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可能性首先是陳世安,我,白法海,吳漱雪四人的嫌疑最大,然後是昏迷的金猿孫大哥和劉娟,最後是在外圍的接應的人,還有可能是當時水庫的工作人員,可是這些一個一個都被排除了。


    我們四個人中間,我私下認為白法海的可能性最大,這小子貪財好色,而且意誌薄弱,隻是他最後發瘋失蹤,才也沒有他的下落。


    陳世安歎了一口氣:“現在那個龍珠在九龍會手裏,就在銀百伶的身邊,這一次幾家聯合,大家把手中的龍珠拿了出來,結果一共有十四個之多,比傳說中的九龍球還要多上五個。”


    那個龍珠在九龍會手裏我並不意外,在國內,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九龍會,我也想過會落到九龍會的手裏,想想燕秋眉在天下第一家潛伏這麽多年,就明白,九龍會的觸角無處不在。


    但十四個龍珠,這簡直是意外之極的消息,我還以為九個能找齊就不錯了,沒想到還多五個,這怎麽解釋,是本來就多,九在中國古代隻是對很多數的一種說法,難道九珠,就是很多珠,那很多是多少,一百,一千,但有一點我相信,就是十四個也一定沒有找齊。


    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如果必須要用龍珠,如果缺了龍珠,能不能打開最後的藏寶之地,如果龍珠沒有用,又怎麽能打開藏寶之地。


    當然我相信現代的科學技術,這也許並沒有什麽技術難度,隻需要把大量的工程機械設備運送到這裏,就算藏寶地在地下三千米,也一樣能挖出來。


    那樣我們這一些人的意義就是尋找和證實這個藏寶之地在這裏,那九龍會下如此大的功夫真讓人摸不著頭腦,恐怕會得不償失。


    我抬起頭,陳世安還望著我,我激冷地打了個冷戰,龍珠在九龍會手裏,也就是說白法海,我,陳世安,吳漱雪四個人中很有可能有一個人是九龍會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燕秋眉,我身上的冷汗已經出來了,因為我知道陳世安在想什麽,他是懷疑吳漱雪,他認為吳漱雪很有可能是九龍會的人。


    我望著陳世安,我努力控製自己的語氣,但我仍然能感覺自己的嘴唇在顫抖:“她對你如父親一般,對你言聽計從,你是她的偶像,你怎麽可能懷疑她,你怎麽忍懷疑她?”


    我直盯著他的眼睛,想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想看透他的心底,他是怎麽想的,怎麽能懷疑吳漱雪。


    陳世安沒有回避我的眼光,他依然是如此的沉靜,但我已經能看出他的手在顫抖,但他的語氣卻很平靜:“如果你身上背著這麽多人的生命,希望和責任,你就有理由懷疑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他望著我:“我也懷疑過你,也懷疑過小海,懷疑過老孫和劉娟,甚至懷疑過死去的葉排長和俞海,每個人隻要有一點可能,我都會懷疑。”


    他的拳手已經攥了起來:“老七,你記著,做我們這一行的,每個人都不能相信,包括我們最親近的人。”


    這句話我不止一次聽過,可我不讚同,如果一個人連最親近的人都要懷疑,那這個世界還有誰可以相信,相比人類的卑劣,我更相信人的真實情感。


    燕語也好,四姑娘也好,我相信他們和我相擁那一刻他們對我也一定全心全意,我也會為她們全心全意。


    陳世安伸出手,想拍我的肩膀,卻沒有拍:“而且,我說過了,我隻是懷疑,我同樣也會懷疑你,懷疑小海,同樣,你也可以懷疑我。”我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話,他緊接著卻提醒我:“我隻是提議你不要太相信她,也許,此時她正在想,她該不該相信你。”


    第六十一章麝香的味道


    年輕的好處之一,就是身體好的很快,此時我們處兩座山的交接之處,回望後麵的山穀,冰塔林立,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光彩,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濃霧,隻是中間平白地又多了幾處冰塔,昨夜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


    而我們的前麵一馬平川,寬闊的山穀,靜謐無比,偶爾有微風吹過,一些雪粒在地麵滾過,而在雪穀的後麵,一座雪山躲藏在白雲深處,我心中一動,這座雪山是多麽的熟悉。


    在龍遊江留下的帛書上,在空源寺下的洞穴裏,我都見過這座山,在白雲繚繞之中,時隱時現,讓人充滿了神秘感,而巨大的,神秘宮殿就在這座山下。


    我看見了一個人,龍姑娘正立在穀前,一個人仰望著遠中的那座大山,一動也不動,似乎在回憶什麽,似乎在等待什麽,又似乎在恐懼什麽。


    我想起一直困擾我的夢,宮殿前龍姑娘的慘劇一直困擾著我,到底那是前世的回憶,還是現世的預兆,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接下來的路也許不會太難走,但接下來我們將麵臨生與死的抉擇。


    龍姑娘也回過身,望了我一眼,慢慢走了過來,她嘴唇顫抖,卻隻說淡淡說了一句:“以後的路,你多保重。”


    我心中一酸,卻說不出話來,以後的路我們是應該多保重,我點了點頭:“你也要小心,越到最後,越不要衝在前麵。”


    我們重新出發了,人又少了幾個,按照陳世安的計劃,我們在到達那座山下後,尋找合適的地方,建立一個最後的前進營地,如果可能,建立一個小型飛機場。


    在這個海拔高度,基本已經達到直升飛機的理論升限,尤其是在山穀中,氣流比較亂,直升飛機已經發揮不了作用,隻有倚靠小型的螺旋槳飛機來運送物資和人員,如時前進基地順利進行的話,那麽更多的人和物資將會順利抵達。


    除了我和龍姑娘,所有的人都信心大振,在高山上建立機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小型螺旋槳飛機對地麵的要求非常低,隻要下麵結實就行,就算降落過程中墜毀一般也死不了人。


    可兩隻大獒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前進一步,它們兩個死死咬著我的褲子,不肯放鬆,嘴裏發出奇怪的嗚咽,一個喇嘛低聲在和陳世安說著什麽,陳世安的臉色異常凝重。


    要知道,這兩隻大獒無所畏懼,一路上走過來,不管是巨獸還是怪物,他們都高傲地抬著頭,前麵到底是什麽,讓它們如此害怕,沒有了前進的勇氣。


    陳世安等人商量了一下,那名喇嘛,一名龍何笑的手下,孫大哥還有九龍會的銅駝,四個人慢慢地向山穀中間走去,他們四個的距離大約有五米左右,喇嘛在最前麵,孫大哥第二,龍何笑的手下第三,最後的是銅駝。


    他們四個呈一條直線,龍何笑的手下帶著美式的自動步槍,其它的三個人都沒有拿武器,他們的速度並不快,每一步都小心謹慎。


    我們就注視著他們,這個山穀整個長度約有三公裏,地麵平整,呈現出完美的弧形,大約一個小時候後,他們已經走到了山穀的中間,整個山穀時沒有任何異常。


    陳世安揮了揮手,第二組的人開始出發,龍天遠,小白龍,一名戰士還有九龍會的一個人,這四個人比起第一組,攜帶了一些裝備,依然呈一條直線。


    在這第二組人馬出發大約二十分鍾後,第三組開始出發,兩隻大獒傻乎乎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不再叫了,也不再用力地撕扯我的衣服,隻是跑到山穀的邊緣,這裏嗅嗅,那裏聞聞,偶爾還撒泡尿,在雪地裏刨個坑。


    每一組之間的間隔越來越短,每十分鍾就有一組出發,龍姑娘被編在第五組,和他一起的有玉玲瓏,一名戰士,還有龍何笑的一名助手,龍姑娘走過來,想說什麽,看看我身邊的吳漱雪,卻沒說什麽,而是拍了拍一個貼過來大獒的腦袋,轉身離去。


    我和吳漱雪,銀百伶,龍天遠的一名手下一個組,在我們的後麵,還有陳世安的一個組,李大哥的一個組,我們都要拉著重重的裝備,我們出發時,孫大哥他們已經走到了山穀的邊緣。


    兩隻大獒猶豫了一會,還是跟了過來,隻是這兩隻大獒十分警覺,不停地東張西望,隨時都準備開溜。


    我們四個人,除了銀百伶,每個人都拿著自動步槍,隨時準備對來襲者給出致命一槍,我們出發不久,兩隻大獒開始狂躁起來,不停地在地上扒來扒去,而我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一點腥味,又有一點香味。


    味道很淡,但能聞得到,我有些奇怪,這裏冰天雪地,除了我們身上的汗味,不應該有什麽味道,這些味道從哪裏來的。


    香味越來越明顯,我低聲吳漱雪:“這是什麽味道,怎麽在那聞到過?”,吳漱雪搖了搖頭,我身前的銀百伶說道:“是麝香,我們以前用的麝香虎骨膏就是這種味道。”


    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這種味道,隻是這裏怎麽會有這種味道,難道有人現在還在用麝香虎骨膏,這種藥因為使用虎骨為原料,犯了禁,早就不讓生產了。


    這種味道越來越濃烈,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驟,前麵突然傳來了龍少爺的高叫,我隻看到陽光下寒光一閃,有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是槍聲,前麵亂成一團。


    陳世安大聲催促我們加快速度,前麵又響起了槍聲,又是一聲慘叫,我能看見我們前麵的雪地裏有一道痕跡劃過,我猛地扣動了扳機,可那道痕跡一閃而過。


    這時麝香的味道更加濃烈,兩隻大獒開始狂吠起來,它們兩個的身體貼著地麵,叫聲特別低沉,象是警示對方,也象是在展示自己的武力。


    龍少爺又叫了起來,銀百伶突然跳了起來,身子向前麵撲去,他整個人如鳥一樣,手中突然出現幾根銀錢,射向了地麵。


    第六十章狂風


    我們就在冰塔林裏宿營,濃霧越來越密集,擋著我們的去路,要想通過,看來難上加難,可是另擇道路又不現實,我們擁擠在一起,誰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到了半夜,竟然傳下命令,要大家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我們莫名其妙,但命令不可違背,此時月光如水,加上雪光,冰林的反光,能見度異常的高,可以看到那團濃霧覆蓋了冰塔林外的大部分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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