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膩在我身上的何笑,更是滿臉的驚詫,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什麽都沒說,悶悶地坐了下來。而唐詩嘴裏嘟噥著:“吃,吃啊大家,別客氣。”手下毫不停歇,又開始了自己的進食表演。


    何笑扭轉頭:“老向,怎麽了,這家夥是個高手。”唐詩的兩隻手完好無損,還在不停地操縱筷子,邊吃邊評論每道菜的好壞,顯然是向平吃了虧。


    可向平隻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你讓我想一想。”


    第二十章陷阱


    這讓人摸不著頭腦,對方的功夫是高是低,有或無,怎麽會想不明白,難道這唐詩是鬼,這向平看起來蠻精明的,怎麽今天顯得這麽讓人摸不著頭腦。


    何笑已經從我身邊站了起來,此時唐詩正在對著一盤“鬆鼠桂魚”大塊朵頤,左手裏倒了一杯女兒紅,連喝邊響,嘴裏還抽空講解鬆鼠桂魚的來曆。據說這條魚在乾隆下江南時已經有了,最早叫鬆鼠魚。


    何笑已經恢複了平靜,示意向平我們也吃,但我們三個怎比得上唐詩一人,他如風卷殘雲一般,一個人吃了四分之三,服務員們看的目瞪口呆,仿佛看見了一個大怪物。


    隻到一大桌子菜吃的幹幹淨淨,甚至有的盤子上的蔥花都被挑得幹幹淨淨,唐詩才停下筷子,滿意地打了個飽嗝,用牙簽挑著菜花:“這菜做的味道還行,在天寒地凍的西北能吃到這樣味道的淮揚菜已經算不錯了。”


    他把腦袋轉向我:“老七兄弟,酒足飯飽之後,喝一杯酥茶也不錯,這附近有一家茶莊,裏麵的金駿眉是非常好的正山小種,我們幾個可以去品嚐一下。”我剛要說話,何笑卻搶先道:“那就不必了唐先生,我們夫妻兩個剛到這裏,已經十分困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唐先生留下地址,我們夫妻兩個明天再去登門拜。”


    她說的客客氣氣,我卻聽得直冒冷汗,這個女人一口一個我們夫妻,這不是往火坑裏推我嗎,看來,如果我不配合,她還真的要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從內心來說,我雖然對何笑非常抵觸,但對她提出的條件卻是非常動心,人生苦短,青春易老,這一段時間內我見多了生命無常,也知道人命如草芥一般,我沒有宏大的理想,也不相拯救世人蒼生,更討厭了亡命的生活。


    如果得到這筆錢,我就可以躲到某國風景如畫的小島上,我親愛的女孩也不用在風吹日曬,和一群男人穿梭在窮山惡水之中,我們兩個可以在海灘上曬著太陽,暢談流行音樂和古典音樂,而不是在惡水溝裏,算計著那一刀可以致人於死地,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太陽。


    我立即配合以微笑:“唐兄,我們確實還有事,這樣吧,你留下地址,我們有空再約。”我們兩個好說呆說,才勸得唐詩不再堅持原計劃,據他說言,下午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座談會,采訪某個重要人物,當然他還是留下了一個地址,那是山城市一個三星級酒店。


    我們坐上車,開始在市區內轉圈子,隻到確定沒有汽車跟蹤,我們又返回山城博物院附近,但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太進入博物院裏麵,隻在旁邊觀察了一陣子,我注意到進出的員工比以前多了好些,但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學生,我認識的並沒有幾個。


    我們住宿的地方和山城博物院隔了兩個街道,何笑我們下了車,為了安全,向平和林英要住在附近的另一個飯店,下車前,何笑把唐詩的地址交給向平,讓他設法晚上再去盤盤唐詩的底,不行就找人做了他,不要讓他誤了大事。


    在前台,何笑早已經把我們兩個的身份證遞了上去,我們兩個都有準備好的身份證,而且是完全可以聯網核查的,真是不知道他們又是怎麽辦到的,我發現她隻訂了一個房間,這裏人來人往的,被人碰見可並不是什麽好事。


    我輕輕咳了一聲,提醒她訂兩個房間,何笑回頭輕輕一笑,眼眸中春波流轉,帶著曖昧,帶著情意,她本就是媚到骨子裏的女人,這一笑更是意態萬千,瞬時間我的心裏一陣狂跳,麵紅耳赤起來。


    我們的房間在十六樓,何笑幾乎是膩在我身子上到的十六樓,她軟綿綿,熱乎乎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不斷地傳到多的身上,她的呼吸輕柔帶著一種渴望,她身上的香味獨特而包含著一種欲望。


    我全身都在發熱,我身上的血都在湧向某些地方,我想把她推倒在床上,撕破她的衣服,發泄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可我的理智告訴我,我身邊的何笑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條蛇,美女蛇,我努力讓自己想起柯雲死時那張恐怖的臉。


    我們剛進房間,何笑已經貼了上來,溫柔火熱的身軀緊緊貼著我,我咽了口唾沫,我明白,我必須采取措施,我已經無法克製自己的欲望。


    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我也不是傻子,這個女人和我隻是俘虜和看守的關係,以她的心狠手辣,恐怕我邊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她的手已經往我下麵摸了過來,我的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反應,上一次做這事是什麽時候,久遠的連我都忘記了。我突然喊了一聲,一把推開了何笑,鑽進了衛生間裏,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澆了澆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下來。


    何笑半依在衛生間門前,頭發蓬鬆,兩眼眯了起來:“怎麽了老七兄弟,不行了還是不敢。”涼水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果然清醒了許多,我點了點頭:“是不敢也是不願。”


    她懶洋洋的樣子:“不敢我可以理解,不願又是怎麽說。你那個胖子兄弟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夫妻,我看你並不否定他的意見,怎麽這一會兒功夫就想做一個正人君子來,還是怕你的那個什麽四姑娘醋壇子打翻,把你閹掉吧。”


    我苦笑一聲:“我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我不願意是因為我明知道你在調戲我,挖了一個大坑我還跳下去,那我不是色鬼,而是一個傻瓜。”我找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你看我像不像一個傻瓜。”


    何笑不敢相信地望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你是直覺還是本能,你小子還真有一點門道。”不知什麽時候,她手裏多了一個手表,她拿出手機線,把手表連到手機上,輕輕按了一下,手機裏傳出來我們兩個的喘氣聲,手機屏上兩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正緊緊粘在一起,雖然不清晰,但其中仍然能看到男主角是我。


    第二十一章試探


    我全身都被冷汗濕透,這個何笑竟然設了這麽大一個桃色的坑讓我跳,這個錄像要傳出去,我很難想像四姑娘會怎麽看我。我伸出手來,一把抓過手機,對著何笑:“你不怕這事傳到你老公的眼裏,別忘了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吃虧的不會是我。”


    何笑咯咯一笑:“你放心,到時隻會有你的鏡頭,而且會在一個恰當的時候讓天下第一家族適當的人看到的,這點分寸我們還是能把握好的。”


    我舉起雙手:“我已經完全投降,願意和你合作,你何必還要費這麽大的勁做這些事?難道你對我還有些不放心。”


    何笑收起笑容:“我本來對你很放心,現在突然有些不放心了,那個胖子是何路人馬,我們今天相遇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安排,我真的有些不敢往下想。”


    我從衛生間出來:“何笑姑娘,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你如此神通廣大,還不知道他是那路人馬,我這種夾著尾巴過日子的人又怎麽會知道。我還想不明白,他怎麽會出現的,你的手下向平不是去摸底去了嗎?他回來不就知道了。”


    何笑往博物院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說是一家修理廠的老板,找張猛有點事,輕易的騙得了張猛的手機號,辦公室告訴他張猛出差了,明天才能回來。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林英回來,她摸的很徹底,找到了張猛住宿的地方,張猛沒有結婚,就住在單位宿舍,司機和其它同誌不一樣,他們的宿舍就在博物院辦公區,原來兩人一間,現在大部分司機都結婚了,隻有張猛和另一個新來的司機,兩人各有一個房間,林英順勢也在某些地方做了手腳。


    我記得張猛原來在老研究所,和朱天倫他們在一座樓居住,他身材高大,愛說愛笑,這個人有兩條很突出,一是特別守信用,一次他在博物院大廳裏揀到了一個皮包,裏麵有二十萬現金,他拿著錢,交到了派出所,受到了表揚,後來還上過山城日報。


    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能喝酒,一斤六十度的二鍋頭喝完一切如常,但如果再喝下去就會認為自己車技了得,有一次非要跑一百八十邁讓我們幾個看看,為此我們差一點沒被朱院長罵死,並嚴令我們不準再和他喝酒,見一次每人罰二百元,他才消停。


    到了傍晚,向平才回來,他跟蹤唐詩一下午,被唐詩上了一堂生動的山城小吃普及課,唐詩一路上就沒停過,先去了老孫家要了一碗羊肉泡饃,又去樊記吃了兩個臘汁肉夾饃,又到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店裏吃了一份鹵汁涼粉,然後又到對麵不遠處吃了兩個鏡糕,再然後又是老金家水盆羊肉。


    總之,唐詩似乎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吃,向平很不理解,中午十幾個菜我們三個沒吃多少,都進了唐詩的肚子裏,就算他的肚子超大遠超常人,但那也是肚子,不是彌勒佛的乾坤袋,這麽多東西還能裝得下。


    向平也很有耐心,跟了一下午,隻到唐詩在另一個大酒店,混進了一個西北五省聯合開發考察團舉辦的歡迎宴會裏麵,他身寬體胖,相貌堂堂,怎麽看都像一個大領導,看樣子晚上又可以大塊朵頤。


    看來和唐詩的相遇真的是偶遇了,在亡命的江湖中遇到這種人也算是人生中一段美妙的插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我們就在房間裏要了點東西,我幾次提出要和張猛通電話何笑都說別急,隻到十點鍾左右,她拿出手機,讓我按照她的要求通話,大意是我是老七,現在在外麵,曾經有一盒螺旋藻退到了他這裏,東西現在在哪裏。


    電話很快就拔通,張猛聽出是我,非常高興,一連串的問我在哪裏,我按照何笑交待的,告訴他我在上海,剛剛回國。張猛告訴我前一段朱天倫院長出國考察,出了車禍,差點沒死,轉到首都一家醫院治療,師嫂也去首都照顧師兄去了,據說已經好的差不多,快要出院了。


    張猛不是係統裏的人,自然不會知道朱天倫是去做什麽去了,但他知道我和朱天倫的關係,因此先告訴我朱天倫的情況,這讓我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朱天倫隻是受傷那就好辦了,也許何笑的信息是正確的,所有的人都很安全。


    至於什麽螺旋藻,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想起來,他收到也很意外,拆開外包裝後發現我的字條,我告訴他是我買來送給家裏的老人的,我過一段時間就會回去拿,他也就順手扔到櫃子裏,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我暗暗得意,看來我是賭對了,這小子果真看一眼就放在自己櫃子裏,她還告訴我,朱天倫曾經告訴過收發室,凡是老七的東西都交由朱院長保管,他也想交朱院長,後來想想我可能有其它的用意也就罷了。


    除了朱天倫,博物院的同誌都隻知道我是調入一個外地的考察隊,到南方的海島上去考察(這朱天倫的瞎話還真能編)。張猛盯囑我,他明天就回山城,讓我把地址留給他,他把螺旋藻寄給我。


    我說不用了,我過幾天到山城去找他,到時再拿。張猛說好,並一再叮囑我,一定要看看師嫂,我走後她非常掛念我,經常埋怨師兄。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頭暖暖的,在這裏我總能感覺到友誼和親情,可這種友誼和親情我已經很難在找得到。


    對我的通話,何笑非常滿意,她打開背包,拿出一本護照,並告訴我已經在瑞士的一家銀行裏幫我開了戶頭,密碼就是護照裏的最後幾位數,隻要拿到東西,她就會把錢打到我的戶頭上,當然我還要交出鳳鳴劍。


    我當然同意,此時這些東西對我都已經毫無意義,我隻需要提訪她拿到東西後殺我滅口,這個向平看起來是個硬點子,林英看起來要差一些,我最好隨機應變,不給他們殺我的機會,來個平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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