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樣,方亮和杜雲海才恨毒了陳俊。才會有恃無恐的拿蔣蓉說事,他們倆暗自發誓,趁這次機會,一定要把陳俊這丫的從隊長寶座上拉下來,並且還一箭雙雕弄死他妹妹,以求平息心中對他的怨恨。


    聽到有腳步聲,方亮微微側目瞥看了一眼昔日的隊長,如今的死敵陳俊。輕哼一聲,懶得搭理,繼續做他的糗事。


    對方如此輕視自己,陳俊卻不能大動肝火。還得耐著性子,從這丫的嘴裏掏出蔣蓉和杜雲海的去向。


    徑直走到對方辦公桌前,隨意的掃視一眼不大的空間,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一叩,以此來引起他的注意道:“他們人呢?”


    “誰?”方亮眼皮也沒有抬,故意裝瘋賣傻的問道。


    按耐住怒火的陳俊,最看不慣這些有後台的孫子們,在這執法部門,作威作福的鳥樣。一下子被激怒的他上前一把揪住方亮的衣領,大喝道:“你小子別給我裝,告訴我,我妹妹和杜雲海呢?”


    被提起的衣領勒住脖子,很不舒服,方亮眼一瞪,沒有被陳俊的威嚴嚇住。“孫子,有種你就把我給斃了,封了我的口,要不然我和雲海就給你糾纏上了,讓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媽的!這兩隻臭蟲!顫抖著手,一把鬆開方亮的衣領。陳俊怒目而視,語調卻沒奈的舒緩了不少道:“你趕緊告訴我他們去哪裏了?如果遲了,就要出大事。”


    “多大的事,你該不會怕雲海上了你妹妹吧!”方亮肆意的挑釁,咄咄逼人的語氣道:“上了也沒有關係,勞資還得恭喜你成為雲海的大舅哥呢,也許你以後會因為這次的意外之喜,從此官運亨通,步步高升,還得感謝我這個大媒人不是?”


    “尼瑪的,給我把嘴巴放幹淨點……你們這些害群之馬,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陳俊,方亮惡狠狠的呸了一口,“哼!勞資就要看你,胳膊怎麽擰大腿。”


    陳俊去找杜雲海的其他屬下,打聽他辦案的途徑和正在執行什麽任務,現在在哪一個區域辦案的詳細情況。


    對方態度強硬,一口回絕:“對不起,這是機密,無可奉告。”


    無奈之下的陳俊從局裏出去,帶上小江,按照蔣蓉之前透露的話,決定悄悄的去查看。


    蔣蓉被杜雲海私自帶出局裏,一路直奔那間設置在郊區偏僻區域的小屋子。小屋子就是導致那名無辜農民工死亡的地方,他要故技重施,預備製造一起死無對證的血案。


    封口膠黏糊糊的牢牢粘住蔣蓉的嘴,雙手被反銬住的她,實在是沒有力氣掙紮。唯獨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下,後悔自己為什麽就沒有聽從養父,哥哥陳俊的話,不搞什麽漫畫,也不至於惹來這殺身之禍。更加不會發生,那麽幾起詭異案件。


    一路的顛簸,抖得她頭昏腦漲,加上失去自由。幾乎要暈厥的她,迷迷糊糊被杜雲海強製擼下車,推推搡搡拉進小屋。


    小屋是那種沒有窗戶,黑黝黝,還發出一股熏人黴味的筒子樓破屋。推進屋裏,蔣蓉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在地。口裏發出:“唔……唔……”不連貫的抗議之聲。


    “哼,小妞你就乖乖的承認殺人經過,要不然有你的苦吃。”


    蔣蓉眼裏有淚水,有怒火。卻不能發泄出來,隻能憤憤然的盯著對方,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俊和小江,馬不停蹄地先去了殯儀館,找到老梁的同事,得知老梁的詳細情況。老梁係外來人口,老家在銅川縣,好像在來上班前有一個女兒的,後來他帶著這個女兒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再次回來時,不見了女兒,接著就給一位寡居多年的女人結婚。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沒有去關心老梁女兒的去向,也沒有誰猜想到他會為了,那個寡居女人的一句話,狠心的把女兒丟在那陌生環境裏棄之不顧。


    也許是報應,更或者是老梁宿命如此。在和寡婦結婚後幾年裏,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就此可以改善以前的尷尬局麵,反而變本加厲的把他推到人生最不堪的黴運中。


    寡婦得了一場奇怪的疾病,就一直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完成,老梁上班回家就不得空閑,給老婆清洗身子,收拾床上的汙穢之物。


    話說;久病無孝子這句話是針對那些不肖子孫的。可是老梁和寡婦是半路夫妻,談不上什麽深厚感情,要不是貪圖寡婦這一套二的居室,他也不至於把跟隨在自己身邊如幹年的養女給丟了。


    既然沒有感情,幹嘛還得每天累得跟狗似的侍候她?老梁是抓狂了,回家喝酒,喝醉了就窮竭心計,狠狠毒打那個癱瘓在床的女人。


    女人在丈夫拳腳相加的恩惠中一命嗚呼……


    老梁成為這一套二居室的真正主人,接著就有了好事來臨,有媒婆上門來提親了。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歡天喜地答應媒婆見麵的日子時,居然暴死在殯儀館裏。


    打聽到這些情況,陳俊徹底無語了。看來作惡事多了,還真的因果循環一說!老梁和電梯維修工的離奇死亡大同小異。他們倆都好像是遭到報應似的,死得那麽猙獰可怖!


    老梁的女兒?這件事在他心裏紮下根。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到她,要找到妹妹蔣蓉。


    局裏有可能察覺到陳俊在鬧情緒,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是局長召見。


    局長召見,這可不是好事。陳俊知道,小江也知道。


    事出無奈,兩人隻好分頭行動,一個去繼續查找老梁女兒的線索。一個趕緊回局裏複命,局長的命令誰敢違背?


    第二十卷 黑洞


    第029章 隱形人


    陳俊思維敏捷,洞察力強,有較強的溝通能力和破案技巧。工作起來嚴謹認真,責任心強,且耐心細致。這些都是他的優點,缺點就是;死腦筋,一根筋,認死理兒,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是一個可造之材,可惜的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適合大眾潮流。作為陳俊上級的許斌暗自歎息一聲,若有所思佇立在窗口,回味著剛才上級來電所暗示的涵義。


    論私人交情,許斌和陳俊還是多年的莫逆之交。他們倆偶爾還為了,人生的價值觀,認知觀等哲學問題爭論。論上下級關係,因為,各持己見發生過爭吵,但是事後都不計前嫌重歸於好。


    因為和陳俊的這種不尷不尬的關係,許斌經常性的徘徊在矛盾中,一時之間難以取舍。


    他也明白,現今社會,像陳俊這種不畏權勢,趨炎附勢,陽奉陰違的人越來越少。執法部門也必須要有這樣子的人存在,可是上級部門給自己的壓力,也委實不好對付。


    煙卷在許斌的手指悄然消逝,剩下的一截微微顫動白色煙灰。被窗外的風一吹,煙灰無聲的掉下,成為粉末狀落在地麵上渺無蹤跡。


    在二樓窗口,以俯瞰的姿勢,許斌看見陳俊急匆匆的從大門口進來了。


    再次沉重的歎息一聲,扭身手指的煙卷輕輕一彈進了茶幾上煙灰缸裏。整理一下紊亂的思緒,準備好說辭,屁股重重的落在沙發上。


    許斌沒有坐在辦公桌那邊等待陳俊,而是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其用意再明白不過了,他今天要以朋友的身份和陳俊好好談一談。


    “篤……篤”不似往日那般有節奏的叩擊聲。而是有些急促,淩亂的沉悶聲,許斌想象得出站在辦公室外麵的陳俊該是懷著什麽樣子的情緒來的。


    在以往,許斌會官氣十足的大喊了一聲“進來。”現在他卻起身,親自走過去,擰開門栓,笑吟吟的迎接陳俊。“來了?”


    看著對方臉上那一抹偽裝的笑意,陳俊微微一怔,呐呐道:“嗯。”尾隨在許斌的身後,以為他會坐辦公桌那張真皮椅子上去的。卻意外的看見他徑直走向沙發,並且坐下,給指了指位置暗示自己坐在他身邊。


    許斌的這一異常舉動,立馬引起了陳俊的警覺。暗自猜測,這丫的在搞什麽鬼?麵子上卻故作不解道:“上級,你這是幹什麽?這裏可不是你該坐的位置?”


    陳俊的冷幽默,讓許斌的麵子頓時掛不住了。


    他掛在麵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之後掩飾性的咳嗽一聲,深邃的眸子,在對方麵龐上足足停留幾秒,才開口道:“最近家裏情況怎麽樣?伯父身體狀況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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