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進行的很艱苦,卡秋部落的條件很多,但歸納起來主要有三:第一,兩部落合並;第二瓦妮婭嫁給阿巴斯;第三用賽利馬綠洲以北的幾個大草場換阿爾凱努山東部的一處狹窄山穀。當然,他們也透露出,這是談判條件,並不是不可談判,而是完全可談的。事實上談判就如市場上買菜,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看誰沉著氣。


    他們前兩條,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根本沒有談的餘地,隻有第三條,對他們簡直是個賠本的買賣。奧姆告訴我們,那幾個草場水草豐茂,是北部最好的幾個草場,卡秋部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得到了它們,現在要用來換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搞不明白他們的企圖,就不敢貿然做出任何承諾,我們開始海闊天空的提自己的條件,做國際國內形勢分析。就這樣在吱吱唔唔和無聊的廢話中,在阿巴斯和赫爾緊皺的眉頭中進入了休息時間。


    第三十五章宴無好宴


    我們幾個圍著地圖看了半天,也沒有研究明白這塊地方有什麽好,值得用幾塊大草場來換。莫不成地下有黃金,要是有駱駝、朱天倫在就好了。總比肌肉宋要強些,他一看什麽圖啊、書啊的眼睛就疼,而亞都隻會嘿嘿笑著點頭。瓦妮婭、奧姆和我三人也不懂的圖上作業,隻好在哪裏瞎猜。


    我始終沒見奧姆貼身的兩名少女,好象從談判一開始,這兩人就不見了蹤影,也不好盤問奧姆她們兩個的下落。我仔細觀察過卡秋部落和貝都由人的武裝,心中有一種不詳的感覺。貝都由人雖然強悍,凶猛,但遠不如卡秋部落,從走路的步伐,武器裝備的統一,嚴明的紀律,還有進退的章法都讓我有一個明顯的感覺,這隻部隊絕不是一隻部落軍隊,他們在紀律、訓練上甚至要超過周圍諸國的政府軍。這也是他們的勢力迅速坐大的原因。


    下午,奧姆建議借口瓦妮婭旅途勞累,偶感風寒休會半天,試探他們的反應。對方立即表示了親切的慰問,並含蓄的表達了盡快進行談判的意思。從後方傳來的信息也表明,對方的部隊已經在山穀附近集結待命,看來,談判不成,對方將不惜訴諸於武力。而更為嚴峻的是,南方奧爾德高原的河馬部落,西部的提比提斯部落還有利、蘇兩國的政府軍都開始集結在瓦妮婭部落附近,大有群毆之勢。


    傍晚時分,赫爾擺下宴會,邀請瓦妮婭和我們這些核心人物去赴宴,我們借口瓦妮婭的病情再三推托,但對方熱情洋溢,赫爾的四個老婆群起出動,這在貝都因人中已經是最高禮節了。盛情難卻,對方是家宴,自然不好多帶侍衛。除了瓦妮婭,奧姆和我、肌肉宋、亞都以外,隻有一個侍女,而赫爾的四個老婆,十一個兒女都全部出動。


    而卡秋部落也隻有六個人,阿巴斯,一名部落長老,阿巴斯的弟弟,叫達達特,還有三個身著長袍,滿臉胡子的人。我的注意力都在達達特身上,他約摸三十多歲,身穿沙漠迷彩,英氣勃勃,一看就英明幹練。


    大家互致問候,出於當地的禮節,瓦妮婭和奧姆都帶上了麵紗,而赫爾的幾位老婆和女兒,則要隨意的多。本來還擔心宴無好宴,怕有什麽陷阱之類的,看見這個情景,我放心了許多,以六對六,對方未必是我們的對手,何況赫爾家人皆出,都沒有什麽防禦能力,最不濟綁了個做為人質,諒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穆斯林教規森嚴,不能飲酒,女人不能讓別人看見肌膚,有著諸多限製,但北非不同於中東的阿拉伯國家,再加上世俗政權的影響,出現了許多新興教派,因此許多禁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格。女孩子讀書上學,穿著鮮豔奪目的服裝,男人喝酒並不是什麽稀罕事。但想不到在這大漠深處的古老部落裏也已經開始有所改變了。


    瓦妮婭的部落並不是阿拉伯人,也不信奉伊斯蘭教,但為了在諸多阿拉伯人部落中生存下來,千百年來對外一直以阿拉伯人直居,服裝打扮也和其它部落趨向一致。因此,瓦妮婭和奧姆兩人到顯得拘束起來。


    宴請是在赫爾的帳蓬裏進行的,我從來沒想到過世界上會有如此豪華的帳蓬,鑲金飾銀,流蘇溢彩。鋪滿了華貴的地毯,裝酒和食品的器皿都是金銀所製,都說阿拉伯酋長奢侈窮欲,現在看起來果真不假。後來才知道,利、埃、蘇三國交界處,地下富含石油,而赫爾的部落領地裏也已經開采石油。


    瓦妮婭一口沒吃,奧姆也非常秀氣,隻吃了一小塊烤羊肉。喝了兩口泉水。而亞都一口沒吃,直直地站在瓦妮婭的身後,目光如鷹,隨時隨地準備戰鬥。隻有肌肉宋,狂吃猛喝,他食量驚人,而且腸胃功能超強,沒有消化不了的東西,嘴裏還發出嘖嘖的稱讚。


    我一直注意著達達特,達達特也在注意著我,他端起一杯駱駝奶緩緩地走了過來,我起立迎了上去。我們兩個輕輕碰了一下杯,他緊盯著我,我突然發現,他的眼珠湛藍,頭發有些彎曲,他並不是純正的阿拉伯人,而是有一點混血。


    “你是中國人。”達達特輕聲問道,沒等我回答,他又輕聲說道:“我們借一步說話。”看見我有些猶豫,他突然伸出手,手掌裏卻是一枚徽章,徽章上雕住一頭凶猛的雄鷹正在抓一條蛇,徽章磨損地很嚴重,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底色,材質有些象鐵,可是要光滑了許多。這枚徽章我太熟悉不過了,正是陳世安的尋龍者徽章,在我們外勤組裏,他代表著榮譽和權力。在哇其島的熱帶雨林裏,我曾經用這枚徽章指揮過駱駝等人。


    可是,這枚徽章怎麽會在個人手裏,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陳世安等人落在他們的手中。坦莎婭曾經告訴過我,押送的分隊遇到了襲擊,是卡秋部落做的事。我開始還半信半疑,認為這隻是坦莎婭的說詞,但現在來看,陳世安他們的下落果真跟卡秋部落有關。問題是他們怎麽會知道我會參與談判,又怎麽知道這枚徽章對我們的意義。


    我看了一眼人群,赫爾的家人跳起了歡快的舞蹈,他的一位老婆在唱類似於祝酒歌一類的歌曲。我咬了咬牙,跟他走了出去。離開帳蓬,喧囂漸漸遠離,空中一輪圓月掛上天空,遠處不斷有副武裝的貝都因人巡邏過去。


    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如炬地望著我:“朋友,請你促進我們兩部的合作,時間緊急,要不然我們都會有滅頂之災。”我望著他,沒有說話。他立刻接著說道:“你的朋友,這位徽章的持有者,還有我的朋友都星夜趕赴基蘇山了,我們需要那塊穀地,是為了進入基蘇山。”


    他還要說下去,我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難道僅僅是因為這枚徽章。”達達特有些急了,跺了跺腳,聲音提高了許多:“你認為我在撒謊,我們難道用幾塊草場換那個破山穀僅僅是好玩。”我也不相讓:“就算你得到山穀,你們又如何進入基蘇山,基蘇山是泰芙努特部落的聖地,戒備森嚴,難道你們要大軍硬攻不成。”


    第三十六章激戰


    達達特冷笑一聲:“戒備森嚴,部落聖地。你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的不知道基蘇山發生了什麽?”我一怔,他臉上諷刺的意味更加明顯:“你是真不知道,看來泰芙努特人並不相信你們這些外來人。”我心中知道他說的未必全是虛假,但在此時說的越多,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綻,我隻好沉默不語。但這樣一來,達達特更加尖刻:“基蘇山的秘密隻有我們卡秋人才有能力解開,真主已經賜給了我們力量,我們將征服一切,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無功的。你們不適當的介入隻會加劇事情的複雜性。”他目光逼視著我:“你的朋友已經趕去了,如果我們去晚了,他們一定沒有機會生還,你可要想好了。”


    他正說的激動,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槍聲大作,槍聲越來越近,慘叫聲越來越大。我和達達特對看了一眼,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山穀裏那破碎的肢體,還有綠洲裏用人頭壘得金字塔。


    “快,快保護頭領。”我扭頭就往帳蓬跑。達達特也大聲叫起來,叫聲驚動了帳蓬裏的人,所有的人都跑出來,大家吃驚地望著前方。那裏離我們所處的位置大約有一公裏地,那裏是卡秋部落衛兵的營地。阿巴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達達特和那三位長袍長老迅速上了坐騎跑了過去,這三個人此時猶白袍罩身,其中一人跑到我跟前,伸手如電,在我肩上一拍,我側聲滑步,卻聽到他輕聲在我耳邊說到:“去基蘇山,越快越好。”


    聲音很低沉,很熟悉,我卻一時想不起。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我口袋裏放了什麽東西。前麵的槍聲越來越想,甚至有大口徑的炮彈爆炸聲。赫爾大聲怒吼,他的幾名侍衛大聲地呼喚,不斷有集合的士兵衝了過去。我看見了奧姆,低聲讓她和肌肉宋、亞都保護瓦妮婭先回營地,讓士兵們嚴陣以待,但不要出擊。我要看看是什麽人那麽大膽。


    我策馬奔了過去,前麵槍聲越來越密。慘叫聲也越來越響。也不斷有士兵在向後退。一個士兵大聲衝我吼叫著,聲音恐怖之極。地上到處是丟棄的槍,我隨手撿起一個,快步向前。約我看見了達達特,也看見了三個長袍長者,他們四個緊張地注視著前方,前麵到處是火焰,帳蓬在燃燒,斷臂殘骸散布在四周。


    我看到了我最不敢相信的一幕,在那基地裏有四個人,但這個人是要加引號的,因為他們是身材高大,足有近三米,他們隻有三分是人,另外七分象蠍子一樣,手裏揮舞著鋸齒般的兵器,子彈打在他們身上,迸發出強烈的火花,但身體卻毫無損傷。


    這是什麽東西,美國電影中的外星怪物,還是電腦遊戲中的妖魔鬼怪。我不是一個實證主義者,但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可是我今天真有機會見到了妖魔鬼怪,他們正在屠殺著人類,他們輕輕揮動一下,便有一個士兵斷成了幾截。可以說卡秋部落的士兵有著非常嚴明的紀律,雖然有的士兵正在潰敗,但更多的人還在堅持戰鬥,但任何抵抗麵對著這四個怪物都是徒勞無力的。


    達達特怒吼著,而在外麵的士兵,已經重新集結,我看到了卡秋部落的恐怖的戰鬥力,最少有四具prg火箭筒,還有士兵推來了一具陶式步兵反坦克導彈,這些導彈能擊破850毫米的正麵裝甲。他們隻是一個100人的護衛隊。


    步兵導彈吐著火焰撲向了一個蠍子人,隨著轟然的巨響,它被炸成幾截,倒地的碎肢還在蠢蠢欲動。而其它三個蠍子人愣了一下,便向這撲了過來。四具prg火箭發射了出去,一個蠍子人踉蹌著,他扭動著,蜷曲著栽倒在地上,就在我的前麵。這是我近距離地看到那個蠍子人,他渾身似鋼鐵鑄成,隱隱約約可看到關節上麵鏽跡斑斑,似乎在地上已經掩埋了許多年。


    剩餘的兩個蠍子人突然跳了起來,撲向了營地,它們身子急劇地抖動,翻滾,在雨點般的槍聲中很快地鑽進了土裏,再也不見蹤影,隻留在地上一堆土。達達特大聲呼喊著,我在尋找,尋找那一個白袍的長老。


    達達特臉色鐵青,大聲指揮著士兵收拾殘局,而拉巴斯和赫爾先後趕了過來,兩人站在那裏目瞪口呆,赫爾開始跪在地上祈禱起來。我伸手翻弄著殘餘的零件,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蠍子或是其任何變種,蠍子身上最厲害的武器是蠍尾部的毒針,而這些怪物這是前麵的兩隻螯足有點象,外形上有一些象節肢動物。我伸手拔弄著身前的那個“蠍子人”,拔去外麵類似盔甲的東西,裏麵是鮮血和骨骼。蠍子是節肢動物,身體內部更不可能是鮮血骨骼。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們為何會從土裏而來,河馬族和提比提斯族的慘案也是他們做的。可是那兩次的現場並沒有注意到有大型土堆或沙堆,也可能是當時的地形我們忽略了對周圍的搜索。可是人披著這麽厚重的盔甲在土裏鑽洞會非常困難,他們又是怎麽做到的。我隱隱約約擔心起來,這一次,靠著卡秋部落軍隊先進的武器裝備,打退了它們的進攻,才沒有重蹈全軍覆沒的危險。


    達達特大步走到我的麵前:“這次你相信事情的嚴重性了吧,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塊土地上部族將會無一生存,黑夜將會永遠降臨。請你無論如何要說服你們的大祭司,達成交換協議,其餘的都可以不談。”說完,他轉身離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一字字地告訴我:“如果明天的談判還沒有結果,那我們就打出一條通往基蘇山的血路。”


    “隻要太陽還在,就不會有永遠的黑夜。泰芙努特部族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數千年,絕不會因為幾句恐嚇而屈服。”我衝著達達特的背影大聲喊了起來,雖然內心裏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我口頭上絕不能服軟。


    第三十七章求救


    我扭轉身,卻看到奧姆的身影。她躲在人群中,正密切地注視著這麵的一舉一動。看到我看見了自己,她先是一怔,然後落落大方地走了過來。“那個人叫達達特,是阿巴斯的弟弟,他從小就被送往歐洲,在德國慕尼黑軍事院校上過學,曾參加過法國外籍軍團,後來返回部落,成為部落的軍事首領。”沒等我開口,他就先向我介紹起達達特的情況來了。


    我暗自冷笑,他們一直稱卡秋部落是個新近興起的神秘部落,對他們的實力一無所知,而現在奧姆介紹起情況,連達達特的個人經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豈不是自相矛盾。瓦妮婭溫柔似水的後麵到底隱藏著什麽。見我一言不發,奧姆顯得有些不自在,慢慢地也不再說話。


    整個綠洲氣氛十分緊張,到處是赫爾的士兵全副武裝在巡邏。我們的宿營地離卡秋部落的營地約有十公裏左右,是原來政府軍的一個哨所,後來被廢棄。賽利馬綠洲是撒哈拉中南部最大的綠洲之一,長達一百多公裏,寬也有三四十公裏。我們選擇的這個哨所所處的位置是其南部的製高點,易守難攻。而且也利於向阿爾凱努山本部靠攏。赫爾也在我們周圍派出了親信衛隊加強警戒。


    我一進哨所,一直在門前守衛和亞都便迎了上來,他告訴我們瓦妮婭正等著我們,我點了點頭,人影晃動中,我注意到奧姆的兩名女助手已經回來,圓臉少女衝她打了個手勢,奧姆點了點頭,扭臉發現我在看她,便笑了笑,但笑裏卻隱約讓人感覺到不自在。


    我把情況粗略地向瓦妮婭他們做了描述,我注意到在瓦妮婭的臉色有些蒼白,手輕輕的在顫抖。尤其描述到蠍子人的形狀時,她的手在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衣服上的帶子。過了半晌,她才問道:“你和卡秋的人談了些什麽?”我知道,我和達達特一同外出的事瞞不著認何人,我把我們兩個在外麵談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眾人,但我還是隱瞞了達達特手中的“尋龍者”徽章,還有那個會說漢語的長老對我說的話。除此之外,連達達特告訴我泰芙努特部落隱瞞了關於基蘇山真相的話我對和盤說出。


    我的直率顯然出乎瓦妮婭她們的意料,瓦妮婭的臉色更加蒼白,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抖動,仿佛有淚珠隨時可能迸發出來。可最終她還是忍住了,我的心劇烈地疼起來,這是七哥我最軟的地方,看不到女孩掉眼淚,尤其是瓦妮婭這楚楚可憐,似乎隨時需要人保持的女孩子。


    我歎了口氣,想說一句安慰的話,卻聽見她低聲說道:“好,他們想要山穀通往基蘇山,我給他們,你想要基蘇山上的真相,我也告訴我你。”她說這些話時,緩緩地抬起頭,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卻在衝著奧姆說話:“明天一早,就告訴卡秋人,前二條休想,第三條我們同意了。明天一早,我們返回阿凱努山。”


    她決策之快讓我吃了一驚,奧姆低下身:“尊敬的大祭司,神的女兒,基蘇山是泰芙努特人的聖地,神的靈魂棲息地。請你三思,這樣重大的決定你要召開嗄達會議。”瓦妮婭的聲音不高,但一字一句是那樣的清晰:“我決心已下,你不要在多言,如果神真的要怪罪,那就讓他怪罪於我吧。”她的聲音充滿著不容分辯的權威。


    奧姆不敢再爭辯,施禮表示服從。外麵卻突然傳來了喧嘩聲,一個士兵跑來報告,卡秋部落有個叫達達特的人非要見大祭司和老七先生。我吃了一驚,我們剛做出決議,他就到了,是巧合還是另有他事,才讓他如此匆匆。


    達達特隻帶了一個人,長袍包身。他見到瓦妮婭匆匆施了個禮,便大聲說了起來,他說的是在撒哈拉沙漠中常用的語言,語速很快,似乎中間沒有停歇。奧姆皺起了眉頭,對他這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很不舒服,要知道,瓦妮婭的身份是大祭司,雖然是異教徒,但在沙漠諸部仍然尊貴無比,就連一些部落的首領都對她頂禮膜拜。


    瓦妮婭沒有說話,一直有奧姆在和他對話,漸漸的達達特平靜下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雖然沒聽懂一句,我也猜出了個大概,兩個人仍然是在談開放穀地的事,瓦妮婭的決議顯然讓達達特很滿意。但他的眉目之間仍然掩蓋不住焦急之色。


    他突然轉向我:“中國的朋友,你的朋友已經陷入到困境中去了,而我們明天將會組織人馬進入基蘇山,也希望你們能組織力量隨後跟進。”他說到這,似乎害怕我不信,伸手取出一個布包,上麵滿是血跡。他的麵色更加沉重:“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我們的獵鷹可日飛千裏,飛回來時卻身受重傷,隻帶回這一點東西。我想你更能理解事情的嚴重性”


    我伸手接過布包,上麵血跡斑斑。肌肉宋舉起一個火把替我照亮。鮮血已經浸透了大部分,隻有幾個歪歪扭扭地字還能被辨認出來:“被困,嚴重,急。”這幾個字的字跡是如此的熟悉,是白法海的字。我腦子轟地一聲響了起來,腿軟了起來。肌肉宋一把攙起我:“是老海的字,陳頭他們欲到什麽危險了?”


    我點了點頭,肌肉宋一聲大吼,整個人飛了起來,直撲向達達特。達達特大吃一驚,急忙後退,伸手去拔槍,但再快的人也比不這肌肉宋,他已經把達達特舉了起來。達達特身後的白袍長者反應極快,長袍下爭光一閃,竟然刺向了肌肉宋的腿彎。肌肉宋後退,竟然以達達特為武器,砸向了長者。肌肉宋天生神力,反應速度極快,雖然他不會什麽高深的武功,但單以個人武力而論,他絕對是外勤組第一人。


    而那個白袍長者手裏卻是一把刀,刀走偏峰,詭異淩厲。但是幾次都被肌肉宋以達達特作盾牌擋了回去,反而十分被動,有兩次險被肌肉宋砸中。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想不到,冤家路窄,我們又在這裏見麵了。“柳生先生,宋哥你們住手。”我喊著,突然衝了過去,橫在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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