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安雅已經提出了懸魂梯的想法。我立刻否定了她,“這裏三個條件都不符合,既沒有誤導人的記號,而且隧道並不是很寬闊,最重要的一點這裏的光線效果很好。我們完全不會出現無意識走岔路的情況。”


    “那你說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有鬼?”安雅有點緊張的看著我說道。


    “有鬼是肯定的,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們再走一邊。這一次大家都注意了,手電打亮,看看有沒有什麽岔路。”


    幾人聽了也確實沒什麽其他的辦法,先是在地上留了一個記號,然後都跟著我朝前走去。一路上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生怕漏掉什麽迷惑人的岔路口。可是當我再一次看到之前留在這裏的那個標記的時候,徹底傻眼了。我能確定根本就沒有走過岔路。其實走沒走過岔路真的很好確認。這條墓道很窄,兩個人並肩都有點擠。隻要我們三個人並肩走,路上有岔路其中有一個人絕對會被擠過去的。


    又一次回到原地後,斯雷特的神情很是不好,嘀嘀咕咕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英語,克勞德聽到了他的話過去好像是在勸他什麽。誰知道斯雷特一下子爆發式的喊了出來。一下子推開克勞德,又朝前麵衝了過去。沒一會,就看到斯雷特從後麵出現了。他看到我們之後,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沒有絲毫的停留,又衝了過去。沒過多久,斯雷特又出現在我們後麵。他更加驚恐的大喊著,就這樣斯雷特不知道重複的跑了多少圈,最後累的幾乎虛脫的斯雷特被克勞德拉了下哎。


    斯雷特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雙眼滿是驚恐。安雅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過去安慰了一下斯雷特,又找到了我,“趙玨,如果這真的是鬼打牆的話,你們盜墓者有什麽辦法嗎?試一試用那種辦法。”


    我雖然想告訴她,我看這裏多半不是我那三腳貓的道術能改變的了得,但是還是決定嚐試一下,畢竟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想到這裏,我屏氣凝神,默默運轉三陽決。很快全身陽氣衝騰,三味真火熊熊燃燒起來。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我口中高喝開旗咒,同時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鈴鐺猛地投擲到了空中。頓時隱隱有風雷之聲回蕩在墓道中。下一刻,就看到好似千軍萬馬的虛影赫然橫空出現,雷霆萬鈞之勢衝騰而起。直奔著墓道深處而去。我心中暗暗祈禱祖師爺保佑,一定要成功啊。可是沒過一會,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看到千軍萬馬的虛影從我們身後衝擊而來。


    就這樣,虛影來來回回跑了三圈才消失不見。安雅呆立在那裏看著我,似乎是被我的手段震驚了,可是又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不行,我的方法不管用。”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這裏要麽不是鬼怪作祟,要麽就是有一個千年老妖。要是後者的話,我們還是在這裏等死吧。”


    這時候,後麵的克勞德t突然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就看到他端起了一把衝鋒槍,對著我們嘰裏呱的說什麽。我下了一跳,以為克勞德也瘋了呢。不過安雅卻擺了擺手,示意我趴在地上。


    “他要幹什麽啊?”我奇怪的問道。


    “他的意思是,這裏可能是有什麽巧妙的機關,或者是我們中了什麽墓道裏麵的致幻劑。他要發射一發子彈試一試,無論是什麽機關或者是致幻劑,子彈都不會受影響。”安雅說著已經趴到了地上,“不過——以防萬一,要是真的——那樣子彈有可能從後麵射過來的。”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雅明顯也很猶豫。雖然這種情況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可以一旦發生了,那幾乎就是意味著我們被徹徹底底的被困在這裏了。那就是承認了死局。


    我搖了搖頭,拚命的告訴自己,這裏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肯定是有什麽機關迷惑了我們。世界上絕對沒有誤解的死局!還沒等我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裏麵趕出去,子彈的響動已經傳來。我能明顯的看到前麵的黑暗中劃過一道曳光。大概一秒鍾之後,我們身後傳來叮鈴的子彈掉落聲。我一回頭,就看到克勞德身體有點僵硬的蹲了下來。手裏麵一顆子彈,此時顯得異常妖異而又讓人絕望。


    拿著子彈的克勞德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巴看著手裏麵的子彈,久久沒有出聲。我和安雅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臨近崩潰的絕望。某種氣氛似乎在我們之間蔓延,我猛地大喊道,“不可能!肯定還是有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我這一聲大喊其實並不是說我想到了什麽,隻是不能讓這種氣氛蔓延起來。但是喊完之後的寂靜更為可怕。我咬了咬牙說道,“這不可能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又是從哪裏進來的呢?肯定有一個點!一切都問題都糾結在那個點上!這裏還有不少壁畫,我們看看壁畫。說不定也能從上麵找到什麽解決的方法。最差的結果,我們還他媽的有兩百斤炸藥啊!大不了我們活生生的炸出一條路來!”


    似乎是被我的話鼓舞了一樣,幾個人的眼神中都略微緩和了一些。不過我也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要是我不能找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他們還是會絕望的。想到這裏,我開始觀察起這些壁畫。我上一次來的時候跟著師父,一路上也沒有在意壁畫。之前也忙著趕路,壁畫更是沒有在意。此時立刻打亮手電,開始細細的觀察起來。


    雖然情況緊急,可是我仔細查看了壁畫之後,還是不由得入神的看了起來。壁畫上確實有一些內容。似乎是一個遠古的祭司圖騰的現場。古代的人似乎還是那種處於蒙昧時代的野人,他們正在向野獸進貢。看著壁畫我有種顛倒錯亂的感覺,沒錯,壁畫的感覺主體並不是人類,更多的是野獸。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由野獸組成的政權,在記錄著它們奴隸進貢的事件一樣。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幻壁畫


    大概的看了一下子,我很快就被其中的一副畫麵吸引。畫麵顏色潑辣,竟是大紅大紫,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當時血腥的場麵,畫麵上是一群人類俯首稱臣,而高高在上的是一隻像是鳳凰的鳥,但是,他不是鳳凰,沒有給人鳳凰那種聖潔的感覺。相反,給人的是一種妖異,同時充斥著血腥的感覺。他口中銜著一個滴滿鮮血的頭顱,高高揚起的鳥喙正在貪婪的吮吸著頭顱上的鮮血。


    下麵的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服飾,但是從動作上能夠看出他們的謙卑。亦如同那亙古時代懵懂的人類像神明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沒錯,畫麵中人類就是在祭拜神靈。那似鳳非鳳的巨鳥便是他們祭拜的圖騰。人類通過祭司活人來表達對神明的畏懼。我對這種行為其實並不陌生,曾經去過不少古墓,三代以前的古墓經常會出現這種活人祭祀的場景。但是,看著眼前的畫麵我想起了曾經師傅在這裏所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師父在地上灑了三捧血,隨後那種虔誠禮拜的樣子不是正是畫麵中描寫的嗎?一切都聯係起來了。我猛地發現這圖案所表示的就是祭祀神獸的方法。我和師傅那一次能夠活著離開肯定就是因為師父按照上麵的方法祭祀了獸王。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受的詛咒應該也會在上麵描述出來,同樣的,解決的方法應該也在上麵。


    我馬上把我的發現對安雅說了,她搖了搖頭表示不懂我的意思。我歎了口氣,心說你們外國人對我們中國的理解能力還是差了些。我也懶得解釋,直接告訴她在壁畫上找到描繪猞猁的圖案。於是我們兩個便分開找去。我打著手電朝另一頭走,因為鬼打牆的關係我們隻要朝兩個方向走,就肯定能把整個墓道尋找一遍。很快我在壁畫上又發現了不少描繪祭祀動物的圖案,有的是將心髒挖出來獻給小山一樣的人熊。有的是將手指剁下來獻給像是河流一樣的巨蛇。有的是將膝蓋挖下來獻給遮蓋半個天空的老鷹。


    我這邊還在繼續尋找,安雅那邊卻傳來了叫聲,我急忙趕了過去,就看到她一臉驚恐的朝我這跑來。我很少在她臉上見到那種驚恐,我印象中安雅應該是那種處事不驚的女人。一直以來她的表現也確實如此,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能把她嚇成那樣。她臉上的那種表情與其說是驚恐驚恐,還不如說是絕望。仿佛被發掘了內心最深處的噩夢。我一把將狂奔過來的她拉了回來。安雅像是瘋了一樣的掙紮,我的力量竟然一時間難以將她壓製住。好在克勞德也趕了過來,我們兩個兩個合力才將安雅按在地上。


    克勞德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英語,我有點發愣的看了他半天,一句也沒聽懂。地上的安雅還在拚命掙紮,我還聽不懂克勞德的話,一時間我有點心亂如麻。隻得對克勞德大喊一聲,喊的什麽不是重點,重點是非常的大聲,以至於克勞德也不再說話,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很快他也他也意識到他說什麽我也聽不懂,我說什麽他也聽不懂。我們之間唯一的翻譯是安雅,他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用表情問我該怎麽辦。我撓了撓頭示意他先把安雅按住,掙紮了一會兒的安雅也暫時輕微了一些,克勞德將她按在地上。我這才有機會好好觀察安雅。


    隻見安雅麵色蒼白,是那種白紙一樣的白,看上去如同剛剛死去的屍體一般,要不是看到她的胸前因為呼吸而起伏,我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我拔開眼皮,隻見她眼神渙散,明顯受到了相當的驚嚇。這我就奇怪了,這個墓道雖然詭異,但是我們也走了十多遍了,有什麽能讓她嚇成這樣。想到這裏我也不由得警惕起來,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墓道,出現怎樣的危險都不奇怪。我一邊讓克勞德照顧安雅,一邊警惕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同樣的墓道我已經走了好多遍了,之前沒發現有什麽危險,但是安雅的事情警告了我,這裏什麽都可能發生。我一邊朝前走,一邊想著會是什麽樣的危險,我們走了十多遍了,機關什麽的應該不會有。走了這麽些遍唯一不同的是安雅在看壁畫。難道是壁畫上有什麽機關嗎?開始摸索的朝前走,也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真的有危險,我感覺壁畫的圖案也變得詭異了一起來,上麵的鮮紅好像是剛剛潑上去的血一般。似乎在這裏都已經可以聞到那濃濃悾濃濃的血腥味道。漸漸的我覺得這種血腥味道有點刺鼻,頭腦有點恍惚,眼前忽明忽暗的,好像手電壞了一樣。當最後一次光亮消失,我眼前再次恢複了明亮。但是我眼前的不再是那墓道,陣陣涼風襲來,我好像被懸掛在某處。我低頭朝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跪倒在地上。更加濃烈的血腥味就在我身邊,我下意識的朝味道的方向看去,猛然看到一個張著巨口的獅子。它的口如小山一般大小,我能看到黑洞洞的喉嚨深處如同連著地獄一般。


    那一瞬間我竟然沒有害怕,相反的我一下子明白了安雅怎麽回事。我猛地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不過我也一個激靈的醒了過來。眼前再一次變回了那黑洞洞的墓道。雖然可能隻有一瞬間,但我真的感覺好像經曆了地獄一般的旅行。雖然清醒了過來,不過我已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這種壁畫還有幻術的作用。有些壁畫看著時間長了就會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我嚐試了那種感覺,即便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口要是真的咬下來的話,我的精神也會受到極大的衝擊。想來安雅肯定是受到了那種衝擊。想到這裏我也不再繼續向前,而是轉身回到安雅那裏看看她的情況。


    剛才的地方,克勞德一臉緊張的按著安雅。發現我回來了,急忙一抬頭又要說話,我搶先一步說道:“閉嘴,你們這些死老外。老子勸你們不要來,你們還不信。以為有炸彈就牛逼啊?以為你們有錢就牛逼啊?到頭來還不是老子救你們。現在好了,全死光了才好,老子把你們的東西偷回去賣了,照樣能掙錢。”我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臉上確保持著一種凝重的表情。不時的對牆壁指指點點。克勞德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臉上好像寫著雖然我不懂,但是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最後還說了一句yes。


    我被他的那句yes逗樂了,心說反正你也聽不懂,老子不罵白不罵。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罵老子,老子也聽不懂。這些老外指不定在背後罵我什麽東西呢。想到這裏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安雅身邊,我一隻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另一隻手按在胸口,口中大喝一聲:“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解。”


    安雅猛地咳嗽了幾下,竟然咳出血來。克勞德看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不過安雅的臉色倒是恢複了正常,神誌也清醒了幾分,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到,“沒事了,沒事了。剛才都是幻術。”


    安雅愣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最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哇了一下抱在我懷裏哭了起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莫比烏斯環


    安雅哭的梨花帶雨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我心裏鬆了口氣,覺得現在這個哭的很不像樣子的安雅才像是個真人。之前她那種果斷與冷靜作為一個領隊來說,確實夠了。但是別忘了,她還隻不過是個女孩子。身處於這樣的環境中,沒有嚇瘋已經不錯了。我不知道是什麽能讓她不畏犧牲的來到這裏拚命尋找。但是,現在的她可以說是揭掉了層層的外衣,露出裏麵的真心來。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幾分。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到:“沒關係,不用害怕,我就在這。都已經結束了。”


    安雅抬起頭用那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我,很是虛弱的說道:“趙玨,救救我們。我一刻也不想再這裏呆著。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快救救我們吧。”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示意克勞德照顧安雅。現在出去的方法基本可以確認,就在壁畫上。我小心一點應該也可以找到。想到這裏,我繼續朝深處走去,突然想到了之前的斯雷特。那個時候她瘋了似的跑回來可能也是受到了壁畫的影響,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更加小心起來。口中不停的念著清心咒。越往裏麵走,那種神情恍惚的感覺就越強烈。但是我這一次有準備,並沒有陷入幻境當中。這一次是注意著壁畫前進,明明隻有一千多米的道路我卻感覺如同萬裏長征一般的困難。眼前明滅不定的光線令我迷糊的作嘔。畫麵似乎也不再清晰了,不知為什麽,我有種感覺,是這個墓道在自行防衛。之前我們沒有注意到壁畫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現在注意到了,就會有種極強的暈眩感。而當我試著克製時,感覺會越發的強烈。就好像這個墓道不希望我們離開一樣,或者說墓道本身就是一個幽靈。很快那種暈眩感越發的強烈,我竟然有種支撐不住的感覺。也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巨響,我就感覺身體像被一輛火車撞擊一般。恐怖的氣浪如同巨錘砸來,我淩空飛了起來,不知道翻了幾下才掉在地上。


    耳朵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見。隻能看見眼前塵土飛揚,同時有著強烈的硫磺味道。一時間我又驚又喜,喜的自然是這一擊將我從幻術中拉了出來,驚的是誰他媽扔的炸彈。我嘴裏不停的罵著,但是連我自己都聽不見我自己在罵什麽。最後隻能頂著硝煙爬了過去,在那裏隻看到安雅和克勞德都趴在地上。好在都在動,他們對我喊了什麽我也聽不清。不過一抬頭就發現了爆炸的地點,牆壁被炸出了一個很大的缺口,旁邊身體的各個部位散落一地,這裏隻有四個人,我,安雅,克勞德都在這裏,那引爆的自然就是斯雷特。


    過了好久我的聽力才恢複,我急忙問他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安雅和克勞德斷斷續續的向我表述,原來之前昏迷不醒的斯雷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站了起來,在壁畫上看來看去。最後突然像瘋了一樣,拿起一包炸藥就要炸牆壁。當時引信已經點燃,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被爆炸強烈的氣浪衝開。我急忙衝過去查看牆壁,雖然心裏麵已經有了這個準備,但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我還是由衷的感到驚訝。因為我發現被炸了的牆壁上麵有一個殘破的猞猁的圖案,答案就在這裏。可是現在已經被炸掉了。安雅和克勞德還沒有從驚訝中恢複過來,我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個墓道好像真的有生命一樣,它在自行防禦,不允許任何人窺伺它的秘密。一旦有人企圖窺伺,它就會用各種極端手段將各種行動抹殺在搖籃裏。現在出去的方法已經被炸掉了,我們兩眼一抹黑,也沒有了辦法。又緩了好半天我們才從爆炸的衝擊中緩了過來。我把我之前的猜想都告訴了安雅和克勞德,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神情。


    最後,克勞德猛地一拍大腿,說了句什麽。安雅急忙翻譯說,克勞德想用炸藥直接炸出來一條通路。我連連搖頭,剛才爆炸的衝擊著實把我炸懵了,那不是爆破,那是找死。安雅明白了我的疑慮,急忙說道:“爆破分很多種,之前的爆炸之所以威力太大,是因為火藥放的太多。真正的爆破可能隻需要少量的火藥就能炸出一條通道。克勞德是爆破專家,他能控製火藥的量,應該會保證安全。”我有點猶豫的看著這個老外,心裏著實沒譜。那個時候我連tnt和黑火藥是什麽都分不清楚,更別說更高級的定向爆破了。果然如公會所說,“專業的工作還需要專業的人來,他們很專業。”


    現在看起來好像也隻有這一條出路了,不過有一點,我們應該在哪裏開始炸。這裏的空間好像扭曲了一樣,萬有引力這樣的定律在這裏都不是適用。萬一我們炸偏了方向,直接炸到地心,豈不是找死。


    我把我的問題跟安雅說了一遍,她也表示這確實需要先解決。問題回到了起點,我覺得我們首先應該搞清這裏是怎樣的一個結構。首先基本可以肯定肯定這裏不是懸魂梯,而且這裏的時空非常扭曲,我甚至不敢保證我們是否還在地球上。就在這時,克勞德又說話了,他說完之後,安雅若有所思的跟他說了些什麽。我看著稀裏糊塗的,急忙讓安雅給我翻譯。


    安雅表情有點猶豫,看了看我說道:“你知道莫比烏斯環嗎?”


    我當時愣了好半天,硬是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安雅看著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聽不懂。隻能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這是一種數學上的幾何圖形。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麵,一個正麵,一個反麵,兩個麵可以塗成不同的顏色;而這樣的紙帶隻有一個麵,一隻小蟲可以爬遍整個曲麵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


    我確實沒有什麽數學天賦,具體的說,我根本沒有學過數學。連100以內的加減法都很費勁,更別說什麽高等數學了。本來以我的學曆在村子裏麵跟那幫泥腿子比還是很高人一等的,但是跟真正的專業人士比還是差了一截。安雅想了想,解下了自己的一個皮帶,對我說道:“假如你是個小蟲,你有什麽辦法爬過皮帶的兩個麵而不跨過邊緣?”她沒有給我說出答案的機會,直接將皮帶的兩端扣在一起,擺出一個莫比烏斯的樣子。說道:“這個就是莫比烏斯就是儷比烏斯環,我們現在所在的墓道就是這樣的一個莫比烏斯環結構。我們之所以走不出去,就是被困在了這個被立體化的平麵當中。”


    我果然還是很有數學天賦,想了十多分鍾後終於明白了什麽是莫比烏斯環。這種環如果應用與墓道中隻能是理論上存在,因為它涉及到了三維空間上的扭曲,而這種扭曲因為重力的原因,我們是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的。但是現在,在這個詭異的空間,物理法則被改變了,如此奇跡一般的集合圖形陣的出現在墓道當中。這個時候,我突然有點好奇,如果這裏陣的是個莫比烏斯環結構的話,那就是說我們的腳底就應該是墓道的另一端。那麽如果我往前走一半的路程,開始向下挖掘,是不是會挖到另外一麵的同伴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罰降世


    我把這個想法跟安雅和克勞德說了一遍,他們也頓時大感興趣。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們腳下的地麵應該隻是薄如一張紙。如果莫比烏斯環有厚度的話,那麽它們環兩端相交的空間肯定會出現一個重疊,而這裏明顯沒有那個重疊——或者說有這個重疊而我們沒有發現。那麽所有的破綻就應該在這個重疊上,為了確認一下,我還是在地麵上挖了兩下,明顯能感覺到下麵不是一般的厚。也就是說,我的猜想理論上成立。我把我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一下,他們也連連點頭。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這個破綻在哪裏?


    我們三人又陷入了沉默,按克勞德的意思,就是每個地方都炸它幾下。有什麽妖魔鬼怪全都炸出來了,我連連搖頭,這個墓道有自我的保護機製,如果我們不擇手段的話,天知道墓道又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至少現在我們是安全的,我覺得我們應該老老實實的呆著,徹底把問題想明白了再行動。至少現在我們什麽也不做的話,墓道本身不會攻擊我們。安雅雖然也明白我的想法比克勞德的安全,可是她還是猶豫了。我這時才發現,無論是克勞德還是安雅,臉色都不是很好。詛咒沒有消除,他們身上的高原反應還在加劇。再這樣下去,他們支撐不了多久。其實說實話,我沒必要緊張他們,他們是我帶上來的,我沒有他們也能下山。而且在墓道中,我不認為他們對我有什麽更大的作用。


    可是我那時候還是有點心軟,畢竟是兩條人命,這一次跟我上來的有三十多人,現在就剩下兩個了。我要是連一個也帶不回去,良心上過不去。也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異變又發生了。周圍的牆壁似乎有某種黑影在流動,我十分的警覺,猛的一個回頭,卻隻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但是剛才的那種危機感令我很不舒服,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我自己的影子,這一看不要緊,我嚇的差點叫出聲來。我驚訝的發現,牆壁上的影子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形狀扭曲著。雖然影子跟真人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個影子絕對不是我自己的影子,因為實在太扭曲了。那個樣子顯得十分佝僂,就像是90多歲的老頭一樣,腦袋很大,而下麵的腰幾乎是不成比例的細。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影子完全跟我的身子連在一起,我動它就會動。


    我拚命的告訴自己這隻是因為光線的問題造成的扭曲,可是危機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我已經渾身冒冷汗。我抬頭看了看安雅和克勞德的影子,他們也是跟我一樣的扭曲。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們,隻是自顧自的嚐試著影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移動,很快我就發現了跟詭異的事情,隨著我的移動,影子似乎是脫離了我的控製一般,我移動的幅度跟它完全不一樣。最後我驚訝的發現我的影子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安雅和克勞德發現了我表情的異樣,我還沒等他們發現影子的問題,已經率先拉起他們往遠處跑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幾乎下一瞬間,影子好像從牆上伸出的觸手一樣將我們剛才所在的地方纏住。好在我們躲得快,但是後麵的影子追的更快。如同藏在牆壁上的怪物一樣,飛快的緊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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