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是直性子,有啥說啥不喜歡拐彎抹角。”鍾奎打破沉寂,首先開口道。


    “嗯,你問我答。”


    冉琴好像沒有注意談話已經開始,她視線落在書房裏這盞暗黃沒有亮度的燈泡上。心說;看這一家子條件不錯的,幹嘛吝嗇得沒有換一隻大一點的燈泡來。那樣的話至少可以把亮度增加大一些,也不會感覺很壓抑和陰暗吧!


    看著她東張西望,變化莫測的神態,鍾奎知道冉琴心裏畏懼這裏的神秘氛圍。書房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很古老,不是說越古老的東西越帶著邪氣嗎?她怕的就是這股邪氣。“咳咳!談正事了,你做筆記。”他輕咳兩聲,及時打住她紛亂的思緒,見她已經拿起筆記本開始準備做記錄。


    這才把視線重新投向晁信,開口問道:“那口棺木是你們家什麽人的?”


    “是我叔叔的。”


    “為什麽弄家裏?”


    “不是怕運動嗎?在運動來那個時期,好多人的棺木都用來該做尿桶……”


    “額!你是怎麽把這口棺木弄回家的?還有就是這口棺木原來的位置在那?”


    “我用架子車拉回來的,叔叔埋葬在亂墳崗那片樹林裏。那片樹林其實是我們老家的園林,也是我們晁家祖墳所在。後來曆經各種運動,園林遭瓜分,祖墳遭掘墳……唯一留下叔叔這口棺木還沒有被發現。”


    晁信的話不光是把鍾奎嚇一跳,還把做筆記的冉琴嚇住了。敢情這亂墳崗樹林的坑洞是這家夥搞的,那麽那一晚樹林遭大火焚燒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那一晚的大火是不是你點的?”


    “是,我叔叔托夢給我,說有人要害他,讓我去把證據毀滅了。”


    “嘶!說了半天你的叔叔,你叔叔叫什麽名字?”


    “晁德奎,曾經是國民黨軍官的一位馬夫,後來救了那位軍官一命,軍官就給我叔叔升職並且還賜予他很多錢財。”


    “晁德奎?”鍾奎凝思著,突兀想起小菊花之前告訴他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去地獄之門時遭到守門鬼差的訛詐。當時就有一位叫什麽奎爺的出現,難道那位奎爺就是晁信的叔叔?“你叔叔的骸骨呢?”


    晁信搖搖頭道:“在我拉回棺木時,沒有細看棺木裏的情況,後來我找到一位自稱可以驅邪除妖的術士,讓他給我估摸一個吉祥的日子,把叔叔埋葬在後院。術士來到我們家,掐指一算說什麽完了的話,就喊我拿了一些糯米什麽的還有大蒜去到後院查看。結果打開棺木,一股黑色煙霧冒出了,嚇得那位術士大叫一聲,連酬勞都沒有要就跑了。”


    第202章 詭異的背後


    晁信講述到術士嚇得屁滾尿流連酬勞都沒有敢要就跑了。


    鍾奎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棺木裏沒有骸骨,是一股黑色煙霧……黑色煙霧還有另外一種稱呼叫黑煞,它無形無實體,隻是一縷四處漂遊的怨魂。但是它會在短時間內尋找到宿主,無論是狗,還是人,或者是已經死亡的屍體……還包括嬰兒……


    為了證實推測是否正確,鍾奎有仔仔細細的詢問了晁信拉回棺木的日子,以及看見冒出黑煙霧的時間。結果這一問還真的把他們倆給嚇住了,時間和發現嬰兒時間極為相近。


    那個嬰兒就是晁信的叔叔?這個問題未免有點太過巧合,可要不這樣推測那麽嬰兒事件的來源在哪?還有這具嬰兒屍體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嬰兒會不會給眼前這個人有直接關聯,說不定就是晁信找來嬰兒幫助他叔叔附體害人的。


    “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鍾奎肯定的語氣道。


    冉琴察言觀色發現晁信在鍾奎說出這一句話時,麵皮抽筋似的顫抖了一下。心知他一定還有什麽別的事情沒有說完,就緊追一句道:“時間緊迫,一鼓作氣的說完,別拖拖拉拉的,你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我看到黑色煙霧裏有……有一雙眼睛……當……當時把我嚇得,媽呀!真……真的,你們都不知道我嚇得連跑的勁都沒有了,不怕你們笑話,差點尿濕褲子……”


    “別急,你慢慢講來。”


    “嗯,好……好。”晁信點頭就像雞啄米,渾身哆嗦著慢慢回憶道……那位江湖術士嚇跑之後。他的腿由於不方便快跑,加上害怕,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那一縷從棺木裏飄出來的黑色煙霧成卷狀慢慢聚攏,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夏日炎炎的季節,一股股惡寒襲來。


    又冷又怕的晁信,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隻是死。就在黑色煙霧鑽出棺木時,周圍的野草就像遭到霜打一般嫣嫣的跟枯死那般,黑色煙霧在聚攏之後,在中間部位出現一隻血紅色的眼珠子,眼珠子直愣愣的瞅著嚇得魂不附體的他看。


    此時的晁信,倒是希望自己嚇暈過去,或者是夢境也好。可是眼前看見的的的確確是真實的,他雖然恐懼得人都快縮成一團了。人的意識什麽的還是很清醒,知道眼前看見的絕非是夢境來的,心裏就更加害怕。


    渾身的皮膚都在劇烈的收縮著,雞皮疙瘩是一層覆蓋一層,各種害怕難以抗拒,隻好把眼睛閉上,希望在睜開眼睛後眼前看見的都消失了才好。


    “去給我找一個附體的來,否則我搞死你。”那隻血紅色的眼珠子忽然說出話來,嚇得緊閉眼睛的他,更是五體附地,思維混亂,無法想象這一幕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害怕歸害怕,眼珠子說的話,還不得趕緊的去辦。


    晁信連滾帶爬的爬起來,都不敢看一眼那血紅色的眼珠子,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夜深人靜的時候,到那裏去找附體之物?


    無奈的他,隻好去醫院看看,想那醫院成天都有病人和死人出現,說不定可以找到一具屍體也好。縣城醫院不大,在他幾經轉悠之後,還是沒有找到可以附體的屍體。


    如果沒有找到附體之物,那隻血紅色的眼珠子會不會把自己給吃掉?這個想法一出,晁信渾身一冷,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胡思亂想,繼續找……


    縣城醫院後院有一間儲存髒汙物品的庫房,說是髒汙物品,其實什麽都有。他悄悄的摸進後院,希望在這裏有所收獲。


    沒想到他在進入後院時,居然很順利的進入倉庫,應該是管理員忘記鎖門還是咋滴,反正他進去了。晃動手裏的電筒,看到一個個塑料筐子,一溜的擺放在一個台子上,筐子上有醒目的標簽。


    標簽注明筐子裏裝的物品,有大的黑色感歎號標簽代表是傳染性質的物品,有紅色的問號標簽代表是裝了死嬰兒之類的物品。在那個時候,已經實行計劃生育,醫院自願墮胎的沒有,但是強迫墮胎的必須有,要不然你就得遭罰款和沒收家裏的財產。


    沒有找到大的附體之物,可不可以搞一個死嬰兒?這個想法,冒出來,把晁信自己也給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怎麽就變得這麽邪惡,可是要不這麽做又咋辦?


    晁信最終在一個筐子裏翻找到一具已經變味的死嬰兒屍體,草草的用帶來的布塊包裹住,就匆匆忙忙出了醫院。


    拿回家之後,那隻血紅色的眼珠子不見來。他還暗自高興了一下,以為眼珠子是等不及了,可能自行跑了出去。


    就在他慶幸之餘那隻眼珠子駭然從棺木裏彈了出來,看見他手裏的布包裹。二話沒說一頭就紮了進去,紮進去之後,死嬰兒說話了。


    “擦,這是什麽?你個不肖子孫,給我找了一具死嬰兒?”


    晁信怕啊!憑這罵人的口吻,他明白了。敢情這血紅色的眼珠子是叔叔變的?看著嬰兒很無助,很虛弱的樣子,他不想給自己惹來麻煩。心裏暗自決定把這個嬰兒抱出去,扔在縣城郊區隨他自生自滅吧!


    “你叔叔就任由你把他扔在郊區?”冉琴覺得晁信的話,有些不可信,話說;這血紅色的眼珠子它既然可以威脅,為什麽就沒有殺死他?


    冉琴的話打斷了晁信的敘述。他抹一把冷汗,點頭道:“的確沒有對我怎麽樣,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想把他扔掉算了。”


    “你們的疑問我來解答。”鍾奎凝重的神色看著他們倆道;“憑晁信所講,他叔叔應該是一具剛性幽魂,雖然他出現猙獰可怖,可是卻沒有殺傷力。再進入死嬰兒的軀體後,就更加沒有殺傷力,因為無論你幽魂多麽強悍,嬰兒畢竟隻是嬰兒,至少剛剛附體在嬰兒之時不會具備殺傷力。但是隻要它成功附體之後,吸收到人類的陽氣跟吸血,那麽就會具備強大的殺傷力,和邪惡能量的劇增。”


    “那,三癩子拾到嬰兒時,她不具備殺傷力,去了堂姐家……然後吃奶,傷害了堂姐的還在。”冉琴撲閃撲閃大眼睛,分析道。


    “對,他吸收了人的骨血,奶水助他邪惡能量倍增。才會發生他扯斷堂姐孩子的命根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可能還乘機吸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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