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過臉,老狐狸立在快艇之上,腰背筆直,象一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他有理由這樣做,在塞裏爾,各種勢力犬牙交錯,他們正如一塊懷抱珍寶夜行的路人,可是在他的指揮下,卻巧妙的利用人和人之間複雜的關係,利用人性的弱點和缺點,當然也有他們的犧牲精神,最後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他給我上了最好的一課,要想取得勝利,要敢想別人不敢想,要做別人不敢做,要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利用人的自私和貪婪。這是多少人用鮮血和生命給我上的最生動的一課,也是我成長過程中最鮮活的教程。


    “四姑娘他們在哪裏?”此時的我隻好低聲下氣地詢問,如今一切主動權都在沃爾夫岡?洛茨的手裏,不但石棺已經歸他所有,就連我們的生命也掌握在他的手中,想一想這麽多的以色列人死在我策劃的圍捕之中,我不禁有些害怕了,我當時應該上瓦妮婭的豪華轎車,哪怕當時把石棺交給他,讓他答應釋放四姑娘。


    怪就怪當時自己沒有動腦子,決然地扭轉身,到底是故做瀟灑還是腦子短路,或是兩者兼而有之。現在四姑娘的性命保著保不著我不知道,我估計小命要難保。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一拳打在沃爾夫岡?洛茨那令人討厭的鼻子上,可是旁邊還有四個黑衣大漢,我再打倒的他們幾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在胡思亂想中,海浪越來越大,快艇穿梭其中,一會隨巨浪躍入高空,一會跌入浪穀,隨時都有艇翻人亡的危險。


    沃爾夫岡?洛茨站立在船頭迎著風浪在狂笑,浪花打在他的臉上,他渾然不覺,也毫不畏懼,隻是在狂笑,笑的是那麽的歇斯底裏,笑的是那麽的狂放不羈。四個黑夜人麵無表情,既不去勸解,也不去保護,仿佛對他的瘋狂早已經習以為常。


    前麵有一艘巨大的貨輪,上麵懸掛著塞浦路斯國旗,快艇飛奔過去。隨著快艇的駛近,貨輪尾部正在緩緩地打開,這竟然是一艘登陸艦改裝的貨船,或者說是外表象貨船的登陸艦。


    快艇絲毫不放慢速度,直接衝進了船艙,這是一座巨大的方艙,方艙裏有兩艘快艇,還有一艘龐大的氣墊船。我不知道這屬於那一個級別的,但上麵最少可以裝上兩輛裝甲車卻不成一點問題。


    船艙裏有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也有幾人笑語晏晏的正在等候我們的到來,雖然我已經做了最充分的準備,但是我看到這些人仍是大吃一驚。


    第八十二章誰在敲打我窗


    除了石油公司的總裁,還有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娜塔莎,神聖騎士團的神秘女郎,引起我注意的還有一個微胖的中年中國男子。以色列人怎麽會和神聖騎士團的人又混在一起,一個信奉猶太教,一個信奉基督教,這兩大教本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在曆史上互相殘殺,但在利益也許一切都有可能。


    而那個中國男子又是誰,九龍會的人,天下第一家、還是山西龍家以及有另一個神秘的家族,看來這幾年國家經濟發展,走出來的不僅是中國製造、中國產品,也有中國的幫會。在現代文明的衝擊下,聯合發展的還有陰謀。


    他們顯然不是來迎接我的,而是石棺,一個六十歲,身材高大的禿頂老者第一個衝了上去,象見到自己親人一樣,整個身體都貼著了石麵,他旁若無人,大聲地指揮船員立即搬運。我一把抓著沃爾夫岡?洛茨,老狐狸才想起我要的是什麽,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個人,低聲吩咐了兩句,然後衝我笑了笑:“朋友,你既然按照約定把東西送來,我會遵守諾言,船到安全地帶,我會把你們送下去。”


    我隻能擠出一絲微笑表示感謝,娜塔莎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船員麵無表情地領我轉了兩個圈,來到一個房間,離老遠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吊床上悠閑地看著小說,地中海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她的頭上,形成一個美麗的剪影。


    這那裏是俘虜,簡直是在地中海豪華渡輪上渡假,想想老狐狸和她合影上她可憐兮兮的情景,隻有一個答案,我又上當了。她應該是聽到腳步,慢慢地放下書,扭過臉,我們四目相對,她的臉上湧起了一片紅暈,整個人跳了起來:“老七,是你。”


    我本來滿肚子被戲弄後的怒火,但她的歡愉欣慰的感情卻是十分真摯,半點也不摻假,這讓我有稍許的感動。她也很快地感到了自己的失態,出現了一絲嬌羞。我們兩個兩麵相對卻無話可說,我已經明白,瓦妮婭、老狐狸還有四姑娘他們共同演了一出戲,我從頭演到尾,戲份不少,卻被人牽著牌子鼻子走了一大圈。


    我不知我是該笑好還是該找個地方痛哭一場好,但是我終於知道一點,僅憑個人的力量想創造奇跡,以我的能力來說隻是異想天開,還不如隨遇而安。


    納斯果真也在船上,但他的待遇就不能和四姑娘相比了,雖然也沒受苦,吃喝不愁,但卻沒什麽自由,隨時有兩個人跟在身旁,他也樂的清閑,每天隻是喝茶看書,他能活著也是四姑娘講情的緣故。


    我倒真有點配服四姑娘的家族,他們號稱天下第一家,雖然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交遊也實在廣闊,到那裏都有朋友,似乎各大勢力都要給他們三分麵子。我們三個相聚,感覺自然不錯,反正老狐狸已經答應放我們走,我們權當是在地中海上渡了一次無聊之旅。


    地中海的陽光明媚而溫柔,海風吹拂在身上十分愜意,這艘貨輪改裝的十分巧妙,顯然是下了大功夫,而且物資儲備豐富,應有盡有,尤其是葡萄酒更是豐富齊全。這裏的書籍多是英文、法文,我在百無聊賴之中全當溫習自己的外語閱讀能力,但讓我最感興趣的是這裏葡萄酒,納斯和我、四姑娘每天都在評酒,納斯與葡萄酒方麵頗有心得,每天在教我們兩個葡萄酒的分類、鑒賞,在此以前,我隻知道葡萄酒有幹紅、幹白之分,誰知道這裏麵還有許多學問。


    我隻是偶爾想起陳世安的安全,瓦妮婭的眼睛還有吳漱雪的笑容,其他的我已經漸漸忘卻。老狐狸等人根本就沒有顧及到我們,隻有娜塔婭來過一次,和四姑娘聊了幾句,其它人蹤影皆無,他們應該整天忙碌著研究那具石棺,我相信在塞裏爾他們研究不出一個所以然,在這裏也同樣,也許隻是古人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卻讓我們拚了命地搶奪。


    隻是當我有一天看到落日時,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船似乎是在向西行去,而以色列應該在利國的東部,距離也沒有這麽遙遠,這艘船難道不是開往以色列。我試著把我的疑問提給四姑娘,她卻笑了起來。我猜的果真不錯,貨輪是駛向西方,他們並沒有打算前往以色列。


    至於輪船駛往那裏,她不說,我也不想問。世界風雲變幻,我既然掌握不了命運,那就學會隨遇而安,這也算是一種生活態度。而四姑娘、納斯兩人也不關心石棺,一句也不和我聊,更不提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悠閑自在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有天早晨七點多鍾,我們正在吃早飯,聽到了槍響,激烈的槍聲,我們的位置在船在第二層的平台上,槍聲就在下麵,我站了起來,想看看是什麽情況,但卻被兩名守衛阻止了。我並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雖然我相信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打倒他們,但我還不想和他們起衝突,於是便退了回來。


    納斯突然拉了我一下,他的眉毛輕輕上挑,我明白,他一定聽到了什麽反常的聲音,我退到了座位上。屏息靜氣之中,你可以聽到船員們似乎是在圍捕什麽人,難道這船上混進了什麽人,以色列人的實力我已經領教過了,我相信這船上也機關重重,更有現代化的監視設備,上麵更是有著相當有實力的高手,怎麽可能有人混進來,而且這麽長時間才發現。


    兩個守衛的對講係統突然急促地嚇了起來,槍聲也近了起來,偶爾還摻雜著人的慘叫聲。兩個守衛臉色凝重,拔出腰間的手槍,招呼我們三個進房間。兩人動作敏捷,一看就訓練有素。


    我們三個很配合,沒有任何猶豫就進了最近的船艙,兩個守衛努力關閉艙門,突然重重的一擊打在艙門上,沉悶而巨大的聲音猶如巨錘,震的我們每個人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然後是驚天動地的吼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兩名守衛後退了一步,端起槍,但兩個人卻控製不住自己,整個身體在顫抖。我心驚膽戰,這是什麽樣的怪物?這艘船是軍工船,製造工藝,材料自不用說,但外麵一下下的擊打,整個船似乎都在震動,船艙壁也在變形。


    第八十三章比鑽石還堅硬


    外麵的槍聲更加密集,我們三個躲在屋角,麵麵相覷,這陣子槍聲,估計就算是群大象也給打成篩子了,但那怪物似乎還是精力充沛,敲兩下吼一聲,而整個船艙壁都被砸的陷了進來。在我們的惶恐不安中,終於一聲狂吼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有人在外麵喊,守衛戰戰兢兢打開門,一股腥臭撲麵而來,我們三個伸出頭,外麵是一片狼藉,到處是粘液,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船員在用水衝冼地板,還有人在抬幾具屍體,而老狐狸麵色鐵青,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抬起頭望向我,我能看到他的兩眼滿是惶恐。


    他歎了一口氣,走了過來,兩名守衛敬禮致意,我們三個沒有出聲。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名守衛離開,目光在我們三個人臉上掃視了一圈:“三位一點也不好奇嗎?”


    我承認我很好奇,但說不說在他,沉默是我們三個最好的回答。四姑娘笑了笑,笑的一幅世界紛亂和已無關的樣子。老狐狸歎了一口氣:“這不過是個意外,有人變異了,可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種意外不會再發生了。”


    在這個世界上保證大概是最不值錢的一件東西,他說的很有自信,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信心。他接著看了我一眼,這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又拿什麽保證,心裏嘀咕,但咱嘴裏卻一句話也不說。他把臉轉向了四姑娘:“四小姐真的不願意見言天高,他可是一直對四姑娘尊敬的很,大家聯合在一起不是更好嗎?”


    四姑娘臉上露出了極純潔無辜的笑:“洛茨先生,兩家聯合的事不是我這小姑娘說了算的,恐怕還是要家裏長輩說了才算的。”此時的她謙遜有禮,還記得家有長輩,我真的很佩服她,她滿嘴瞎話,卻還能笑的這麽純潔善良,沒去當演員真是對人才的極大浪費。


    老狐狸碰了不軟不硬的釘子,但他也不以為意,迅速轉移了話題:“這幾天我一直在忙於俗務,對幾位招待不周,多多原諒。”我算是戰俘,有如此招待已經非常幸運了,那能不原諒,但我明白他是對四姑娘說的。


    四姑娘滿臉笑容表達了謝意,雙方都頗有心機,也算是一老一少兩隻狐狸鬥法。老狐狸表示我們是朋友,就應該坦誠相見,而且中華文明傳承五千年,曆史悠久,早就該多多請教。小狐狸則謙虛表示中華文明博大精深,自己不學無術,對西方傳說中的聖物沒有一點研究,去也幫不上忙,反而是添亂。


    兩人互相客氣了一番,終於走出了艙門,沃爾夫岡?洛茨也衝我和納斯做了個請的手勢。在艙門外,一切已經清理幹淨,隻是走出門,扭身可以看到艙門上深深陷入的爪印,爪印並不大,每個爪印有四道劃痕,三深一淺,有點象爬行動物的爪痕,但卻無法判定是哪一類的。


    “老七先生,你一生中做過讓你後悔莫及的事嗎?”老狐狸在問我,我苦笑了一聲,也算是回答,我一生中做過太多可以悔恨的事了,例如考試過後才後悔自己考前沒有好好複習,加入到組織才發覺沒有珍惜那平淡快樂的生活,人的一生恐怕就是在後悔莫及中渡過的。


    四姑娘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這艘船非常大,艙道象迷宮一樣,所有的船員都精明強幹。拐了幾個彎,在下麵,竟然有一座龐大的試驗室。試驗室厚重的大門足有三米,金屬材料製成,在我看來,足可以防備核武器,走近去,卻有種悶熱的感覺。


    娜塔莎和那個中年中國人都在,看見我們過來,兩個人互望一眼,同時彎了彎腰,表示尊敬。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了,四姑娘年紀輕輕,就算是第一家族勢力龐大,也不會讓神聖騎士團的人尊敬,他們可是號稱隻對上帝行禮的人。


    但是最讓我關注的是這裏麵的設備,各種各樣的設備,大多我都叫不上名字,一群群穿著白衣的工程技術人員穿梭在其中,根本沒有人抬眼看我們一眼,我注意到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國,並不都是以色列人。


    我心中微微一動,如果這次行動是一次以色列的官方行動的話,不會讓這麽多外國人摻入進來,更不能讓神聖騎士團的人參與其中,還有這船並不是駛往以色列本土,這顯然是大違常理,難道這老狐狸已經不為自己的國家效力,而是和俄國人一樣效力於某個勢力。


    猶太人流浪千年才有了自己的國家,整個民族才有了一片歸宿,因此以色列人對國家的忠誠和榮譽感無與倫比。你要說,老狐狸一個人背叛了自己的民族我尚且相信,可是數十名突擊隊員和船員都背叛自己的國家,這種可能就太小了。


    我並不認識沃爾夫岡?洛茨,說他是以色列人的精英特務,民族英雄的都是納斯,而指證這批人是以色列突擊隊的也正是納斯。而賽義夫、馬吉裏得到的消息也說他們是以色列人,而從長相上來看,他們確實是以色列人。


    我還在亂琢磨,卻看到了一具石棺,它如今小了許多,已經和我看到的不一樣,我明白應該是在外麵以色列人又做了個外殼,現在外殼自然早已經去掉了,這隻石棺猶如漢白玉,放在一座碩大的機器中間,一道紅光照在上麵。我明白這是激光切割機。但是卻好象沒有什麽效果。


    老狐狸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什麽效果?”身材高大的禿頂老者走了過來:“沒有什麽用,已經快最大功率了,再下去要超負荷了。”老狐狸苦笑了一聲:“這到底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如果這也不行,我們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負責人模樣的人也在苦笑:“光譜分析做了,就是一種石頭,密度非常高。”他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但是硬度非常高,似乎似乎。”他在尋找合適的詞語。“你的意思是說比鑽石的硬度還高?”四姑娘突然插了一句,有幾個人已經笑了起來。


    第八十四章新材料


    要知道鑽石是自然界中最堅硬的東西,這和他的原子排列有關,原子以共價鍵組合排列的碳單質,由很輕的碳原子組合而成。但密度卻很高。每個碳原子位於正四麵體的中心,周圍四個碳原子位於四個頂點上,在空間構成連續的、堅固的骨架結構。價電子都參與了共價鍵的形成,使得晶體中沒有自由電子,所以鑽石是自然界中最堅硬的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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