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眼睜睜的看著老頭兒做出許多滑稽可笑的動作,忍不住好笑,可她更多的卻是恐懼,她想爬起來,發現自己已是頭重腳輕,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根本就爬不起來。


    她想喊救命,喊了兩聲,不但氣息微弱,那舞劍的老頭子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並不擔心有人會聽到。


    過了片刻功夫,小雯就覺得頭特別的疼,猶如萬箭穿心一樣疼,疼的小雯翻來覆去的打滾,隻恨沒力氣將頭抬起來朝地上撞,以撞擊的疼痛感來抵消這種可怕的痛苦。跟著,頭疼又伴隨著眼睛疼,像是有人拿手指扣她眼珠子似的,她嚇壞了,伸手想推開那人,卻發現身前空無一物。


    小雯嚇呆了,她的眼睛瞬間失明,眼前變成一片沉寂的黑暗,眼睛疼的比鑽心還痛苦。


    突然,她就覺得額頭上一涼,似乎被人貼了什麽東西,整個頭腦頓時一片澄明,腦子一清醒,她頭上、眼裏的痛苦就越發嚴重。


    小雯十分害怕,真怕自己的眼睛被人扣掉了,她運足目力朝前望去,就朦朦朧朧的看到無盡的黑暗中,一雙青色牛眼泡大笑的眼珠子,正慢慢的朝黑暗深處飛去,小雯想伸手去抓,卻抓了空。


    跟著,她就這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裏,眼中從來都是那雙青色的眼睛,在她的世界裏飛來飛去,卻從不停留。


    我頓時就呆住了,小雯描述的那雙青眼,跟我屢次三番被困的眼睛一模一樣,我心中起疑,難道那雙青眼,竟然是小雯的無極天眼不成?


    第209章算命老頭兒再現


    小雯就這麽一隻昏睡,直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身上插滿了管子,她還透過icu的玻璃,看到佟教授在外麵緊張的觀望。


    小雯知道,自己得救了,醒過來後,她立刻得知了自己的體檢結果變化的過程,失蹤之前的那次體檢,她的骨齡長達數千年,簡直是尊價值不菲的古董,再次體檢,骨齡報告卻顯示,她的骨齡是正常的,跟年齡非常符合。而且身體其他各項標準,都跟正常人一模一樣,替她做全身檢查的老專家徹底崩潰了,對自己研究了大半輩子的醫學知識,產生了巨大的懷疑,甚至連價值觀都崩潰了。


    小雯對這一切變化都沒有任何察覺,而且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能變回來一個正常人,這讓她十分開心。小雯唯一不適應的是,以前她在醫院裏,抬眼就能看到在醫院病房、走廊、過道裏飄蕩的孤魂野鬼,可現在醫院裏卻是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這讓她很不安,佟教授告訴她,她的無極天眼已經被人盜走了。


    對我說完這些,小雯沉默了,我安慰她說:“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你隻是一個女孩兒,也許沒有了無極天眼,你會生活的更開心。”


    小雯歎了口氣,道:“我何嚐不知道這些,隻是,有了無極天眼,我就能看到另外一個世界,這樣我就有了追查我前世的手段,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前世到底是個什麽人。”


    小雯說完話,抬眼看著我,我跟她四目相對,就見她大而漂亮的眼眸中,神光堅定,顯然對這一目的,非常明確。我歎了口氣,知道沒辦法把她勸回去,就算她沒了無極天眼,總有一天還是會走上這條路上來的吧。


    喝完了茶,我就提出告辭,小雯一直將我送出酒店打車,她告訴我,因為上次的事情,她沒辦法再回養母那裏了。佟教授找關係把她送進了省人民醫院當護士,過幾天就可以上班了,希望我以後能考到省城來讀大學,以後可以常常見麵。


    我答應了,出租車開動的時候,我扭頭就看到小雯在漫天雪花中,朝我不停的招手,直到汽車拐彎,我的視線徹底被擋住的時候,才終於消失不見。不過,她墊著腳尖張望,衝我不停揮手的畫麵,和漫天飛揚的大雪,在我腦海中定格,一直揮之不去。


    回到學校後,我又投入緊張的複習當中,老曾給我鞏固基礎知識之後,對讀書我已經入了門,可以坐一些複習資料中的題目了。再加上老曾跟學校許多領導關係熟,他還時不時的跟領導打招呼,讓任課老師給我開小灶,找時間給我補基礎,這段時間我進步的很快。


    下午放學的時候,老曾給我打來電話,說佟教授特意跟他說了,想通過特招的方式讓我進武漢大學讀書,不過要參加一次特別的考試,考他的考古專業的本科生,考試在春節之後進行,希望這段時間,我不要再去學校了,去他家他給我做專業的複習指導。


    對我這樣的學生來說,能考上大學就不錯了,武漢大學這種名校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不過看佟教授和老曾都對我有信心,這麽好的機會,我沒理由拒絕,再說經過這段時間的複習,我對念書也漸漸有了心得,也有了一些信心,便答應了老曾。


    老曾說晚上給學校領導打電話替我請假,明天我就不用去學校了,一大早就去他家,他給我做專業係統的輔導,專門針對這次特招考試。


    自此以後,我就把老曾家當做學校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上課複習,大紅跟老曾在一起後,變成了個漂亮賢惠的媳婦兒,老曾給我上課的時候,她總會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有時候還替我們做飯。我在老曾的強力指導下,對課業知識的掌握一日千裏,再加上修習風水妙術的時候,無形中替我打開了另一扇門,我的記憶力提升了不少,能很輕易的記住書本上的知識,所以學東西也特別快。


    老曾看我試卷的時候,常常感歎,說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考出這樣的成績呢,實在讓人費解。


    我隻能尷尬的傻笑了。


    不知不覺中,新年到了,即使在大年初一,我依舊趕去老曾家複習功課,對讀書已經達到了癡迷的地步。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一直以來,班上同學對我的嘲笑,在他們眼裏,就算我能去讀大學,也隻能進那種不入流的民辦大學,連我們班上考試倒數第一的都看不起我,認為我他之所以考倒數第一,是懶得讀書,其實他非常聰明,而我則是腦子太笨了,就是個廢物,再怎麽努力都考不上大學。


    我有心想讓這幫人看看,一個屌絲是怎樣憑借自己的努力逆襲的,這次考古專業的特招考試。有一方麵還是要考古文化研究水平,以我對周易的了解,考這些算是手到拈來了,隻要文化課趕上去,老曾說問題不大。


    新年過後,我便坐上了去往省城武漢的大巴,老曾本來說要陪我去考試的,可惜他媳婦兒尚在懷孕中,不能離開人,便隻好作罷。我爸自告奮勇的陪我來考試,我們先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我爸陪我去找考場,校園裏人頭攢動,以中年人居多,據說是因為這所學校研究生比本科生多多了。


    我們四處找地點的時候,赫然在人群中發現一麵碩大的幡旗,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卦定乾坤”,我和我爸對望一眼,心裏都非常震驚,我想那算命老頭兒在這裏出現就怪了。我們尋著幡旗找過去,就看到算命老頭兒依舊那一身打扮,扛著個破旗,在人群裏穿來穿去,還特意喜歡往女孩子多的對方湊熱鬧。


    我爸瞟了他一眼,說:“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算命老頭兒遠遠的瞧見了我們,就扛著破幡旗一搖三晃的朝我們走過來,我們想溜,卻沒想到老頭兒來的速度很快,隻見他在人群裏鑽來鑽去,眨眼功夫就擋我們前麵,嘿嘿笑道:“二位,咱又見麵了?”


    我沉聲問算命老頭兒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幹嘛要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算命老頭兒不屑道:“誰跟著你了,這地方就許你來不許我來了,我還說你偷偷跟蹤我呢,我都想報警了。”


    我被氣的不行,怒道:“我是來考試的,難道你也是?”


    算命老頭兒把我上下打量一番,又拿手指掐了掐,我見他掐指的時候,是在換算生辰八字,而且還是在推我的四柱,心裏不由一緊,就聽老頭兒搖頭晃腦的說:“老夫替你算過了,你命裏就不是讀書人,進不了這種學校。這就是命運,冥冥之中注定的,不管你怎麽窮折騰,都是枉然。”


    這話讓我爸勃然大怒,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麽人,也不管你跟我家老爺子到底有何冤仇,這幾天是關乎我兒子前途的日子,你要來搗亂,別怪我楊某對你不客氣。”


    算命老頭兒嘿嘿笑著,搖晃著幡旗走近人群深處,邊走邊朗聲唱道:“一生作事少商量,難靠祖宗作主張,獨馬單槍空做去,早年晚歲總無長。”


    老頭兒的歌聲不響亮,卻十分綿長,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傻子一樣盯著老頭兒看,老頭兒卻並沒半分收斂,繼續招搖過市的朝遠處走去。


    跟著老曾複習了一段時間後,我幾次模擬題目都做的好,出門的時候,對這次考試很有信心。算命老頭兒的這番話,卻猶如對我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讓我手足冰冷,隻覺得明天的考試,似乎真的會名落孫山一樣。


    我爸憤憤道:“別理他,爸相信你,一定能達成自己的理想。”


    我自習琢磨著他唱的那句歌謠,總覺得裏麵有什麽味兒似的,似乎隱隱含有深意。


    第210章求救女鬼


    看好考場,我又回到酒店溫書,我爸見我這麽刻苦,歎氣道:“你要真能考上好大學,就能躲開咱們楊門宿命呢,代代都是風水師,卻難有善終,咱們走上別的路,走著走著就走遠了,也就告別了風水師的宿命了。”


    我衝我爸笑笑,繼續溫書。我並不讚成我爸的觀點,做風水師的這段時間以來,徹底改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也讓我的生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對自己的認識,也達到空前的高度,原來我並不是別人眼裏的廢物,至少在風水術數上,我天資獨特,並非庸才,我才入門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跟這個行業的高手叫板了。試問在做其他事情上,我又怎能有那種本事。


    再說我得到佟教授的賞識,得意有機會參加特招,也全憑我一身風水術,否則,我一個毛頭小子,又怎麽落得了佟教授的法眼。


    我考大學,一方麵是為了讓那些侮辱嘲笑我的同學看看,另一方麵,也是聽了老曾的話,老曾說,在現在這個社會上,還是要有一項謀生的技能,否則,單憑我的一身風水術要想混跡社會,隻會被當做末流神棍,我深以為然。


    這天晚上,我牙齦上火,嘴裏長了個大包,吃不了硬的東西,我爸出去給我買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吃了之後,我就早早的睡了。我爸怕他睡覺打呼嚕吵到我,就熄了燈,一直撐著看手機新聞,我迷迷糊糊的睡到後半夜,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我聽見我爸悄悄起了床,卻並不開燈,走到門邊上小聲道:“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小女子是孤苦無依之人,遭了冤屈才化身為鬼,知道兩位都是風水師,想求得二位幫助,助我脫得厄咒,小女子來世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二位,決不食言。”


    我爸道:“這兩天我有要事要做,沒有閑暇來幫你,天下風水師那麽多,你再去另找他人吧。”


    那女鬼連聲哀求,訴說著自己的冤屈,我爸擔心她吵醒我,便道:“我兒子正在休息,你休要胡鬧,否則我先就鎮了你,打的你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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