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因為挖掘造成的,那就好辦了。那個遺骸被移開,裝殮起來,等待鑒定後運回日本。決不能打開此門的警告遠沒有比打開後的誘惑來的誘人。這些字連同後麵的牆壁被鑿開,露出來裏麵的本來麵貌。當牆壁被一層層剝落,露出裏麵精美繁複古樸的花紋,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天使惡魔雕像。這些雕像栩栩如生,毫毛必纖,每一個細節都是那樣的真實,有的在呼喊,有的在掙紮,有的在嬉戲,就象他們正蜂擁而出的時候突然被凝固在這裏一樣,活靈活現,讓人震撼。


    我們被震撼,我們說出不來話,我們傻傻地望著這一切,忘記了走動,忘記了說話,忘記了呼吸。隻是就這麽傻傻地望著。


    過了許久,聽到有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家如夢方醒。“這些東西應該放在藝術館裏,讓全世界的藝術家瞻仰、膜拜、學習,而不是在這深山裏被人遺忘。”尾田不無感懷。陳頭掃了他一眼,滿是譏諷:“這就是當年列強從那些落後國家掠奪珍寶時最黨皇的借口。”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第三十九章陵墓裏的雕像


    大門上麵正中間有一行象形文字,如花鳥魚蟲一般,繁複而曲折。有點象甲骨文,但比他更複雜,也有點象曆史課本上的蘇美爾人的楔形文字,但形狀又粗拙的多。“這是什麽文字,這麽奇怪,上麵寫的什麽。”三義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敢問尾田,而是扭過臉來看著柳生。


    柳生沒有回答,我知道他是土木工程方麵的專家,古文字上根本談不上造詣。這時德國人納斯回過頭來掃了大家一眼:“這上麵是最古老的文字,雅利安人祖先的文字,上麵寫著一進入此地,需懷崇敬之心。”他的眼睛清澈而純淨,很多人雖然半信半疑,但認不出上麵的文字,隻好任他胡說。


    雅利安人(aryans)是歐洲19世紀文獻中對印歐語係各族的總稱。從印度和波斯古文獻的比較和研究中推知,遠古在中亞地區曾有一個自稱“雅利阿”(arya)的部落集團,從事畜牧,擅長騎射,有父係氏族組織,崇拜多神。公元前2000至前1000年間,一支南下定居印度河上遊流域,一支向西南進入波斯,另一支遷入小亞細亞。


    從中亞出發的雅利安民族什麽時候到達過太平洋深處,並在荒島地下建設了規模如此龐大的地下城,這個地下城建造之古老,藝術之精美,遠超同時代的文明,當時的雅利安人祖先恐怕還在茹毛飲血哪。


    可是怎麽打開這道門成了我們的難題,有個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堆上炸藥,一炮下去,不管他多麽堅硬也保管暢通無阻。可是這樣這座精美的大門就也化成碎片了,還有裏麵的寶物,這樣太得不償失了。爭執了半天之後,還是一個日本駕駛員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用重型車輛撞擊,雖然這樣也有可能破壞大門,但對裏麵秘密的渴望早已經掩蓋了對所謂文化藝術的追求。為了防止萬一,所有的人都退到後麵較遠處,隻留一位熟練的駕駛員開著一輛大馬力的推土機在前麵。納斯讓武裝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士兵排成密集的戰鬥隊形,如果從裏麵真的出來什麽東西,有了這些也能消滅他們,最不濟也能抵擋一陣。


    一切準備就緒,隨著尾田的一聲令下,推土機轟鳴著撞上了那扇門,門紋絲不動,就好象小孩子使勁推一座牆壁一樣。那個司機駕駛推土機往後退了退,再次撞了上去,這一次門晃了晃,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吼叫。有人拿來防毒麵具,給前麵的每人發了一個。害怕有什麽有毒氣體排出。還運來了三化防護服,為後期進去做準備。


    一次次的撞擊之下,大門的晃動越來越厲害,裏麵的咆哮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在一次猛烈的撞擊之後,那扇精美的大門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煙。


    兩三個無煙照明燈被扔了進去,但隨即被裏麵的黑暗所吞噬。一條狼犬被放了進去,在裏麵叫了一聲便再也沒有聲音,無論訓導員如何呼喊都沒有回音。這一下,沒有人敢往裏麵進了,三義把懸賞提高了幾次還是沒有人願意先進去。畢竟,這兩天出了太多詭異的事,財帛動人心,你也得有命拿才行。


    最後三義隻好大聲宣布,指定人進去,日本人德國人各四個,誰要不進就地槍決。在他槍口的威逼下,每個被指定的人不情願地穿上防護服,戴上防毒麵具,當是讓我想不到的,最後一個指定的是我。


    真倒黴,我看了看柳生,老鬼子麵無表情,仿佛這事和他沒半點關心,我畢竟是你的待衛,好歹也在一起十幾天了。老實說我不是怕死,哥哥我別的本事沒有,逃的本領是第一位的。


    都說日本德國人的長官都喜歡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但現在看來,這純屬瞎編。最起碼今天幾位領導就沒有一點衝在前麵的意思,連象征性的表示一下都沒有。


    換上防護服,我們幾個在後麵的槍口之下,慢慢地走了進去,最前麵的兩個人拿長長的木棍,上麵纏著電線,幾個一百瓦的白熾燈照的一片通明。我們幾個人端著槍,相互推擠,挪二步,退一步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進到裏麵,燈光照亮的地方不大,黑暗似乎無邊無際,隻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呼出的氣使麵罩布滿了霧汽。我們不敢往裏,也不敢出去,就在門口附近磨蹭,對講機裏傳來日本人的咒罵聲。過了好一陣,雖然看不清情況,但裏麵也沒有什麽惡魔怪獸跳出來。我們的膽子漸漸大了,讓外麵的往裏放線。


    線越來越多,燈光越來越亮,慢慢地看清了裏麵的情況。這是一座碩大的宮殿,兩邊一座座雕像,和外麵通道的差不多,隻不過是更精美,在這雕像中間有十幾座人的雕像,他們坐在中間的座椅上麵,戴著美麗的麵具,胸部掛著繁瑣的裝飾品,多少年過去了,那些麵具依舊閃閃發光,閃耀著黃金特有的魅惑。雕像上麵罩著厚厚的衣服,看不清是什麽人。


    我們的膽子漸漸有些大了,呼吸也輕鬆了許多,人慢慢散開,越來越往裏麵。我凝神觀察,每個人形的坐像兩側都有兩個怪物的雕像,和納斯燒死的那個差不多,隻是翅膀更大些,覆蓋了全身。沒有見到那隻狗,它仿佛憑空蒸發了一樣。迎著大門的正中間有一幅巨大的雕像,當我走近看到那尊雕像的時候,我整個人驚呆了,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差一點要坐在地上。


    這幅雕像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在中原腹地的水庫下麵,在澎湖海底古城下麵。他依然那麽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他依舊那麽的悲天憫人,纏龍馭蛟。隻是他的笑容中仿佛有一絲邪惡,他的權杖斷了,上半部分已經不見,不見的當然也包括上麵的龍珠。我心中突然一亮,難道九龍分珠其中的一顆龍珠曾經藏在這裏幾千年,難道日本人已經進來,並帶走了龍珠,難道阿波丸號千裏迢迢運送的神秘之物就是這顆龍珠和地下古城裏的其它物品,那麽阿波丸號上2000多條生命都成了龍珠的殉葬品,那麽又是誰從海底的保險櫃裏盜走了那顆龍珠。


    第四十章惡魔


    我正想的入神,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本能地一個反肘搗了過去,對方猝不及防,被我打倒在地。我扭頭一看,是一起來的一個德國人,他已經脫下了防護服。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伸手扶起他,他指了指周圍,已經有很多人進來了,示意我可以脫下防護服出去了。


    我摘下防毒麵具,這裏的空氣並不好,有著很強的腥臭、腐爛的氣味,還隱約有一種草藥的味道。我抬起頭,宮殿頂上也雕刻著許多的雕像,但有於太高,看不清是什麽雕像,但隱約可以猜到,也是那種帶翅膀的雕像。


    我脫下防護服,剛想走出去,卻發現身旁的一座魔鬼雕像有些詭異,我讓旁邊一個正往裏布燈線的土著停下來,把燈舉的近一些。好象剛才我經過這裏的時候,這個雕像的頭部是衝左側傾斜,這會卻變的往右側傾斜。那個土著把燈舉近了,雕像上麵有著一層淺淺的浮灰,如果會動的話,雕像上不應該有灰的。


    我放下心來,剛想直起腰,卻發現頭頂上竟然滴下了一滴粘液,我伸手一摸,放在燈光下一看——是血,還帶有兩根狗毛,我抬起頭,隱隱約約那隻狗竟然掛在頭頂的一座雕像上,我暗叫不好,扯了一下身邊的土著,他還沒明白過來,扭過臉來看著我。


    極目一掃,一個巴國士兵正攀上一座人形雕像,奮力地想摘下黃金麵具,麵具很牢固,他奮力地在搖動。我心中突然一動,大喝一聲:“住手,別動他。”情急之下,我忘了自己日本人的身份,竟然說的是漢語。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日本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


    那個土著士兵用力一扯,麵具帶著頭顱整個扯了下來,藥味和腐臭頓時彌漫開來,一個象板指大小的東西滾到了我的腳下,我伸手撿起了它,還沒等細看。那個土著士兵哈哈大笑,笑聲未落,他後麵的惡魔雕像突然動了,伸出一隻利爪,正抓著他的頭部。他的笑聲嘎然而止。


    在驚呼聲中,我感覺所有的魔鬼雕像都在動,頭頂上有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響。我毫不猶豫,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身後不斷響起慘叫,血腥味彌漫起來。


    我不敢回頭,咬著牙,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剛出門外,便聽到後麵一股腥臭味撲了過來,麵色猙獰的朱特端著一枝巴雷特12.7mmmm狙擊步槍正向我瞄準,我一個前仆撲到在地,槍在我的頭頂如響雷般炸起,一股腥臭彌漫在全身周圍。陳頭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拉起我衝了出去。


    槍聲,各種各樣的槍聲響了起來,慘叫聲,怪叫聲、痛哭聲響成一團,越來越大。衝過裝甲車,我扭過來臉,一個又一個石像般地惡魔從那裏麵湧了出來,輕機槍、重機槍、火焰噴射器組成的火力網陰擋了他們的去路,我如果反應慢一點,就算沒有死在惡魔嘴下,也死在火網之中。朱特大聲指揮著,往前運送彈藥,組成第二道,第三道封鎖線。


    陳頭一把抱緊我:“老七,快走,想法救駱隊長他們幾個,救了人立即帶他們出去,記往,誰擋做掉誰,不要留情。”我抬頭看著他:“你和李大哥怎麽辦?”


    陳頭突然用力,手指似乎要掐入我的身體裏麵,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要保證把他們都帶出去,找到通道,出去後一定要炸掉外出通道,用最快的時間炸掉外出通道。”他頓了一頓:“就是出不去,你也要想法炸掉所有出口。”他突然從衣服上摘下一枚“扣子”,塞進我手裏。“這是信物,誰要不服從命令,你可以執行紀律,包括駱駝。”


    我從來不知道這枚不起眼的“扣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力,我緊緊握住生怕他從我生中失落。事情難道已經到了如此不可控的地步了嗎,遠處的魔鬼仿佛還沒有衝破火網,這裏還有陳頭、李大哥、納斯、老鬼子這麽多的高人在這裏。


    我還在遲疑,陳頭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這一耳光打醒了我,他突然又抱著我:“如果我不能回去,告訴你慧姐,我真的喜歡他。帶他們出去,一定要帶他們出去,這是我們的責任。”


    我不再猶豫,急速跑了兩步,前麵正是老鬼子的專車,我一個箭步竄了上去,用手往休息區指了指:“開路。”司機早已經對我的奇怪日語習以為常,按照指令往回開。回頭望去,還有士兵去增援援,但也有更多的人四散奔跳。


    駱駝他們就關在休息區的最裏麵,為防止怪物騷擾,休息區裏戒備森嚴,四角分別有四個高台警戒哨,中間還有兩輛rbymk1輕型裝甲偵察車。但更多的人員已經被調到各個個工作麵上,休息區裏的人並不多。駱駝他們幾個並沒有受到虐待,而是被限製了人身自由,做為陳頭、李大哥、機械宋他們三人合作的籌碼。


    到達了囚禁室門口,兩名守衛連忙迎了過來,他們值班一般是一個日本人,一個德國人,因為情況緊急,其它的值班人員都被調往了工作麵,並沒有其他人員。那個日本人對我還有印象,很客氣地迎了上來。我很嚴肅地對他吩咐道:“柳生先生讓我帶他們離開這裏。”那個日本人愣了一下,我怕是我的半吊子日語說錯了什麽,立馬板起臉,做出很生氣的樣子:“快快地。”那個日本人遲疑了一下,取出鑰匙就去開門。


    那個德國人伸手製止了他,用英語問我:“你要放人,拿過來命令。”我暗罵一聲這家夥是嫌命長,堅持要什麽命令。我隻好硬著頭皮編下去:“這是先生的口令。你不知道發生意外了嗎?”


    那個德國人仍然固執地搖了搖頭。我怒不可遏,剛要發火,那小子打開了對講機。“你做什麽?”我急忙問他,那個德國人回答道:“我和納斯先生聯係一下。”隻有幹掉這家夥了。我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口袋,正計算怎麽樣殺掉兩人而不驚動上麵的守衛。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回過頭去,在休養區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停下人聲腳步。


    高台上的機槍開始連續不斷的射擊,幾條機槍組成火力網在追逐一個上下翻飛的黑影,子彈打在頂壁的花崗岩石上,四處飛濺。


    第四十一章搶車


    對講機傳來了狂吼聲,日語、德語亂成一團,然而有人聲嘶力竭地在呼喊。我們終於聽明白了,一號工作麵也出事了,請求攜帶武器的人支援。一號工作麵在離我們生活區不遠的地方,二號工作麵發現了地宮後,就基本停止作業,隻有少數工作人員在哪裏清理。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麵,我拿出陳頭給我的“扣子”,在德國人眼前一晃,沒等他明白過來,身體突然向前,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德國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地上,日本守衛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槍已經指著他的腦袋。


    “快開門,事情很危機,耽誤了大事柳生先生吩咐格殺勿論。”我沒有絲毫猶豫,在槍口下,我說的什麽話都是真理。日本守衛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我一把把他推了進去,除了我們的人,還有那一對白人夫妻。看見是我,駱駝他們都很高興,“老七,你小子果真來救我們了,我沒說錯吧。”肌肉宋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先出去再說。”駱駝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輕聲吩咐大家。


    我們下了日本守衛的槍,並沒有難為他。外麵的形勢已經亂成一團,有的人都在開槍,有的人在四處奔跑。有黑影在頭頂飛行,不斷俯衝下來攫取一個人,重機槍子彈不斷射中那些黑影,但有更多的黑影加入進來。那些黑影正是剛才宮殿裏的雕像,前麵的槍聲絲毫沒有減弱,那些魔鬼不應該能衝出來的,隻能是一號工作麵出事了。


    “去搶車。”駱駝吩咐一聲。我乘坐的那輛車早已經沒了蹤影,中間的那兩輛偵察車上的機槍射手正在瘋狂地掃射著天空,司機端著一把日式突擊步槍拚命地掃射。我們幾個迅速向那輛車靠近,這時幾個巴國的土著工人慌慌張張地向外跑去,跑到裝甲車旁時其中兩個土著突然躍起,這兩人一躍之間,一個身形矯健如猛虎撲食,一個空中飄逸婀娜燕子入林,不好,是那華人教授和那個美麗少女,他們看來也要搶車。我大喝一聲,快步搶入,駱駝等人也發現不對,快步衝上前去。


    兩人一躍而上,一個奔司機搶車,一個奔著射手搶槍,少女飛起一腳把司機從車上踹了下去,而那華人教授卻遇到了麻煩,重機槍手又高又壯,拚著挨了他一拳,反而一拳打了出來。華人教授不敢硬碰硬,側身躲過,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華人教授雖然幾次擊中德國人,但力道不足,反而被逼了下來。


    另一輛車上的機槍手發現事情不妙,掉轉槍口一梭子打了過來,兩個人同時栽進車箱裏。少女一踩油門,裝甲車轟鳴著衝了出去,子彈在後麵追逐,打在鋼板上,火花飛濺。


    這就阻了一阻,我們已經逼了過去。德國人機槍手掉轉槍口,向我們瞄準,卻整個人飛向了半空,此時飛翔的惡魔已經衝破了高台上的火力網,四個高台上隻有兩個還在拚命地射擊。我們幾個飛快地衝了進去,鑽進了車輛。肌肉宋一把抱著那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對著黑影拚命地射擊。rbymk1輕型裝甲偵察車是以色列人在美國人的裝甲偵察的基礎上改進的,乘員2+6人,此時,我們七人,加上那兩位白人夫妻是九人,正好擠了上去。


    我一屁股坐進駕駛室,發動就往外衝。“你幹什麽,老七。”白法海一把拽住了方向盤。“我接到的命令是救下你們,迅速撤離。”我毫不示弱。“你他媽的瘋了,放棄自己的戰友,獨自逃生,我們要回去救陳隊長,救李大哥,救宋大哥。”他忽地抬起槍,對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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