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行軍


    門開了,那個圓臉的阿拉伯少女走過來了,她手裏掂了個皮袋,滿臉笑容。她走路一搖一擺,仿佛走在水上,顯得別有韻味。她把水袋伸向我的口邊,我張開大口,咕嘟咕嘟地喝下了下去,水又酸又澀,但一入口,我立即來了精神。那少女站在我麵前,她緊束腰身,半露的酥胸,雪白的肌膚,在我麵前晃不晃去,讓人目眩神迷。


    那少女也看到我的表情,笑的更甜,我急忙攝住了自己的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奇怪,我雖然年輕力壯,但並不是特別的色迷心竅。今天是怎麽了,難道熾熱的心情會讓自己產生不可抑製的欲望。


    少女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臨走時對守衛低聲的說了什麽,守衛也沒有難為我們。就一直就這樣呆住,雖然躲在帳蓬裏,但這裏炎熱加上駱駝的尿臊味,讓人異常難受。“這些是什麽人?”我悄聲地問朱天倫,但我並不指望從他哪裏得到回答。


    朱天倫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知道答案,“他們是泰夫努特的人。”他低聲回答。我一愣,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我想不起他是誰。看到我滿臉的疑惑,朱天倫輕輕告訴我:“泰芙努特是埃及九柱神之一,他是創世神拉的女兒、也是自己的兄弟,風神休的妻子,她也是埃及神話中的雨水之神、生育之神。是埃及地位最高的神之一。”


    我有些茫然,對於埃及神話,我看過一些介紹,知道古埃及的神非常多,好象有一個不完全的統計有二萬三千多個。九柱神是最早的神係,那裏還沒有大家熟知的太陽神阿蒙,而是以創世神阿姆拉姆(既是拉)為最高神的,而九柱神的傳承和古代埃及法老的王係傳承也是相關的,既兄妹成婚,來保持血緣的純正。可我知道的僅限於此,但這些人為什麽要綁架我們。


    朱天倫又怎麽會知道他們是泰夫努特的人,難道他知道這些人的底細,或是能聽明白這些人的阿拉伯話,我把目光投向了他,他搖了搖頭:“我也隻知道這麽多,我是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出來的。”他突然把頭扭下那個商隊首領:“他們囚禁了這人,又放老紮耶德回去,顯然是要贖金,這家夥是埃及南方屈指可數的大財主,估計這次要破費了一次。”


    駝隊一直沒動,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抓我們兩個有什麽好處,可周圍的環境又讓人集中不了精神,想不通就不想,這是我對待事情的態度。又過了很大一會,那個圓臉少女再度出現,好象和看守的士兵說了什麽。幾名看守把我們從網中放了出來,又拿出一個烤熟的羊腿遞了過來。


    我本來還想找機會打倒守衛趁機逃出去,可是看到帳蓬外麵的黑大個我立即死了那條心。這條羊腿烤的外焦裏嫩,加上一些特殊的香料,讓人食欲大開,雖說就餐環境實在惡劣,但我實在顧不得這些情況,狼吞虎咽,而朱天倫卻說香料味太重,勉強吃下去,而那個商隊首領根本無心情吃東西,是兩個阿拉伯守衛硬逼著他吃了兩塊肉。


    一直到傍晚,我們才繼續出發,到第二天淩晨就停止行動,宿營休息,這時我才明白,他們化整為零,日宿夜行,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埃及軍隊空中搜索,他們的帳蓬依石而建,在空中頗象巨石聯為一體,而夜裏卻趁著天氣涼爽,繼續趕路。


    地勢越來越高,也漸漸有了一些植物,按照路程算,我們早出了埃及的邊境,又開始向南。這些人利用各國邊境,襲擊後就逃入他國國境,讓受害國無計可施,這在戰亂的非洲是非常常見的。可是這些人訓練有素,進退有據,根本不是一般的遊牧部落和沙漠中的土匪可以比的。


    大概走了一周,山勢越來高,這裏的沙漠又是另一種形式,遍地是砂礫,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夾雜著一此金合歡科的灌木,這些灌木根係異常發達,而且耐鹽堿耐幹旱,但這些灌木的葉子苦澀異常,卻是駱駝的食物。


    已經進入了山區,圓臉少女吩咐把我們從網裏麵放出來,我還以為,她們是善心大發,等放出來才知道是山路太難走,我們被拴在駱駝的尾巴上,隻有一條狹窄的山道,僅容一人行走,上下皆是深淵,有的地方是人工壘築而成的,一步一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跌落下去,便再也沒有機會上來了。我不是但心我的腳滑,而是擔心那龐大的駱駝,它們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山落上隨時有可能跌落下去。


    這座山在沙漠中平地而起,高聳如雲,蔚為壯觀。後來我才知道這座山叫阿爾凱奴山,海拔1435米,位於利、埃、蘇三國交界處,也是利比亞沙漠的最高點,可是這是一座充滿砂石,礫石的山,荒無人煙,他們帶我們到這裏做什麽?


    這一趟走上來,我兩腿發軟,腳上被砂石磨的疼的我直想掉眼淚,而前麵的駱駝拉著你,根本停不下來腳步。就這樣,經過一天,我們才跨過去這羊腸小道,前麵頓時涼爽起來,過去山路前麵猛然開闊,那是一個寬闊的山穀。


    山穀裏流水潺潺,椰林處處,鮮花盛開,偶有飛鳥掠過,讓人疑來到人間仙境。但山穀口遍布的明堡暗堡,滿副武裝的士兵,讓人又回到現實。幾個守衛的士兵向大家致敬行禮,開關放行。那幾個少女早已不見了蹤影,黑大個也沒有了人影。


    我們三個被人押了過去,這裏修建的非常漂亮,小橋流水,有一些建築也依山而建,順勢而為,非常自然。我們幾個被他們押著三轉四轉,來到一個岩石麵前,幾名士兵把我們推搡進去。這裏麵已經有幾個熟悉的人在裏麵。哈裏、傑克遜、紮瓦拉裏,還有老紮耶德的兒子,最讓我感到高興的是看到駱駝和肌肉宋,機械宋,但陳世安、白法海和金猿、唐代明、候賽因等人並沒有在其中。


    我們幾人簡單交換了情況,肌肉宋是被火箭彈震昏後被俘的,駱駝和機械宋是被衝進去的士兵俘虜的,那些進攻的士兵在天亮之前分成小隊,俘虜也被分成小組隨隊轉移,機械宋告訴我們,他被俘之後見到過陳世安,似乎受了點傷,好象還在大聲呼喊著什麽。


    第二十四章仙境


    聽到這個消息我放心了許多,這些人抓我們並不象是要傷害我們的樣子,也許是索要贖金,這在北非時有發生,曾經有參加達喀爾接力賽的選手也曾經有被綁架的曆史,但是象這樣公然圍攻國際考察隊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囚禁的是一座非常大的石屋,被巨大的條石分割成一個個的小屋,地上被隨意的扔了一些幹草,我脫下鞋子,露出腳趾,早已經被磨的血肉模糊。我坐在地上看著大家,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當下發生的事。哈裏是最低沉的一個人,先進的裝備,精幹的特種士兵,結果卻一敗塗地,保護的重要人物被俘,精銳的士兵大多戰死,這簡直擊碎了他的自尊和信心,他縮在牆角,象個木偶,對誰也不理不睬。


    沒有人來審訊,一天有人送兩次食物,除了羊肉,還有駱駝肉,一種幹的掉渣的奶酪,還有一種酸的要吐的奶酪,喝的主要是駱駝奶,又苦又澀。既沒有人審訊,也沒有人管我們,駱駝和肌肉宋他們仔細檢查過房屋,這種建在山腹的房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空隙讓我們逃走。


    陳世安他們也始終沒有消息,我們幾次與送飯的看守交涉,但不管我們說什麽,對方最多就是翻翻白眼,既不是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答案。這讓我們更加擔心了,而傑克遜卻和紮瓦拉裏發生了爭執,一個怪對方軍事落後,不能盡自己的保護職責;而另一個說對方傲慢無理,擅做主張。


    當圓臉少女重新出現在門口時,我們第一次感到了希望,第一個被帶出去的紮耶德的兒子,他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第二個是紮瓦耶德,他回來告訴我們,對方隻是讓他寫一封信,一封控告西方國家和埃及政府任意破壞非洲光輝燦爛的曆史遺跡。這難道就是綁架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


    圓臉少女再此出現在門口,這一次我被選中,我跟在少女後麵,後麵有兩個高大的守衛押解,除了步槍外,他們每個人都敘插著一把阿拉伯彎刀。我最起碼想了幾種方法,能不能做掉他們逃出去,但以我的身手,很難做到打倒他們而不驚動他人。


    中間一灣溪水,水麵不寬,兩邊皆是樹林,圓臉少女領著我們沿溪水逆流而上,前麵是一叢花林,盛開茶杯大的花,顏色粉豔卻不俗氣,很象國內的杜鵑林,剛走到這,突然後麵有幾個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我扭過臉去,一個頗為健壯的阿拉伯青年帶著幾個士兵,他們滿身血汙,十分狼狽,好象剛打了敗仗一樣。圓臉少女扭身看見他們,麵色立即變了,兩個人快速說了幾句,少女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她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守衛把我帶我回去。


    兩個守衛帶著我剛走了幾步,突然溪水對麵林中響起了槍聲,然後四處都是呐喊聲,一個黑影竄了出來,他也穿著阿拉伯長衫,但身形十分敏捷,連續幾顆都沒打中,我身旁的守衛呼喊了兩聲,一個人拔出刀衝了上去,僅剩的一個守衛也端起了槍,呼喊起來。


    周圍轉眼隻剩下我們兩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猛地一肘搗了過去,這一肘正搗在軟肋上麵,不等他反應過來,我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下巴扭了下來,然後一掌砍在他的頸動脈上,我使的力氣不大,讓他昏迷而不至於死亡。


    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槍,這是七十年代的捷克斯洛伐克的拉達突擊步槍,我在守衛身上隻找到兩個彈夾,但沒找到打開手銬的鑰匙,我脫下他的長衫,把自己包裹了個結結實實,至於腳和臉我也顧不上許多,剛才那個人是順流而下,我就逆流而上,也許那裏防衛會空虛一下。


    我低著頭,沿著樹林潛伏蛇行,果真沒有人,我心中暗暗得意,自己先安全,尋找一個地方藏身,等到這些人以為我離開了,再伺機救朱天倫等人。活著,就有機會,是我在經曆中得到的最基本的信條。


    我還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前麵的溪水發了叉,花叢流水,頗為秀美,想不到在這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深處,在這荒蕪的石山穀地裏,竟然有如此的人間仙境。後麵傳來了喧嘩聲,但這聲音僅僅是響了一陣,便安靜下來。


    前麵的水麵猛然開闊,水清澈透底,有兩隻紅嘴綠身,非常漂亮的水鳥在上麵相偎相依,對外麵的嘈雜根本置之不理。湖邊一叢叢花林掩映,隱約看見在花叢中一個少女坐在石板上,赤腳伸進水裏,正望著水麵出神,她側對著我,叢縫隙中可看見她婀娜的身姿展現著她的美麗。


    要想再往前走,必須要經過她的身旁,難免不會驚動她,在這裏的人,非友是敵。我舉起槍,瞄準了她,我雖然殺過人,不至一次的殺過人,可是在這一刻,我卻猶豫了,這個美麗的少女並沒有任何傷害我的行為,我卻要開槍讓她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我咬了咬牙,收起槍,槍聲會驚動更多的人,也算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再仔細觀察,想找一個地方看能不能繞過去,在姑娘背後不遠處,一叢合歡樹枝葉繁茂,最起碼是個較好的棲身場所,如果不行,我就以這個姑娘為人質殺出去。


    主意拿定,我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從花叢離姑娘約有十米遠,我隨時可以撲過去,那少女正想的入神,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潛伏到她身邊,我放下心來,這就是個普通的阿拉伯少女。我找一個細長的樹枝,用它當鑰匙,可是這種樹枝很軟,根本開不開手銬,我一急,腳下一用力,蹬在地上的一個樹枝上,發出了輕輕的一聲響。


    阿拉伯少女突然頓了下來,我不能再猶豫,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少女仿佛是嚇傻了,站在哪裏既沒大喊大叫,也沒有逃跑,我用槍對著她,卻不知道說什麽?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膚白如羊脂,她的眉毛彎如柳葉,她的眼睛燦如明星,我竟然被她的美貌驚呆了。


    第二十五章她是誰


    我見過許多美女,燕語,吳漱雪、玉玲瓏都算上第一流的美女,但和她比起來,燕語有些單薄,吳漱雪有些俗氣,而玉玲瓏有些造作,那些明星更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她那種異域的美,熱情的美讓我為之震撼,這世間還真有畫不出來的美女。尤其是那雙眼睛,裏麵包含了多少柔情,深邃如海,在這一時刻,我竟然陶醉了。


    “你是誰?”她流利的英語把我拽回了現實。“對不起,小姑娘,我不想傷害你,我隻想出去。”我盡量讓自己顯得溫爾文雅。那個少女突然笑了笑,這一笑的美麗讓人無法形容,“這個地方四麵環山,隻有一條路通往外界,你逃不出去的。”她顯得很鎮定,兩隻大眼睛靜靜地瞅著我,裏麵純潔而透澈。


    我的心裏一顫,這樣凶惡的對付著一位年青純潔的少女,我簡直是在犯罪,如果被外人看到,簡直無地直容,如果被我的父母長輩看到,會狠狠地給我一個大耳光。我過了半響,緩緩地放下槍,嘴裏迸出來一句話:“你真漂亮。”這是我由衷的稱讚,但話說出來,我就有些後悔,這話雖然是稱讚,但麵對一個陌生女孩子說出來確實有些唐突。那少女點了點頭,對我的稱讚表示了淡淡的感謝,讚美對她來說也許早已經習以為常。


    花叢外傳來了呼喊聲,聲音亂嘈嘈的,對這樣一個女孩子,我實在無法下手,我跺了跺腳,扭身繼續向上遊跑過去,溪水越來越狹窄,我聽見少女似乎在和外麵的對答,我跑的更快,但轉過一個彎,前麵跑不多遠,便是高高的絕壁,絕壁上一道泉水從石縫中奔流而下,玉珠飛濺,石壁上麵可隱約可見巡邏的士兵。


    我愣在那裏,別說是上麵有巡邏的士兵,就算是這道高高的絕壁我也沒有辦法飛越,我隻是個普通人,既不是猿猴,也不是飛鳥。我扭轉身,那個少女就在我的身後,沒有其他人,隻有她一個,她看著我,眼神依然是那麽的純潔,她的鎮靜自若讓我不敢相信,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困在籠內的老虎麵對外麵觀眾的感覺。


    “我說過,隻有一條路,你為什麽不相信。”她依舊靜靜地看著我,我可以有十幾種答案來回答她的質問,但我竟然無法回答。她接著又問了下去:“剛才你為什麽不開槍?”我還是沒辦法回答,中國文化中有殘忍的一麵,坑殺降卒的事在曆史上不勝枚舉,但中國文化中也有溫情的一麵,對婦女和兒童有著保護的一麵,在我小時候學武的第一天,爺爺便告訴我,絕不能欺弱霸小,尤其對女人和兒童,隻能保護而不能傷害,欺淩弱小是練武人的第一大忌。


    可是這些道理我實在想不出用英語怎麽說,中西文化之間的差異是一方麵,我的英語水平也實在好不到那裏去也是一個原因,我實在無法回答,隻好抱歉的衝她笑了笑,她也笑起來了,她不笑都已經美豔動人,笑起來更讓人心笙搖動。


    “你是中國人?”他笑起來嘴有些調皮的嘟起來,象是在撒嬌,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是個傻子一樣,在女孩子麵前會手足無措,我隻有點頭的份了。那個少女笑的更燦爛了:“我在書上看到,你們中國人幾千年來都在傳承著自己的文明,你們的文字還在傳承,你們大地上還在說著最古老的語言。真羨慕你們。”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逃命,這個時候和這個女孩子探討任何問題都是愚蠢的,可是我的腳卻一步也邁不出去,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也無法逃出去,不如在這裏宣傳我中華文明五千年的文化傳承史,於是我開始調動我腦子裏所有的英語詞匯,加上我的肢體語言,向這個少女描述起來。從盤古開天,倉頡造字到楚辭漢賦,從唐詩宋詞再到琴棋書畫,再從商鼎漢玉到元清花明五彩,我是連比帶講,手舞足蹈,如癡如狂,而那個少女也聽得津津有味,神而望之,就連七哥我自己也佩服起自己,哥當年怎麽沒學主持專業,進個宣傳部外交部也會成為傑出人才的,最不濟以後賣個保險什麽的,說不定也能賺上一筆,亡命天涯探險殺人實在不是哥的強項。


    說也奇怪,我們兩個一直在聊,卻沒有人過來打擾我們,仿佛在這裏跑一個俘虜是很正常的事。太陽慢慢要落下山崖,遠處突然傳來了號角聲,聲音很急促,仿佛是在召喚什麽,少女的臉色突然變了:“我有事,要先走了。”我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她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展顏一笑:“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朋友都叫我老七,那姑娘的芳名能否請教?”我盡量讓自己裝的彬彬有禮。


    “我的家人都叫我瓦妮婭。”她從手上摘下一串手珠,那是一串奇怪的手珠,那是一串似乎用骨頭打磨的手珠:“帶上它,願拉神保佑你。不要離開這個林子,就沒有人會傷害你。”還沒等我明白過來,她已經消失在花叢的深處。


    我仿佛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可是這個夢已經醒了過來,我留在這裏,既沒水也沒有食物,隻有坐以待斃,可是離開花林,我又何去何從。我猶豫了一下,我不可能把我的生命寄托於一個異族少女身上,就算她想幫我,她又如何帶領我穿越這層層關卡,而且還會拖累她,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但是我又沒有機會出去,花叢外,我已經看到巡邏的士兵,在某個拐彎處,還有隱藏的暗哨,我很難保證自己出去不被發現。我也感到奇怪,這個小湖和周圍的花叢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沒有人進來搜索,是禁地還是聖地,還是有人特意安排,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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