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黃金、白金這些最有價值的東西卻一無所見。


    資料的最後是打撈時的情況,水下的各種照片,打撈人員的回憶,日誌。從這部分的資料來看,這裏麵本來沒有太多神秘的地方。阿波丸之所以被迅速擊沉,看看它的殘體就一目了然。它不是被炸破進水沉沒的,而是在魚雷的攻擊下,從艦橋前端一折兩段,任何一條船在這種破壞之下都難以保持長時間的漂浮的根據潛水觀察,阿波丸船首,船腹各有一個魚雷破孔,而所有報告都表明它沉沒前中了三顆魚雷,從間隔看,艦橋前方應該是第三枚魚雷爆炸後的結果。阿波丸的折斷應該是魚雷造成的。


    從阿波丸船體的破壞看,應該是一枚魚雷炸斷了它的龍骨,其沉重的貨物又進一步加快了它的折斷和沉沒,這是一個很正常的過程。還有一點注意的是,阿波丸是一條很快的船,沒有任何一艘潛艇可以追上它,這一點很值得玩味。在發動機沒有多少花樣可玩的情況下,這隻能說明阿波丸或者船體比同噸位的船輕(強度也就比較差),或者船體更細長,這都可以進一步解釋它為何一擊即折。


    有潛水員提供了一些線索,他們進入阿波丸的時候,發現船長室後部的保險箱已經被割開,如果有珍貴物品存在其中,無疑,早已經被人先下手為強了。而潛水員更在阿波丸的船體內發現帶有英文字母的潛水氣瓶,由此證明至少已經有人先光顧了阿波丸。


    從遺棄的潛水氣瓶看,這些先來的“觀光客”更像是一些業餘水平的尋寶潛水員,可是考慮到阿波丸的位置,業餘潛水員能夠到達那裏,多少有些不可思議。這件事如果當事人不出來說明,隻怕要變成千古之謎了。


    關於阿波丸上可能載有北京人頭蓋骨,找到它的希望,應該說微乎其微。阿波丸內曾經打撈上來若幹日本乘員的遺骸(為了減小此事的影響,最初中日雙方都采取低調,隻提出水了帶有日本乘員姓名的木牌,未提遺骨問題,實際當時已經歸還日本方麵,在赤穗還有這些遺骨的合葬墓。),其中頭蓋骨殘缺不全的很多,這和沉船附近的海域情況有很大關係,東海屬淺海,溫度高,一方麵是海洋生物的破壞,一方麵也是溫帶海水的腐蝕,假如北京人頭蓋骨真在其中,則是否還安然無恙是很難說的。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份資料,我們的封閉期事實上已經結束,東海雙姝離開我們,接到新的任務,他們將先去京都去看望仍住在醫院的金猿和劉娟,我們通過視頻看,他們都有了根本的好轉。什麽任務,她們沒說,我們也不能問。然後是薛宏,他的身體也讓人擔憂,他整天隻是悶悶不樂,也不與人交流,見到蘇原還能迸出一兩句話,其它的就是腦袋和手代替嘴的功能。檢查不出什麽毛病,上麵找了個很知名的心理專家,來矯正他,因此他也離開了我們,而蘇原也陪同他一起離開,對於蘇原的離開,剛好了幾天的白法海又蔫了起來。


    給我資料後的第三天,陳頭告訴我們有貴客來,老實說,我不以為然,再尊貴的客人也與我們無關,我們隻是最底層的小人物,按照大人物的指示棒行動。但那人走進會議室,我的眼眶一熱,強忍住才沒讓眼淚掉下來。朱天倫,我的師兄,也是把我引上這條不歸路的騙子,他竟然來了。


    師兄用擁抱代替了握手,來表達對我的安慰。急忙問候了導師和親愛的師嫂近來狀況,師兄在組織中地位超脫,是屬於業務顧問的角色,他來此,顯然並不是來看我,而是傳達任務。這次的任務簡單的多,按師兄的說法,本不應該安排我們,但其他的幾個外勤組都有任務,而且本次任務強度不大,全當旅遊度假,對他的說法,徐教導員顯然是不滿意的,簡單的任務上頭是不會出動我們的,但出於禮貌,他並沒有公開反駁。


    我們的目的地是巴布新幾內亞,一個處在南太平洋的島國,陳頭告訴我們,阿波丸號的出發地並不是新加坡,而是巴布亞新幾內亞的布卡島(bukaind)旁邊的一個附屬島嶼。現在的情報來源證實,阿波丸號3月2日,抵達新加坡,3月10日,“阿波丸”進入蘇門答臘,到達航程終點。3月28日再次出現在新加坡,從3月2日至3月28日,阿波丸執行了一次神秘的任務,除了3月10日在蘇門答臘露了一次臉外,再也沒有露臉,直到3月28日日才重新露麵,而在打撈的航海日誌上,那26天也成了空白期,但是有情報顯示,一艘和阿波丸號相似的船曾經出現在布卡島(bukaind)及其附屬島嶼,而在那個無關戰略地位的小島上,日本人修築了堅固的堡壘,並動用了大量中國戰俘,而這些戰俘沒有一個能再回到他們的家鄉。


    第十一章巴布亞新幾內亞


    我們對外的任務是考察二戰中被送到此做勞工的中國軍人的墓葬情況。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相當於度假了。而我們的真實任務,搞清楚阿波丸到這個小島嶼的真實原因,搞清楚日本人在這個島上做什麽。當然,中國被俘軍人的墓葬情況也需要搞清,因此將會有總政和民政部門各派一人參加,有他們負責此項工作,而我們的身份是總政的專家組,為了遮人耳目,我們也將參加部分確定工作,為後繼的保護,遷移做準備。


    對此次行動我有些疑惑,這類的任務應該有情報部門完成,而不是我們這些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我還沒愚蠢到去質疑上級指示的地步。參加人員陳頭、駱駝、我和白法海、李金綱、肌肉宋、機械宋和我,本來陳頭的建議是女同誌們身體恢複需要一定的時間,就不要參加了,被徐教導員冷若冰霜地拒絕了,而吳漱雪也堅決要求和我們在一起,因此又加上了徐教導員和吳漱雪。


    沒有直達巴布新幾內亞的航班,我們先飛到香港,再從香港直飛巴布新幾內亞的首都莫爾茲比港(portmoresby),再從此搭乘小飛機到布卡島,在首都機場會合了總政和民政部門的搭檔,團長由陳世安擔任,總政來的郭春城同誌擔任副團長,他是位上校,年齡看起來比陳世安還小一些,身材不高,但顯得非法精幹,民政部的是一位處長,叫彭遠平,據說留學過美國,精通好幾門外語,架著一幅寬邊,風度翩翩,每句話都要夾雜著幾句外語字母,以顯示自己的學識淵博。


    到達莫爾茲比港,大使館的武官和秘書來機場接我們,使館接到國內的指令,已經通報了巴新國政府,並已經聯係好去布卡島的飛機,我們需要到那裏在坐船到那個附屬島嶼。大使館也已經與當地政府取得聯係。使館的同誌還告訴我們,近年來巴布新幾內亞的社會治安日益惡化,首都莫爾茲比港還被《經濟學家》(theeconomist)評為全球5大最差居住城市之一,布卡島情況好些。


    根據使館提供的資料,巴布亞新幾內亞位於南太平洋西部,屬英聯邦成員國,包括新幾內亞島東半部及附近俾斯麥群島、布幹維爾島等共約600餘個大小島嶼。國名由巴布亞和新幾內亞兩部分組成,得名於島名。巴布亞新幾內亞為一個落後國家,主要是以農業為主,農業占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34%主要出口有礦產和農產咖啡、可可、椰幹、棕油、橡膠、木材及海產等。全國人口630萬人,城市人口占15%,農村人口占85%。20%屬美拉尼西亞人,78%屬巴布亞人,其餘為密克羅尼西亞人、波利尼西亞人、華人和白種人。官方語言為英語,地方語言820餘種。皮欽語在全國大部分地區流行,南部的巴布亞地區多講莫土語,北部的新幾內亞地區多講皮欽語,居民中93%為基督教徒,傳統拜物教也有一定影響。


    長久以來,巴布亞新幾內亞都與文明隔絕,直至十五世紀葡萄牙人才首次踏足,由於當地人的頭發卷曲,葡人便用馬來語“papua”(卷毛的意思)稱呼他們,所以巴布亞也被稱為“卷毛島”,後來西班牙人覺得島嶼的沿岸和非洲的幾內亞非常相似,遂稱之為“新幾內亞”,因此得名。


    近幾來,受東南亞各國排華勢力的影響,巴國也發生了焚燒華人商店的事情,但並沒有演變成為全麵的排化浪潮,這裏的排華浪潮原因很複雜。


    從機場到酒店的路上,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和警察巡邏,使館的同誌告訴我們,近年來巴布新幾內亞的社會治安日益惡化,首都莫爾茲比港還被《經濟學家》(theeconomist)評為全球5大最差居住城市之一,布卡島情況好些,但並不安全。


    在一處路口,使館的同誌讓司機停下了車,在路邊有一個有三四個足球場大小的陵園,墓地非常豪華:大理石質墓碑,高大的慰靈塔,成排的供桌比比皆是。武官指了指中間大門,上麵雕刻著“我歿日本人之墓”。從遠處來看日軍陵園非常壯觀,巨大的金色佛塔周圍環繞著各種慰靈塔、鎮魂牌、悼魂碑。除為陣亡的士兵樹碑立傳外,甚至連死亡的拖炮車的戰馬也被歌功頌德。在陵園內,不但有日本人祭拜,還有當地人。使館的同誌告訴我們,在菲律賓、印度尼西亞、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都零星地散落著日本二戰軍人墓地。自上世紀六十年代,日本就開始建設這些海外墓地。日本政府在開展“賠償外交”彌補侵略行為給亞洲造成的災難的同時,也采取了包括修建海外陣亡者墓地等一係列舉措,目的是改善日本的國家形象,還有迎合國內的右翼軍國主義。


    我們住宿的地方是一座花園式五星級海景酒店,非常漂亮,我們所在的樓層,可以完整地俯視前後兩向的海麵。此刻海風輕拂,十分享受,但是白天的一幕讓人心裏十分沉重。


    酒店居住條件實在一般化,有點象國內的三星級,對於我們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但彭遠平卻有點不太滿意,嘴裏一直不停地嘀咕,卻聽不清他說的什麽。


    由於大使回國述職,晚上有代辦舉行了歡迎酒會,接機的秘書姓秦,叫秦武,30歲左右,他將負責我們和地方政府的聯絡,他長的相當文弱,明天將有他和一位叫孔有的華人陪同我們開展工作,孔有是一位從祖父時代就生活在這裏的華僑後代,已經加入了巴國的國籍,他家經營三代,在該國交流頗廣,他身材瘦削,兩隻眼睛又明又亮。


    第十二章魔鬼島上的昏睡病


    我正奇怪,莫非布卡島上開什麽國際醫學會議。孔有告訴我們,從去年開始,哇其島上的部分居民開始出現一種奇怪的疾病,得病的人一開始和正常的發燒相似,到後期就進入昏睡,和非洲國家裏一種昏睡病非常相似,因此有一些國際救援組織派出了醫療隊。昏睡病也叫非洲人類錐蟲病,是一種媒介傳播的寄生蟲病。涉及的寄生蟲是一種原生動物,歸類為錐蟲屬。它們通過被攜帶人類致病寄生蟲的人類或動物感染的采采蠅(舌蠅屬)叮咬傳播給人類。但是采采蠅隻在撒哈拉以南才分布,是不可能到巴布亞新幾內亞的一座小島上去搗亂的。


    有一老一少兩個華人吸引了我們的目光,老的50歲左右,一幅學者裝扮,少的美貌如花,充滿活力,還有一對美國夫妻,男的孔型有力,女的嬌小玲瓏。秦武告訴我們,由於跨國公司的砍伐,巴國的熱帶雨林正在快速的消失,布卡島是保留有最原始的熱帶雨林,號稱失落的天堂,吸引了一些考察隊和探險家。


    支線客機飛的較低,透過舷窗望去,海天一色,海水碧藍,仿佛能看見水中的遊魚,泌人心脾。一座座綠色的小島鑲嵌其中,真是一幅陶醉於其中,怎麽也看不夠的圖畫。


    布卡島屬於所羅門群島,島上有人口4萬多人,我們下了飛機,布卡島上的最高官員已經在迎接我們,少女迅速消失在人群中,臨走時仿佛還回頭看了我一眼。秦武告訴我們,由於國內近幾年經濟增長較快,許多國內企業來到巴國尋找商機,布卡島上就有中資企業在開采銅礦,孔有在這裏就有企業。


    布卡島上基本沒有工業,隻有零星的為遊客提供服務的商店,怎麽看也不象一個擁有4萬人的大島。這裏的人身穿的服裝和首都並沒有什麽區別,現代文明已經不可避免地在改變著他們的生活。


    這裏的人唯一的任務似乎就是嬉戲,很少見到人在工作,就算是商店裏的店主也是一幅愛買不買的架式,更不用說什麽熱情接待,孔有告訴我們,這裏物產豐富,海裏的魚多如牛毛,站在海灘上拿起魚鉤隨便掛個餌扔下去,就能釣魚,有的人甚至不用餌,直接用空鉤釣魚。人們餓了,摘串香蕉,上海裏釣幾條魚,就能解決溫飽,當地風俗,生下小孩子,在門前種幾棵果樹就能一生無憂。


    我們謝絕了最高首長請我們吃飯的好意,由秦武向對方說明了我們的來意,這位英語比我說的都流暢的行政首長告訴我們,那個島叫哇其島,皮欽語的意思是魔鬼島,哇其島狹長,總麵積近2500平方公裏,最高峰哇其峰海拔2200多米,那裏少有人煙,也少有外人進入。近年來隻有一個美國人開采的銅礦,但是從開始動工就一直事故不斷,連續死人,當地人認為他們觸怒了島上的魔鬼,後來基本廢棄了。島上絕大部分覆蓋著原始森林,現在隻有少數遊客,和一些季節性的居民點,島上人口約有兩千人,但在原始森林裏卻有兩三個原始部落,不願意接受現代文明,而中國軍人的墓葬就在哇其峰的下麵,通往哇其峰原來日本人修過一條軍用公路,後來美國人又重修了一次,但現在又有一些投資公司開始了重新修整。


    病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這個月以來已經有十幾人死亡,政府已經下令封鎖去往哇其島的路線,除了醫療隊,運送給養的船隻,其他的船隻一律領航,政府也請求澳大利亞海軍派出軍艦與該國海軍一起巡邏,封鎖周邊海域。對方希望我們能返回去。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既然來了,連島嶼都沒進,被人兩句話嚇的回國了,傳出去我們外勤組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還是孔有老兄有辦法,他拉著那位行政首長走到一旁嘀咕了一陣,就一切萬事大吉,進入的通行證一應俱全,我們需要乘坐運送給養的巡邏艇去,為了保護我們,那位官員已經命令在島上的駐軍保護我們一起考察,就這樣我們又增加了一名領路的地方官員和孔有的一名部下。孔有的部下中文名字叫黑龍,他確實夠黑,卷發,矮個子,暗褐色皮膚;從這些來看,他應該是當地土著人,更接近密克羅尼西亞人。


    這裏的人絕大部分皮膚黝黑,頭發彎曲,前額後縮,眉脊隆起,鼻翼寬闊,嘴唇較厚,胡須不密,頜部突出。所不同的是其頭發彎曲程度比美拉尼西亞人更甚,鼻軟骨隆起部分比較特殊。屬於巴布亞人種。“巴布亞”一詞來源於馬來語,意為“卷發的人”。


    我們乘巡邏艇前往哇其島,告別時我分明感覺到那位行政首長在送別一群死人。雖說是附屬島嶼,但兩島相隔100多海哩,為了在天黑之前趕到哇其島,我們匆匆忙忙就上了路,布卡島及其附屬島嶼號稱潛水者的天堂,果真名不虛傳,這裏沙灘潔白,海天湛藍如洗,坐在船上,水下珊瑚礁曆曆在目,清晰可見,五彩魚類穿梭於其中。如果不是執行任務,真的在此旅遊多好,如果完成任務順利,希望能在此處多呆兩天,扭臉看看,大家都陶醉在美麗的景色之中。


    到達哇其島時天已經黑了,島嶼上駐有一個連的軍隊,要知道整個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武裝部隊隻有2000人,但地方部隊多如牛毛,該國的部隊基本上是由澳大利亞進行訓練管理。這個連隊實際上隻有六十多人,領頭的叫庫與卡,他卷發,矮個子,暗褐色皮膚和黑龍象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隻是比黑龍更強壯,更穩重。後來,我們才知道,庫與卡當地土話的意思是最強壯的人,他是黑龍的哥哥。他身後的人皮膚要淺些,個子也高的多,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叫密而天,翻譯成漢語就是火雞,他是整個島上最早的醫療人員,這隻軍隊的軍醫,就是他發現並報告的這種疾病。不知為什麽,看見白法海時,所有的人都表現出敬畏的表情。


    第十三章有去無回


    哇其島並沒有想象的荒涼,比起布卡島還顯得更繁華一些。港口周圍是一個小鎮,商店、醫院、旅館應有盡有,鎮旁空地上停了一些機械設備,鎮上除了當地人還有很多外國人。鎮上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了一個臨時醫院,這個醫院來自世界各地的醫生,有中國人,美國人、法國人還有日本人,當地官員告訴我們,二戰時這個小島是日軍的一個軍事基地,一直到日本投降時,才向盟軍投降,近些年來,會有一些日本人來此悼念他們的前輩;他同時還告訴我們,前幾年有一個歐洲的考察組來到這裏,發現了這裏豐富的自然資源,除了生物資源,哇其峰下還有世界上品味最高的銅伴金礦,儲量高達幾十億噸,美國人雖然開發失敗了,但這幾年,國際上銅礦價格高企,更多的跨國集團又蜂湧而至,而另一方麵環保組織和一些誌願者來這裏想阻止開發,保護這塊生物的最後樂土。


    對於傳染病,密而天告訴我們,這種疾病,起病急、病情重,表現為弛張型高熱、嚴重頭痛、頭昏、乏力、貧血、手與足及眶周組織皮下水腫、疼痛,並且出現典型的環形紅斑。頸後三角區淋巴結腫大、壓痛性淋巴結病,肝脾腫大。在病程後期出現眨眼障礙。隨著腦組織的直接受累,出現神經精神症狀,過度睡眠是突出的臨床特征。患者常常麵無表情、眼瞼下垂、無精打采、毫無活力、反應遲鈍、講話聲音低微。白天睡眠增多,甚至就餐時也能睡著,夜間睡眠的連續性差。根據神經係統受累程度不同可以出現相應的體征:手指震顫、舌抖動或舞蹈樣動作。癲癇發作常見,特別是在腦組織受累的早期或癲癇持續狀態後。患者將逐漸變得極度衰弱,進入癲癇持續狀態、高熱、繼發感染和昏迷狀態。醫療專家們一開始以為這就是非洲錐蟲病,緊急從英國調來新型藥,卻發現事情並不象想象的哪樣,最讓專家迷惑不解的是,發病的人會在不特定的時段醒來,變得異常狂燥,見人就殺,甚至是六親不認,連動物都不能幸免。這一周已經出現了三起,昨天還有一起,砍殺了兩個醫護人員,被值班的士兵擊斃。


    孔有告訴我們,一開始專家也認為這種病是由昆蟲傳染的,但是從患者身上沒有發現寄生蟲,也沒有發現新型病毒。而且在調查中發現,最早的幾起病例都發生在進入核心區的人員,土著居民認為他們進入了魔鬼的領地,觸怒了魔鬼,而被禁錮了靈魂。已經先期去了一隻英國五人調查組,但是他們進去後隻有一人活著回來。


    “那人在哪裏,我們想見見他。”郭上校急切地說,庫與卡看了我們一眼:“已經晚了,就是昨天擊斃的那個。”


    庫與卡打開一張地圖,指給我們,我們所在的位置在島嶼的南部,整個島嶼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我們現在南部區域,是人類主要活動區域,二戰時日本人也主要在此生活居住,往中間走,就已經人煙稀少,除了土著和少數探險者鮮有人去,再往北走,就是魔鬼島的核心區,那裏是人類進入的禁區,上世紀80年代,日本的一隻探險隊曾經進入那裏,連同向導再也沒有回來,從此,巴國政府就禁止外國人進入該區域。最早的發病應該與核心區有一定的關係。


    陪同的官員根本就沒下船,而我們要在這住上一晚,明天才能出發,晚飯就是在軍隊的營房吃的,魚湯、烤番薯、柚子、芒果等等,還有蛇肉。郭上校長期在雲南工作,對熱帶雨林比較熟悉,他可能接到配合我們完成任務的指令,因此對陳頭很是尊重,不論什麽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見。而彭處長估計也是第一次到這麽偏遠的地方來,對一切充滿了好奇,除了展示他的博學以外,在我們這些專家麵前處處展示自己的男兒氣概,一直對兩位女同誌保護有加,尤其是吳美女他更是大獻殷勤,隨時有為她掂包的感覺,看著他小雞子似的身體,我一直在想,這小子禁不禁得起我一腳。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火雞親自出馬帶領10名士兵保護我們,不要以為他們胸懷兩國友誼,很關心我們的生死,這些保護是要帳費的,雖然是親兄弟,但親兄弟價錢並不親,每人每天80美元,他們不要巴布亞新幾內亞元。我們乘坐兩輛軍車,軍人們不但帶槍,還在車上裝了幾十把大砍刀,槍主要是ak47和m16,還帶上手雷和槍榴彈,槍不統一,但大砍刀卻是統一製式,難不成大砍刀還是他們軍隊的標配,帶著我扯淡的疑問,我們沿著簡易路向哇其山前行。


    剛出發時,空氣中彌漫著森林和泥土的芬芳,野花滿山遍野地開放,溫度還不高,心情非常愜意,有一種外出踏青的感覺。這條路是日本人修的,後來美國人又重修,現在雙有一些企業已經開始再次修建了,但修好的還不長,偶爾有考察者來時可能走上兩趟,熱帶雨林植物旺盛的生命力已經覆蓋了大部分路麵,路高低不平,估計是剛下過雨,泥濘不堪,車走在上麵象是扭東北大秧歌,一會蹦蹦跳,一會左右搖擺,人在車裏一顛一顛,屁股有一半時間是在彈起的過程中,另一半時間是在落下的進程裏,一會就把人顛的頭暈眼花。所有的人都在上竄下跳,好在有扶手,要不然人早就顛出車外了。


    走了約有兩個小時,實際上也沒走出去多遠,前麵的道路就走不動了,我們需要下車步行。


    麵前就是熱帶雨林了。樹高林密,野草狂長,藤條密布。一到這裏就知道為什麽士兵們帶這麽多砍刀了。因為除非是經常走的小路能勉強在地上看出痕跡,其他的地方,你上午砍出一條路進山,下午估計就難以找到原路了,又被新長的植物覆蓋了。


    我們每人背著二十公斤的裝備,從換洗的衣褲襪、登山鞋、溯溪鞋、雨衣到背包、帳篷、防潮墊、睡袋、頭燈、相機;電池等,防水的頭燈或還有大量的藥品:感冒藥、防暈車藥、消息係統常用藥、驅蚊水、防蛇藥,防螞蝗藥,防暑藥等,總之應有盡有。對了還有衛星電話,衛星定位係統。


    第十四章穿越熱帶雨林


    感謝大使館的同誌,可能他們認為我們不僅僅是來考察的,還應該成為一群貨物販子,來這找裏的原始居民倒賣點東西,順勢增加貿易往來。由於這是國外,我們自然不能攜帶武器,好在保護我們的士兵,給我們也每人分了一把砍刀,入手沉甸甸的,但對於我來說還是很稱手的,有家夥在手,感覺頓時不一樣,正所謂酒壯慫人膽。我卻注意到,那位叫黑龍的把一枝手槍悄悄地塞進了孔有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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