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說,哈哈,是啊,整整趕了四個晚上,按我天馬行空的思維做的,你今天可以來取啦。


    我說一共多錢?


    那邊哈哈一笑,再給我一個指頭就行了。


    我說,一千?


    那邊嗯了一聲。


    我滿頭黑線,這貨對自己指頭是多自信啊,什麽都用指頭比喻。


    我說,我馬上過去。就把電話掛了。


    西服很不錯,是歐式板型,我繞著衣服架子轉了兩圈,不由讚道,老板啊,你真是高人啊,這風格絕對的阿瑪尼風格啊。


    禿頭老板哈哈一笑,小夥子對西服也懂啊,沒錯,如此魁梧的身材,必選歐式板型,而歐式板型中又必選阿瑪尼風格。


    接著這老小子就給我喋喋不休的吹噓開了。


    我一直忍受著他將西服西褲給我疊好裝好,我才付了錢,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又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四隻大公雞,不過不是商業街的,而是另一條街上的,這叫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回到家的時候,天剛剛黑。


    我在度假村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卻明顯感覺到度假村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繁華了,隻是暫時還沒有開發到我這裏,所以從長恨街一路走過來,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將鐵柵門鎖好,將雞籠子放到院子裏,正要去開防盜門,門卻哢嚓一聲,自己開了條縫隙。


    接著我便聽見裏麵傳來甜美的女聲,張郎,你回來啦。


    這聲音很是好聽,我瞬間就石化了,渾身酥麻麻的感覺。


    好妖孽的嬌媚聲音,我突然有些害怕了,竟然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了,哎,我太沒出息了。


    我用鼻子在門縫嗅了嗅,好香的味道,是飯菜的香味。


    小小在為我做飯嗎?


    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你們可以想象,我收藏了二年的女神娃娃突然變成活的了,而且此時還在廚房給我做飯,那種心境簡直筆墨難以形容。


    我記著最清楚的是我上大一那年,我宿舍有個男孩和我關係很鐵,那時候我們都是魔法師,我安於現狀,他卻尋求突破,終於有一天在圖書館他看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也不知道他通過什麽途徑將女孩的電話搞到手了,於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宿舍就我倆,我坐在床上,他站在床邊,在我的鼓勵下他撥通了女孩的號碼,那時候我突然感覺整張床都在劇烈晃動,我才發現那是他在緊張的發抖,電話通了,他卻緊張的結巴起來,一句簡單的問候,愣是說了一分鍾沒有說完整。


    當然,這件事後,我倆還是魔法師。


    不過我要說的是,我現在的心境和那時候的他如出一轍。


    我正糾結的時候,卻看到防盜門被擠開,露出了一個圓圓的黑光頭,我一看是黑爺,這貨怎麽飄出來了,趕緊用手把黑爺摁進去,我轉身進門順手反鎖了防盜門,整套動作一氣嗬成,渾然天成。


    竟然都進來了,嗬嗬,總不能傻站在客廳裏吧,怎麽感覺我好像是來串門的,廚房裏麵那個才是主人。


    我將西服袋子夾在胳膊裏,正猶豫是直接上二樓,還是去廚房窺視一下,正猶豫時,廚房又傳來甜甜的聲音,張郎,能過來幫我一下嗎,妾一人拿不了這麽多東西。


    我又當場石化了,聲音不用這麽誘惑吧,我用手指頭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下,心中暗罵自己,就是一個充氣娃娃加女鬼而已,又不是真人,不要這麽沒出息好不好。


    我給自己打氣,然後躡手躡腳地向廚房走去。


    快走到門口了,我突然想到男孩紙一定要在氣質上壓倒對方,不能太猥瑣,要表現的冷酷一點,於是我將西服袋子插在後腰裏,麵無表情地一手叉腰,一手依著門楣。


    我就這麽搭眼往裏麵一看,瞬間嘴巴就長大了,哈喇子在舌頭縫裏開始滋生。


    冷酷、麵無表情、一手叉腰我扮酷的姿勢瞬間被瓦解。


    手一抹嘴角的哈喇子,趕緊湊上前去,結巴地說,小、小小小,這個燙、燙燙燙,我來來、來。


    媽的,真的結巴了,而且還這麽嚴重,最後我機智的閉嘴了,我小心地從小小手裏接過砂鍋,然後放在案板上。


    小小則站在我旁邊,歪著腦袋,盯著我看。


    我動作僵硬地站在煤氣灶邊,一動不敢動,心跳的通通通,煞白的臉色也竟然有些泛紅了。


    我知道小小再看我,我低著頭,在地上找著螞蟻,突然我皺了皺眉,使勁用鼻子嗅了嗅,怎麽有一股燒紙味,緊接著我臉色就變了,我感覺我脊背好燙,不是吧,我猛回頭一看,媽的,襯衫竟然被煤氣灶上的火焰引著了。


    小小似乎聞不到氣味,她歪著腦袋,眨巴著天真無邪的杏花眼,問我,張郎,妾有什麽做得不對嗎?你好像很不高興。


    我就日了,怎麽這麽倒黴,這下把人丟大發了。我露出難看的笑容,沒事,你做的很好。


    脊背有點焦了,焦了?我抽了抽鼻子,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我覺得我盡力了,給你的第一印象。


    我深吸口氣,殺豬一般地叫了起來,扭頭就往廁所跑。


    站在蓮蓬頭下,整個心靈無比的平靜,我好喜歡淋雨啊。


    我照著鏡子檢查了一下後背,有點紅而已,沒啥大問題,就是襯衫被燎著了一個大洞。


    我脫了襯衫,將昨晚上扔在廁所的t恤換上,然後神情沮喪地出了門。


    第十五章疑神疑鬼(上)


    我剛出門,就看見黑爺趴在地上,準確說應該是貼著地麵飄著,黑爺的脊背上放著四五個碟碟碗碗,然後就聽黑爺嗚咽了一聲,穩穩地向二樓飄去。


    接著小小就從廚房裏出來了,手裏拿著湯匙和一雙筷子,俏皮地笑了一下,甜甜地說,張郎,妾服侍你吃飯吧。


    我見小小白藕一般的手臂上結著一層冰,便好奇問,小小,你的手臂怎麽回事?


    小小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臂,然後原地轉了一個圈,將白色的圍裙和黑色蕾絲邊的底裙轉的飛舞起來,柔聲說,你賜予妾的這幅身體什麽都好,但卻怕火和油,妾自然要將容易受傷和弄髒的部位保護起來呀。


    我卻沒有認真聽小小說話,而是偷偷盯著小小那雙穿著白絲襪的修長美腿在看,尤其是剛才轉圈圈的時候,真是太性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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