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貓臉老太太越走越近,它那清晰的麵容就更加清楚了,而且越他奶奶的嚇人了,現在我倆的情況就是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最後貓臉老太太終於過來了,我和老胖子一直閉著眼睛,就像是在這等死一樣。這時候貓臉老太太出聲了,長著那副德行就夠嚇人了,一出聲更嚇人,貓叫聲還有些沙啞,略微像是老太太的聲音,道:“倆小孩,我剛才哭,你們沒聽見嗎?非得讓我這老太太自己親自過來。”


    我倆當時本就嚇得要命了,這貓臉老太太跟我倆說話,我倆嚇得沒敢接茬。貓臉老太太又道:“奶奶我跟你這倆小孩說話呢?你倆咋不吱聲呢?說話。”


    這時候,我仗著膽,道:“老奶奶啊!我倆膽小害怕,嚇得。”


    貓臉老太太道:“你奶奶我就這麽嚇人嗎?”


    本來要是正常的老太太我還能嘴甜點,說些好聽的,可這情況不一樣啊!嚇得我連詞都沒有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倆,害,害,害怕。”


    貓臉老太太笑了,笑的很瘮人,道:“害怕就好,奶奶我吃的時候也不用考慮那麽多。膽大的還得嚇死了才能吃,不新鮮,你倆真好,奶奶我喜歡。”


    一聽這老貓臉老太太這麽說,我倆心就更涼了,今晚逃不過了,都還沒長大呢?祖國的花朵就被這老貓給吃了,這時候我還在想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我仗著膽問道:“貓奶奶,你看我倆都快孝敬您了,能不能讓我倆這小孩死得明白點,路上也不有那麽多的疑問。”


    貓臉老太太可能以前吃的小孩不是膽大的挖心死後吃的,就是像我倆這樣嚇得夠嗆直接吃的,可能還沒吃過我這麽一個,臨死前還問她問題的。於是奸笑一聲道:“你這孩子,還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樣,行,讓你孝敬奶奶我安心點,有啥不知道的你問吧!”


    我見貓臉老太太,還能跟我機會問話,這就行了,闖著功夫跟他多磨一會兒嘴皮子,讓老胖子先尥(跑)。


    我有點渾身發抖,因為被嚇的緣故,撞著膽道:“奶奶您當年不是讓解放軍叔叔開槍打死了嗎?怎麽現在在墳嶺屯呢?”


    貓臉老太太又是一陣奸笑,這家夥把我和老胖子又他奶奶的孫子嚇一跳,這麽一驚一乍的,沒被貓臉老太太吃了,就被她嚇死了。


    貓臉老太太笑眯眯的道:“你奶奶我怎麽那麽容易就死呢啊!別忘了,奶奶我可是被貓借了身的,貓有九條命你這熊孩子咋都不知道呢?”


    這麽一聽我有點明白了,敢情就這貓臉老太太是九條命,當年死了一條,現在還有八條,八條,就是七桶我兩也幹不過它呀!媽呀!這回我倆不是死翹翹了嗎?老胖子一聽也麻爪子了,我分明能感覺到老胖子全身跟跳機械舞一樣的抖動。


    我又勉強著,壯了壯膽,問道:“那您怎麽跑到墳嶺屯了呢?”


    貓臉老太太也沒有煩,可能是看見我這麽聽話,在我被吃前給我臨終讓利大酬賓。解釋道:“這村子不是鬧鬼嗎?陰氣重適合奶奶我,還有就是沒人打擾,更關鍵的是,原來孩子不是多嗎?你看這玩意好像就是小孩玩的吧!”


    貓臉老太太從手裏拿出一個玩具,我一看你們猜怎麽著,你們猜到底是怎麽著,是啥!是啥!知道不啊!要說無巧不成書呢?沒錯,就是我和老胖子借了豹子膽來找的四驅車,這時候我就更納悶了,這四驅車怎麽會在這貓臉老太太的手裏呢?於是猛的一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子裏。


    我的暫時好奇心迷惑了我的恐懼,讓我有勇氣遊問道:“貓奶奶,這玩具怎麽會在你手裏呢?”


    貓臉老太太道:“昨天那幾個孩子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玩的,我把他們吃了,這東西就自己拿著,然後讓他們回去通知其他的小孩,完了等小孩來這找啊!這不你倆這小孩不就來找了嗎?”


    一聽完,我和老胖子心裏咯噔一下,跟我想的還差不多,這時候老胖子在我後邊小聲道:“天哥,照這貓臉老太太這麽說,李強他們昨天來的時候是不是被它給吃了,那今天咱們見到的李強是……”


    老胖子沒等說完,我小聲低估道:“好像是這老太太變的。”


    老胖子聲音有點瑟瑟發抖的道:“那,那,那,是不是鬼,鬼,鬼啊!”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聽著死老太太怎麽說,死也得死明白。”


    當時雖然我倆小,但是還有一種什麽事情都要整明白的心,不能稀裏糊塗的就掛了。


    我就問道:“貓奶奶,那昨天上這來的小孩是不是都死了啊!”


    貓臉老太太又發出奸笑,他奶奶的,老這麽一驚一乍的,我真想把磚頭飛過去。拍他個一錘定音。貓臉老太太道:“是啊!都被我吃了,不光是他們,還有很多呢?一年又一年,一批又一批的,沒這麽多小孩供著,奶奶我不得早就餓的發瘋了啊!”


    原來這貓臉老太太,自從那次被解放軍叔叔槍決了以後,死了一條命,還有八條命,然後就逃了出來,聽說墳嶺屯鬧鬼,沒人敢來就躲在了墳嶺屯裏,可是苦於墳嶺屯裏麵沒什麽人,這老不死的死貓就想出了一個可持續發展,有戰略眼光的謀殺計。


    就是等那些膽大的小孩來這裏玩的時候,把他們吃了以後,在用什麽玩意鬼法變出來這個一模一樣的小孩,讓這些傀儡出去,在去騙其他小孩子到墳嶺屯,供這死貓享用,這樣就循環往複的有小孩吃了,所以說那個李強早就死了,而我和老胖子就變成了這死貓的目標。


    第六章救命老爺爺今日非我亡


    聽完我心裏踏實了,起碼知道自己為什麽死了,而老胖子也知道了,使勁的拽了我一下,經老胖子這麽一拽,我有點覺悟了,敢情這麽幹等著也是被吃,自己拿著磚頭跟這死貓拚了也是被吃,幹嘛不拚一下,毛爺爺說過槍杆子裏出政權,現在我和老胖子就是磚頭裏有命活,跟他拚了。


    於是我小聲對老胖子道:“胖子,一會兒天哥我上前,你到天哥的左邊,把手裏的磚頭握緊了,到時候看天哥眼色,掄圓了,咱倆就拿著磚頭拍他二十塊錢兒的,然後撒腿就往屯口跑,聽明白沒。”


    老胖子的小眼睛看著我,一眨一眨的,我知道老胖子這是明白了。於是我倆就照著我倆這小九九行事。


    這時候,貓臉老太太看來是等不及了,從那有點放光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到一些,然後道:“怎麽的,孩子還有話沒有,沒有的話,奶奶我可就要開造(吃)了啊!”


    我來了一個急刹車,顫顫兢兢的說:“等會貓奶奶,你讓我倆朝著我倆家的方向給我倆的爸媽磕三頭吧!磕完了您就開餐吧!”


    貓臉老太太有點氣急敗壞的道:“這事還真囉嗦,行了,看你倆還有點孝心,拜吧拜吧!”


    於是我示意一下老胖子過來,給他打了個暗號,這是我倆一起玩的時候耍賴用的,沒想到今天居然用在這地兒了。老胖子知道了什麽意思,於是就走到了我的左邊,隻見這時我倆握緊了磚頭,剛要下跪磕頭,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喊了一嘴:“老胖子,開溜。”


    我喊完,我倆手上的磚頭,牟足了勁,掄圓了,啪啪的一個乎在貓臉老太太的左邊,一個右邊。隻見那邊人臉的裂了口子,滲出了血;貓臉的那邊毛事沒有,而這邊恰好是我呼的,呼完我倆就撒歡了跑。


    本來以為這死貓被呼了也得疼一下,我倆有時間跑,可是沒成想我倆跟著幹捯飭腿跑,居然沒怎麽動,一看我倆都被貓臉老太太拎著領子,騰空了,貓臉老太太嘴裏道:“哪跑,還敢呼奶奶,耍乍,不吃你倆都對不起我自己。”


    於是貓臉老太太張著一半貓嘴一半人嘴就要啃我,我尋思這回哥們兒我要變成貓食了,我這小樹苗還沒長成參天大樹就被貓把樹根給啃了,蒼天啊!大地啊!以後誰能給我倆出這口氣啊!把這該死的貓臉老太太八次都打成篩子。


    不光我這樣,老胖子也是低著頭,耷拉著腦袋,擎等著死呢?多麽希望有一線生機。


    本來是快要黑天了,怎麽眼前這麽亮,亮的刺眼,賊拉的刺眼,就像探照燈一般,把整個大地都照亮了。這是不是天堂啊!咋就這麽亮呢?亮的什麽都沒有了,貓臉老太太沒有了,就連老胖子都沒有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我一個人在一個特白的空間裏,看上去不是我們生活的空間,這個空間什麽都沒有,就是我一個人。這是天堂嗎?怎麽沒有天使,我是不是被貓臉老太太吃了,老胖子也被吃了,我們倆在貓眼老太太的肚子裏麵被那酸不啦幾的胃液給消化了啊!


    難道死了以後就是這樣的嗎?瞬間我害怕了,我想爸爸媽媽,不管他們是不是殘疾,我想他們,我不能失去他們,他們見不到我就會發瘋的,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不想他們難過。我不能死,我才十一歲啊!還沒長大,還沒上完學呢?我的好使腦瓜子還沒用到該用的地方,還沒有掙錢呢?不能讓老胖子死,要不然就沒人跟我一起瘋了,他媽媽我韓嬸看不到老胖子會滿屯子喊的。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大喊,同時我突然感覺我脖子後邊有東西在咬著我,這時候我突然意識清晰了,原來剛才我暈了過去,可能急火攻心,可能是嚇得。然後老胖子見我暈了就不停的大喊,這個喊聲就是老胖子的,而咬我的那個東西就是貓臉老太太。


    就在貓臉老太太把牙齒深深陷入我細皮嫩肉的脖子裏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是一個老頭的聲音,我努力的抬起沒有勁的頭,看了一下前方。一個古代裝束的老頭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看上去就像是神仙,白頭發,白胡須,白衣服,手裏拿著一支筆。


    我看了看他,老頭也看了看我,慈祥的道:“孩子,不要怕,你和你的小夥伴不會死的,老爺爺來救你們。”


    此時的我正在被貓臉老太太咬著脖子,我的血液順著脖子流入了我的衣服裏麵,有股熱量,然後有一種黏黏的感覺。


    前方的老頭又說道:“攥住你的拳頭,跟著我念,上下三元無倒置,衣寇文物一齊來。七元無錯又三元,大開文風對新聯。”


    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暈暈乎乎的就聽著老頭說的做了,右手的小手攥著拳頭,口中默念著:“上下三元無倒置,衣寇文物一齊來。七元無錯又三元,大開文風對新聯。”念完了老頭笑了笑,笑的很慈祥,就像我姥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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