看到這一切,我心中是暗喜的,蔡東升如此作為,不得人心。我這次策反政變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試想若是他像慕容羽一樣即是雄主,又有手段,誰人能打他蔡家的主意?


    禁軍乃是一城的生命線,都能如此腐敗,也隻有蔡東升這樣的“能人”了。


    “張望。過來。”輪到我了,兩個兵卒將我推了過去。


    “有人保嗎?”當值的禁軍司長頭也沒抬,懶懶問道,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


    張望是我的化名,在江北一帶還真有個米商叫張望。隻是此人的產業早已經被白朝陽收購,並在王城後勤做了個軍需官。


    我這次來借著他的身份,也是較為妥當的。


    我與鄧龍互相望了一眼,從口袋裏摸出錢票遞了過去,“我們是外地來的客商。隻是路過而已,軍爺,還請你通融一下。”


    那人將錢票收好,我原本以為可以走了,卻不曾想他手一揮,幾個禁軍圍了過來,從這些人滿臉的詭笑,我知道了,這些家夥是想敲詐我這個外來客商,再多詐點油水。


    我原本以為禁軍衙門貪汙、搜刮成風,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喂喂,你們這什麽意思,收了錢,不放人?”鄧龍不服的大叫道。


    司長笑道:“進了我這禁軍衙門,就是老子說了算,你沒看到規矩嗎?交錢、保人,你們有保人嗎?”


    “誰說他們沒有保人?”一聲大喝,一個穿著錦袍的胖子昂首走了進來,這胖子紅光滿麵,極是富態。


    “喲,這不是李爺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衙門司長站起身笑臉相迎。


    “張司,這兩位是江北的客商,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我作保可行?”李虎一團和氣的笑問。


    我知道他多半是金言在蔡家安插的一處暗棋,白朝陽與金言打造了一個巨大的商業鏈網,明麵上分散在各地經商,其實是王城的探子、眼線,以及江東使者據點。


    “當然,當然,有李爺作保,就是禁軍統領也得放人啊。”司長欣然笑道。


    “改日,我再來單獨拜會司長,告辭。”李虎拱了拱手。


    我們二人隨李虎來到了蔡家外城最繁華的繡春街,這裏到處都是酒肆、賭場、酒館,人頭攢動,極是熱鬧。


    李虎領著我們走進了繡春樓,繡春樓乃是水神城最有名氣的花樓,李虎在此經營有七八年,算是金言的老部下了,由於他在這裏呆的時間很長,沒有人會懷疑他其實江東的暗線。


    繡春樓裏鶯歌燕舞,歡笑之聲不斷,李虎與我們進了後麵的別院,別院裏麵有一間暗門,直通地下的密室。


    第668章 再遇文龍


    到了密室,李虎恭敬拜道:“李虎見過秦王與鄧將軍。”


    我連忙扶起他,“李虎,你是怎麽知道我在禁軍衙門的?”


    李虎道:“秦王一離開江東,金爺就令我等在城中每日等候秦王,我等料定今日也該到達了,卻始終不曾見你們,又聞城中發生了爭執,禁軍抓了人,我這才想到很可能是出了事。”


    我笑了笑,“你倒是個細心人,難怪在這城中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李虎道:“做生意掙錢,一如金爺與我,都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我等隻盼能與秦王共襄大業,能出絲毫氣力。也是萬分榮幸。”


    他說的確實是實情,到了他這個地步,錢已經沒有任何的誘惑力,轟轟烈烈的發光發熱才是最重要的,若能出力。日後陰陽一統,封官晉爵,或成神才是更重要的。


    “今日來的漠北人是何來頭?”我問。


    李虎告訴我,領頭的威武將軍乃是拓跋衝的弟弟拓跋狂,此人號稱是漠北第一勇士。雙手有萬斤之力,能生擒猛虎、大雕,精通射術,有萬夫不當之勇,乃是拓跋衝之外。軍中第一高手。


    我一聽心中有數了,他若說是漠北玄門第一高手,我或許會忌憚幾分,漠北第一高手應該是狼神、黑煞神。軍中與玄門相比高手就極少了,像張十一、葉建超這等統兵大將都是極為難得。


    當然我,我與白朝陽不能算是軍中高手,因為我雖然貴為江東之主,但卻從沒在軍中待過,更很少親自掛帥出征。


    “這城中禁軍是誰統管?”我問。


    李虎道:“這城中禁軍有兩個統領,名麵上統領是蔡能,蔡能是老家主的人,深受排擠,實際上沒有實權。真正的統領是蔡東陽,他是長老蔡東升的親哥哥,也是貪婪之人,今日的那個張大材便是蔡東陽手下的心腹,專號斂財。”


    張家自蔡家掌權起,就是一直是從權者,昔日荊州上將張允便是與蔡瑁狼狽為奸,白白將劉表的三十萬水軍拱手讓給了曹操。


    “眼下這城中還有蔡小七的勢力嗎?”我問。


    李虎皺眉道:“很難找了,蔡小七手下的人大多被清洗,剩下的也都是些閑職,掌兵的人極少,不過在水神城外的兩大軍營中倒是有一些,城內,尤其是荊州府,大多數是蔡東升的人。”


    我想了想道:“這應該隻是表象,蔡東升奪權還不到一年,不可能完全收服人心,我相信隻要有人振臂一呼。蔡家有識之士定然會雲影而從。”


    李虎點了點頭道:“秦王隻需找到一個在軍中有影響力的,尤其是在內城與外城之間都能串聯的人。”


    我想了想,沉聲問他:“你看蔡文龍如何?”


    李虎驚喜道:“若能得到蔡文龍的支持,那是再好不過了,他跟城中的禁軍教頭極為熟悉,又是蔡家本族子弟,與城外的軍中大佬也大多是攀親帶故。最重要的是,他是年輕將軍,是蔡家新勢力的領頭人,昔日深受蔡小七的重用。人脈極好。”


    說到這,李虎又道:“不過,蔡文龍現在基本是沒事可做,他在禦馬監擔任馬監,整日無所事事,專好花酒,他願不願意出來幫你,我可說不好。”


    “這樣吧,我去準備些錢票,讓秦王你去跟他談談?”


    我擺了擺手,“蔡文龍隻是借酒消愁罷了,他在乎的不是錢,而是機會。”


    繡春樓是蔡文龍每日必來的消遣之地,每天離開了禦馬監,他就會在繡春樓喝個通宵酩酊大醉一場。


    他一走進來,繡春樓的舞姬與客人見著他都是躲的遠遠地,誰都知道現在蔡小七一係的人沾惹不得,誰要是沾惹了,說不定晚上就會被蔡東升的密探抓進了衙門,從此人間消失了。


    蔡文龍早已經習慣了,隻是冷冷笑了笑,按照老規矩上了樓,來到了自己的客房,叫了酒水、姑娘打發時間。


    他每日不回府邸,隻是買醉。其實是他的求生之道。他很清楚,蔡東升的密探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他,將他打發去養馬罷了,一旦發現他與任何人聯係,都會采取極端的手段。


    所以他索性也不與人來往。每日隻是單純的喝酒買醉,裝作花花公子,蔡東升反而會放下猜忌之心,至少不會對他下手。


    他雖然是蔡家本族人,但蔡東升真要是使點什麽手段把他給了結了。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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