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爺笑著拍了拍他說道:“知足吧,要是那幾個院子也是你家的。估計在十年動亂的時候,你和你家的老人怎麽也得受些罪。”


    田瑞福笑著給我們一間間的介紹房子的功能,我都是進去看幾眼就立刻出來。說真的我並不是為了看這個房子,主要是尋找點東西。


    看著空空的房子,我突然問道:“老田,你的父母是怎麽不在的?按這個房子看應該是意外造成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一邊說一邊看著他。


    田瑞福看著我,就差五體投地了:“你真神!這你都能看出來,確實是這樣的。哎!說出來可能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結婚的第三天,陪著媳婦回丈人家去了。結果回來後,我的母親就吊在了房梁上,父親喝了農藥,躺在灶台地下。公安局的來看完後,認定是自殺的。而且周圍的鄰居說,我走後兩人大吵了一架。我覺得也挺奇怪的,自從我記事開始就清楚地記得,他們老兩口就沒有紅過臉。哎!”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崔二爺對我說道:“虎子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難不成這裏有什麽髒東西?可是為什麽對老田沒有影響,隻是對其祖輩有影響呢?”


    我想了想,搖著頭說道:“我是通過房梁不正和灶台在白虎位判斷的。至於為什麽這樣,我現在還說不上來,不過這裏還是有些問題的。對了老田,你是什麽時候搬家離開這裏的?”


    田瑞福想了想,用手指頭計算了一下說道:“有五個年頭了,那會我女兒剛剛出生。而那會我也算是賺了點錢,就想搬到前麵去住。”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


    “哦!”我應了一聲問道:“那會看來你是賺了點錢,財運也比較旺。所以想找個好點的地方,這個可以理解的。但是為什麽不搬的遠一點,卻選擇留在這裏呢?”


    “嗬嗬!”田瑞福笑著說道:“第一那會我沒有多少錢,第二現在我住的地方和這裏都屬於我們村上的。你也知道農村過去都給劃宅基地,那就是當時劃分給我的。”


    我點了下頭,又四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上次給劉胖子的那個梳妝盒,是從哪間屋子裏發現的?按理來說的話,應該是有一套的,除了梳妝盒,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有!”天瑞福毫不隱瞞地說道:“這是我爺爺娶我奶奶的時候準備的,有床、桌子還有這個梳妝盒。都是同一時期打造的,隻是在自然災害的時候床和桌子被當柴禾燒了。我也是後來整理屋子的時候,無意中找到這個梳妝盒的。看高總喜歡收藏,就想送給高總。結果...嗬嗬!”說到這裏幹笑了兩聲。


    “你是在那間房間找到的?”崔二爺連忙問道:“怎麽過去沒有發現,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呢?而且當時少了一個抽屜,最後才給我們的二胖配齊。”


    田瑞福撓了下頭,順手指著一間屋子說道:“就是這間房間,原來是我爺爺和奶奶的房間。後來奶奶生完我父親,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我爺爺很傷心,裏麵原封不動地封存了。再後來我爸爸把裏麵當做了儲藏室,放一些工具和原料。”


    “打開!”我指著房門說道:“你把門打開我看看,裏麵要是還有什麽寶貝就歸我收藏了。”說著衝著田瑞福笑了笑,然後示意崔二爺和高勝文不要前來。


    田瑞福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按照我的吩咐打開了房門。他推開房門要進去,我一把拉住了他沒有讓他進去。我伸頭向左右看了看,然後一腳踏進了漆黑的屋子。


    我隻是進去了一隻腳,一股腐爛發黴的味道立刻傳了出來,緊接著迎麵吹來了一陣陰寒的風。這間屋子的通風也是不錯的,怎麽會有這樣的氣味和風呢?


    想到這裏我收回了腳,對田瑞福說道:“裏麵怎麽還這麽亂,你不是都收拾過了麽?”說著示意他鎖好門,我朝崔二爺和高勝文走去。


    “小張師傅不瞞你”田瑞福一邊鎖門一邊說道:“這裏麵都是我父親給人家做棺材的時候,剩下的一些邊角料料。你也知道那個年代的物資缺乏,所以老人幹活的時候,把別人不要的邊角料都拿了回來。”


    我點了點頭,就聽田瑞福突然問道:“小張師傅,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我看你今天又是看老宅的風水,又問那個梳妝盒的事情。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崔二爺,把劉胖子出車禍前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對他說道:“我們也是懷疑,所以想過來具體了解一下。不過我看了,梳妝盒應該不會有髒東西。而且你們家的老人也使用過,所以問題不是你這邊的。要是我沒有推算錯的話,還是劉胖子這個家夥哪裏招惹到髒東西了。”


    “哎!”田瑞福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小劉師父也看到她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說著不住地搖頭,一聽這話我立刻明白這裏麵有問題...


    第四百一十四章鬼媽媽(12)田瑞福家事


    我看了看天氣,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對田瑞福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在路上找個吃飯的地方,然後你給我們好好談談這個事情。”


    田瑞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走出老村子的時候,我回頭再次看著這個村子,覺得有點陰氣籠罩著它。但是今天血玉和銀奴都沒有拿,所以我也不願意過多地去追究。然而就在上車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幾聲奇怪的吼叫聲。


    我問崔二爺和高勝文,他們倆都沒有聽到;就連田瑞福這個當地人也都沒有聽到,難道我有些神經過敏了?可是這個聲音又聽得清清楚楚的,不可能是我聽錯了。


    既然這樣我還是先上了田瑞福的車,這次沒有拿銀奴和血玉,要是真的遇到厲害的陰邪,我身邊還有三個累贅。所以我還是先忍了,要是有機會再回來處理。


    我們出了村子,走了不遠就遇到一家“邊邊麵”飯館和一家“泡饃”館。在陝西這個地界上,特別是西安,走幾步路就會出現一個羊肉泡饃館和“邊邊麵”店。這兩樣幾乎是所有西安人,或者來西安的人不可不吃的美食。


    我們去了泡饃館要了幾個涼菜,然後打開幾瓶啤酒。我一邊掰饃,一邊說道:“高哥你來西安時間也不短了,你知道為什麽泡饃越吃越香麽?”


    高勝文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他說道:“你看巴掌大個饃,你要掰成鉛筆頭那麽大小。你想想一個人跑來吃飯,結果飯還沒有吃上,卻掰著饃看前麵的人吃的汗流浹背,最後等的饑腸轆轆的終於吃上了,所以邊吃邊覺得這是天下第一美味!”說著笑了起來。


    我們這四個人裏麵,崔二爺和田瑞福肯定是吃泡饃的高手,每個饃都掰得大小適中,而且速度很快。崔二爺掰完兩個饃,看著我咧了一下嘴從我手裏搶過去說道:“來西安也好幾年了,怎麽看著就是不像老陝。掰的饃就跟石頭一樣,這個怎麽煮?”說著幫我掰起來。


    我利用這個機會對田瑞福說道:“老田呀!咱們也算是熟悉了。你能不能把你說的,你媳婦看到的事情給我說說?這對我判斷後麵的事情,還是很有幫助的。”


    田瑞福看著我點了下頭,低聲說道:“哎!這個話說起來就長了。我結婚後,就和招娣的媽住在剛才你們看了的那家屋子的旁邊。當時呀,這個梳妝盒其實我母親還在使用。婚後三天上,我們回了她娘家;回她家的第二天,村上就有人通知我家裏出事了。我跑回來一看,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父母給安葬了,但是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村裏就謠言四起。說招娣的娘是掃把星下凡;克死了公婆等等的。”


    這時服務員過來,看著掰好的饃問我們要吃什麽樣的,我和崔二爺要了“水圍城”,高勝文和田瑞福要了小炒。就這樣我們一邊吃著涼菜喝著啤酒,一邊繼續聊天。


    田瑞福喝了一口啤酒說道:“那會說真的,我對鬼神都不信。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和崔總不能比。我們都是生在紅旗下的,從小對鬼怪都抱著排斥的態度。不過那時候也怪,招娣的媽每次懷上後,到了四、五個月份肯定就流怎麽也保不住。你們是不知道,那時候村上怎麽說我老婆的。哎,搞得我們家好像幾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


    聽到這裏我看著崔二爺笑了笑,崔二爺有點蒙,對我說道:“你瞎笑什麽?有什麽問題就直接說。你這麽一笑,我心裏毛毛的。”


    我沒有解釋,隻是問田瑞福:“那你老婆怎麽生下小招娣的?還有她為什麽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個你都給我細細的說一下,我覺得離答案越來越近了。”


    田瑞福看了我一眼正要說。服務員端著泡饃上來了,先是我和崔二爺的,接著田瑞福和高勝文的也端上來了。我放了點辣椒醬在泡饃裏,然後嚐了一口說道:“這個味道不錯呀,比老孫家的強多了。”


    高勝文點頭也說道:“你別說還真是的,下次我們想吃的話就開車來這裏。”說著拿起一顆糖蒜,丟進了自己的嘴裏。崔二爺也點著頭吃起來。


    這碗泡饃吃完,渾身熱乎乎的。我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看著田瑞福,他這會也吃完了,從兜裏掏出“芙蓉王”遞給我們各一根,自己也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吸了一口煙說道:“繼續說,這會酒足飯飽正好聽故事消食。休息一下,等你的故事講完了我們再回去,正好趕上晚餐,我們去光華路,那邊有家大盤雞味道不錯,再讓下上碗拉條子,我請你們!”


    “額滴神呀!”高勝文一邊擦嘴一邊點煙說道:“虎子,照你這麽吃下去肯定成大胖子。這才把飯碗扔下,又想著晚飯吃什麽?”


    “我是吃貨,我樂意!”我得意地在凳子上晃了兩下說道:“乘著年輕能吃的時候多吃點,要不上了年紀想吃吃不了,那會你後悔都來不及,對不二爺!老田繼續講故事。”


    崔二爺瞪了我一眼,田瑞福笑了笑對我說道:“後來有一天來個道士,是雲遊路過的。我就偷偷地請到了家裏,看看是不是家裏的風水上出了問題。結果那個道士還真厲害,在主屋裏麵折騰了一下,最後在房梁的正中位置,挖出一塊紅色的木頭。不是很大,就是有紅磚那麽大。他把這個弄走後,到了下半年招娣的媽又懷上了;我們這次小心翼翼的,最後就生下招娣這個孩子。”


    我點了點頭,笑著對他說道:“可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你的財運一落千丈。而且賭運很差,欠了一屁股的債。村上的人肯定說,你家裏來個討債鬼。”


    “你怎麽知道?”田瑞福吃驚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麽就和當事人一樣,知道的這麽清楚。確實是這樣的,所以我也覺得這個孩子是災星。但是村裏的四太奶卻說,這個孩子是我的福星。還說堂堂天師的後人,居然被一個雜毛老道騙了。”


    這個話一出我差點跳了起來,這個“四太奶”是誰?怎麽冒出天師的後人?難道說的是田瑞福麽?他怎麽會是天師後人呢?難道...


    我正想這個問題呢,就聽崔二爺說道:“天師不是都姓張麽?怎麽姓田的也稱天師了?老田你們家是不是原來姓張,後來改姓了?”


    田瑞福搖了搖頭,他肯定不知道。我好像知道了什麽,於是問道:“你說的這位四太奶,現在還活著麽?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她!”


    田瑞福看著我說道:“她活著,但是好像進山了,對了,我給你們說實話吧。其實我能找到那些書,還有要把梳妝盒送給高總都是她指點我的。我開始也是將信將疑的,後來在床底下真的找到了書。我就聽她的指點把梳妝盒送給高總想拿點項目。”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引我們前來。可是這又是為什麽呢?看來我必須得找到這位四太奶,看看這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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