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案發現場發現的那根鋼筋上的握痕,許東投擲的鋼筋上,中指和無名指分開較大,而鋼筋上發現的握痕,中指無名指和尾指的握痕,是連在一起的。


    拿起鋼筋,蕭曉白按照案發現場發現的握痕,握著鋼筋向許東問道:“你為什麽不采用這種握法?”


    “你這是普通式握法,手腕緊張,不利於控製出標角度,隻要訓練過的運動員,都不會采用這種握法。運動員都會采用現代式握法,普通式握法應該是菜鳥或者外行人才會用。不過有些運動員改不了習慣,也會使用,很少,而且很難出成績。”許東看了一眼蕭曉白的握法,一下子就指出了這種握法的毛病。


    “菜鳥和外行人才會使用?”蕭曉白聽了許東的話,思索起來。“哦,謝謝你,許東,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那我是不是可以加入了?”許東依然不死心。


    “許東,命案不是遊戲,推理隻是刑偵過程中的一種合理性判斷方式,卻不是刑偵的全部,有的時候,過度的猜測,會導致辦案方向的偏差。這也是為什麽我會錯誤的懷疑到你身上一樣。所以,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回到了局裏,蕭曉白就趕緊鑽進了證物室。今天已經浪費了太多的精力在錯誤的線索上,現在這些直接有嫌疑的對象,都已經排除在外,現在是應該回頭重新整理線索的時候了。


    再一次將案發現場發現的鋼筋拿出來,蕭曉白仔細的對照了鋼筋上的握痕,又拿起買回的鋼筋,試驗了幾次,這種握法雖然感覺很有力,但是許東的說法蕭曉白並不懷疑,因為專業的運動員,他們比常人了解的運動知識要多很多。


    鋼筋上三分之一都是血汙,蕭曉白一直沒有來得及整理,他仔細的觀察鋼筋時,忽然發現,這根鋼筋插入死者體內的那一頭,似乎打磨過,十分的尖銳。


    打磨過的鋼筋?那麽,就是說,這是有預謀的。


    但是假如是跟蹤殺害的話,誰會帶著一根長長的鋼筋一路跟蹤?難道是放在車廂後備箱裏,臨時取出來的?貨車是不用考慮的,景藍小區是不允許貨車進入了。


    凶手會不會就住在景藍小區?那麽,他就不需要帶著一根長長的鋼筋去追蹤了。但是凶手既然采取這種幾乎不留下線索的方式殺死兩人,他會在自己家門口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引起警方的懷疑麽?


    蕭曉白腦子中的念頭紛遝而至,搞得他心煩意亂。


    “算了,先看看其他線索吧。”蕭曉白打開了自己封存的證物袋。


    在現場發現的兩名死者的衣服,都被他們的血汙弄髒了,蕭曉白一件一件的翻了出來,周曉的衣服都是名牌,十分昂貴。


    在翻到周曉西裝的時候,一張紙片掉了出來。


    “曉:


    你知道,在遇上你之前,我的世界是蒼白空洞的,我的人生是渾渾噩噩的,直到遇上你,我的生命中才出現了陽光,出現了彩虹。是你讓我懂得了什麽是愛,什麽是人間真正的愛。


    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但是為什麽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難道你不愛我麽?你為什麽那麽絕情的要離開我?


    曉,我再一次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我,從不離開我的。假如你不肯回頭,不要怪我絕情,我寧願死,也不願失去你。”


    ……


    資料備注:


    標槍的現代式握法:標槍斜放於掌心,大拇指和中指握在標槍纏繩把手末端第一圈的上沿,食指自然彎屈斜握在槍杆上,無名指和小指自然地握在纏繩把手上。這種握法可加長投擲半徑,便於控製標槍出手角度和飛行的穩定性,為多數運動員所采用。


    第九章 核對筆跡


    蕭曉白拿著這張紙片,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段話最後一句文字的行間裏,透著絕望和威脅,對方在最後那幾句話分明是在告訴周曉:假如你離開我的話,我就會自殺?或者殺死你之後自殺?


    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張紙片,蕭曉白發現,這是一種類似便簽紙的紙片,但是與普通便簽紙不同的是,這張紙左上角的地方,印有一個logo,是一個很抽象的圖案,蕭曉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麽意思。


    這張紙上寫的字,十分娟秀,看樣子像是一個女人寫下的,但是一個女人,可能有那麽大的力量,投擲鋼筋殺人麽?


    想了想,蕭曉白撥通了蘇潔的電話:“蘇女士,我想請你來一趟公安局,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協助調查。”


    打完電話,蕭曉白埋頭繼續整理現場發現的證物,但是很可惜,卻沒有發現其他什麽有用線索。


    差不多忙完的時候,小張過來告訴他,蘇潔來了,正在會客室等著他。


    看到蘇潔時,蕭曉白禁不住的在心底感慨了一聲。蘇潔已經換上了黑色的禮服,發髻也挽得高高,胳膊上纏上了表示哀悼的黑紗。


    但是她的打扮,在蕭曉白看來,更像是時裝秀的誘惑,黑色禮服襯托出她妙曼的身材,而發髻和略帶悲傷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十分莊重,但是配上近身半透明禮服,這種麵容上的莊重,反倒更增加了誘惑的味道。


    看來不管在什麽時刻,女人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美貌與身材。


    “蘇女士,我們請你過來,是想了解點情況,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你抄下來一段話。”一邊說,蕭曉白遞過去一張打印紙和一張白紙。打印紙上麵是剛才讓小張按照紙條上麵的話,重新打印的,不過去掉了稱謂。


    “請按照上麵的原話照抄一遍。”蕭曉白向她示意道。


    蘇潔很順從的抄下了這段話,蕭曉白在一旁仔細的看著,她抄寫時並沒有停頓或者故意用力,也就是說,蘇潔沒有故意改變字跡。


    拿著蘇潔抄下的文字,蕭曉白與那張紙片對照起來。兩個人的字體都很娟秀,但是蘇潔的字有些飄逸的感覺,而紙片上的字,卻有些圓潤的感覺。


    跟蘇潔打了個招呼,讓她先耐心等待,蕭曉白拿著兩張紙找到了專門鑒定筆跡的同事。


    老張是一個專業筆跡鑒定的老警察了。蕭曉白跟他接觸不多,因為刑事案件這邊,牽扯到字跡和文字的地方較少。一般筆跡鑒定,都是民事案中的合同糾紛之類。


    “張師傅,麻煩您幫我看看這兩張紙上的筆跡,是否是同一個人所寫?”


    “哦,小蕭啊,今天怎麽有空來我們鑒定室啊。”老張一邊說,一邊將紙接了過去。


    他略微掃了一眼,馬上就做出了判斷:“這肯定是兩個人的筆跡,打印紙上的筆跡是女人的,而那張小紙片上的筆跡,是男人所寫。”


    “啊?!男人寫的?不會吧?”


    “沒錯,是男人寫的。雖然他的字跡看起來很娟秀,但是你看他的筆畫和用力程度,這是一個男人寫的。”


    蕭曉白拿著兩張紙離開了,他有些想不大明白。紙片上所寫的東西,分明是寫給周曉的,但是為什麽會是一個男人的字跡呢?是惡作劇?還是故意擾亂視線用的?或者,是寫信的女人找人代筆?


    重新回到會客室,蕭曉白在蘇潔的對麵坐下來:“蘇女士,我想請問你,你是否知道你丈夫生前與其他女子有染?我懷疑,你丈夫的死,與感情糾葛有關。”


    “我丈夫在外麵有過很多女人,但是我從來都不過問。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能夠加入富豪之家,我已經不奢望其他的了,他愛怎樣就怎樣,不過說到底,我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送走了蘇潔,蕭曉白拿著自己手中的紙片來回的翻看著,假如寫字的這個人就是凶手的話,那麽,他一定與周曉十分熟識,而且,紙片這種東西,肯定是麵對麵才可以拿到。那麽,周曉的手機中肯定有他的聯係方式。


    正準備再次打開周曉的手機,小朱和小錢走了進來。


    小錢看到蕭曉白手中的紙片,狐疑的看了很久,撓了撓頭:“這個logo,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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