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逝,我和四姑娘縱身上前,一左一右,拳腳相加,應聲蟲身上也接連被擊中,但他反應奇快,飛起一腳,已經把變異人踢翻在地,再也不能動彈,接著回首一拳,我打的性起,竟然沒有躲開,這一拳打的我滿臉酸痛,涕淚橫流。


    一股熱熱的東西流到唇邊,我本能地伸出舌頭添了一下,說不出的鮮美。我心中的那絲燥動竟然在瞬間膨脹起來,充滿了全身。我想瘋狂,我想殺人,我想撕碎一切敵人,痛飲他們的鮮血。我狂叫著,我咆哮著,衝了上去。


    不知道被擊中了多少次,我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知道擊中了多少次,前麵的那個人在步步後退,終於被我擊倒,我心裏十分暢快,放聲大笑。“阿新,你怎麽樣了。”我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在我身邊哭泣,我的頭腦發昏,記不清他是誰,又為何哭泣。


    難道這又是錯覺,又是幻覺。你怎麽會又出現在我的麵前,莫非我來到了遊魂界,你真的在這裏等我。可是你的哭泣又是這麽真切。突然一頭色彩斑斕的怪獸向你撲來,不管是幻覺還是遊魂,保護你讓你免遭傷害是我最執著的誓言,我毫不猶豫衝了上去。擋在你的麵前,一個發光的東西沒入了我的腹部,疼痛,真實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又一次狂叫著撲向那個怪獸,一拳一拳地擊向它,把它打倒在地,一拳拳地打向他的頭部,他尖叫,他求饒,我毫不遲疑,我毫不手軟。血,甜美的血浸潤著我,讓我充滿著力量。隻到那個怪獸一動也不動,有一滴淚從我的眼角慢慢地泌出。


    我恍忽中看到了你的臉,是這麽的直實,你滿是淚水的臉上還帶有油彩,莫非你是剛從學校戲劇社的舞台上走了下來,還帶著那五色的祥瑞。你的臂膀依舊是那麽的溫暖,就象是我那次發高燒時你守在我身邊。你把我抱在懷裏,添去我眼角的淚水,可是你的淚水,卻流到了我的臉上,我伸出舌頭,夢中的淚水竟然也會如此苦澀。


    “阿新,老七,你一定要支持著。我們往後的路還有很長要走,你不要拋下我讓我一個人走,我會害怕。”你的哭聲是那麽的動聽,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走,可是你為什麽會拋下我讓我一個人走。這條路,一個人走,太累,太寂寞,我也早已厭倦。我被人拖著前進,我似乎聽到發動機的噪音,還有討厭的柴油味,可是有你在我身邊,這世界的每一秒都變的可此美好。


    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如果這是幻覺,請不要打擾我的暢遊。這一時刻,什麽祖國,什麽責任,什麽道德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我隻想回到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隻想能再和你一起坐在校園的草坪上再看一次飛逝劃過的流星。


    第六卷


    第一章囚禁


    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件東西,是手銬,冰冷的手銬。沒有夢中的情人,也沒有凶惡的魔鬼,黑暗的洞穴,嗜血的蝙蝠。有的是冰冷的手銬銬在我的手上,有的是潔白的床單,還有冰冷臉孔的警察和同樣麵孔的醫護人員。


    怎麽回事?我極力掙紮,可是我的手腳都被緊緊銬在床上,除了腦袋和屁股,四肢一動也動不了。見我醒來,兩名正在用手機打遊戲的公安人員站了起來,這兩個人都很年輕,看來剛參加工作不久,一個圓胖臉翻開一個筆記本,另一個又高又瘦的極力板起麵孔:“姓名?”我沒有理他,隻是冷漠地看著這裏的一切,窗戶上拇指粗細的鋼筋,狹小的隻能看到外麵一片很小的天空,就是這片很小的天空,也充滿了陰霾。


    見我沒有答腔。那個高瘦的年輕人明顯提高了聲音:“姓名,你的姓名。”我看了看他,放棄了掙紮,身子挪動一下,讓自己舒服一點。年輕人的耐心有限,把眼珠子瞪的溜圓:“你聾了還是傻了,你叫什麽名字?”


    當夢醒來時,是如此的殘酷,殘酷到我無法麵對,此時的我身在哪裏,你又在何方。我緩緩地閉上眼,任憑他們如何的咆哮。


    我再一次醒來後,屋裏已經換了一拔人,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另外兩名警察,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我的麵前,手裏拿著一根黃果樹煙,他沒有吸,隻是不停地在手裏轉來轉去,仿佛那是一個有意思的遊戲。他身後一個青年男子,兩隻眼晴又明又亮。


    看見我醒來,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遊戲。他抬起頭看著我:“我叫付建國,是這裏的刑警隊長,你不要裝著聽不懂或者聽不明白,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這樣我們兩個都要省很多勁。”他說的是普通話,但發音並不標準,帶有濃重的方言。


    這種帶有恐嚇和利誘的話是審訊中慣用的伎倆,掌握主動,讓你跟隨他的意誌。可是這是哪裏,我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是怎樣逃了出來,陳世安、吳漱雪他們是否已經脫險,還有那個四姑娘他在哪裏。他們又是誰?是敵是友?


    我滿肚子疑問需要有人給我答案,可是我卻不能回答別人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們的身份是如此的隱秘,這些人沒有必要知道,鐵的紀律,我們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見我沒有回答,付建國沒有動怒,而是兩隻眼睛逼視著我,希望能看穿我的靈魂最深處。可惜他太小看我了,我受過最專業的訓練,我平靜地望著他,我知道他從這裏看不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恐慌、膽怯、躲閃。


    “你既然想不起來了,那麽讓我給你一些提示,看看有沒有能幫助你想起一些東西。”付建國采取了另一種方法,大眼睛的警察把一疊照片遞到了我的眼前。照片上是一葉孤舟,這是湘桂黔等地特有的一種小舟,是用一顆大樹整個掏成,一頭小一頭大,象當地江中的一種鯰魚。舟中隻有一個人,是我,我滿身血汙躺在舟上,成群的蒼蠅在我身上盤旋,我的手裏緊緊攥著一枝白色的短笛,笛子是由某種骨骼精製而成,骨笛有一半已經被鮮血浸然成醬紫色。


    大眼睛的警察一張一張地幫我翻著,一共有二十多張,是從不同的側麵拍照的。我仔細地看著照片,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是從這裏麵看不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我最後的清醒是四姑娘的哭泣,瘋狂而血腥的搏鬥,小灰絕望的眼神,還有那一艘半封閉快艇上幽暗的燈光。可是這一切都和照片上的情形沒有任何關聯,兩個故事沒有任何關聯。


    付建國拍打著手裏厚厚一疊的材料:“dna的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你身上和小舟上最少有三個人的血跡,你能幫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我不能幫他解釋,因為我自己也不明白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難道要告訴他們:我在一個溶洞裏和變異人一起圍攻一個叫應聲蟲的人,告訴他們我見到了古人利用電磁來幹擾人的思維,告訴他我渾渾噩噩地跟隨個人去尋找早已經逝去的夢。


    “我叫宗家老七,是社科院派往黔東南的文化考察組成員,我們在考察中遇到了自然災害,我昏迷不醒,卻想不到會在這裏。希望你們給我聯係上他們,我們的組長叫陳世安。”我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此時隻有陳世安才能幫助我,我隻能用我們公開的身份證明自己的無辜。


    付建國愣了一下,隨既臉變的通紅。“你的態度太不老實了,編個身份也不能如此離譜,你是社科院的文化考察組成員,這是廣西玉林市,離你說的黔東南自治州直線距離有六百多公裏,中間隔了兩個山係,幾條大江,你不會告訴我你是劃著這小木舟來的吧,這種小舟隻在南盤江係存在,和黔東南根本沒有什麽關係。”我目瞪口呆,六百多公裏,我怎麽會來到這裏,我又是如何來到這裏,是誰把我帶到這裏,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見我沒有出聲,付建國更加的憤怒:“你不要考驗我們的智商,下次麻煩你編一個合理一點的故事,不要編這麽離奇的故事。”他頓了一下,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這樣死不承認是沒用的,隻會加重你的罪責,政府的政策用不著我再告訴你一遍了吧。”對他這種固執己見,我也無可奈何,我實在沒有力氣和他爭吵,隻好又閉上了眼睛。付建國又吼了起來,吼不幾句,卻被那個大眼睛青年拉了出去。


    接下去的幾天裏,這樣的故事周而複始,隻不過登場的演員各不相同,但手法基本相同,有人負責威脅利誘,有人負責講政策講道理,有唱紅臉的,也有唱白臉的,分工明確。我一概不予理會,隻是把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他們越來越失去耐心,我相信,如果不是在醫院裏,他們早已經對我拳腳相加。雖然很是憤怒,但他們還是給了我很好的醫療,我身上的外傷正在迅速恢複,隻有腹部還是隱隱做痛。


    第二章綁架


    這一天來的又是付建國和大眼睛青年,大眼睛青年大家都喊他小鮑,他的脾氣也是最好的一個。付建國開始時還有些耐心,但對我聯係陳世安的請求仍是置之不理,實際上打個電話浪費不了多少時間。他指出我身上有十幾處外傷,這些傷根本不是躲避自然災害時的遺留,而是和人搏鬥時留下的痕跡。他的情緒激動,越說越是憤怒,甚至於衝上前來抓著我的衣服,恨不得抽我兩耳光,小鮑急忙拉著他,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住。


    當天夜裏,圓臉和身材瘦高的兩名警察值班,在例行公事的訊問了我的治療和飲食情況後,兩個人簡單勸導了幾句,便玩起了手機遊戲。我輸完了水,也昏沉沉的陷入到睡眠之中。睡到半夜,我感到口渴,便喊了一句,想讓圓臉的警察去幫我倒一杯水,他坐著沒動。門外輕輕傳來了敲門聲。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猛地緊了一下,因為我仿佛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到了一股怪異的氣味,一種不一樣的壓力。


    圓臉警察放下手機,輕聲嘀咕了一句:“今天換藥怎麽這麽早。”便起身去看門。“別開門。”我心裏感到不妙,急忙喊了出來。門已經開了,圓臉警察一步步地後退,嘴裏發出唔唔地喊身,顯得十分痛苦。另一名高瘦的年輕警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伸手去腰間摸槍,可是他剛開嘴,還沒有喊出聲,便撲倒在地。


    一個披著白大褂的身影閃了進來,因為是夜晚,屋裏沒有開燈,隻有走道裏的燈光。異樣的氣味更加濃烈,我知道事情不妙,可是兩手兩腿都被緊緊銬在床頭,連吃飯上廁所都要別人幫忙,更不論說抵抗了,隻能任人魚肉。


    圓臉警察終於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了。那個人慢慢地脫下了白大褂。他身材低矮,卻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兩個手腕上卻戴著兩個大鐲子,但是這兩個鐲子相撞,卻沒有一點聲音。他走到我的床前,慢慢地坐了下來,透過微弱的燈光,我看見他的臉活象個大鴨蛋,光滑而沒有一點毛發。


    他也在注視著我:“老七,你就是那個叫什麽的老七?”他的聲音又尖又細,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但聽起來還是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我點了點頭,這沒有什麽好否認的,七哥我的知名度很高嗎?還勞他專程來探望我。


    “不錯的小夥子。”他誇獎了我一句,慢慢地伸出了一隻手:“老七,把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了你的命,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這老小子,莫非眼睛不好使,我全身被綁在這裏,有什麽東西也被警察搜走了,還朝我要。我剛想說話解釋兩句,鴨蛋臉似乎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夥子,你殺了應老鬼,帶走了苗王宗的至寶。我已經查過了,應老鬼的白骨玉笛在你身上,而黑龍珠卻下落不明,顯然在來到這裏之前你已經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告訴我在哪裏。”


    我看著他,歎了一口氣,又一個自作聰明的人,和我一樣總是想當然,總以為自己的邏輯是正確的。看見我沒有答腔,鴨蛋臉也不生氣,他伸手在圓臉警察身上摸了一陣,摸出一串鑰匙。由於我每天要上廁所吃飯,所以我身上的手銬都在他們身上。


    他衝我笑了笑:“我不想得罪四姑娘,但是東西我還想要,老七兄弟,你就賠著我找一找吧。”他打開我的鐐銬,我暗暗攢足了勁,準備趁他幫我打開腳銬的時候,給他來個滿臉桃花開。可是我兩個手剛能活動,就改變了注意,因為我的肩膀上多了兩個小朋友,一個是花花綠綠,和鴨蛋臉好有一比的一隻大蜘蛛,而另一邊是一條小手指粗細的一條小青蛇,兩個小朋友正全神貫注地觀察我,隨時都有可能給我來個親密接觸。


    我嚇了一跳:“先生,前輩,你能不能把這兩個可愛的小朋友請走,我真的有點害怕,我這人有個缺點,一害怕腦子裏就什麽東西都記不著了。”對這類小動物,我本能的充滿了恐懼。


    鴨蛋臉衝我一笑,笑的異常溫柔:“七兄弟,別害怕,他們倆個都很聽話,如果你也象他們一樣聽話,我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我心中暗罵,但嘴裏已經忙不迭地說道:“聽話,保證聽話。”但頭卻不敢亂點,生怕一不小心驚動這兩個小朋友。


    “這裏人太多,我們找個清靜地方聊。”鴨蛋臉已經把我背在身上,那兩個小朋友是從他身上鑽出來的,誰知道他身上還會有什麽蟲蛇之類的東西,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什麽活的東西在動,一直擔心再有兩隻竄出來。


    我被關押的房間是在樓房的高處,此時,各個病房裏都已經安靜下來,走廊道裏也安靜下來。鴨蛋臉不敢走電梯,背著我繞道從安全通道下來。我這體重,也真難為他了。醫院停車場上有一輛廂式客貨車,他把我放在座位上,醫院大門邊停著一輛警車,打著閃光,但沒有看到警察,隻有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在來回巡視。


    我沒有叫喊,普通的保安和警察在這些人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隻是徒送他們的性命,車子飛快地駛出,這是一個漂亮的小城市,漂亮的讓人以為是一個花園,小的讓人以為是一個村鎮,昏暗的路燈一閃而過。我的腦子裏一片茫然。苗王宗的聖物?苗王宗應該是指五公寨的那一支苗人,他的聖物黑龍珠又是什麽?莫非是我拿出來的那個黑色龍珠,他又怎麽會是苗人的東西,而這個人又是怎麽知道我曾經接觸過,現在它又在哪裏,是被警察搜去了,還是早已經被四姑娘拿走了。


    車子拐到城外的一處路邊山坡上,天空中還下著細雨,沒有一絲亮光,隻有偶爾幾聲蛙叫和蟲鳴更顯得夜空寂靜。鴨蛋臉打開車門,把我拽了下來。那兩個小寵物還是優雅地看著我,隨時準備和我來個親密接觸。鴨蛋臉沒有說話,他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然後扭轉臉看著我。


    第三章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老七兄弟,怎麽樣,想好了沒有,交出來吧。”鴨蛋的聲音依然很尖銳了,我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外麵的蒙蒙細雨,在山洞中的日日夜夜,曆經無數的黑暗,我渴望自由,渴望看到天空,渴望看到明媚高照的太陽,可是第一次有機會接觸到天空,卻仍然是黑夜,連個星星都看不到。


    “你不說,我就要使一點手段了,還是早點說吧?”他把他那張臉伸到我的麵前,一股酸菜和煙草混合的味道直撲而來,他的腦袋上沒有頭發,沒有胡須,甚至也沒有頭發,不知道是天生就這樣,還是得了什麽怪病才會這麽樣?


    我的冷漠和淡然讓鴨蛋臉的耐心越來越小,他焦燥地拍著車頭,拍的啪啪直響:“小子,你非要讓我翻臉嗎?”,我不想讓他翻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黑龍珠在哪裏,細細的想來,我恐怕又上了別人的當,而且闖下了大禍。那個所謂的四姑娘正是利用了我的弱點,輕輕鬆鬆地利用我得到了所謂的苗人至寶,那個黑龍珠。而且我又當了替罪羊,所有的人都把矛頭對準了我,以為我私吞了珍寶。恐怕陳世安等人也會這樣想,一想起陳世安,我又想起吳漱雪,那絕望,痛苦美麗的臉孔,還有停留在我身後的哭聲象刀子一樣刺痛我的心。


    鴨蛋臉整個麵部都在扭曲,仿佛被人敲爛了殼,我聽見一聲口哨,那個小蛇突然昂起頭,向我臉部咬了過來,我早已經算計好了,急扭臉,一口咬了下去,我的口要大的多,正好咬中小蛇的頭部。我牙齒用力,快速咀嚼,把這個小蛇咬了個稀巴爛。但防了這邊,脖頸上卻是一痛,我一掌拍下,那個色彩斑斕的大蜘蛛便成了一團爛肉。


    鴨蛋臉沒有動,冷冷地看著我,癢,迅速地從我脖頸傳遍了全身。我開始用手去撓,但越撓越癢,這種癢不是某一部分癢,而是全身,從骨頭裏一直癢到皮膚表麵,從腳底到頭發稍,仿佛有無數個毛毛蟲在身上鑽來鑽去。我開始還想克製自己,希望能通過呼吸的調整和轉移注意力來降低自己的難受程度。但是沒有一點作用,我越撓越癢,撓的皮膚都破了,我在地上不住地翻滾,在砂石上磨礪,在樹幹上亂蹭,希望能減輕身上的痛苦,可是沒有一點效果。


    我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地叫喊,發泄也許對自己有很大的好處,鴨蛋臉在說著什麽,我一句聽不清,我的腦子裏想不到任何事,隻是希望能減輕一些痛苦。我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感覺,那是海底古城,與變異人搏鬥後,身體出現了變異。可是今天這一次的痛苦更讓我難以忍受。那一次有吳漱雪在我身邊安慰陪伴,而這一次,所有的痛苦都要有我自己來扛。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不知是適應了還是毒性在慢慢減退,身上難耐的癢慢慢地消失了。我伏在地上,渾身已經濕透,全身疼痛代替了奇癢。“你不難受了。”鴨蛋臉把頭伸了過來,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沒功夫思量,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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