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笑了兩聲,對他說道:“別這麽說,我受之有愧。”然後指著高勝文說道:“這位是高總,在西安搞房地產的;這位是他的副總,也是一位奇門遁甲高人。”


    男人立刻衝著高勝文和崔二爺說道:“噢,是兩位老板來了。你看看這個是怎麽說的,居然麻煩兩位老板把張大師送來。這個太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又走出來一個男人,約六十多歲左右,個子比較矮,身上穿著一套道服。我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那位傳說中的風水先生。於是我抱拳,做了一個道家禮問好。


    結果這個老家夥就和沒有看到的一樣,抬著眼說道:“這位大師這麽年輕,不知道跟著哪位師父學習的?今天過來,是不是看出點什麽不合理的?”


    我靠,我最看不上這種給我說話,眼睛朝上翻的人。你以為自己很牛是不是,等會小爺我再慢慢地揭露你。牛氣哄哄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想到這裏,我冷笑了下說道:“我跟哪位師父學習的,給你說了也是白說,反正你也不認識,就算是認識了也是道聽途說的。所以你沒有必要打問我師父是誰,也不要用挑釁的眼神看我。就是去香港,深圳看風水,也沒有人給我用這種口氣說話。別在我麵前倚老賣老,這一套不起作用的。”老頭一聽我的話,臉一下紅到了脖子處。我也沒有搭理他,隻是歉意的朝著高個男人笑了笑。然後推開老頭,朝裏麵走了幾步。就這幾步,我已經大致地分辨出這所房子的風水問題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帶血的嫁衣(12)駁假大師


    我問了一下主人的出生年月,拿出羅盤看了一下。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高個男人說道:“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呼?一來就顧著看了風水了。”


    高個男人顯然對我剛才說老頭的話,有些不太滿意,這會臉上硬擠出個笑容說道:“我叫張平安,是張玉軍的父親。大師沒事的,你隻管看你的。”


    我笑了笑,看著老頭說道:“這位大師,想必就是你請來的風水先生吧。聽你們家張玉軍說,這位大師很厲害的。可惜我看了一下,也是徒有其名而已。”


    “你...”老頭立馬拉下臉,正要說什麽話,張平安按住他的手說道:“小張呀!高大師雖然上了點年紀,可是我們這一帶最有名的,而且這些年我都是聽了他的話,生意才做得順風順水的。”


    哎呀,稱呼都變了,居然直接叫我小張了!看來他對這個姓高的老頭,已經到了迷信的程度。不過沒有關係,看我怎麽揭穿他身上的偽裝。


    想到這裏我站起來說道:“你是生意做的順風順水的,可是你怎麽不想想?這兩年能源本來就比較緊俏,你做煤炭生意能不發財麽?可是發財是好事,每年賺的多存下來的少。我沒有說錯吧!”


    張平安被我的話說得愣了一下,看著我問道:“你這個話是什麽意思,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什麽叫我每年賺的多,存下來的少呀?”我看了看高勝文,他咧著嘴直笑。


    我無奈地笑著說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今年賺了一百萬,本來可以放到銀行裏,或者放到你的金庫裏麵。可惜的是,這些錢就是投資出去,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呀!”


    “這個...”張平安結巴了一下,我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還有個大兒子,可惜一住進這間房屋,人就沒有了對不對?”


    “這...”張平安再次吃了一驚,這時候一個女人飛快地跑了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張大師,你說的都對。你這些是怎麽看出來的,有沒有辦法破解?”


    她出來的速度太快了,然後又快速地拉著我的手。這還真的把我嚇了一跳,幸虧我的心理素質比較好,要不讓早被嚇著跳到桌子上去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


    一頭帶卷的頭發,還是板栗色的;滿臉的皺紋就跟狗不理的包子一樣,打著十八個褶子;這也就算了,臉上還擦著一層厚厚的粉,走起路來嘩嘩地直往下掉;粗短的脖子上,帶著一根金燦燦的項鏈;手上也帶著三枚鑲著寶石的金戒指。一把年紀了穿著束胸的內衣,非要從低領的的外套裏擠出兩塊肉;最為要命的是,身上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熏得我差點昏過去。


    我站起來搖了搖頭,看著高勝文和崔二爺直皺眉頭。他倆看著我,捂著嘴一個勁的笑。我鎮定了一下,笑著問張平安:“張叔,這位是?”


    張平安正在想什麽問題,一聽我叫他猛地抬起頭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我說道:“這是我的老婆,也就是小軍的媽媽。剛才一直在給觀音菩薩上香,這會才出來你不要見怪。”


    我點了點頭,看著女人說道:“阿姨,你是不是問我怎麽知道的?其實很簡單的,你們家的風水這麽告訴我的,就是不知道高大師有沒有告訴你們?”


    姓高的老頭這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在那裏手足無措呢,一聽我這麽說他,更不知道怎麽回答了。我笑著對女人說道:“你看,你們把整個一層都打通了,這本來完全符合了中國陽宅風水的標準。中國古代就要的是,房子要四四方方的。可是你們看正東方位,缺少一個拐角,而且你們還開著一道門,這道門又對著樓梯對吧!正東是代表家裏長子的,這個地方缺少拐角,又被樓梯直衝。你們家張玉軍現在活蹦亂跳的,張叔也沒事挺健康的,那麽隻能應在你另一個兒子身上。”


    女人一聽,立刻流下了眼淚,對我說道:“你是真大師呀!這件事情我們家裏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就是小娟我都沒有給提過,今天沒有想到被你看出來了。”說著用手擦了一下眼淚。


    說真的,她不哭不擦眼淚還好點。這麽一哭,然後用手擦眼淚,立刻臉上一道黑的,一道白的,一道肉色的;黑的是眼影一類的東西,白的是擦成一團的粉,肉色的是被擦去的地方。這個樣子,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在外麵遇到的野鬼了。


    我咳嗽了兩聲後,看著高大師說道:“大師呀,這些你老人家難道沒有看出來麽?還是看出來了,故意不給人家說的呀?做人要講良心的,做風水師更要講良心的。”


    姓高的老頭這次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著我。哼哼,小樣,有本事繼續給我牛呀!我就不信了,眼睛朝天看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我站起來走到陽台前,背對著眾人看著下麵的景色說道:“好好的玉帶環腰的風水,倒弄成了反弓水,家裏的錢財能留住才怪;後山無緣無故的矮了半截,整幢樓裏麵人的子孫運勢能好才怪;而對著九樓這個方向的靠山處連破了幾個窟窿,你們家沒有未來繼承人,時間很久了。估計張叔和阿姨想抱孫子,有點想的太久太久了,就是沒有辦法實現,我說的對不對?”


    我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身後嗵的一聲傳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姓高的老頭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下麵。我還沒有說話就看女人用腳踹了一下,喊道:“哎哎,你起來呀!別在我們家裝死。”


    我一看急忙走過去拉住她,說道:“別這樣,應該是急火攻心的。”說著和崔二爺蹲到地上,一邊掐人中,一邊不停地捋心口。過了好久,就聽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我扶著他坐到沙發上,笑著對他說道:“高大師,剛才是我魯莽了。你老也別見怪,你先休息一下就好了。這個風水其實我看了,是按照民間傳統的八宅法調配的。如果我們不看形,不理氣的說,這個風水調配的,也算是可以住人。”


    張平安一把拉住我,對我說道:“張大師,你說的能住人是什麽意思?難道按高大師的調法,這樣還不是最好的麽?那你說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我轉身笑著對他說道:“八宅派在民間,隻是以形製形。意思就是說,看到這個房子了,根據這個房子的形製找出合理和不合理的方法;這個僅僅是圍著房子說的,並沒有把思路完全打開;正統的說來,還要兼顧外麵的風水。就和我們做飯一樣,不僅要裏麵熟了,還要讓外麵好看,這才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張平安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給我係統地講風水。而且你剛才說我大兒子不在了,還有我們想急著抱孫子都對了。這兩件事情,外麵幾乎沒有人知道,所以我相信,肯定是你算出來的。在這裏我求張大師,一定要給我好好改改風水。至於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口我都給你。”


    大爺的,土財主的本性又露出來了!我是為了那些錢麽?算了先看風水,慢慢再教育這個土財主...


    第五百九十三章帶血的嫁衣(13)好心辦壞事


    從我們進到房子裏開始,就沒有看到宋娟再說過話,由此我判斷雖然宋娟是這家的兒媳,其實並沒有多少地位。而且剛才從張玉軍母親的行為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典型的悍婦,要想在這個家裏有地位,必須得到這個悍婦的認可。


    哎!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還是先把自己的風水看好,免得出了什麽問題,這個悍婦到時候上門來找茬。想到這裏我先拿著羅盤看了看,隨後再在紙上排出個卦象來看了看。


    然後我對張玉軍的父親張平安說道:“張叔,在給你看風水之前,我先給你講個小故事,聽完後我再給你說風水上的事情,你仔細掂量一下再說。”


    張平安和他的老婆都愣了一下,就是高勝文和崔二爺也愣了一下。他倆知道我看風水的時候,幾乎沒有過講故事之類的事情,所以兩人對我今天的反常表現有些奇怪。


    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說道:“在過去的廣東沿海地區,有供養江西風水師的習慣。為什麽要供養江西風水師?因為風水界的幾位舉足輕重的祖師都是江西一帶的人,加上那時候交通不方便,所以風水師過去都是住上幾年的。當時有個財主姓布,叫道德,不僅家裏有良田百畝,家財萬貫;而且子孫運很好,三個兒子,十來個孫子、孫女。但是這個人心地不好,放租、放高利貸、開妓院賭場什麽都做,所以人家都叫他不道德。這個不道德的父親年輕的時候窮的叮當響,但是為人很老實。一次無意中救了一個江西的風水師,這個風水師處於感恩給他的父親選了一塊鯉魚翻身的陰宅。不道德的父親聽了風水師的話,把祖墳遷過去後沒有多久就發達了。臨終前把這個事情,給自己的兒子說了一遍,要他以後一定要尊重風水師。不道德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是很聽父親的話,於是一直供養風水師,家境也越來越好。”


    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抽口煙繼續說道:“後來來了一位江西風水師,不道德把這位風水師供養起來,但是什麽也不要做,這位風水師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問。數年後這位風水師年紀大了,要準備走了,為了感謝不道德,就給他選擇了一塊四馬歸槽的地塊。讓他在這裏蓋房子,但是有一點就是客廳的屋頂不能用別的,隻能用茅草蓋。這位風水師的建議,立刻被同時住在不道德家裏的本地風水師阻攔了,意思是地是好地,但是這樣蓋的話別人會笑話不道德的。就在兩個風水師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位長者說當地的城隍廟很靈,要不去求求城隍老爺,看誰說的對就按誰的蓋。結果求城隍老爺後,本地風水師說對了。江西風水師一看神都這麽說了,自己也沒有辦法隻好按神的旨意辦。”


    我歎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若幹年後,江西風水師還活著,但是一直記掛著這個事情。於是又過去看了一趟,結果房子還在,裏麵卻早已換了別的主人。一問才知道他離開的第三年,布家的人都死於非命了。於是江西風水師,跑到當初的城隍廟裏質問城隍,就在他精神恍惚的時候,就聽一個聲音說他妄學楊工真訣,卻不懂得天道。江西風水師一聽這個聲音,立刻大徹大悟明白了,就是看風水也要看人品。”


    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然後對張平安說道:“張叔,我的意思你明白麽?如果人品不好的話,就是住再好的房子,也發不了財。要是人好的話,就是住一般的房子也會發財的。古書上說人的福運好,就是住鬼宅也能發財,要是福運不好的話,就是住在吉宅也會窮困潦倒。”


    張平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張師傅的意思是說,我能不能發財,有沒有孫子這些。不僅要看我的房子好不好,還要看我的福運夠不夠?”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這間屋子整體來看風水一般,外麵的路本來是玉帶環腰。但是我看後期有人工開挖的痕跡,這條路成了反弓路,對財運極度不好,估計住在這裏的老板搬走了不少。其次小區挨著的水景,我過去看了看,好長時間沒有換水了,水質都有些發臭,這樣影響了你們的財運。”


    張平安的老婆立刻說道:“對對,你說的對極了。好幾個和我們一起買房子的老板,人家都從這裏搬走了。我給他說非說我胡思亂想,一個榆木腦袋你看我說對了沒有。”說著在自己老公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我沒有搭理,繼續說道:“這個房子兌、乾兩宮,均為衰氣,見形見氣,殘足、傷丁、長房不利,這也正好應驗了,你家失去長子的情況;但是巽宮文星會合,有秀峰者,可出文士,這一點上說明了,你將來要是有孫子,當在文采上勝人一籌;隻是這個方位,對孩子的母親不好。”說著用眼睛看了一下宋娟。


    我能看出來,她心裏很著急的。但是我不急著去說怎麽改,我要看看這家人是怎麽想的。如果張平安和他的老婆不說話,就是改變了風水的話也會對宋娟不利的。


    張平安的老婆突然說道:“張大師呀,那你說我們家娟子這次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呀!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就軍軍這一根獨苗了,要是不能生個兒子的話,這個香火就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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