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正想前去尋找,這時老胡拽了拽我,說道:“別去了!現在咱們管不了,我看這光景太不尋常了,怕是真有什麽變故!”


    我點了點頭,心想躲一躲也好,反正也不會耽誤什麽。


    回到帳篷中後,那一抹紅色的光芒就更加的亮了,如果不是後來的所見所聞,我還真以為那就是太陽。


    紅光的亮度早已超過了掛在樹上的那一盞昏黃電燈,光芒將遠處的樹木影子都投射了過來。


    接著我們在賬布上看見一團紅色的發光物從遠處漸漸的升了起來,越升越高,速度比太陽升起的速度要快。


    然後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隨著那團我們以為是太陽的東西漸漸的升到了洞頂的位置,它的光芒忽然就暗淡了起來,然後竟然分裂了開來,從中間漸漸裂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的亮光都比原來暗了許多,接近於慘白色。


    於是洞內的空間又漸漸的變暗了,而那三個發著慘白色光芒的影子,卻清楚的映照在帳篷布上。


    我和老胡都是十分驚異的望著對方,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就在這時,我仿佛發現那三個光團越來越大了,似乎正向著地麵逼近,與此同時,茫茫樹海中風聲也是越來越大,無數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我們的帳篷帷幕也被吹得如同海浪一樣翻動。


    這時我發現我們進來的時候由於太慌張,沒有將門簾拉好,此時門簾也被吹了起來,我急忙向前想要壓住簾子。


    可是當我看到門簾外發生的一切時,禁不住就愣在了那裏。


    隻見遠處的天空中有三個巨大的圓形光球正在緩緩往地麵墜落,而在光球下方不遠處的樹海,每一顆大樹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向著光球張牙舞爪,似乎是在翩翩起舞。


    在離我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也有十幾隻人影騎在樹冠最高處,向著遠處的光球手舞足蹈,嘴裏發出嗚嗚的怪聲。


    仔細一看,正是那種窮凶極惡的綠刺怪物,我沒想到,這森林裏的綠刺怪物,竟有如此之多。


    老胡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急忙把我拉了回來,小聲說道:“別過去,小心被發現!”


    我們倆後退到帳篷的角落處站定,這時帳篷外的兩團慘白色光芒已經非常暗了,大約幾分鍾後,地下世界又重新恢複了徹底的黑暗。


    又過了幾分鍾,老胡拍了拍我,說道:“走吧,出去看看。”


    我跟隨著他撩開帳篷布,走到了外麵。


    老胡打著手電筒,首先往樹上照了照,發現並無異樣,然後又向林子深處搜尋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發現,然後就扭頭看向我。


    第74章森林


    我知道他什麽意思,因為之前看到如此眾多的綠刺怪物,是否還要前行確實成為了一個問題。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對老胡說道:“剛才在升降梯裏,一簇火苗逼退了那些怪物,對嗎?”


    老胡點了點頭,不禁摸了摸脖子上被那怪物刺傷的地方。


    我看著他,繼續說道:“我揣測,那些怪物並不怕火,因為它們隻是極力的想要撲滅火焰,並沒有畏懼,也許火焰隻是會引發一些它們害怕的事情。”


    老胡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有個辦法,現在我們就在這裏點一把火,看看會發生什麽。”


    他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很快我們便找來了幾根枯死的樹枝和一些枯葉,搭成了一個簡單的篝火堆。


    我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樹葉,火焰很快串了起來,並爬升到了樹枝上,接著一個明晃晃的火堆燃燒了起來,在這空曠的地底空間裏,放射出一絲溫暖之意。


    我和老胡並沒有時間享受火焰帶來的溫暖,而是各自嚴正以待,注視著周圍的變故。


    一分鍾、兩分鍾……


    可是十幾分鍾過去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我和老胡對視了一眼,都是無奈的一笑。


    最後經過一番商量,我們還是決定要深入密林,一探究竟。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從帳篷裏找到了一些破棉絮和塑料,做成了兩個火把。


    我們給小王留下了一些水和食物,為了防止回來時迷路,我們沒有熄滅篝火堆,因為篝火滅了以後,煙霧還能飄兩三個小時,是極好的路標。


    接著老胡在前,我在後,兩人相伴著往密林深處走去。


    我們行進的方向是三個光球落地時的其中一個,如果能順利到達的話,我們就可以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進入林子後不久,我就發現,顯然我們走的這條路之前是經過修葺的,許多擋路的大樹都被砍掉了,以至於行進的時候,並沒有之前那麽吃力,也許這正是以前俄羅斯的研究者開辟出來的一條道路。


    一邊用火把四處探查,一邊小心翼翼的前行,大概走了十幾分鍾,老胡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道:“你來看看這個。”


    我走到老胡身邊,看到他指的地方時一叢刺生類灌木,也就是通常說的荊棘。


    成片的荊棘叢被壓塌了一條縫隙,能夠容一人通過,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


    我蹲下看了看,這種刺生灌木是非常見的品種,其特點是刺多少葉,能在夏季結出拇指大小的球狀漿果。


    不過因為長期的地下環境,使得這種刺生灌木已經發生變異,變得更加枯瘦,而刺也比一般的長,而且植株更加密集。


    從這些荊棘斷裂的地方來看,應該是有人用刀砍的,而且缺口還很新鮮。


    於是我對老胡說道:“我看吳老板很有可能剛從這裏過去,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老胡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舉著火把,當先走了過去。


    之前那人開出的路徑並不規則,七彎八拐的繞行在密集的樹林裏,我和老胡走得不算很快。


    我一邊行走,一邊舉著火把觀察兩邊的樹木,發現這些樹木都是一些常見的耐旱樹種,高大的有野生棗樹、楊樹,低矮的有蘇鐵等灌木,這樣的構成和新疆大部分地區的構成也算吻合。


    我看著看著,被一顆樹齡在五百年以上的巨大蘇鐵給吸引了過去,這一棵蘇鐵比我在地麵上見到的許多蘇鐵還要高大,也不知道在這缺乏陽光和養分的地底,它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就在我為這棵樹側目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和這棵樹相鄰的一棵高大野棗樹的樹冠,似乎輕輕的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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