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下頭,轉身去洗漱了一下。出來後發現,他還是直愣愣的站起門口。我也沒有多說什麽,跟著他離開客房坐上了奔馳。一路上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


    車來到一處四合院門前停了下來,我沒有等他開車門自己下去了。這裏離北京比較近,所以四合院在這裏也不奇怪。陳飛鴻過來打開門,頭也沒有回就說了一句:“進來吧!”然後就在前麵走,我隻好跟在身後。


    這座四合院還是很別致的,但是我沒有心情欣賞裏麵的布局。跟著陳飛鴻來到了正屋,這裏麵的布局更加講究。我正準備仔細看看,就聽一個聲音說道:“坐下吧,別拿自己當外人。”


    我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陳亞平穿著一套中式的休閑服從裏間走了出來。我想了想,還是雙手抱拳說道:“師伯在上,弟子在這裏有禮了。”說著彎腰行了一個禮。


    陳亞平笑了下,對我說道:“難的你能叫我一聲師伯,快坐下吧!今天我們隻說師門的情誼,別的都不提。不過以後要是讓我再見到你,我可手下不會留情的。”說著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上。


    其實就是他不說我也知道,下次見麵後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但是這次不一樣,所以我連銀奴都沒有帶。事後每次想到這裏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當時膽子真大...


    第五百四十五章魯班書(29)聊天


    陳亞平看著我說道:“你膽子確實很大,而且我能看的出來。你現在的修為,比當年的空悟低不了多時少。要是我的兒子和你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不同同日而語呀,哈哈!”


    我身體前傾了一下,看著他說道:“師伯過獎了!雖然現在道門不濟,但是師門內還是有很多的高人的。他們不像我這樣,四處亂跑都隱居山中修行。所以師伯可能不知道!”


    陳亞平哈哈大笑著說道:“你還是很謙虛的,這一點很像是空悟的弟子。不過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從這雙眼睛腫我可以看出。你的修為不低,隻是來俗世中曆練的。可是我的兒子就不一樣了,雖然有我在但是還是一心隻想做生意。”


    我點了點頭,看著陳亞平說道:“師伯是什麽時候出來的,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你可是被我師父和師叔祖,一起封在地宮裏麵的。再說你的這個兒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陳亞平端起蓋碗,揭開蓋子輕輕的刮了刮茶葉。喝了一口茶後,對我說道:“是的他們確實很厲害,不僅封印了我。還打斷了我的一條腿,隻可惜的是那個地宮還有一道生門。是過去工匠留下來,準備封了地宮後逃命的。你說我把《缺一門》都爛到心裏了,能找不到這條出路麽?隻不過那次我受了很重的傷,靠吃裏麵老鼠肉和死屍才活了下來。等我養好傷,從生門裏逃出來整整用了十年。孩子,你知道十年是個什麽概念麽?”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十年,你最好的十年。可是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如果當年你能和我師父一樣的話,說不定現在你也是一代赫赫有名的大師了。”


    “大師?”陳亞平嗬嗬笑著說道:“我也希望我成為大師,成為一代人敬仰的高道。可是我家裏人身上的詛咒,難道不需要我去解除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學道做什麽?”


    陳亞平的話徹底問住了我,是呀如果他不是為了家裏人,幹嘛去學道而不好好做一個富家公子呢?可是學道就是為了自己家人麽?


    想到這裏,我喃喃自語道:“難道師伯學道,就是了自己的家人麽?如果是這樣的話,師伯學什麽道。還不如安安穩穩的,在家裏過一些太平日子。你這樣的道,是不是有些太狹隘了?”


    沒有想到陳亞平聽到了我說的話,歎了一口氣後,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說的對,我當時確實是這樣的。為了救一家人,卻走上了邪路。這怨不得別人,隻能說祖上陰德不好。”


    “心是自己的!”我立刻接嘴說道:“心是你自己的,我們學道除了要幫助別人,難道就不能幫助自己的家人麽?我覺得要是那樣的話,這就不是道了。但是不管怎麽說,怎麽做有一點一定要清楚。我們的心長在自己身體中,難道就不能分辨是非黑白麽?”


    陳亞平看著我,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你的話說的很好,這些年我也一直這麽問自己。為什麽我當時沒有,分辨這些是非黑白。難道我的心天生就是黑的,就是要走邪術這條路麽?”


    “師伯!”我突然轉身對他說道:“其實你能分辨是非黑白,過去能現在也能。但是你太急功近利了,所以被眼前的很多迷惑了。我聽說當年你學道的時候,就是以長生術為主的。哎,我們就算是長生了又能怎麽樣?師伯,你想過這個問題麽?”


    陳亞平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所以我說這是一步錯,步步都錯麽!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至少我的家人過得很好,等我報了仇後。就回去閉關,終生不再踏入俗世半步。”


    “哈哈!”我抬起頭大笑了幾聲後,對他說道:“師伯你自己說的話,覺得可信麽?你能騙的了別人,但是能騙的了自己的心麽?你要報仇,就說明你那顆心沒有死。因為裏麵充滿了欲望,所以你要報仇然後繼續統領你的王朝,用邪術害人修心。你的孩子是做出了一番成績,可你捫心自問他是用正當的手法麽?不是師侄在這裏小瞧你們,從進這個院子我就看出你們的邪術還在繼續。”


    “哈哈!好,說的好!”陳亞平站起來在房子裏走了兩步後,對我說道:“不愧是空悟一手調教出來,果然眼裏非凡。不錯你說的一點都不錯,而且也說到了要害上。不過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說了這麽多的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麽?”


    這句話問的真好,我能不怕麽?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從進了這個院門開始,我就是砧板上的肉。一切都不由我做主,我能能怎麽說呢?


    想到這裏,我冷笑了幾聲站起來說道:“我相信師伯不會騙我,所以來的時候我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而且就是攜帶了又能怎樣?我是師伯的對手麽?您老一個手指,就能捏死我。所以你問我怕死不,我可以告訴你。我很怕,怕的要命。但是師伯不會對我下手,因為你看不上和一個晚輩動手。你的目標是我的師父,是想和他一較高低的。”


    “哈哈!”陳亞平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看著我說道:“其實我剛才就想殺了你,可是你太會說了。說的我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了,看來今天你的命保住了。不過你回去後考慮下,要是願意的話可以改投我的門下。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對他說道:“師伯叫我來吃飯的,居然隻給了我一杯清茶。連塊點心都不給我小侄吃,是不是有些太吝嗇了。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個師門的。”


    “滾!”陳亞平怒吼道:“有多遠滾多遠,趁我沒有改變注意前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別要我再見到你,否則一定要你魂飛魄散,鬼都做不成。滾!”


    我抱拳說道:“既然師伯不待見我,弟子現在立刻就滾蛋。過段時間,弟子會陪著師父一起來看師伯的。”說完彎腰行禮後,在陳亞平和他兒子的注視下慢慢走出了四合院。


    到了門口我回頭看了一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慢慢的朝街邊走去。等看不到四合院了,我才撒腿快速的朝前跑。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裏,但是我的心卻砰砰的不停地跳。


    陳亞平說變臉就變臉,今天真是祖師佑護。要是他這會想殺我的話,說不定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不過今天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我找到了他的一個軟肋。


    現在我可以安心的離開這裏,回去吧這個事情給師父匯報一下了。我正想著朝前走呢,忽然看到前麵有兩個人站在一輛汽車旁邊。獨特發型讓我一樣認出是陳亞平父子。


    他們怎麽追出來了,奇怪了什麽時候追上來的我怎麽沒有發現?我吞了一口唾液後,慢慢的走上前說道:“小侄要離開這裏,沒有想到師伯居然親自相送,這讓小侄我有些受寵若驚。”


    陳亞平瞪了我一眼後,說道:“別打腫臉充胖子,你現在恐懼到了極點沒有必要再裝了。我也不是來送你的,把這個東西回去帶個空悟,告訴他我很想他。”說著扔過一個布包,坐上車走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一屁股坐到了馬路邊上。沒有想到什麽都被他看透了,要是再來這麽一次的話,估計我都站不起來了。師父我好怕呀...


    第五百四十六章魯班書(30)分遺產


    好容易哆哆嗦嗦的回到了酒店,一路上出租車司機不停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大爺的看我這體格,像是生病打擺子麽?這不都是被陳亞平那老小子,嚇成這樣的麽!


    我隨便吃了那麽一點,然後蒙頭大睡。在睡覺之前,我給陳飛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明天我要去他家,最後讓他們家的人都能出席。


    陳飛龍知道我的意思,沒有多說話就掛了電話。哎,老人把一筆不小數目的存款放在了我這裏,雖然我不是很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知道,這玩意兒是禍根。還不如早點還給陳家的人,免得日後有各種麻煩。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五髒廟的抗議中,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後,揣上那張存折下去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搖搖晃晃的,一路溜達到了陳飛龍的家。


    雖然我很討厭爬樓梯,但是還得爬這幢老式樓房的樓梯。喘著粗氣到了陳飛龍的家門口,噔噔敲了半天的門後才聽到有人來給我開門。


    給我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飛龍的父親。老人家穿著秋衣秋褲打開門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兄弟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快請進別在外麵凍著了。”


    雖然說現在已經開春了,但是外麵確實有些冷。至於別凍著,還是有些誇張的。我笑了一下,指著裏麵說道:“你們還在休息,我進去不會不方便吧?”我主要擔心進去後,裏麵有女眷穿著單薄了不好說話。


    陳飛龍的父親一聽,連忙笑著說道:“沒事都是自己人,進來吧不要緊的。”說著伸出一隻手來拉我。我笑了笑還是沒有換鞋,走進了他們家裏。


    陳飛龍的父親要我先坐坐,自己跑去換衣服洗漱。我看到客廳靠陽台的桌子上,放著老人的遺像下麵還放著供品。我走了過來拿出三支香,點燃旁邊的蠟燭然後又點上了香。


    看著老人的遺像我默默的說道:“老人家匆匆見了一麵後,沒有想到你我就陰陽兩隔。也沒有來及見您老最後一麵。這三柱清香算是我代師叔祖和師父敬你的,老人家一路好走。今天來這裏,我會按您的意願分配好這筆錢。”


    說完後衝著遺像拜了三拜後,恭恭敬敬的把香插進了香爐裏麵。這時陳飛龍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著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默默的喝著茶水等陳家的子女到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房子裏麵的人也多了起來。我看著陳飛龍說道:“家裏的人都來齊了麽?”


    陳飛龍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二姨和二姨夫還沒有來,昨天就他們兩口子吵的最凶。剛才我給打了電話,二姨說在上班,二姨夫也說要去上班。”


    我有些不耐煩要陳飛龍繼續給打電話。陳飛龍電話撥通後,說了半天這兩口都不願意來。我直接搶過了電話,對著電話說道:“我馬上要按照老人的意思分財產了,如果你們不來可不要怪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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