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仁站起身來,一邊躲著地上的雞屎,一邊朝著外邊走,再度引起了雞們的咯咯大叫。胡宗仁跨出雞窩後就對我說,你看看你的這群父老鄉親,弄得我腳上全是屎。我知道他又在諷刺我的屬相,於是我反諷說,你小時候都吃過人屎了,還怕這點雞屎麽。


    胡宗仁轉頭問楊大叔說,那在你第一晚遇到這些事情之前,還有沒有別的讓你覺得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楊大叔疑惑的問你指的是什麽?胡宗仁說就是聽見什麽怪聲,或者出現什麽怪事之類的。楊大叔想了想說,好像是有一件,那時候還是夏天,自己就看到大白天的頂上文峰塔的孔裏冒出許多黑煙,這個現象被人給發現了,周圍的老百姓都在傳言說是觀音菩薩顯靈了,於是就開始有人來燒香。


    我笑了一聲說,文峰塔是幾年孔老爺子的,跟觀音菩薩有什麽關係啊。楊大叔說,這個塔從他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這兒,早年還沒封,於是自己還攀爬過,後來劃分了江北區之後,就把這個塔列為了文物保護單位,光是說保護,可沒見人真的來保護,塔裏邊中空的,什麽東西都沒有,除了頂上幾層的小窗口沒封上以外,其他地方都用水泥封了,就是擔心這塔太過古老,發生危險什麽的。你說這塔裏頭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怎麽會無緣無故冒出黑煙來呢?


    楊大叔這麽一說我就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一年前跟胡宗仁還有司徒曾經因為刹無道暗算的關係,到報恩塔去尋找過東西,當時那座塔雖然沒有用水泥封住,但也是上了鎖的,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撬鎖進到塔身裏麵找東西。所以我頓時對楊大叔屋後不遠的那座文峰塔產生了興趣,如果真如他所說,空蕩蕩的塔身裏冒出黑煙,而又不可能有人能夠進入塔身的話,這當中可能就有點問題了。塔在我看來有鎮壓的意思,楊大叔的家就在距離塔直線距離不到100米的地方,如果按照風水來說他們家一直處於被鎮壓的狀態下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是正因為有塔鎮住,所以不該有鬼事才對,除非這個塔本身修建的時候不做鎮壓之用,或是被別的什麽東西給破了風水。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胡宗仁,胡宗仁也覺得有點道理,於是他提議我們到文峰塔那裏去看看。我們問楊大叔怎麽走上去,他說順著外邊的小路一直走就是了,文峰塔在山頂,當初政府說要保護的時候修了圍牆,做了個公園,但是現在根本沒人在裏頭,早就荒了。


    說完楊大叔就帶著我們上山去,走了大約十多分鍾就進了一個好像是公園的大門,但是早已破破爛爛,看不出一點公園的樣子,地上全是掉落的樹葉,看起來又髒又亂。走到塔身底下,楊大叔指著地上一塊已經摔碎的青石碑說,你們看,這就是當年政府來修的。我仔細瞧了瞧,上邊寫著“塔子山文峰塔,江北區文物保護單位”,落款的時間是1992年。我又認真看了看這座塔,底座的顏色和頂上不太一樣,塔身底座更像是用大石塊壘起來的,而從二層開始,就變成是青石混合了石漿修複過的一樣,正如楊大叔說的,進入塔身的幾個入口全被封了。


    胡宗仁站在塔身底下,伸手指向河對岸,然後又指向遠遠就能看見的大佛寺長江大橋,接著捏著下巴思考了一陣,然後對我說,這兒的風水好像真有點問題,咱們找人問問這個塔的來曆吧。我說問誰啊,我這個老江北人都是第一次來這裏,還能有人比我更懂麽?


    胡宗仁笑了笑說,咱們問問司徒老爺子吧,他可是萬能的!


    第四十五章.【案八】山貓作怪


    胡宗仁倒是說得沒錯,很大程度上而言,司徒師傅對於我和胡宗仁不僅僅是職業上的向導者,更是一個良師益友,他盡管歲數挺大,卻還堅持跟年輕人一樣學習電腦學習上網。除了有時候分不清電腦病毒和感冒病毒的區別之外,大多數難題到了他手裏總能夠想到對應的方式來解決。司徒是一個博學的人,又是一個手藝極強的人,我很慶幸我們之間是忘年交的老朋友,而不是敵人,否則的話,我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我在電話裏告訴了司徒我和胡宗仁目前所在的位置和我們大致上遇到了一件什麽樣的事,當我告訴司徒我們在塔子山,因為從之前那塊碎掉的石碑上我知道這個地方的大地名就是塔子山。我讓司徒幫忙查一查這附近的一些來曆說法,因為既然修建了塔,那就必然是在修建之初就有所打算。司徒答應了,叮囑我們要注意安全,他隨後就給我們回電話。


    我和胡宗仁繼續圍著塔身轉了幾圈,發現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能夠進入到塔身裏的口子也在這個塔的二層,距離地麵較高,而且我目測還不一定那個口子能夠鑽進去一個人。胡宗仁告訴我,既然你也覺得這樣的空塔不該無緣無故的冒出黑煙,加上楊大叔早前看到的那個人影也是好像籠罩著一層黑霧的話,這兩件事多半是有一定聯係的。楊大叔接過胡宗仁的話說,他還想起一件事,就是在這個塔冒出黑煙之後,村民們很多都來朝拜,在那之後沒多久,每隔一段時間,自己養的雞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隻。


    胡宗仁問楊大叔,消失?在丟雞之前你沒聽到類似前幾晚的那種雞叫聲嗎?楊大叔趕緊說,說消失其實也算不上,因為後來自己到這塔附近打算撿一點樹葉回來做引火的時候,卻在塔身外邊看到了死掉的雞,就是自己當時丟失的那隻。


    楊大叔說,找到雞的屍體後他覺得也有點奇怪,因為那次找到的死雞和正常死亡的雞還是有些區別的,正常死亡的雞大多在體形上不會有多大的改變,而那天找到的那隻,卻好像是被脫水過一樣,幹癟癟的,就跟身體裏的水分都被抽幹了一樣。楊大叔還說,當時他就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就把死雞帶回家用刀子割下了雞冠子,發現裏邊竟然不流血。我告訴他死掉的動物大多血液都會凝固,淡然不流了。楊大叔說並不是這樣,因為割開的雞冠裏,連血絲都沒有。就好像這個雞的血早就被人放光了一樣,但是他也檢查過了,雞的身上除了翅膀根部有明顯的被外力狠狠捏過的痕跡外,別的地方完全沒有傷口。


    這無疑對於我和胡宗仁來說,是個重磅消息。原本我相信他和我一樣,在當初聽到楊大叔說自己前兩天的遭遇的時候,除了覺得奇怪之外,還有種莫名其妙覺得好笑的感覺。像楊大叔這種可能原本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農民,再發生一些遠遠超過他理解範圍之外的事情的時候,束手無策總是難免做出一些滑稽的事情來,就例如我們初見他的時候,那個橫在雙腿上的鋤頭,很有當年關公出曹營時候的氣魄。但是這會我們卻有點笑不出來了,因為根據楊大叔的描述,尤其是那段把雞血抽幹的內容,很像是我之前在學藝時候師傅的一本前輩手劄中看到的一種鬼魂,有個俗名,稱之為“山貓”。


    這裏的山貓並非動物裏的那個山貓,而是特指的一種鬼怪,數量極少,與山魈、山蟾、山耗子一起並稱山家四怪。這裏我必須要花點時間來科普一下,所謂的山家四怪,並非是四種變異的種群或是精怪,它們都是死靈形成的,如果這次我和胡宗仁遇到的是山貓的話,那四者我就遇到過兩個了。幾年前的時候曾經在海南省三亞市的西島後山上抓過一隻山魈,這四種死靈相對比較特殊,他們出現的本質和找替身的鬼都差不多,都是需要不斷的置換靈魂,又一個來替代下一個。山魈常被當作是一種狒狒類型的動物,可事實上在玄學上的山魈,指的是專門針對迷路在山裏的人下手,然後害死對方以達到自己脫身的惡靈。山蟾根據手劄的記載,本身是不規則的一團黑霧,隻是它每到之處一定會引起蟾蜍出穴齊聲叫嚷,所以山蟾嚴格上來說並不是一種單一的鬼魂,而是死在山裏的各種各樣的鬼魂的集合體。它的能量是最強的,也是最稀少的,至今為止都是聽到的人多看見的人少之又少,同樣它也是比較容易抓捕的,因為比較笨。山耗子其實是那些山裏荒墳裏的鬼魂,這種鬼魂往往並不是這個墳墓原本的主人,而是路過這裏霸占了別人墳墓的一類,危害較大,小時候常常聽老人說,夜裏走山路如果聽見別人叫你的名字不要回頭,這裏會叫別人名字的,就是山耗子。之所以稱之為耗子,是因為大多數荒墳隨著時間漸漸看不出那是個墳墓,所以無知的人們就容易犯到別人的地盤。鬼魂進出必然有一個出入口,例如偶爾你在山壁上看到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類似蛇洞耗子洞的小孔,那很可能就山耗子出入的地方。山耗子專注害人幾千年,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遇到了就必須打掉。所幸的是,我至今也沒有遇到過。


    而山貓,則是這四怪裏最奇特的一種,因為你沒有辦法確定它究竟是要害你還是要怎麽樣,它的出現帶有強烈的隨機性,和山魈一樣,需要不斷的置換靈魂,但是山魈隻會針對人下手,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單一的。山貓則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隻要是被它選擇上了,往往也就逃不掉了。不過山貓有個怪癖,它習慣於提前讓你知道它的存在,用它自己的方式。意思大概是在說,既然我都通知了你我要來了,你再讓我給逮住換了靈魂,那可就是你活該了。山貓的形成沒有個固定說法,但是它有一個特性,就是如果山貓之前的狀態隻是一隻雞的形狀,倘若它盯上了一頭牛作為下一個置換的對象,那一旦成功,下一次山貓的出現就會是一頭牛的形態,如果成為牛的樣子以後又看上了一隻雞,它依舊還是牛。它隻能維持自己替換後最大體形的那個狀態。也許你要問,這跟貓有什麽關係,我不得不告訴你,山貓隻是比較溫和的喊法,若要喊得猛一點,稱其為虎都不為過,這種怪胎還有個亙古不變的定律,就是每隔12年出現一次,出現的那一年必是虎年,虎為寅,這就是說它是山貓的原因。而2010年,恰好就是虎年。


    山家四怪,那是民間師傅們的喊法,常常被南北的師傅弄混淆分不清是鬼還是妖,數量極其稀少,遇到了就像沒有天理的搭上了mh370一樣,概率極低。胡宗仁顯然也是知道這玩意的,所以我們初步判定,這位楊大叔是撞上了山貓。山貓吸血,並會提前警告,那隻體內沒有雞血的雞應該就是證明。而連續兩晚楊大叔早上起來都發現了死雞站立,雞頭朝著自己的臥室,這在我和胡宗仁看來,大概就是在說,下一個要下手的人就是你了。


    可是我們還是覺得有太多可疑的地方,首先山家四怪大多出現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也正因為如此才導致它們的數量極少,山蟾估計至少有100年沒有被記載過了,或者說遇到過它的人全都沒能活下來。這個塔子山,雖說距離鬧市區挺遠的,但是因為土地資源的稀缺,這山的附近也修建了不少小區,遠遠望出去還能夠看到重慶天然氣公司的巨型氣罐,雖然不熱鬧,但絕不至於人跡罕至,山腰上和山腳下都有人住,按理說不該是山貓出沒的地方才對。一時間想不明白,我們也就順著原路返回了楊大叔的家裏。既然在猜測是山貓這種另類的鬼魂作怪,那麽我的羅盤就能夠捕捉到這種死靈留下的痕跡。


    於是回了楊大叔家裏之後,我頂著劇烈的雞屎惡臭跑到了雞窩裏,在先前楊大叔說發現人影的地方尋找著,對了,既然楊大叔看到的是個人影,那就意味著這個山貓在此之前是害死過人的。而這一點我在楊大叔的嘴裏也得到了證實,因為他是一直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於是我問他曾經是否有過人在這山裏失蹤或者死掉的,他起初想了想說沒有,這山才多大點呀,後來又說之前是有過一個男人被發現死在了塔身底下,那個男的是山下的一個住戶,當時是來幫著政府保護文物,幫忙除草砍樹的。結果一夜沒回去,第二天早上就被人發現了屍體。我問楊大叔那屍體是不是也被抽幹了一樣,他說那他就不知道了,他去圍觀的時候屍體已經被送走了。我又問他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他說十幾年前了,大概1998年吧。


    1998年,另一個虎年。沒有錯了,這次必然是山貓。


    第四十六章.【案八】風水大陣


    想到這裏的時候,為了進一步確認,我問楊大叔,你之前兩晚上撿到的死雞,現在還能找得到嗎?楊大叔說他已經扔得很遠了,要去找找才知道。我說那你去找一下吧,讓胡師傅跟你一塊去。我又對胡宗仁喊道,你找到以後,拔了雞毛,看看雞翅根下有沒有淤血堆積的地方。胡宗仁應聲和楊大叔一起去了,我則繼續在雞窩周圍尋找著。


    雞窩裏的反應是很明顯的,而且固定了隻有那麽一個點。這就是說山貓進入雞窩之前,是瞅準了當中的一隻雞的,它隻要一出手那隻雞必死無疑,這就是為什麽楊大叔連續兩晚上找到暴斃的雞屍體,卻始終找不到傷口的原因。我退出雞窩,開始沿著雞窩到楊大叔房子門口的距離尋找著,按照楊大叔說的,第一晚他把死掉的雞扔在了門檻的一側,但是我卻沒有在他扔雞屍體的地方找到任何靈異反應,但是卻在門檻上的窄麵找到了兩處,我比了比那兩處之間的距離,就好像一個人站在門檻上,然後朝著屋裏張望一樣,從反應的強弱程度來看,它站的時間不算短,這麽說來是它親自站在這兒盯住楊大叔的房間大半夜,然後再把雞的屍體放在屋裏的。


    如果說山貓能夠穿門而入我還能理解,那死雞怎麽可能穿過來呢?既然第一天早上是在堂屋裏找到了雞的屍體,那這隻雞進屋肯定是有個途徑的。於是我開始四下張望著找,在靠近大門的右上方,我找到一個小窗戶,窗戶很小,小到可能連一個小孩子都沒辦法鑽進來,但是卻能夠透氣。農村很多家庭都養貓抓老鼠,這樣的小窗戶既能夠透氣,又能夠方便貓的出入。恰恰是在那個小窗戶的窗口處,我找到了一些靈異反應,非常微弱,一閃而過,就好像有人抓著死雞伸手到了窗戶口那兒,然後就立刻丟手了一樣。和之前的反應相同,我確定目前為止我所找到的全部靈異反應,都來自同一個家夥,就是那個山貓。


    我繼續尋找著,除了堂屋早前那隻雞站立的地方也有點反應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幹幹淨淨的,包括楊大叔的房間和旁邊的雜物間。很快胡宗仁和楊大叔就回來了,胡宗仁老遠就衝著我喊,說他們找到了一隻雞的屍體,拔了毛看了,果然在翅根底下有淤血堆積。胡宗仁問我怎麽辦,還問我以前有沒有對付過山貓,我說山貓到是真沒有,山魈冒險對付過一次,還差點成了替死鬼。胡宗仁說他也從沒對付過連見都沒見過,對應的方法也隻是聽說過而已,需要貓血混烈酒,照準了潑過去,然後再用符打,但是因為沒有經驗,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我實際上知道的處理方式和胡宗仁說的差不多,如果真是要做的話,我們還得找一隻貓,還要不傷它性命的時候放點血,要夠“潑”起碼得小半杯吧,想想還真是可憐。


    胡宗仁走到我身邊問我發現了什麽沒有,我把我之前找到的情況簡單的告訴了他,我們繼續順著靈動痕跡找著,找到距離楊大叔房子大約十米開外,有一條t字形的小岔路,一頭是通往山下,一條是通往楊大叔的房子,另一條就是通往山上的文峰塔。繼續沿著山路往上走,很快就到了塔身底下,之前來的時候,沒有懷疑到這個塔,看樣子果然如我所料,那個塔果真有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起來,是司徒回給我的電話。他開門見山的告訴我,你和胡宗仁這次大概是遇到山貓了。我說我們已經知道了,關於這個塔你查到什麽線索了嗎?為什麽好好的在城裏的小山包會出現山貓,這是個問題,如果這次我們即便隻是抓住了這一個,很難保證將來會不會再出現別的類似的情況。


    司徒告訴我說,你還記得去年咱們一起去的覺林寺報恩塔吧?我說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天晚上一個女鬼變了兩個,還有照片呢我怎麽會忘記。司徒告訴我說,除了你現在所在的塔子山文峰塔和早前咱們去過報恩塔,以及南山黃桷埡上的那個文峰塔,這三個塔在地圖上看正好是一個三角形的排列方式,而我也查了些資料,民間有個說法,叫做“三塔永不見”,說的就是這三個塔。


    司徒這麽一說我就覺得有點意思了,於是追問為什麽會這樣。司徒問我,你現在所在的那個文峰塔,是不是底座和塔身的顏色與新舊程度不一樣?我說是的。他說你現在看到的塔身部分,是光緒年間重新在塔的基座上修建的,本身這個塔是被垮塌了的,初建於唐朝時期,但是因為三個塔原本是三足鼎立的趨勢,垮了一個之後三角陣就會失衡,這就是那裏出現山貓的最根本的原因。我問司徒,你的意思是,在光緒年間的時候這裏就出現怪問題了?他說那到也不是,大多數地方風水上都不怎麽講究,幾百年也沒見出現過什麽怪事情,我覺得你們這次遇到的山貓,可能是最近十幾年甚至更早的時候出現的,具體原因現在誰也查不到,你要知道山貓沒辦法跟你說它的過去,就是個普通的惡靈,沒有任何思維。


    司徒說,塔子山文峰塔曆史上出現過兩次大事故,第一次就是光緒年間的那次,那次是塔身遭遇了雷劈,於是垮了隻剩下基座,當時的重慶知府深知這座塔對於一方風水的重要性,才重新修建了塔身,第二次是蔣介石從重慶撤走的時候,曾經藏了一些財物在這個塔尖上,為了不讓人拿走,於是就防火把從二層到頂層的樓梯全給燒了,不過聽說那些東西最後還是被共軍給找到了。司徒接著說,所以說那座塔裏邊全是當初的廢棄物,想要到樓頂上根本不可能,除非飛著去。而剛才說的三塔永不相見,就是在唐朝的時候,道家先師呂洞賓曾經來了這裏,聽聞百姓說江中水妖為患,於是修建了這個塔。後來清朝的時候又修了報恩塔和南山的文峰塔,呈三角狀,為的就是鎮守長江嘉陵江流域,而當初修塔的時候,也是出於三座山上互相的風水呼應考慮的。


    司徒說得我有點迷糊,我說這三個塔既然不是同一時期修建的,那為什麽這麽巧就成了一個三角陣呢。司徒說,你現在所在的那座山叫做塔子山,在塔子山的一側靠近大佛寺大橋的地方,還有一座小山,那座山叫做人頭山,山的造型看上去很像是一個骷髏頭,骷髏代表著死人,雖然有寶塔為鎮,但是骷髏所麵相之處,也會因此遭受禍亂。所以當年明玉珍建都重慶以後,就在你現在站的位置望過去的長江對麵,也就是骷髏頭的正對麵,修建了大佛寺的那尊巨佛。


    司徒這麽一說我就有點能夠聯係上了,我告訴司徒,我聽說那尊佛的樣子都是根據明玉珍的模樣來修的是這樣嗎?司徒說,正是如此啊,本來三塔能鎮邪,但突然多了個骷髏頭,於是就產生了失衡,接著明玉珍又補上了一個大佛與之對望,用他九五之尊的身份和邪物對抗,如此一來就又再度平衡了,而這次山貓鬧事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嗎?就出在你麵前的這個大佛寺長江大橋上。


    司徒這麽一說我就不由得看向了這座大橋,司徒說,就是因為這座大橋把長江劃為了兩段,破了這個三角陣裏的風水,加上前些年大佛寺拆建,又導致了這裏的陰氣重新聚集起來,還好這回遇到的是山貓,誰知道還有沒有辦法對付。


    於是我跟司徒說了楊大叔說的早前塔身裏冒黑煙的事,司徒說那個情況不僅是這個文峰塔出現過,連報恩塔和南山的文峰塔也都出現過,我驚問是同一個時間嗎?他說那完全是老百姓想多了,他們看到的那個黑煙,壓根就不是煙,而是在塔身裏長出來的山蚊子,一到傍晚就群體出動,看上去就跟黑煙一樣。司徒強調說,這件事已經早就被報道過了,上了好幾次新聞呢!


    司徒說完我頓時輕鬆了不少,但隨之我就又覺得事情有點緊張了,且不論那塔身裏的黑煙如果是蚊子的話就和山貓沒有關係,但是原本我一直在擔心如果我和胡宗仁搞不定這件事的話說不定下一個死掉的就會是楊大叔,既然聽司徒把這其中怪異之處形成的原理告訴了我,我也就覺得當務之急肯定是先要抓住那隻山貓,再想辦法在風水上做點補救,不過這個局太大了,根本不是我們能辦下來的事。司徒說,抓山貓的辦法你們知道嗎?於是我告訴了他貓血烈酒的那個辦法,他說這也是他知道的唯一辦法,不過你要盡量把那個東西困在當中,用你的紅繩,縮小範圍,才方便抓。


    掛上電話後,我把情況大致上告訴了胡宗仁。胡宗仁也表情有點凝重,他問我說,你在這個塔邊上發現的靈動強不強?我說還挺強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這塔裏就躲著這個山貓。胡宗仁說,那咱們是不是要進去?怎麽進去法啊?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咱們得先按司徒說的,把這家夥給困住再說。說完我就開始圍著塔身把紅繩圍了起來,為了防止被風吹走我還壓住了幾塊石頭,我一忙活一邊思考著怎麽才能進到塔身裏,當我準備就緒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於是我默默拿起了電話。


    第四十七章.【案八】男神救場


    “喂,你忙什麽呢?”


    “啊,看漫畫啊。別看漫畫啦,出來跟我一起玩吧。”


    “什麽,你不玩,別這樣啊,這次可好玩了,我們抓鬼去好不好啊?”


    “不騙你啊,這次真的隻有你才能辦到了,這裏方圓十裏的百姓都指望著你呢!”


    “好,我保證這回不再丟下你不管了,我保證讓你這次玩爽好嗎?”


    “嗯,這是秘密的任務,邪惡是注定無法戰勝正義的!”


    “嗯…歐巴…”


    “那我等你啊歐巴…別忘了你的遙控飛機!”


    是的,你們猜對了,這個電話正是打給李佳的。我知道在前陣子之後,我在他心裏一定變成了一個用人的時候求人不用人的時候甩人的混蛋了。但是沒有辦法,我也是出於他的安全才這樣做的,雖然我認為李佳的腦子有點問題,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天才,天才不是都往往在某些方麵更加遲鈍嗎。而且我想了,如果能夠用李佳的飛機找到塔身裏那隻山貓的具體位置,我們也好有準確的下手的地方好把它給逼出來,再加上隻要李佳站在紅繩圈外,那麽他和楊大叔一樣都是非常安全的,所以這才讓他來幫忙。


    至於他強烈要求我以歐巴稱呼他,唉,如他所願吧,喊就喊,反正又喊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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