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說吧,你能少受點罪。”鴨蛋臉再一次威脅我。我趴在地上,泥土中竟然有一絲青草的香味,我貪婪地嗅著,也許這樣的香味我以後很難聞到。我身上挨了重重一腳,我聽見他的咆哮:“小子,我數到三你還不說,我就隻好殺了你。”


    我就算說他還會一樣殺我,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可以相信。他如果得到這個東西,會有無窮的煩惱,為了不讓人知道還會殺了我。我已經無路可走,我丟失了東西,背叛了組織,活著也會有著無盡的煩惱和痛苦,還不如一勞永逸地解決,我突然想到了死亡,我怕死,怕那無邊的黑暗和寂寞,我掛念,掛念我的親人,可是我已經無路可走。追尋的隻是一個夢,守望的隻是貪婪。


    “你既然如此頑固,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兄弟,下次投胎別做人了。”我的喉嚨被人緊緊扼著了,我看見他猙獰的麵孔已經變形。我慢慢地喘不上氣了,腦子慢慢空白起來。“不做人,你想沒想好你下次投胎做什麽?言無放。”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身上猛一輕鬆,鴨蛋臉整個人彈跳了起來。“誰,是誰?”他的聲音在夜雨中更象貓頭鷹的啼叫,讓人聽起為非常恐怖。我抬起頭,朦朧中車頂上似乎坐著一個人。言無極笑起來,笑得非常親切,諂媚:“是鳳青龍鳳三哥,什麽風把你的大駕吹到這桂東山區了。”黑暗中黑影沒有出聲。


    他就是那個叫三叔的人,我太熟悉他的聲音了,想不到他活了下來,我突然想起他和四姑娘是一夥兒。他在這裏,四姑娘又在何處,說不定躲在暗處,正在看我的狼狽模樣偷偷地笑我笨如豬,或是已經把黑龍珠交了出去,來看看從我這裏還能騙到什麽?


    “黑龍珠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這個老七是我們四姑娘的人,誰也不要動他。”鳳青龍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是,是,我不知道是四姑娘的人,冒犯了,三哥在這裏,我馬上就走。”鴨蛋臉一邊熱情地打著招呼,一邊向黑暗走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在快速膨脹,有什麽東西從他身上跌落在地上,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叫言無放,原來又是言家的人,真是陰魂不散。言家的奇技異術,詭異狠毒,讓人防不勝防。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對付鳳老三。我反而替鳳老三擔心起來。鴨蛋臉象一縷煙霧一樣消失在黑暗中。突然聽到鳳老三大喝一聲:“找死。”然後是尖叫,怒罵和打鬥聲,但這都隻是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很快一切又歸於沉寂。我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結果,但什麽都沒看到。


    “鳳老三,四姑娘在哪裏,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我大聲地喊了起來,黑暗中有人歎了一口氣,但沒有人回答。一條紅色的小蛇飛快地從我身邊溜進石縫裏。山腳下傳來了警笛,然後是汽車燈的亮光劃破黑暗,伴隨的還有人聲和狗吠。我繼續大聲地叫著,可是再沒有人回答我。


    第四章請相信我


    “在這裏,在這裏。”有人在大聲喊叫。電燈照在我臉上,刺的我眼疼,最少有四五支槍對準了我的腦袋,有人扯起我的頭發,我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付建國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我相信,如果可以,他非常想把我的腦袋砸成肉餅。我抱著腦袋,誰如雷鳴般的怒吼在耳邊響起。


    我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帶上手銬腳鐐,又被人象死狗一樣拖上車,這一次來到的不是醫院,而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我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審訊室,房間沒有窗戶,正中間有一座鐵椅子被結結實實焊在水泥地上,我被人牢牢地銬在椅子上,他們手下沒有絲毫的憐憫,我的四肢被幾乎扭斷,已經快好的傷口又疼痛起來。屋子裏擠滿人,一張張年青而憤怒的麵孔,從山坡到這裏,我最少挨了十幾拳,還被人啐了一臉唾沫。


    付建國走了進來,大聲喝責大家出去,小鮑也一直在勸說大家冷靜。終於房間裏安靜下來。屋裏隻剩下四個人,除了付建國和小鮑外,還有兩個中年警察。小鮑打開了燈,最起碼有四五盞百瓦以上的燈照在我的臉上,刺的兩眼直流淚,我把頭低了下來,付建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走了過來,用手拽著我的頭發,他兩眼注視著我,眼神裏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仿佛要熔化我的靈魂。“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嘶啞,我能聽出來他在抑製,抑製自己的憤怒。


    “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我是社科院派往黔東南的研究人員,主要研究苗族的文化,你們為什麽不去黔東南核實一下。”我無可奈何地又回答了一遍。付建國嘴裏迸出了一句國罵:“你還在扯什麽扯,社科院的專家能在重鐐重銬之下脫逃,社科院的專家能殺兩名看守警察,社科院的專家能劫車殺人?”


    他一連串的質問象連珠炮一樣,打的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小鮑也把一張紙在我麵前晃了一下:“我們已經和社科院核對過了,從來沒有一個叫宗家老七的人,也沒有派往黔東南什麽調查組。黔東南方麵也給出了答複,有一個苗文化考察小組,所有的人已經返程,並沒有人員失蹤。你的謊言已經被揭穿了。”


    這些話真如重錘一樣,打在我的胸口。付建國拳頭攥得嘎嘎直響,不住地錘向牆壁:“你到底是誰,你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你不說就能過關嗎,現有的證據就足夠槍斃你幾回了,你等著下地獄吧?”我什麽也沒有說,也許這一次我真的要下地獄了。


    強大的燈光照的我全身發熱,身上的雨水已經被烤幹,冒著騰騰地熱氣。我口幹舌燥,但是我沒有張嘴要水,憤怒中的他們很難再心平氣和地對待我。我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在他們這種小城鎮裏也許很難遇見到這種一連串的案件,兩名警察被殺,無論是從麵子上還是從感情都說不過去。


    付建國的耐心顯然已經消磨殆盡,他攥著我的領子,恨不得把我一縷縷撕得粉碎:“不管你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拔出一支手槍,頂在我的腦袋上:“你不是能脫鎖逃跑嗎,你再逃一次,我看看。”我相信,如果敢逃脫,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外麵傳來敲門聲,小鮑開了門,和外麵的人低聲交談著,隨既他走了過來:“付隊,市局裏電話,有人要提他走。”“放屁,誰要提走他。”付建國怒吼起來。


    “市局不讓問,但要我們無條件服從命令。”小鮑急切地說:“市局王局陪著他們,已經快到了。”付隊的聲音更高了,幾乎已經歇斯底裏:“他是殺人犯,連環殺人犯,天王老子來也不能放人。”另外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其中一個人開了口:“老付,冷靜下來,我們等王局來了再說。”


    “冷靜,我怎麽冷靜。”他象一頭發狂的獅子,見人就咬:“他殺了我兩個弟兄,他們才二十多歲。”他的全身在顫抖。二十多歲,多麽美好的年齡,我不禁想起了在中原那水庫下麵,兩名年輕的戰士,還有在鬼穀裏麵犧牲的呂常思,他們也隻有二十多歲,正值人生最寶貴的青春年華。


    “那兩名警察兄弟不是我殺的,殺他們的人叫言無放,就是綁架我的那個人,他也許已經死了,我隻能告訴你們這些,我的身份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名科學工作者。”我最多隻能告訴他們這麽多,就算言天放不死,這仇他們也報不了,但是這兩名年輕警察不會白死,他們的仇冪冪之中,會有一番輪回。


    可是我說什麽都不能平息付建國的憤怒,有人在外麵敲打著,小鮑打開了門,“王局。”他的聲音恭敬,一個頭發有些花白,身材短小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站了起來,“王局。”另外兩個人也站起來。付隊長把臉扭過去,背向他,我能看出他的肩膀在輕輕聳動。


    “宗家老七,你就是宗家老七。”王局輕輕地叫了我一聲,我點了點頭。他走到付建國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轉臉:“自己人,把他鬆開,讓他洗洗澡,換一身衣服。”他頓了一下:“把所有的資料和東西都移交給來人。我們一點也不留,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他的這段話讓小鮑和兩名中年人也有些意外。


    “這件事從沒發生過,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付建國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他猛然地轉過臉來,我依稀看到他的眼中飽含熱淚:“我怎麽和他們的家人交待,我怎麽和弟兄們交待。”他一步跨到我的麵前:“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誰。”


    我被小鮑和另兩名中年人帶出審訊室,我的身後傳來了付建國的痛哭聲,他終於克製不著自己。小鮑和另兩名中年警察臉色鐵青,但仍然遵守了命令,陪著我到一個房間,裏麵有洗浴間,他們鬆開手銬,讓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從進入到鬼穀到現在,這是我第一次能有機會洗熱水澡。這種現代城市人每日必備的生活方式,對我來說已經成為難得的奢侈享受。


    第五章過關


    我在熱水下仔細清洗著自己,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清洗掉上麵的層層汙垢。我的身上傷痕累累,大大小小的創傷數不勝數。這每一個創傷都有著一段血淚的曆史。我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才洗好走了出來,去迎接屬於我的命運。


    迎接我的是駱駝,此刻的他再無京城分別時的意氣奮發,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失望。我有許多話要問,想要問陳世安等人是否全部安全,我想要問吳漱雪的境況。可是我最終什麽都沒有問,隻是低著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同行的還有兩個黑衣人,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履行過必須的程序,說過必說的客氣話。駱駝同他們告別,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擁著我出了門。天氣晴了,明媚的眼光刺的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在陰暗中生活的久了,渴望陽光卻又不適應陽光下的生活。門外停著一輛商務車,黑衣人打開車門,我停下來,往後望了一眼,我看到了付建國,他正在一扇窗戶後望著我,他的眼光裏滿是仇恨。


    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邊,車子剛駛出大門,駱駝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而是低聲吩咐:“給他戴上。”一名黑衣人應了一聲,拿出手銬。我沒有說話,默默伸出手了,這也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


    車子上了高速,轉向了玉林當地的飛機場。我幾次想問吳漱雪他們的情況,可是這兩個黑衣人和司機我並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裏人,更不知道該不該在他們麵前提起。駱駝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這幾位是政治處的同誌,老陳他們都安全返回,隻是李金剛大哥的傷不輕,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而和你們一起去的四位同誌,黃勇受了重傷,小樊下落不明,隻有曹誌還算正常。”他還要說下去,我左側的黑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駱駝便停住了,把頭扭過去,望著窗外。


    同樣的路程,同樣的運八再轉直升機,但下了飛機我就和駱駝分開,被送到一處非常漂亮的別墅。這是一處非常漂亮的莊園,從外表看和普通的漂亮莊園沒有什麽兩樣,但裏麵卻戒備森嚴,暗處有人員巡邏,到處裝滿了攝像頭。


    我在這裏,每天隻要不出這個院門,就會受到良好的照顧,有人給我定期換藥,體檢,有著豐盛的食物。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寫自己從進入鬼穀到被駱駝他們接回去這一段的經曆,要手寫,不能用電腦,每次寫完,便被拿走。然後有人拿來紙筆,再接著寫。如此周而複始。


    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也努力回憶自己從進入鬼穀到出來時的點點滴滴,自己的魯莽,自己的衝動一幕幕出現在眼前,有些決定現在想起來簡直可笑之極,讓人隻想撞牆。我努力理清思路,但我有些部分也不能如實去寫,便把責任一股腦的推到了腦子混亂上,跟著四姑娘遠離推到誤認她是徐教導員,我知道這有些勉強,很難瞞天過海,但在此時,也隻有渾水摸魚這一個辦法了。


    在這裏渡過了愉快而孤單的一個月,寫出的材料也有厚厚一疊,沒有人找我談話,也沒有做一些無聊的心理測試。隻要不出莊園的門,我擁有完全的自由,可以上網,可以看電視。我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麵隱藏著暴風驟雨,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政治部的監視之下。我在等待著,等待著一切應該降臨的風暴。


    但風暴並沒有來,來的是徐老和師兄,徐老地位極高,師兄身份超然,這兩個人的光臨簡直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和徐老禮節性的寒喧過後,我站在了朱師兄的麵前,師兄對我極為了解,我也是因為他才加入的組織,但是再一次相見卻是在這種場合卻是兩人都始料不及的。他肥胖的臉上竟然有了幾道皺紋,額頭了也有了兩縷白發。我們兩個互相擁抱,卻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是徐老打破了僵局:“小七,有些程序是必須的,我想你完全能理解。”我完全能理解,黑龍珠因為我的衝動得而複失,我負完全責任,組織上無論如何審查我都能理解。見我沒有說話,徐老接著說到:“我們經過綜合調查,那山洞裏的磁場和人的腦電波相符度非常高,你們整個外勤組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幻覺,反應遲鈍,思路混亂。那裏的情況複雜也遠超過我們的想像,外部勢力,古老幫會都蠢蠢欲動。東西丟失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並不全在於你。”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件事就這樣被我蒙混過關了。我記得上一次在中原水庫下麵出現了意外,陳世安被整的頭發都白了一半,沒想到我這麽簡單就沒事了。我看向師兄,他在衝我微笑,證明不是我的錯覺。我急忙挺直身子,麵向徐老:“謝謝組織的信任,謝謝徐老。”


    徐老對我的態度很滿意,他點了點頭,手裏卻多了一個細長的東西:“小七,你這一次不但沒錯,還有功勞。”那是一個白色的笛子,是一枝骨笛,白色微泛著青頭,骨笛製作的十分精美。我心中一動,這難道就是言天放說的白玉骨笛。徐老在手中敲了一下,顯得很滿意:“應聲蟲應老怪橫行江湖幾十年,是有名的難纏人物。想不到卻死在你手裏。”


    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那黑暗之中,那瘋狂的殺戮,絕望的眼神讓我至今也常常在夜裏驚醒。徐老接著說道:“應老怪精通邪術,聲名狼藉。當年,我也和他交過手,都被他逃了,茅山派也對他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如今死在你手裏,宗家老七的名字恐怕一戰成名,在江湖上也要讓人側目而視了。”我不知道應老怪到底是何須人,但是他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下。他要我死,卻想不到死在我這個草包的手裏,想來九泉之下,也不會甘心。


    朱師兄也笑了起來:“老七,這一次徐老和我歡迎你回去,有些事我們在路上談。”我點了點頭,徐老把那枝白骨玉笛遞給了我:“小七,這是勝利者的戰利品,這根骨笛是用上古異獸石化的骨頭精製而成的,希望你能善於利用,發揮功能。”可是我對笛子的韻律一竅不通,更不懂茅山門的奇技異術,要它,除了當枝短棍,再也沒有任何用處。但這個東西,古色古香,說不定拿到市場上還能換兩錢,更何況是領導的意思,當然就受之不恭了。


    第六章冷漠的擁抱


    外勤組都在基地整訓,在路上朱師兄告訴了我能及時放出來的真正原因,除了應聲蟲的死和山洞裏電磁波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具體的原因就是有新任務,根據對我的考察結果,組織確信我不會有大的危害,對我的失心瘋討論結果大家都認為和電磁感應有很大的關係,再加上一連串的事件,大家都認為我產生錯覺了,而我丟失的是什麽東西,沒有人親眼見過,也未必真是苗人的至寶。


    基地裏,大家依舊熱情地歡迎了我,陳世安、駱駝的微笑溫暖了我,我提心吊膽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又一次感到了親人的溫暖。就連少有笑容的徐惠也給了我燦爛的笑容和溫暖的擁抱。我偷眼望去,隻有吳漱雪的臉似笑非笑,有許多的不自在。


    我向她伸出了手,他給了我擁抱,但我能感覺到,我們的擁抱再也不似以前那樣溫暖,那樣激情,還沒等我說什麽,他已經鬆開了手。簡單的寒喧過後,我們到了會議室。我又再見到熟悉的人,玉玲瓏和鐵漢都在這裏,見到我平安回來,鐵漢咧了咧嘴,表示歡迎。而玉玲瓏則是展顏一笑,又仔細地研究自己的眉毛起來。


    “今天,我通報一個情況。”徐惠民示意蘇原打開幻影燈,這是一處沙漠,稀少的灌木叢中有幾叢大型帳蓬,有幾輛越野吉普。幻燈片一張張地翻開。“不要亂猜了,這不是國內,這是埃及西南的一處沙漠,這是中英美埃四國聯合考察隊的一個先遣分隊,他們在今年秋天從埃及西南地區哈裏傑綠洲出發對附近的一處古代神廟進行考察,但是他們在三個月前失蹤,當地警方組織軍隊和當地牧民進行了全民搜索,但是一無所獲,這些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又是一起失蹤案件,埃及西南部遠不如北方沿尼羅河兩岸發達。那裏有許多遊牧部落,也有一些極端組織,那裏治安混亂,搶劫綁架事件時有發生。他們是不是遇到了綁架事件。但是從照片上來看,那裏並沒有搏鬥痕跡。


    徐教導員也很快推翻了我的猜測。“但在上個星期,有兩名隊員的屍體被發現,一個是英國考古學家哈裏。大衛,另一個是美國學者威西。”死人本是平常事,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是幻影燈中卻沒有人的屍體,而是兩具木乃伊。本來大家還都在交頭接耳,一下子安靜下來。兩具木乃伊被一層層剝開,卻穿著現代人的衣服,一個豺頭人身,另一個鷹頭人身。但我們更震驚的是徐教導員下麵的一句話:“而經過炭14測定,這兩具木乃伊的年代都超過了5000年了。”


    開什麽玩笑,5000年的木乃伊。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這兩具木乃伊殘留的衣服,還有腕上的手表,都說明他們是現代人,但碳14的測定又不容懷疑。這中間存在悖論讓人費解。


    這次考察,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一次大規模考察,主要是考察古埃及曆史中神靈在上埃及的起源,在這個考察隊中有許多著名的考古學家。其中最著名的有兩個,一個是埃及考古學家候賽因,另一個是英國考古學家梅傑,這兩個都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考古學家,前者是木乃伊方麵世界著名權威,經他鑒定過的木乃伊達數千具,最著名的是對第五王朝女王尼托克裏斯(nitocris)的木乃伊鑒定更加震驚世界;而後者,是大英博物館首席古埃及學專家,在對埃及古代文字的識別,堪稱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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