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天晚上很簡單的吃點東西,我原本認為在日本人的地盤,除了生魚片和飯團還能有什麽,卻不料東西雖然很簡單,卻很美味,都是地道的中餐。


    晚上我和三郎一個房間,這讓他非常不高興,長時間的旅行,他根本不感到疲倦,而是不停地埋怨這些日本人太不講義氣,怎麽也要找幾個日本女郎來舒舒筋骨,也順勢促進中日兩國基因交流。


    我又困又煩,兩個眼皮沉重的根本無力張開,勉強對付了幾句,便在他的喋喋不休中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一聲冷笑,我猛地打了個冷戰,睜開了眼睛。此時房間裏燈光微明,三郎滿臉殺氣地站在我的床頭,手裏卻多了一把匕首,正抵在我的喉間,我大吃一驚,不知道怎麽回事,本能地身體平移,想躲開匕首。


    但匕首卻如附骨之疽,緊緊抵在我的喉間,我望著三郎,他還在冷笑,我抑製著內心的擔心和恐懼,怒叱道:“三哥你瘋了,我哪點得罪你了,你要對我下毒手。”三郎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我一下:“老七,你小子也太大膽了,一個人就敢混進我們軒轅家,可惜的是,你要當奸細也要訓練好自己,別像今天這樣,在夢裏把什麽都說出來。”


    我身上瞬間被冷汗濕透,自己也太大意了,竟然在睡夢中說出自己的任務,這個三郎一直不睡覺,難道就是在盯我,深入虎穴,就應該仔細小心,睡覺時也應睜一隻眼,我卻失去了應有的警惕。


    我望向四周,柳生、沈飛還有火爺都怒目而視,卻沒有見四姑娘。


    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三郎不睡覺聽我說話還有可能,怎麽柳生他們幾個也在,難道他們幾個未卜先知,知道我夜裏要說夢話,還要供認出自己是奸細,如果是這樣,為什麽沒有四姑娘,她是我最大的保護傘。


    如果說是三郎聽了夢話,再去找人,那樣的話就是說柳生等人根本沒有聽見我說的什麽。這兩個方麵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那就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隻要咬緊牙關,根本沒有方法證明我說的到底是什麽話。


    我在笑,想明白了這件事就更可笑,既然唱戲,那大家索性就唱到底,拚一拚演技。三郎把手中的匕首抵的更近,我能感覺皮膚上傳來的疼痛,我隻是瞪著他,什麽也不說。


    “老七,是不是感覺我在騙你,事實上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以為你聰明,事實上你們那套美男計我們早就看穿了,你借機接近我四妹,打的什麽鬼主意,你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他的臉色冷如冰霜,眼露凶光,似乎隨時都要把刀子捅下來。


    第三十一章弄巧成拙


    人不要多說話,語多必失,看來三郎真的要多讀點書了,從一開始就不是我接近四姑娘,這個計劃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隻是最近我才知道有這個計劃的。我看著三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


    三郎開始冷笑:“四妹一路順風順水,直到遇見你,才開始處處被動,從哪時我就開始懷疑你,想不到在今天你的把柄終於落在我手裏,小兄弟,你還有什麽話說。”他滿臉的得意之色,隻可惜,他的名號叫勇三郎而不是智三郎,這個看似合理的推理卻並不正確,他也太小看我的智商了。


    我微笑著伸出左手,三郎很驚訝:“你死到臨頭還能笑的出來,真是死撐,你要什麽?要上帝還是佛祖救你,你還是爽快地告訴我你潛伏在我們這裏的同夥都有誰,看在四妹的麵子上,我給你一個痛快的。”


    我沒有理會,還是伸出手:“老三,你拿出證據,我做任何對不起你們軒轅家的事,給我證據,如果沒有,你就閉嘴,想殺我,容易,想誣蔑我,好打倒四姑娘,你做夢。”


    三郎的嘴抽動了一下,依舊在冷笑:“你小子嘴還硬,想要證據是嗎,我就是證據,我們都是人證,這夠了吧。”我掃了一圈眾人:“你們都是證人,你們每一個人都親耳聽到我說的夢話了,還是隻有三郎一人聽見了。”


    風青龍沒有動,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似乎自己的手上長了花,火爺看了一眼沈飛,點了點頭。我伸出手指,點了點頂在喉嚨上的匕首:“這把匕首不錯,三郎,你手要穩,真的刺傷我,小心四姑娘要跟你玩命。”


    三郎怔了一怔:“你小子嘴真硬,死到臨頭你還在頑抗,我告訴你,有我們幾個做證人,我就算宰了你,四妹又能把我怎麽樣,頂多鬧幾天,使幾天性子,過個兩月三月認識新的帥哥,誰還記得你的模樣。”


    我笑了笑,把眼睛閉上:“那你就動手吧,我反正無路可走了,出去也是爛命一條,死在政府手裏還落個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甚至沒人收屍,送到醫院裏做標本,不如死在你手裏,說不定還有人會哭兩嗓子。”


    我等了半天,那把匕首隻是在我的脖子上晃悠,卻一直沒有刺下來,我暗自好笑,努力控製自己不笑出聲來,七哥我怎麽說也是雙碩士,也在政府部門裏摸爬滾打過,別的不說,在政府部門裏勾心鬥角那是門裏出身,就三郎還想詐我,也太小看我吧。


    但象三郎這種瘋子,和他鬥氣本身就是賭博,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會不會像他說的那樣一刀子捅下去,那我真就白死了。我故做鎮靜,閉上眼,幹脆裝睡起來。


    我突然聽到哐當一聲,不用猜,應該是門被人用力地撞開,我脖子上被頂的東西瞬間消失了,隻聽一個花腔女高音尖利的聲音:“老三,你想幹什麽?”正是四姑娘的聲音,我心中一寬,好戲開場了,看看這個三郎怎麽收場。


    隻聽三郎吃吃地在笑:“四妹,你怎麽起來這麽早,我們幾個大男人在聊天,你闖進來也不敲門,嚇死我了。”我睜開眼,四姑娘滿麵通紅,手拿著風鳴劍,滿是殺氣。


    是砸磚的時候了,我冷笑一聲:“三哥是和我在聊天,在聊我怎麽死。”三郎象個彈簧一樣蹦了起來:“死老七,你是不是男人,開個玩笑也不行嗎?”他一轉眼看見四姑娘,四姑娘的手在顫抖,鳳鳴劍發出嗡嗡的聲音:“老三,不管老七是什麽人,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毫毛,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揪出來。”


    她環視一下其餘的人:“不管是誰,那怕就是大伯和姑姑,誰敢動七哥,就是我的敵人,不管誰下的命令,執行的人就是我的敵人。”她的聲音冷的象寒冬臘月裏的冰窖的冰:“那位願意做我的敵人,不妨早說。”


    沈飛和火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鳳青龍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話卻沒開口,四姑娘看著三郎:“三哥,如果你真認為我再開玩笑,那你可以試試,在漢中的那個女子和一個叫貝勒的男孩長的真不錯。”


    三郎的臉在瞬間變了幾種顏色,但最後還是笑出聲來:“四妹,誰敢啊,我把鳳三叔他們三個來,說好的開開玩笑,逗老七玩玩,有風三叔在這,我怎麽敢出手。我要想殺他,又何必救你們,我們將來是一家人,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傷了自己人的和氣。”


    這三郎一腳把皮球踢給了鳳青龍,鳳青龍苦笑了一聲:“四姑娘,老三未必是壞意,他確實隻是在詐老七,他也是害怕你上當受騙,我也是這個意思,以後老七你們兩個成了親,是要介入家族的核心事務,事關數千人的生死存亡,老七受點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


    鳳青龍說的有理有節,四姑娘兩眼通紅,還想發作,我明白,這件事上軒轅家族的人無論多小心都不為過,畢竟我曾經是政府的一員,讓人家一下相信很難。在這個時候,給個台階下,大家以後還在一起勾心鬥角,四姑娘也真不可能因為嚇唬我一下,就和他的家庭翻臉。


    我歎了一口氣:“四姑娘,真的不怪他們,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我是三哥,我也會這樣做,甚至可能更過分些。”我把目光轉向了三郎:“三哥,各位前輩,我無處可走,寄於軒轅家族,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想知道你們家族的秘密,我也可以向東各位保證,不進入你們軒轅家族的核心階層。這樣你們滿意嗎?”


    三郎幹笑了兩聲:“老七,別誤會,我沒那意思。”四姑娘一把推開他,伸手拉著我:“七哥,不要和這個瘋子住在一起,你換個房間。”我隻穿了內衣,隻好幹笑一聲:“我先把衣服穿上。”


    四姑娘眼珠子橫掃:“諸位還想呆在這裏嗎,早飯已經準備好了,還要人家送過來嗎?”眾人臉上堆滿笑:“不敢,不敢,我們先出去吃飯,老七兄弟,大人大量。”隻有三郎沒有動,臉上掛著一絲幹笑:“我的好妹妹,別生氣了,回去我把三亞的那座別墅送給你們兩個,算給老七道歉。”


    第三十二章伊甸園


    四姑娘翻了一下眼珠,沒有吭聲,三郎幹笑著,衝我揮了揮手,走了出去。在他關上門的一刹那,我看見四姑娘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站起來,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在倒在我懷裏那一刹那,我感到她輕輕地抽動。


    “難為你了,讓你為我操心。”我輕聲安慰她,四姑娘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抽動,真是難為她了,一個人要承擔如此多的責任,還喜歡上一個什麽都不會做,亡命天涯的男人。我心裏有些愧疚,如果有一天,知道我真的是政府的臥底,她該有多麽傷心。


    我們在賓館裏停留了三天,在這些天裏,四姑娘、三郎和鳳青龍他們天天忙著開會,商討事情,雖然在期間,也邀請我參加,但為了避嫌,都被我婉言謝絕了。我隻是聽謝依告訴我,似乎在一個月前,一隻探險隊失蹤在河穀裏,而奇怪的是,他們隨身帶的衛星定位係統在一晚上就沒有了信號,通信工具也聯絡不上。


    隨後當地軍閥派出了部隊前去搜尋,卻沒有絲毫發現,這河穀並不深,數千年來一直是波斯、黑海來往於小亞西亞的要道,人煙不斷,雖然現在已經荒廢,但沿河穀,依舊有人從事農牧業,河穀雖然險峻,但對於探險隊的人也算是很普通。


    我知道,這絕不是一隻普通的探險隊,因為除了我們,整個企業總部聚集了很多人,當地軍閥也組織了一隻上百人的搜救隊,同時運進來的還有大量精良的設備。


    由於這一次以日本人為主,除了白眉,兩個女孩,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著實不少,德國人也有十幾個。以我的眼光來看,這其中著實有幾個硬手。而他們忙忙碌碌地,看起來雜亂無章,但仔細看,卻井然有序。


    出發前,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聚餐,這種聚餐很象我們的自助餐形式,食物很豐盛,中國的烤鴨,日本的壽司,西餐的煎小牛肉,還有土國的烤全羊應有盡有,人也很多,最少有上百人。


    我們幾個中國人坐在一起,柳生也過來,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剛吃了幾口,白眉突然拍了拍掌,示意大家靜下來。開始幾裏呱啦地講了起來,我發現,開會愛講話,搞形式主義的愛好並不是中國獨有,整個東亞都有這個特點,這個日本人講了半天,柳生翻譯時隻有一句話,歡迎各方的朋友,大家吃好喝好。


    在我把一盤子食物都消滅,又喝了兩杯紅酒之後,他才結束他漫長的演講。開始介紹主要的來賓,白眉不是日本人的最高首領,最高首領叫武田靜一,是個五十多歲的幹瘦老頭,這老頭滿臉和氣,一幅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


    德國人的首領有兩個,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站在那裏象把劍一樣,一看就知道當過軍人,不苟言笑,手裏雖然端了個紅酒杯,但杯裏的紅酒從頭到尾都沒少一絲,這個人叫馮維因茨,僅從名字帶馮來看,他祖上應該是一個貴族。


    而另一個德國人卻更加奇怪,全身包裹在一個黑色的衣服裏麵,一閃而過,可以看到他麵色蒼白,散發出一種死亡的氣味,這個人叫沃特,是個很稀少的名字。


    中國人方麵,主要介紹了三郎和四姑娘,三郎很悠閑地舉杯向大家致意,而四姑娘則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除了這三方首領,最後介紹的就是一個土國人,這個人叫居魯,是當地軍閥的最得力的助手,他也將帶一隻本地人的軍隊,協助尋找失蹤的探險者。這個人高鼻深目,和我見到的土國人稍有差別,應該是個混血兒。


    晚上四姑娘滿麵愁容,他悄聲勸謝依不要跟隊前往,謝依隻是搖頭,她說她父親有交待,緊緊跟著四姑娘,走到哪裏保護到哪裏,就算自己的命不要,也要保護四姑娘的安全,現在自己一個人回去,父親肯定要發怒的。


    我知道事情不是謝依想的那麽容易,她一個女孩,不應該陪著我們去冒險,四姑娘悄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去做什麽,別傻了,這不是你玩的遊戲。”謝依看了一眼外麵:“我知道,你們去尋找基督教《舊約》裏的伊甸園。”


    四姑娘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雖然還在笑,但已經笑的有些勉強,我知道謝依說對了,原來這些人竟然去尋找伊甸園。四姑娘伸出一個手指頭,到謝依額頭上點了一下:“你腦瓜子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那有什麽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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