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假如你不是凶手,那麽陳盈盈的死,作為男朋友,你連一點悲傷的表現都沒有,這也是我懷疑你的地方。”


    “五、據我的了解,雖然你宣稱自己在當天晚上與一名朋友一起出外玩了一夜,但是你的同學,並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你是跟誰一起出去的。也就是說,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據。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許東聽蕭曉白說的時候,一直不住的點頭,等到蕭曉白說完,才輕輕的鼓起掌來。


    “很精彩,相當精彩。不過,你想聽我的解釋麽?”


    蕭曉白點了點頭。


    “首先,拋擲鋼筋殺人的方式,的確跟投擲標槍的方式十分相似。但是並不是我一個人會投擲標槍,雖然我的嫌疑很大,但是,你並沒有證據證明。”


    “二、陳盈盈與他人偷情,我為什麽要生氣?一來我不在現場,即便是我在現場,我也不會生氣的。她本來就是一個交際花,在跟我一起之前,已經有過無數個男朋友了。她對我也並不是愛情,她看中的,是一個擁有社團團長稱號的男朋友,假如我不是社團團長,她也許早就離我而去。這也解釋了我為什麽不會悲傷的緣故。”


    “說實在的,我替她很惋惜,但是我真的沒有悲傷的感覺,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種交易狀態,她需要我的名聲來裝點自己,我也需要她來裝點自己。大家都是明白的。”


    “三、我是偵探推理故事愛好者,這也是沒錯的,我也的確有能力犯案而不留下線索。但是假如你是我,你會選擇用自己職業相似的方式殺死對方麽?也許你會說這是故意擾亂視線,假如這麽理解的話,也是可以的。這一點暫時不說。”


    “至於最後一點,關於不在場的證據,這也是我要說的。你打個電話給童棟呈吧,他會告訴你一切的。”


    “童棟呈?”蕭曉白一時反應不過來。“童棟呈是誰?”


    “童棟呈就是報警處那個小童!”小錢湊到蕭曉白的耳邊說道。


    蕭曉白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內線:“喂,請問童棟呈在麽?”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哦,小童,我是刑偵支隊的小蕭,你過來審訊室一趟吧,有點事情要你確認一下。”


    “好的,你等一下,我讓人頂我,馬上就過去。”


    小童推開審訊室的門,一看到許東,就驚叫起來:“小東,你怎麽跑這裏來了?這裏不是你玩的地方。”


    “表哥,不是我要來玩,是這位蕭警官懷疑我殺人,叫我過來協助調查的。”許東一臉委屈的樣子。


    看著小童滿臉狐疑的樣子,蕭曉白趕忙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我可以保證,昨天晚上小東去我家玩了,晚上就在我家睡覺,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去我家,我爸媽都可以做證明。他管我媽叫姑的。”


    小童對著蕭曉白說完,回頭對著許東訓了起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有女朋友不告訴我,女朋友死了也不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我當你表哥啊?還有啊!人家姑娘怎麽也跟你一場,你怎麽還是這麽滿不在乎的樣子?回頭讓你大姑知道了,又要罵死你了。”


    許東也不說話,撓著頭傻笑。


    小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蕭曉白,不好意思的對蕭曉白說道:“我表弟人就是這樣,什麽都滿不在乎的,沒事了吧?沒事了我帶他走了。”


    蕭曉白點點頭。


    小童過去一把拉著許東要把他帶走,許東一把拉著審訊室的桌子。“別,表哥,我跟蕭警官還有話說。”


    “蕭警官,讓我加入吧!我很想參與一次探案。”


    “不行,你的嫌疑還沒有完全被排除,你今天雖然可以走了,但是,並不代表你就完全洗脫了嫌疑。一切都還需要等案子完結才能知道。而且,刑事案件的調查工作,是對外保密的。”


    當許東走到門口時,蕭曉白把他叫住了。


    “許東,你能不能在這張紙上麵把自己的手掌印下來?”


    第八章 外行殺手


    大多數人都隻知道指紋的存在,但是卻很少人知道,手掌的印痕和腳章的印痕,也是具有差異性的,雖然不如指紋那麽常用,也不如指紋那麽精細度高,但是假如使用得當,依然是一種很有效的刑偵方式。


    許東很順從的配合著,小錢讓他洗幹淨手之後,將手在墨盒按了一下之後,他在白紙上按下了自己的手掌印。“假如我的嫌疑被排除了,是否可以加入?”


    蕭曉白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拿著帶有掌印的白紙前往證物室。


    鋼筋上留下的那個握痕,五根手指都十分清晰,以拇指指痕最為清晰完整。蕭曉白拿著許東的掌痕對照了一下,許東的拇指要比鋼筋上的拇指短很多,鋼筋上留下的握痕,指節比常人的要長出很多,似乎是個子很高的人留下的。


    從早上趕到案發現場,到現在下午三點鍾,蕭曉白一直忙於林暢和許東的審訊工作,沒有機會仔細觀察手頭的證物。


    現在重新來核對掌痕時,他看著鋼筋上的握痕,總是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一點不對。


    蕭曉白按照印象中觀看田徑項目時,標槍運動員的投擲方式重新虛投了一次,總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卻不知道是哪裏的問題。


    思考了一下,蕭曉白做出了一個決定。


    剛一走進審訊室,依然在那裏等待的小童和許東就迎了上來。


    “小蕭,沒錯吧,要是你已經確定排除了小東嫌疑的話,我就帶他走了。”


    “許東的嫌疑基本上已經排除了,但是我還是想請許東幫我一個忙。許東,你是專業運動員,我想請你投擲一次跟標槍類似的鋼筋,可以麽?”


    從市局附近的一家建材行,找來了一根和案發現場粗細,長度都十分相似的鋼筋,蕭曉白一行人來到了最近一所中學學校的操場。


    這個時候學生們都在上課,沒有班級上體育課,操場上空無一人。學校的管理人員看到是警察過來,問了一下情況,沒說什麽就走了。


    許東活動了一下身體,熱了熱身,示意準備完畢之後,蕭曉白上前,再次把他的右手上塗上了墨。


    “好了,可以投擲了。”蕭曉白將鋼筋遞給他,示意道。


    許東先是拿左手掂了掂鋼筋,找準了重心,才用右手拿起。


    “很不習慣,鋼筋比標槍重,而且比標槍要細的多。”許東說道。


    助跑之後,許東將鋼筋投擲了出去,距離大概有三十到四十米的樣子。


    “不行,鋼筋根本就不習慣,投不好。”許東搖搖頭,對自己投擲的距離似乎很不滿意。


    鋼筋紮在了地上,蕭曉白走了過去,取下鋼筋仔細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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