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後地區,醫療設備是不及鎮上。但且有了老村醫,也是能解一時村民的燃眉之急。若是重病,村民必須要輾轉崎嶇的閃道,十裏百轉,方能是跨出山川,出了山穀口。即使是他們最近的集鎮,路段,也需要半天的行程。


    我可以想象,那個老村醫,在村屯中的地位,頗是有威望。過後,我才是知道,林三說,村醫是一村之長,在村屯中,且有一定的威望。那老者名叫許德江,祖傳醫學,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江湖郎中了。


    待林默從屋子出來後,他後背上的傷口,已經是處理過了。簡單的包紮著,有淡淡的藥草味。


    許德江尾隨著林默的身後,他一手捋著那花白的胡子,微微一笑道:“你們四位遠方來的貴客,能否到我的陋室一聚?有些事情,我待要問你們。”


    黃教授,小尹,林默同時一怔!有著疑惑的神色。


    我點頭,應了那一句話,入鄉隨俗,向他們三人示意了一眼,算是給他們一個安神的默許吧。許德江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的那一抹微笑,有著探詢的韻味。再者,我們是無法拒絕他的熱情。


    所以,眾人是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隨著許德江,矮身踏進了他的屋子。屋中的擺設,即是簡單,又是簡陋,整個屋中,蔓延著一股濃厚的中藥草味。木製的矮磴,隨處散落。家塗四壁,卻不見有一樣是上好的家具。


    靠窗戶的矮幾上,擺放著錯落有致的大小藥罐。以草藥為主,西藥補助,倒也是難為這名副其實的老中醫了。


    矮桌子,殘留著剛才為林默處理傷口的剪刀,棉花,紗布,酒精等,未來得及做處理,零亂的擺放著。


    許德江微微的抱之一笑,是歉意的語調:“各位!事情過於唐突了!我剛才幫助這位小哥處理背上的傷口時,我隨意的瞅了那位小哥一眼,發現他的麵色,是有些……”


    我一怔!搶上了他的話:“這麽說,你都是看出來了?”


    話說,許德江的眼色,是有意的瞅在小尹的臉上張望著。


    許德江麵色一沉,頗是緊張,他往門口張望了一會,把木板門關上,爾後,他才是緩和說道:“你們都請坐吧!如此說來,你們當真是遇見了那冥屍?而且,還被他糾纏上了?”


    “奇怪!你怎麽知道的?”小尹點點頭,他目光輕閃,撇向許德江去,小尹那驚訝的神色,全都是綻放在他的一張臉上。


    許德江悠悠抿唇一笑,他眉目輕擰起,仿佛是有著很重的心事,他眼光閃爍,停頓了一會,他咧嘴歎了一息:“唉!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因為以前,我也是遇上了一個人。他身處的職業,是被外人唾棄不恥的。”


    我心理在暗道,難道許德江示意我們進到此屋中,就是聽他來講故事的?但是同時,我立即是否定了。事情,絕非如此簡單。一定是跟小尹的體內屍毒有關連。他一眼就能夠發現小尹的麵色與常人不同,或許,小尹的屍毒,他或許有會辦法能解去,也是說不定的。


    隨即,我問道:“後來,那人怎麽樣了?”


    許德江又是歎息道:“死了!他體內的病毒,發作得太快,那時候,我根本是沒有辦法控製,我是建議他到省城的大醫學徹底的做個檢查治療。唉!可惜的是,他的情情,拖不到半個月,人越來越瘦,也是沒有精神,無法進食,病痛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所以,他……”


    許德江言語頓住,往事回想起,或許,他的心裏,的確是不好受。醫者父母心,看著病患者在自己的麵前被病痛折磨的慘不忍睹,自己竟是束手無策的無能為力救治,這如一個合格的醫者而言,是失敗的。


    許德江為我們斟酌上了一杯碗茶水,碗中茶水,呈黃一片的蕩漾。這茶葉,顧名葫蘆茶。因為它的枝葉,與那葫蘆的形狀,及其相似。清熱解毒,滋陰潤肺,解渴生津,還能化談除濕,倒是不失為一道好茶。


    這葫蘆茶,在山野之中很是常見,亦是很普遍。待到秋天,滿山茶黃,那該是葫蘆茶的采集季節了。


    最終,在林默的娓娓追問下,我們才是知道了,那曾經與小尹一樣,患了屍毒的男子,是一個做刨疙瘩的。


    刨疙瘩,在民國其間的叫法,通俗說就是盜墓賊。


    許德江說,他並非是此村屯的人。隻因在插隊時,跟著團隊分了散,在山脈連連成林的中迷失了方向。直直的餓上了三天之後,奄奄一息的他,幸得被此村人發現,從而是意外的撿回了條小命。


    一碗稀粥,卻是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當他看見了這個閉塞落後的村屯,村民們隻為一個小童的感冒發燒,要翻山越嶺的跨出山口,吃盡了苦頭,才是能急急的趕到集鎮上的衛生院接受治療。許德江的心,是深深的被震撼了。


    所以,至那次後,他不在尋找知青的團隊,而是選擇留了下來。雖然他不是經過專業知識的培訓,但祖傳下的醫方,對於小感低燒,熱感風邪,外傷的處理,他是應付自如。


    況且,這個村屯的人口,並不是很多。偶爾會有一兩個重病患者,他治療不來的,隻好是轉出集鎮的衛生院去。春去冬來,許得江一呆,就是上個幾十年。他的後半生,以藥為伴,以診治為村民排憂解難。


    村民一旦提到許德江本人,無一不是熱淚盈眶,足是可見,許德江他人,在此村民的心目中,是有多麽的重要。


    當許得江說起這一段往事時,他麵色無常,很是平靜,風輕雲淡般。也許,歲月的滄桑,洗滌了曾經過往的一切,快樂的,悲傷的,於他而言,舉無輕重。


    說起那個刨疙瘩,姑且叫他李四吧。


    民國,也是同我祖父一輩人了。當然這一切,我們是從許德江口中得知的。


    李四,是一個江湖中人,他以盜墓為生。民國其間,以盜墓為主的職業,在全國各地均為常見。尤其是西安,北疆最為嚴重。不過,若是從事這一行業,他們所付出的風險,以性命為代價的。無論是盜竊的數量或多或少,一律處死。


    民國通用的刑罰有三種,一是槍擊,二是砍頭,三是吊絞。三刑三死,依舊是無法杜絕那瘋狂的盜墓者。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仿佛,是天經地義的無可非議。一件古董的出土,若是年代悠久的,售價一般是多則上百萬,少則是幾十萬了。如此一個龐大的,又是誘人的數目,世間無常,又有多少的人能夠抵製誘惑呢?


    據許德江說,他未插隊前,李四乃是他的鄰居。此人好吃懶做,眼高手低。偏偏是走歪門邪惡之路。話又說回來,若是人真的沒個能奈,並非是誰人都可以走歪門邪道之路的。做個牛叉,也要有做牛叉的資本。


    李四為人無惡不做,即使小鬼遇上了,對他是繞道而去的避讓三分。這就是李四的資本了,惡冠滿盈,臭名昭著。心黑,手狠,臉皮厚,膽大。


    北疆的刨疙瘩,常年是禍亂,周邊居民,甚是苦不堪言。


    話說,一個漆黑風靜的夜晚,李四兜上了洛陽鏟,幽靈般的挺進大別山川。


    第379章 墓道


    做為盜墓行者,一般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因此,李四不列外,三十好幾了,依舊是打光棍一個。並非是他這人生理上有什麽大的毛病。而是,李四自己從事的行業,是注定一輩子見不了陽光的。所以,即使他坐擁千金,家財萬貫,很難獨善其身。


    一個盜墓者,另多少人是令多少人對之嗤之以鼻的不屑。再者,盜用死人的財務,沾為己有,那是極有損陰德的事情。有些人,且是心安理得,而有些人,終日是恐慌不安,所擔心的是,忽然在一夜之間,無端的冒出了眾多的不義錢財,惟恐被他人發現。舊時社會,可是要被殺頭的。


    縱觀是如此,依舊是有著許多的盜墓者,甘願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把生死置之度外。前仆後繼的活躍在全國各地的角落,以盜為本行,刨墓為生的勾當。


    李四孤身一人停進大別山川後,采點,他早已經是做好了完全準備。原先,他想找上個幫手,但是隨後他一想,立即是打消了心中的想法。一是李四怕惹上麻煩,二是若在墓中盜出了財務,那還得一分為二。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況以他們盜墓為生的主業,當然是不樂意了。


    李四行半夜的路程,終於是到了大別山的山腳下,那是一個比較隱蔽的地勢。四周邊山脈,東南西北角,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方位。風水師有論,一塊墓地風水的好壞,主要是看墓地的前後,左右,及周圍環境的構造。


    左有青龍,右是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是葬地的最佳選擇地處。


    李四兜下背包,揣揣手哈了一氣。今夜,他的心情,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因為他今夜所選擇的這尊墓地,是同行之中,是沒有任何一人可以發現此墓地的存在。而是因為這一尊墓,它的坐落方位,實在是太過於隱蔽了。


    一般在外人看來,根本是看不出是一座墓地。常年的雜草叢生,茂盛的叢林高過人頭,外行人,是看不出貓膩的。但李四,他果真有些真本事,那座隱藏得極好的墓地,既然是被他發現。


    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從墓卑上的構造,有可能是大宋時期的某位大戶人家。李四套上了手膠,戴上口罩,逐一的從攜身的背包,一件件的掏出了刨墓的工具。盜掘古墓一方麵靠人的技術、經驗;一方麵靠工具操作,舊社會民間盜掘工具為鍬、鎬、鏟、斧和火把、蠟燭等。


    明代以前,盜墓賊沒有探測專用工具,明代開始使用鐵錐,它的出現使盜掘者僅以地麵有明顯標誌(如封土、墓碑)的墓葬為對象一去不複返。盜墓者利用特製的鐵錐,向地麵無標誌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據錐上帶上來的金屬氣味,選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盜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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