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蟒氣升天(下)


    每天艱苦的基礎訓練讓我的身體機能得到大幅度提升,吃飽喝足後休息半個時辰,我要再做五百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作為熱身,因為下午我要挑戰的不是自己而是我的鬼物們。


    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男同學經常跑到學校後麵的沙堆裏互相摔跤玩,我們用這種競技的方式選出老大,當然這種選拔是每星期選一次,那時候我身體素質還不錯,也曾當過兩個星期的老大。


    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我竟然要和黑爺也進行一次摔跤比賽,比賽的規則很簡單,我在黑爺手底下堅持五分鍾就算我贏。


    我紮開馬步,氣沉丹田,緩緩伸出雙手,黑爺站在我麵前和我同樣的姿勢,我們雙手互相交錯,諸葛亮一聲令下我力貫雙臂,準備先發製人!


    每天黃昏的抖杆訓練讓我的爆發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骷髏說抖杆就是抖掉僵勁,抖出抖擻勁,無論是太極拳的驚彈勁還是八極拳的崩勁都是通過長年累月抖杆練出來的,骷髏說練武就是練勁,抖杆是最基本的鍛煉方法。


    我記著上學那會雷雷好像也給我說過抖大杆,不過因為學校條件有限,我並沒有見雷雷鍛煉過,一想到雷雷,我心裏多了一絲念懷又多了一絲熱血,說不定雷雷正在秦嶺深山的某處刻苦訓練,就和我現在一樣,以雷雷的武學天賦,經過三年的刻苦修行,一定能成為一代大俠的。


    我大喝一聲剔除心中雜念,然後側身滑開半步,雙手纏上黑爺臂膀,就跟抖大杆一樣,很自然地從丹田衝上一股氣勁,我腰隨腿擺,肩隨腰擺,手隨肩擺,當我將這種節奏傳到黑爺臂膀上的時候,我雙腿陡然一震,腰肩一崩,手腕一抖,一股巨大的抖擻勁便從我雙手爆發出來,就聽砰地一聲,黑爺渾身一震,腳下騰起一陣煙塵,等煙塵散盡我才看清黑爺腳下的岩石已經碎了一層。


    這是怎麽回事?我驚愕地向後跳開一步,指著黑爺腳下的碎石問骷髏。


    骷髏操著張學友的聲音說,你以勁氣擊打黑爺,黑爺將這股勁氣從身上卸去,勁氣被逼出腳下造擊碎岩石,所以這是你發出的抖擻勁造成的破壞。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雙手,經過連日的訓練我的雙手已經布滿傷痕和老繭,最開始抖杆讓我苦不堪言,有幾次我都因為脫力而昏厥,但是沒想到我竟然能練出如此厲害的勁氣。


    當然無論我短時間變得多強,麵對陸戰無敵的黑爺也隻有跪拜的份,第二個回合黑爺一掌便將我掀翻,雖然我下盤因為紮馬步已經變得相當穩固了。


    接下來要和骷髏練習刺劍,比賽規則也很簡單,先被刺中者算輸,雖然我知道我肯定要輸,但我還是想檢驗一下我連日來的訓練成果。


    刺劍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在這個基礎上也需要精準的眼力和敏銳的判斷,其實這二十多天的特訓我完全沒有練過刺劍,當我捏著木劍站骷髏麵前的時候,我心裏特別沒底,所以這次是骷髏首先發起的進攻。


    骷髏的劍暗合天道,根本無法揣摩,我左右退避都不行,骷髏的骨劍總是如影相隨,當我被逼的退無可退時,我隻能捏著木劍向骷髏刺去。


    骷髏手腕一抖,輕鬆擋下我的木劍,然後繼續向我胸口刺來,我的肌膚竟然感到絲絲寒意,這是骨劍所發出來的殺氣!


    我靠,骷髏竟然玩真的,殺氣都出來了,我心中驚懼,潛意識中提劍狂刺,身體一縮滾地亂躥,雖然我努力躲避,但是骷髏的劍還是精準地刺在了我的胸口上,雖然隻是輕輕一點,但我胸口還是感到刺心的疼痛。


    不錯這次差點就能避開我的直刺了,繼續努力哦,骷髏將骨劍一收,呼呼抽著雪茄。


    我從地上爬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辛苦特訓了這麽久,我還是無法躲過最簡單的直刺,不過我並不灰心,骷髏可是劍道之祖啊,一招一式都暗合天道,如果被我輕易躲過了那才讓我感到驚訝呢,不過我現在已經慢慢能夠理解並看清骷髏出劍的劍意了。


    烈陽當空,還有最後一場競技,那就是和猴子比攀岩術,誰先將峭壁下麵的羽扇撿回來就算誰勝。


    人跟猴子比攀岩術勝算可想而知,不過我卻很有信心,我現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攀岩術,這也是我這二十多天特訓最大的成果。


    不過猴子並沒有與我比賽的意思,而是對大毛點了點頭,大毛從猴子背後跳出來,對著我哼哼唧唧地捶打著胸口。


    這嘛意思?我撓了撓頭。


    猴子說不想欺負你,就讓大毛替它出出賽吧,骷髏解釋。


    大毛爬到我跟前,然後人立而起,對著我嘔嘔叫著,雖然我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但從它的眼神裏卻看到了挑釁和嘲弄。


    大毛是一頭銀背大猩猩,站起來比我還要高一個頭,身上因為脂肪堆積看起來魁梧如山,但沉重的身體並沒有讓它顯得笨重,相反因為它的四肢強壯靈活,可以讓它在樹林間行走如飛。


    猴子不屑跟我比,已經讓我的自信心嚴重受損,所以這次跟大毛比賽我隻能贏不能輸,一定要讓猴子看看我並不是一無是處。


    山巔懸崖邊,我和大毛並肩而站,不遠處還能聽到二毛在“嘔嘔”的亂喊,似乎再給自己的哥哥加油鼓舞,而黑爺也站在我這邊對著我嗚嗚叫著。


    諸葛亮很隨意地丟出了羽扇,我和大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羽扇飄落,就在羽扇墜地的那一刻,我和大毛幾乎同時縱身跳下峭壁。


    令我咋舌的是大毛就像一顆射出炮膛的炮彈,我瞬間便被拉開了幾十米遠,當大毛倒掛在峭壁上,用長臂將羽扇撈起來的時候,我距離山下還有老長一截子,當大毛叼著羽扇,手腳並用地爬上峭壁的時候,我才驚險萬分地滑落山下。


    我抬頭望著得勝而歸的大毛,不禁有些失落,哎,刻苦特訓了這麽久,竟然連一頭大猩猩都比不過。


    我點了顆煙,鬱悶地坐在崖邊,今下午的三個測試我沒有一個成功的,我突然感覺我連日來的苦練都是白費力氣,我問諸葛亮,有沒有對我失望。


    諸葛亮笑吟吟地看著我,你不要妄自菲薄,不是你不夠出色,而是你的對手太厲害了,而且這次特訓的目的隻是最大限度地開發你的身體機能,讓你能對身體機能有深入的了解,這樣才能讓你在以後的修行中如虎添翼。


    你說打不過黑爺骷髏也說得過去,可是連大毛我都比不過,我還練個什麽勁啊?我隻是覺得很丟臉。


    諸葛亮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是庸人自擾,你的優勢在於智力不在體力,大毛的膂力是你的五倍,四肢的靈活程度是你的五倍,你怎麽可能爬得過它,反過來說大毛的智力隻相當三五歲的孩童,又怎麽比得過你,這麽淺顯的道理你還想不通嗎?


    諸葛亮的話讓我眼前一亮,還真是這麽個理,可能是二十天的特訓實在太短了,看來以後我要堅持修煉,假以時日我一定能贏過大毛的,這麽一想我心裏平順許多。


    今天白天的特訓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我看時間還早,又抖了一個時辰大杆,我感覺特訓就好像受虐一樣,痛著痛著就習慣了,甚至最後會喜歡上這種狀態。


    抖完大杆,吃完晚飯,我便獨自走進了密林裏,我現在已經適應了密林的黑暗,甚至會享受和野獸追逐的樂趣,猴子不僅教會了我攀岩術,還教會了我騰躍術,我可以踩著是樹幹在密林間自由奔躍。


    二十多天的生死追逐,讓我摸清了野狼、黑豹、猛虎、青蟒和毛家兩兄弟的捕食習慣和逃跑技能,我甚至僅憑嗅覺就能聞到附近有沒有野獸出沒。


    在這些野獸中我最佩服的就是東北虎,最討厭的就是青蟒,並非對他們的外貌有什麽成見,隻是十分不喜歡青蟒的卑鄙偷襲,有好幾次我都被青蟒偷襲差點被纏死,我現在肩膀上還有青蟒要的傷痕。不像東北虎雖然也會默默對靠近你,但總會在發動攻擊的時候嘶吼一聲。


    我今天卸了負重裝備,身手矯健非昔日可比,我決定今晚上要好好收拾一下這條臭青蟒,非要拔了它的牙,讓它不能再咬人了。


    我躲在一顆高大的樹冠上,在空氣中嗅了嗅,不同的野獸有不同的氣味,我無法形容這些氣味,但是我卻能分辨的出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經驗吧,我聽說經驗豐富的獵人就能分辨出來二十多種野獸的氣味。


    我就想跳趴在樹上的獵狗一樣,不斷地嗅著空氣,避過野狼和猛虎的領地,然後小心地在樹林間騰躍。


    終於我嗅到了青蟒的氣味,是那種混合著冰冷的混合著泥土腐敗的氣味,我躲在一顆樹冠茂盛的桐樹上,雙眼緊緊盯著樹下的青蟒,我看到青蟒隱藏在樹葉堆裏,僅僅露出半個腦袋,蛇信不斷吞吐著,清冷的月光下,一隻肥油油的鬆鼠卻傻不愣愣地叢黑暗處跳了過來,竟然停在了月光下,這是典型的敵暗我明。


    我恨死了這條青蟒,我從樹上扣下一塊樹皮,想要提醒這鬆鼠快跑,卻又怕驚擾了青蟒,最後還是忍住沒動,就在此時青蟒突然出擊,一口就將鬆鼠吞進嘴裏。


    我氣得口鼻冒黑煙,仗著自己身手矯捷,我劈啪折下一截小臂粗的樹杆便從桐樹上滑了下來,青蟒聽到動靜並沒有溜走,而是折回身子向我望來,這家夥也太猖狂了,還真以為在這密林裏沒有天敵了。


    我手裏攥著小臂粗的樹杆,然後慢慢想青蟒迂回靠近,而青蟒似乎認得我,嘶嘶叫著竟和我對峙起來,就在我距離青蟒三步開外的時候,青蟒突然對我發起了攻擊,以絕快的速度向我撲咬過來。


    經過這二十多天的特訓,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菜鳥了,我屏氣凝神,眼睛死死盯著青蟒,其實青蟒的攻擊方式和刺劍中的直刺一樣,但是青蟒的“直刺”遠遠沒有骷髏的直刺玄妙莫測,我一眼便看透了它的軌跡,我側步滑開,手中樹杆對著青蟒腹部一挑,然後雙手一抖,就聽嗡的一聲,樹杆頭大幅度抖動起來,竟然一下就將青蟒抽打的翻在地上。


    我怔怔地看著被我擊暈的青蟒,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一直嫌特訓的項目太枯燥乏味了,但是沒想到實戰的威力這麽大。


    我將樹杆丟掉,便向青蟒走去,嘿嘿,這下讓你囂張,非拔了你的獠牙不可,讓你再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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