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麽猜測,陳俊也沒有想到許斌會莫名其妙的關心起自己家裏的情況。簡單來看,許斌的問話,是以朋友立場來詢問的,他這是為了其他敏感話題準備好的開場白嗎?


    陳俊淡淡一笑,故作很感激,又納悶的樣子說道:“上級,你召喚我來,不應該單單是為了關心下級的家事吧?”


    他一語道破對方隱藏的心機,逼得許斌不得不改變溝通對話方式。首先,他對陳俊豎起大拇指,讚許道:“你丫的,就是精明,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好,我直截了當的給你說。”


    陳俊點點頭,貌似煙癮來了,一邊摸衣兜,一邊讚許道:“洗耳恭聽……”


    “咱倆的交情怎麽樣,你心裏清楚。那麽我也不給你轉彎抹角,還是開門見山的好……”許斌說著話,看著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注意聽,不停的,好像在找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似的,立馬有些不高興了,住口,默默無語的盯著他看。


    摸了好一會,才發現身上的煙卷沒有,陳俊不好意思的再次坐好身子,看向對方:“你剛才在說什麽?”


    許斌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摸出身上的煙盒,整個的塞進陳俊的手裏,說道:“給你抽,聽好我給你說的事。”


    陳俊拿起煙盒子很認真的樣子看了一眼,誇張道:“哇塞,這是炫富的節奏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你說正事,別打岔。”許斌一本正經道。


    “好,看在上級賄賂的好煙份上,我就應該規規矩矩的聽才是。”


    “別介,幹嘛?給我玩冷幽默?”許斌沒好氣的嗬斥道。接著很認真的看著陳俊說道:“你不是在悄悄調查那三起離奇死亡案件嗎?”


    見對方說出正題,陳俊也不再寒磣許斌,就正襟危坐的等待他繼續說下文。


    “你知道,我很欣賞你的。如果是迫不得已,要你離開局裏,那是給你自由,想幹嘛就幹嘛去,你隻要不是殺人犯法,做任何事都給我沒有瓜葛……明白嗎?”


    陳俊細細回味許斌話裏的意思,時而蹙眉,時而意味深長的瞥看著對方。隨後,做出一副受人欺負的可憐神態道:“你這是,要免職我?驅趕我出局?”


    “你是真糊塗還是故意裝莽?”許斌有些生氣的樣子道。


    “不明白上級的用意,唉!明天去找新工作,否則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風了。”說著話,陳俊起身離開沙發,走到門口時,扭頭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許斌道:“需要打離職報告嗎?”


    “不用,我會給你處理好一切,放心去做你的事。”許斌眼眸一閃凸顯一線淡淡的憂傷,看著陳俊離開的背影。英氣勃然的眉宇間,滿是止不住的惋惜和擔憂。


    陳俊給小江電話,得知他還在等自己。就急忙給家裏掛一個電話,說臨時有急事要去出差,可能好幾天才能回來。就和小江匯合,預備一起去了老梁丟失女兒的那個地方找找看。


    在路上,小江突然冒出一句話道:“老大,蔣蓉妹子的情況,咱們不能不管吧?”


    “你知道杜雲海私設的審訊室在那?”


    小江點點頭道:“是我一鐵哥們告訴的,不能泄露他的名字。”


    “嗯,我遭免職了,你可是還在休假的。休假完畢還得上班,不能連累你。”


    “免職?”小江大叫,吃驚道。


    “是的,是那隱藏在暗處的隱形人,逼迫許斌免我職務的。”


    第030章 子彈在飛


    杜雲海蹲身近距離冷笑看著卷縮在地,被封口膠封住嘴巴的蔣蓉。厚顏無恥,威逼利誘道:“妞兒,看你長得水靈靈的,勞資都舍不得對你下手。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我用人格擔保,你不會受到一丁點的苦楚,還會受到我的保護,把你平安送到家。”


    眼淚水早已迷糊住了蔣蓉的視線,不停的哭泣,肩胛不停的抽動著。不能說話,也不能對杜雲海的話,有所表示。


    杜雲海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忘記了對方嘴上還有封口膠,他在說話時,佯裝出一副豁然大悟的神態道:“嘶,你看看我這記性,怎麽就把這茬給忘記了。”說著,就伸手把蔣蓉嘴巴上的封口膠,很用勁的撕掉。


    這是封口膠哎!如果是很小心的撕,完全可以減輕膠水和皮膚的分離疼痛。可是這丫的,玩腹黑,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撕掉已經牢牢粘住在嘴巴上,長達一個小時的封口膠,疼啊!疼得蔣蓉呲牙咧嘴,嘴唇上的汗毛都被封口膠給扯掉了,你說疼不疼?


    感情這杜雲海原本就是從石頭裏蹦躂出來的,才會那麽沒有人性(噓!我是……幫人罵的……)。看著哭得梨花帶雨般的蔣蓉,不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有的隻是想盡快滿足報複之後那種刺激感。托腮,就像在欣賞動物園裏的萌寵動物一般的杜雲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哭也哭夠了,怎麽樣,應該開口說話了吧?”


    淚眼模糊,處於劣勢的她,漠然注視著杜雲海。大腦卻在靈活的運作,尋思琢磨著脫身的辦法。忽然,她靈光一閃,一頭想起漫畫!


    對,第四單漫畫稿件內容在她靈光一閃時,很詭異的浮出腦海。


    第四單漫畫:一個死於車下的冤魂,伺機扼殺置她於死地的凶手……


    杜雲海怎麽可能對蔣蓉的神態沒有感覺,他知道這丫頭一定在想脫身的辦法。看著她麵龐上海殘留幾滴晶瑩的淚珠,嬌美的神態更加地楚楚動人。不由得心中一動,嬉皮道:“呸,真的是亮瞎了我24k鈦合金狗眼,居然浪費了這麽好一個美人胚子,不如讓我嚐嚐鮮如何?”


    聽聞此言,蔣蓉心中大駭,神態略顯慌亂大驚失色道:“你想幹什麽?”


    “哈哈,笑死我,你看看這裏,就咱們兩人。這孤男寡女的,你說我想幹什麽?”說著話,他猴急的伸出手,一把捏住蔣蓉微翹的下巴,湊近了嘴唇……


    “呸!”說時遲那時快,一口黏糊糊的東西,很及時的吐在杜雲海麵龐上。他惱怒的盯著吐唾沫的她,咬牙切齒道:“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罵聲一出,揚起一拳頭就對著投以他不屑眼神的蔣蓉砸去。


    就在他揚起拳頭打向蔣蓉時,一股不尋常的力量,很突然的禁錮住他揚起的手……同時,一抹陰冷的風,很真實的拂動在杜雲海的麵龐上。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額頭劉海微微一動,眼前一閃。一張猙獰可怖的麵孔,近在咫尺出現在麵前……


    蔣蓉也有看見,這是一個小女孩。這個女孩曾經出現在她的夢境裏,在記憶裏,好像她在那個很遠的地方,那裏有一座陰森森剛埋葬不久的墳塋。


    一刹那,杜雲海驚愕住了,卻苦於動彈不得。他急忙投以蔣蓉一抹求助的目光,希望她發出大喊嚇跑這隻幽魂。


    不錯,小女孩就是死在杜雲海車下的冤魂。那座出產石灰礦的小鎮,也是他杜雲海經常出沒的地方。他是投資方,是采礦老板的股東之一。


    那一天,天空陰沉沉的,杜雲海駕駛一輛從老子那借來的吉普車,猛衝猛撞的衝進小鎮。在經過那條z字形路段時,斜刺刺跑來一個女孩,他也沒有刹車就那麽硬生生的從女孩身上碾壓過去。


    一雙冰冷,好像是從地下爬出來的手,帶著泥土和腐爛的氣息。死死掐住杜雲海的脖子。他覺得眼球快要爆裂一般,眼球血絲迅速的擴散開來,眼珠子血紅就像兩顆血球體……


    愕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蔣蓉終於相信,漫畫是可以用來殺人的。不過此人是罪該萬死,死有餘辜,她冷漠的注視著眼前事態的發展,心,越來越冷,就像霜凍那般。


    “哐啷”一聲巨響,從門口衝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此人手舉槍支。先是瞥看一眼神情呆滯木訥的蔣蓉,見她還被捆綁著卷縮在地,也就沒有理會她。


    逐才看向一旁垂死掙紮的杜雲海。


    衝進來的人是方亮,他在看見杜雲海一個人在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看不見那個小女孩在掐杜雲海的脖子)眼臉跟充血似的,呈現茄紫色,就急忙近前去詢問:“雲海,你怎麽啦?”他是專程給杜雲海送武器來的,私藏槍械可是殺頭之罪。他們有後台,才敢這樣明目張膽冒天下之大不韙私佩槍械,理由是用來防身,實質上是用來殺人。


    此刻的杜雲海那裏還能說話?他死魚一般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瞪了一眼方亮。嘴角流出一抹血線,頭一歪沒氣了。


    “雲海,雲海,你醒醒……”方亮大喊著,伸出手指搭在杜雲海頸部的大動脈上,已然試不到跳動的脈線,方知已無回天之力。不由得把滿腔怒火,發泄在卷縮在地的蔣蓉身上。“是你殺死他的?你這個凶手……”他端起手槍,在他的想法裏,這麽近的距離,不用瞄準準星。隻要輕輕一勾扳機,不肖浪費時間,完全可以在眨眼功夫殺死她。


    就在方亮不問青紅皂白,正預備扣動扳機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麵貌怪異,形同枯槁的男人。說是男人,還不如說成是叫花子,來的明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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