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見了我鏡中的影子也吃驚了,一臉錯愕看著我說道:"小子,你生前到底做了多少壞事?竟然這麽模糊。"


    "我沒做壞事啊。"我不解地說道。


    鬼卒看著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小小年紀就是這麽十惡不赦的人,早點下來也好,不然以後被打入第十八層地獄,有你受的。"


    說完,這鬼卒將我帶到了這四個判官的下方,讓我跪下。


    這四個判官是神,跪他們沒什麽,再說骨氣什麽的,這會兒可不值錢。


    我跪下之後這鬼卒告訴判官,說孽鏡台顯示我的映像有怪異,他不好斷定該讓我去哪層地獄,所以請四位判官幫忙斷定。


    這四位判官點點頭,鬼卒就先退到了一邊。


    最先開口盤問我的是罰惡司,他說話聲音極其粗狂,膽小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聲音嚇到,他問道:"小鬼,姓甚名誰?哪裏人氏?"


    我一一作答,心想那鏡台畢竟是死物,不懂靈通,這四個判官既然能名揚陰陽兩界,為人肯定不錯,不會亂判,我隻要配合好就行。


    我答完後這罰惡司道了聲:"你倒挺鎮定的。"之後就在他麵前的一本簿子上翻了起來,從頭翻到尾都沒停下來,最後看著我怒聲說道:"這善惡簿上為什麽沒有你的名字?"


    這我哪兒知道,我是第一次來,對這裏根本不熟悉。


    之後一邊的賞善司也翻了翻他麵前的簿子,同時搖搖頭說道:"我這兒也沒有。"


    "你是不是沒在陰陽道上留下名字?"查察司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向我問道。


    我愣了會兒,嗯了一聲,心想他也太厲害了吧,這麽點兒小問題都能看出來,本想說留了的,但轉念想想,在他們麵前撒謊的話,估計會死得很慘吧。


    沒有記錄,就不能查功過,也就沒辦法量刑,僵持不下,最後崔判官說道:"你隨我去孽鏡台前看看。"


    說完就從桌案後起身走了下來,周遭鬼卒見了,紛紛彎腰行禮,其餘正在測試的鬼魂見了,也都駐足觀望。


    崔判官到我身邊讓我起身跟他去,我應了他,到了孽鏡台時,他讓我站過去。


    我站過去後看了一眼,裏麵還是那模糊的影子。


    崔判官也看了看,隨後皺著眉頭說道:"送他去第四層孽鏡地獄,關押時間為一年。"


    說完,他甩甩袖子哼了一聲,回到了那桌案後麵。


    我聽得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就一次普通的走陰會被送到第四層地獄下麵去。


    十八層地獄我曾經向孟長青了解過,那裏麵隻有火ゞ鐵ゞ泥ゞ石四種元素,鬼魂一旦進去,不管到了哪一層都會苦不堪言。另外,為了能讓受刑鬼魂充分體會到痛苦,第一層地獄的一天相當於上麵的六天,一年就相當於上麵的六年。到了第四層,一年就相當於上麵的二十四年了。


    崔判官雖然說隻關我一年,但是實際上卻是整整的二十四年啊!


    震驚完了之後,我心想絕對不能下那地獄去,地獄是真正有進無出的,進去了就算是孟長青也沒辦法了。


    看了看正拖著鐵鏈上前的鬼卒,我捏起了五鬥決,就算是死在這大殿裏麵也不能被送到地獄去,二十四年過去之後外邊兒還剩下什麽?那時候估計爺爺ゞ二奶奶,甚至連孟長青都死了,就連曉曉,她的後人可能都有我這般大小了。到那時候,就算逃出去也沒意義了。樂每吐。


    五鬥決還沒捏完,這善惡殿門口進來了一個黑袍人。


    看見這人後我心裏一喜,我見過他,在三合村的時候我還跟他說過話,他就是去找那老人的四魂使之一的勾魂使。這冥界所有的陰差都是他的部下。


    雖然陰差都是他這打扮,但是隻有他一個人的眼神有這麽犀利,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進來後,這些鬼卒紛紛彎腰敬禮,恭敬地道:"勾魂使大人。"


    他微微點頭,隨後向四位判官走去,我見他沒注意到我,忙向他揮手。


    揮手過後,他停下轉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理會,而是筆直走到了四位判官的桌案下方,弓手道了聲:"崔判官。"


    之後又對其他三位判官拱了拱手,他們都一一回應,隨後起身下來與他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勾魂使跟崔判官對了幾句話之後轉頭指著我問道:"這孩子怎麽會來到這兒的?"


    聽他說起我,我終於鬆了口氣,心想這回有救了。


    崔判官告訴勾魂使,說我沒有在陰陽道上留下名字就來了這裏,孽鏡台顯示罪過不小,把我判到了第四層地獄受罰。


    勾魂使聽了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在陽間我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他並不是罪惡之人。另外,他是孟長青的弟子。"


    崔判官聽完前麵半句話並沒有什麽反應,他對孽鏡台還是十足自信的,不過聽說我是孟長青的弟子之後改變了神色,其他三位判官也一樣,神色都有些不對。


    這崔判官想了好久之後才招呼旁邊的鬼卒說道:"將他送到鬼界堡,孟長青一定會來的,到時候我親自問他。"


    第八百八十九章奪魂


    ??我聽後看了孟長青一眼,見孟長青沒說什麽,我也不說什麽。不管對誰都得留一分提防的心。


    沈複也不願意跟我們說太多,沒深刻討論這個話題。


    我們返回的半路上遇到了趕來的村民,見了我們忙問沈複剛才慘叫的是什麽,他們在村子裏麵都聽得頭皮發麻了。怕沈複出事才過來看看。


    沈複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村民,村民聽完後先是強烈感謝了孟長青和沈複的恩情,隨後便看著孟長青感歎起來,說以前這裏經常會有人來這裏,來這裏都無所事事,來這裏破壞一陣就離開了,原以為我們也跟他們一樣,沒想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直道是天上派下來的神將。


    村民這麽說,沈複和孟長青直樂嗬,並沒有說啥。農村人都喜歡把厲害的或崇拜的人比作天兵天將。


    回村之後村民他把他們迎進了村長屋子,並跟孟長青和沈複聊起了天。我自個兒跑回睡覺屋子裏麵,見他們都睡了,就拿出了爺爺黑箱子裏麵的那隻毛筆對著空氣畫了起來,符我見得多了,就是沒有畫過。


    畫了一陣覺得厭了,又見孟長青還沒回來,就到曉曉旁邊偷偷把她枕頭下的那本ろ水中走馬れ拿出來看了起來。


    這書並不厚,也就六七十來頁,是手抄本,並不是印刷的。


    書分為五卷,分別為龍ゆ穴ゆ砂ゆ水ゆ向,扉頁便介紹了一些跟風水有關的東西。


    我一頁一頁翻下去,不放過一個字,看一句凇7一會兒,用來理解這其中的意思。


    第二天到外邊兒公雞打鳴了也不見他們回來,看了一晚上,我眼睛滿是酸脹痛澀,就將書放回曉曉枕頭下,跑出去伸了會兒懶腰,然後才去找孟長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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