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拉著你的,拉著拉著就變了,也是個黑大個兒。”我也大聲的喊叫著。


    聲音可不得大點兒嘛,剛才在風裏頭說話,還可以呢,起碼外麵鬼哭狼嚎蛤蟆叫,可起碼不打擾俺倆人嘮嗑兒,可現在不同了,我們倆一動,等於是就往風裏頭鑽呢,這下好了,這大風就卷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連哭帶叫的就往我們倆身上撲、打,就像是個刁蠻不講理的村婦,正在衝我們倆撒潑。


    可人家劉賓不同啊,眼看著他在風中緩步而行,便如閑庭信步,毫無障礙,隻是衣角和頭發偶爾被風吹起一些,極其沉穩也不多說話,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倆,臉上雖有疑惑,但眼神很堅毅。


    這就怪了,難道劉賓就感覺不到今晚的風古怪麽?這小子瘋了啊?


    我和陳金倆人本來還沒在意,互相嘮叨著話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兒啊!奶奶的怎麽還沒走出去藕地?難道我們倆先前跑的太遠了麽?我一拉陳金,陳金不由自主的停下也拉住了劉賓。


    這一停下,我和陳金倆人才皺眉認真看了下劉賓,狗日的他怎麽就沒事兒啊?比我們倆還強呢?


    劉賓詫異的看著我們倆,說道:“哎,走啊,猶豫啥呢?天晚了,趕緊回去吧……”


    “我操你媽的!”我瞪大了眼睛,怒罵一聲,驚恐萬分的心態,瞬間轉化,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揮著腰帶劈頭蓋臉的抽向了劉賓的臉頰。


    陳金幾乎和我同時大罵一聲日你奶奶的,然後飛起一腳就踹在了劉賓的腰上,劉賓受力倒退,陳金緊跟著撲上去兩三拳將劉賓砸倒在地。


    我也跟了上去,揮著腰帶往劉賓身上抽啊打啊,抬腳踹啊,什麽腿上的腰上的傷啊疼痛啊,都他娘的忘了,沒感覺了。


    說到這裏,您也看明白了吧?


    是的,我們倆起初沒有在意,可剛才感覺不對勁兒停下來之後,仔細一看,我操,劉賓那張臉變啊,忽而是劉賓,忽然就是白狐子精,尤其是化成了白狐子精的臉時,那泛著黃綠色光芒的狐眼裏,透著凶狠狡詐殘忍,透著得意洋洋,透著奸詐……我操,想起來我渾身雞皮疙瘩都集體起義了,太他奶奶的瘮人了!


    當時就看到這個情況,我和陳金倆人同時都懵了一下,隻是一瞬間就選擇了開打,這種情況下,還有別的選擇麽?要麽這個劉賓就是白狐子精變化的,要麽就是他娘的白狐子精上了劉賓的身!沒說的,幹它!


    誰知道這個狗日的白狐子精想把我和陳金倆人帶到哪兒去啊?反正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知道個打,打,打,往死裏頭打!


    當時那個風刮的大啊!哎喲,夜黑風高,鬼哭狼嚎,簡直就是他娘的進入了不知道地獄第幾層裏頭了,到處都是大鬼小鬼半大的鬼,陰風呼號髒東西亂飛……


    結果沒幾下,劉賓就讓我們倆打的血流滿麵,嗷嗷慘叫,接著便哭喪著痛呼起來:“哎呀娘啊,銀樂,金子,別打啊,別打啦,我怎麽了我?你們倆瘋啦?”


    我一聽聲音和口氣,不對啊!趕緊停手,再拉住陳金喊道:“等等,白狐子精的魂兒跑了,現在是劉賓了!”


    “操!”陳金又往劉賓身上踹了一腳,這才停住,高聲罵道:“你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兒,讓老子認真看看!”


    劉賓就嗚嗚著不動彈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倆。


    我和陳金小心翼翼的低頭仔細得把劉賓那滿是鮮血的臉瞅了半天,這才確認,這張已經被我們倆打的腫起來像豬頭似的臉,是劉賓,於是肯定,剛才劉賓是讓白狐子精附體了!


    陳金氣急敗壞的說道:“賓子,你他娘的去幹啥了?咋讓白狐子精給附體來禍害咱哥們兒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前街等著你的,後來,這就忘了,怎麽突然就在這兒了啊?這是哪兒啊?”劉賓快哭出來了。


    我和陳金倆人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啊!


    四周的風又刮的大了許多,逼的我和陳金不得不蹲下來,防止被風給吹倒在地,三人緊緊的互相拉扯著對方,同時低下腦袋閉上眼睛閉著嘴巴,奶奶的,風太大了!而且沒有固定的風向,簡直就是你無論朝那個方向,那風都會直接迎麵撲來。


    “嗬嗬嗬嗬……”白狐子精那混沌的奸笑聲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又好像四周上下到處都有白狐子精的存在,奸笑一陣之後,白狐子精說道:“你們死定了,死定了,嗬嗬,一會兒收拾完你們,就去禍害你們的家人去,嗬嗬嗬嗬……”


    白狐子精的聲音一落,緊接著四周嗚嗚咽咽的鬼哭狼嚎聲再次響起,然後突然就到了我們身邊,聲音馬上調高了許多許多,變成淒厲的嘯叫聲,震耳欲聾啊!


    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壓了過來,不,恰當的說,是擠了過來,不是從外圍擠我們三個,而是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那種擠壓,巨大的壓力。


    “啊!我操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拚啦!”陳金大怒長嘯出聲,同時身體站立起來,沒有目標盲目的拳打腳踢起來,一腳將蹲著的劉賓踹翻在地。


    我也怒了,被逼得瘋了,猛然站起來,掄起腰帶就是亂抽啊!


    腰帶在半空中揮動,放佛擊打在有形的東西上了,劈裏啪啦放鞭炮似的亂響!


    “操,銀樂,抽中我了!看著點兒,有個準頭啊!”陳金吼道。


    “你也長著眼睛,拳頭砸中老子肩膀了!”我也齜牙咧嘴!


    我們倆瘋了,都不記得要團結在一起,不要分開!為了不傷到自己人,我們倆拚著命的拉開距離,瘋了般拳打腳踢,哇哇大吼大叫著。


    於是劉賓也瘋了,啊啊的喊叫著站起來四處亂跑打亂打!


    突然,陳金一聲驚叫:“我操!”接著便聽到了“噗通!”一聲響,接著便是水花四濺的嘩啦聲。


    我大吃一驚,腦海裏剛想到陳金掉井裏了,結果自己腳下一空,身不由己的掉落下去,我大喊一聲:“我操!”


    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我罵的那倆字兒還沒吐完,就被噗通的聲響給掩蓋住。隻覺得身體重重的摔落在了水麵上,嘩啦啦水麵被我的身體擠壓,水花四濺,跟前兒傳來陳金胳膊腿兒撲騰著水麵嘩啦呼啦的聲響,和他的聲音:“銀樂,你也掉下來啦?”


    由於事發突然,我掉進水下大概有一米多深吧,還喝了兩口水,這才撲騰著胳膊腿兒浮上來,聽到陳金的話,我趕緊喊叫:“對對,掉下來了……我操,怎麽掉下來了?劉賓呢?”


    井下一片漆黑,水麵晃動著還多少有點兒光線,仰望上方,一抹黑,根本就什麽也看不到。


    第51章 患難見真情


    時值寒冬,井水冰寒徹骨,卻並沒有凍結,原因大概是那幾天澆冬水麥子,天天抽動,抑或是地熱給護著呢?


    我們倆在水裏頭撲騰著,防止自己沉下去,棉衣棉褲此刻成了最大的累贅,迅速的吸滿了水,往井底下拉拽著我們。


    上麵傳來劉賓驚恐萬分的喊叫聲:“銀樂,金子,你倆上哪兒去啦?”這句話喊完,隨即劉賓就又開始大罵著瘋叫:“我操你奶奶個嘴兒的,老子跟你拚啦!”


    我和陳金都擔心起來了,劉賓這小子本來就是兄弟們中間最不能打的,現在留下他一個人在上頭,真要跟白狐子精正麵硬碰硬,恐怕一個回合也招架不住啊!還不如跳到井裏麵安全呢。


    好像老天爺或者是白狐子精或者是劉賓,聽到了我和陳金倆人心裏頭想什麽了,隻聽劉賓哎喲一聲驚叫,接著一個黑影呼的一聲就從空中直接砸了下來,速度飛快至極,搞得我的陳金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來不及躲避,就直接砸在了我們倆頭上。


    是劉賓,這小子肩膀砸中了我的肩膀,小腿砸在了陳金的頭上,弄得我們倆全都身不由己的下沉入水中,喝了兩口冰涼肮髒的井水,這才奮力撲騰著浮出水麵,破口大罵。


    真是雪上加霜啊!


    劉賓這小子大概嚇壞了吧,剛才的瘋勁兒讓冰冷的井水一泡,立馬清醒過來,恢複了本性,嚇得連浮水都不會了,哇哇哭叫著胡亂踢騰,弄的水花翻飛四濺,水麵蕩漾起伏,這還不算,這小子一個勁兒的上來下去,嘎嘎的打著嗝兒往嘴裏頭灌水,嚇得我和陳金趕緊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可劉賓心慌啊,六神無主了,被我們倆拉住胳膊之後,竟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抓住我們倆的衣袖往下拉。


    這可就壞菜了,我們倆本來就筋疲力盡了,讓他這麽一拉,三人同時往下沉,我急忙踢騰著雙腿讓自己別沉下去,大罵道:“劉賓你狗日的想害死老子啊?”


    陳金更幹脆,直接就是兩個耳刮子啪啪的扇在了劉賓臉上,劉賓怔住了,這下比他胡亂撲騰更嚴重了,直接下墜啊,我們倆急忙用力拉著他。見打臉效果不太好,陳金幹脆抓住劉賓手腕,低頭就是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劉賓吃痛啊的一聲大叫,這才清醒了許多,連忙鬆開我們倆,自己踢騰著胳膊腿兒浮在水麵上,著急忙慌的說道:“呀,對不起啊對不起……咱們現在可咋辦啊?嗚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村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短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短刀並收藏村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