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不明白,什麽叫像是護身符的小匕首。而且為什麽要在匕首上加一個‘小’字。不過既然她都說了,那就讓她拿出來看看吧。


    “那就拿出來看看啊。”我焦急的說道。


    安雅似乎很是猶豫,最後好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兩個大白兔已經跳了出來。我頓時覺得一陣氣血上湧,少年人本來陽氣就重,眼前的畫麵對我衝擊之大如同天崩地裂一般。我一時間有點無法離開自己的目光了。不過斯雷特和克勞德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隻是有點奇怪的看著安雅。畢竟裏麵還有胸罩呢,這種裝束在美國也不算是很過分吧。


    不過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所謂的“很像護身符的小匕首”是怎麽一回事。就看見在安雅胸口的位置,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紋身。紋的正是一個匕首的圖案。


    “你開玩笑嗎?怎麽這個紋身也算是匕首啊。”我有點無語的說道。不過卻見安雅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把匕首——真正的匕首。曾經它就是一把匕首,不過不使用的時候就會藏在這裏。”


    我一時間有點沒聽明白她的話,安雅就說道,“你看看就知道了。”說著,安雅將手指輕輕的按在胸口紋身的地方,緩緩的揉動之下,紋身竟然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隱隱平麵的紋身竟然有種變成立體的趨勢。我一下子也被這種情況驚呆了。


    不過就看到安雅停止了動作,那個匕首又變回了原來的紋身。看到那種景象,我基本已經可以肯定就是這個東西保護了我們。可是安雅怎麽又把它放回去了。


    “拿出來啊。說不定就是它了。”我急忙說道。


    “不行,我不能隨便拿出來的。”安雅說道,“我每一次試圖將它拿出來,它都會像是怪物一樣吸走我大量的血液。每一次都幾乎讓我虛脫致死,我現在的狀態要是拔出來它的話,肯定堅持不下來的。”


    我想來也覺得有道理,雖然不知道這把匕首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使用它有一些代價也能接受。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既然拔出來使用它需要使用者的血液的話,那麽是不是維持它也需要血液。現在安雅的狀態很不好,她的狀態也會影響到這個匕首的力量吧。


    一邊的斯雷特和克勞德都看得有點發愣了,他們也看到了安雅差一點從胸口拔出那把匕首的畫麵。看得出來這種東西讓他們很難接受。我也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恢複安雅的生命力,急忙讓她盤膝坐在地上,我在起身後雙掌抵在她的背上。三陽決緩緩運轉,淡淡的陽氣緩緩注入她的體內。我能感覺到安雅身體的虛弱,作為一個女人,長時間處於這種高原缺氧環境中,她能堅持到現在也是極限了。好在現在陽氣緩緩注入,某種淡淡的生機開始在安雅體內滋生。


    頓時,能清楚的看到安雅胸口的那個紋身開始發亮。就好像三陽決的陽氣能夠和它產生共鳴一樣。不出十分鍾,周圍的猞猁便開始緩緩的褪去了。我一直看著它們都徹底的消失在樹林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停止了三陽決的注入,安雅也是舒服的深呼吸了一下,看得出來她臉上的血色也恢複了幾分。


    現在危險算是暫時解除了,我們經曆了一場生死一般的解脫。不自覺的全都坐倒在了地上。


    “安雅,你的那個匕首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有點劫後餘生的說道。


    安雅簡單的說了一下,故事聽起來頗有種傳奇小說一樣的巧合和狗血。原來她的祖父那一代早年也是居住在中國。還曾經參加過辛亥革命,後來革命失敗,她們一家去了美國。期間曾經幫助過一個神秘老頭,也帶他前往了美國。之後的故事就如同很多小說那樣狗血,神秘老人為了感謝她們一家人的幫助,送給她家一把匕首。


    當時據說那把匕首很輕也很小,而且沒有開刃。安雅祖父隻是把它當成一個紀念品留了起來。後來一直到安雅出生,小時候的安雅不知道怎麽得就從陳舊的雜物箱中翻出了這把匕首。因為匕首連刃都沒開,而且小的讓人覺得好笑。也就沒有管它,隻是讓安雅當成了一個玩具。可是第二天的時候,安雅竟然被那把匕首劃傷了。當安雅父母看到傷口的時候,幾乎嚇得癱倒在了地上。因為那根本不是那麽小的一個匕首所能畫出的傷口。非要形容的話,根本就是被大馬士革刀看出來的巨大傷口。


    從手掌開始,一直延伸到了肩膀。安雅在醫院裏麵躺了三個月才出院,而出院之後卻發現怎麽的也找不到那個匕首了,後來再一次父親給安雅洗澡的時候發現,安雅胸口多了一個匕首紋身。之後安雅自己漸漸的摸索出了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我聽了這故事覺得有點懸乎,但是看到了事實的我也沒法反駁什麽。當下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我們的威脅並沒有解除,那些猞猁就在附近。時刻都有可能衝出來要我們的命。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馬上離開,詛咒暫時還不致命。關鍵是不能再留在這裏跟猞猁們死耗了。”沉默良久,我抬頭說道。其他人麵麵相視,也都表示同意我的想法。可是看得出來,他們的體力也要到極限了。


    “其實我有一個更冒險的想法。”安雅突然說道,“首先我們確定一個問題,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核心都是那個你所謂的獸王墓是吧?”


    “嗯。這一點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了。”我點了點頭,“你有什麽想法嗎?”


    “很簡單,炸了它!”說到這裏安雅臉上露出森森殺機。指了指一邊的背包中,“我們這一次行動,帶了兩百多斤的炸藥。全都是開山用的tnt,隻要想的話,炸毀一個古墓不是問題。既然這裏詛咒的一切都是來自那個古墓,我們直接來一個斬草除根。”


    “這——”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改怎麽評價這個方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毀掉了獸王墓能不能起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在這裏幹等的話,絕對是死路一條。現在的情況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有點不現實,獸王墓離我們不算遠,過去炸了它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心裏麵還是有一些顧忌,畢竟上一次即便是我師父遇到了那個墓都有些發怵,我們就這麽貿然的進去了真的沒問題嗎?


    古墓深埋地下,想要徹底炸毀它就必須將炸藥放在最深處。這就意味著我們要深入其中,裏麵我們可能要麵對比現在危險的多的狀況。我把顧忌跟他們三個說了一遍,斯雷特和克勞德都還是傾向於安雅。在他們看來古墓隻要結局了心理障礙就沒什麽可怕的。他們有槍有炸藥的,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們,最後也是一咬牙,不就是獸王墓嘛!我們有槍有炮的怕個鳥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扭曲的墓道


    既然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就別怪我們玩狠的。在得知還有兩百多斤炸藥的時候,我心裏麵也是頗為有底。這兩百多斤炸藥別的不說,管你是獸王還是什麽粽子,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裏,我們一行人重新聚起來。最後休整了一下,克勞德背起炸藥,我們幾個頗有幾分豪氣的衝向獸王墓。那些猞猁明顯沒想到我們的行動,奇怪之餘竟然有好幾個沒隱藏身形,我們也沒有理會它們,徑直走向了獸王墓。在路上我拚命的給安雅注入陽氣,能感覺到她的胸口隱隱有種淡雅的綠光浮現,我這才發現,這種東西跟三陽決極其契合。我甚至懷疑,這種技術就是要配合三陽決使用的。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獸王墓的入口。還是記憶中的那殘破的荒涼,時間還想沒有在這裏流逝過一樣。低矮的荊棘,幹枯的樹枝,亦如那當年一般無二。時間的刻刀沒有在這裏留下絲毫的痕跡,我看著這種熟悉的環境,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時間是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沒有什麽東西能逃過時間。可是眼前的環境難以解釋,這就更加讓我心裏沒底了。


    “就是這裏了吧。今天管你是什麽魔鬼,全都給你炸出來!”安雅咬牙切齒的說著率先舉起扛起一包炸藥衝了進去。似乎是被她的行動,鼓舞,斯雷特和克勞德兩人也殺氣騰騰的,如同古代騎士衝鋒一樣緊隨其後。我想喊他們小心一點,可是喊出聲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在盜洞入口了。我暗叫一聲不好,他們太著急了,即便裝備牛逼,在這種詭異的墓道裏麵還是要小心為上啊。想到這裏,我急忙緊跟過去。


    裏麵一如既往的昏暗,不過這一次裝備都是外國貨,叫不出名字的手電亮度極高。我憑借著亮度和極好的視力,飛快的在後麵跟著。大概跑出去一千多米,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我有點驚訝的看著地麵上的腳印,這裏長時間積累了大量的灰塵,腳印還算是十分明顯。而我跟到這裏的時候,明顯看到腳印不見了。這裏沒有岔路,完全是一條直線,可是就是找不到他們的腳印了。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這簡直就是誌願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結果剛剛跨過一半就被食人魚吃了。我著什麽急啊,慢一點會死啊!當然,我也知道現在我就是罵人罵破了喉嚨也沒有用。坑爹的他們三個把炸藥都給分了,我想單幹都不行。沒辦法,隻能先找到他們再說了。


    我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古墓中不存在人間蒸發一說。如果有哪個人毫無征兆的消失了。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踩到了翻板類的陷阱。這種陷阱才上去,下麵的地板就會下翻。地下往往是竹簽倒刺,我試探著踩了踩前麵的石板——紋絲不動。我又趴在地上敲了敲地麵。回聲可以判斷下麵不是空的。這我可就奇了怪了,既然不是掉下去了,那又是怎麽突然之間不見了。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有一種可能是上麵有個空洞。但是這種可能極低,畢竟就算上麵這的有個洞,他們也沒有道理往洞裏麵爬啊。就算要爬,也不可能爬的那麽快。但是當我抬頭看時,一下子被看到的景象驚呆了。我一直以來對著鬼怪都是抱著很蔑視的態度。在我看來他們不過是一群低等的存在,怪力亂神多半是被嚇的。隻要克服了恐懼,妖魔鬼怪什麽都不是問題。可是眼前我所發現的,有點顛覆我的世界觀有點崩潰。


    我所看到的,竟然是一串腳印!沒錯!就是腳印!在前麵不遠的地方,腳印出現在了天花板上。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鬼怪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們常規認識的法則,可是萬有引力這種常識即便是鬼怪也不可能修改的。但是眼前頭頂的腳印隻能說明,在她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作用在他們身上的重力反了過來。她們都如同壁虎一樣倒過來在棚頂奔跑了。


    我心驚肉跳之際,也開始試著跨過那道無形的界限。好像那裏有一種無形的分界,越過那裏就會是另一個世界一樣。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心虛。如果我跨了過去,是不是也會發現整個世界顛倒了。頭變成了腳,腳變成了頭。那樣的話要承受怎麽樣的轉變過程?


    無形的界限如同生死之間的奈何橋一樣,一時間我竟然沒有勇氣跨過去了。也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下了一跳,急忙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安雅從我後麵狂奔了過來。她看到我明顯也是一愣,急忙停下了腳步。不過因為她發現我的時候,距離我已經很近了。刹車不及時,一下子把我撞了個正著。我正在那條界限上猶豫不決,被她這麽一撞我直接摔了過去。接下來,我就看到了讓我震驚無比的一幕——就看到安雅倒垂在我的頭頂,她就那麽站在頂棚倒著頭看著我。表情說不出的詭異,我一下子也被嚇了一跳。可是馬上反應了過來,她的那種表情說明了問題——在她眼中我也是吊掛在了棚頂。


    緊隨其後的是斯雷特和克勞德。他們抬頭看到了我也是一臉的驚恐,齊齊停住了腳步向後退去。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關鍵,急忙對她們喊道,“你們先別動,我走過去再說。”


    說著,我就緩緩的朝他們那邊走去。我眼中的世界完全顛覆了,就看到地麵不自覺的扭轉了一樣。要不是有對麵的三個人坐參照物,我絕對看不出來空間已經旋轉了180度!一直到我緩緩的走到了他們的身邊,我們四個才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趙玨,你——你是蜘蛛俠嗎?”安雅有點驚訝的問我道。


    “什麽蜘蛛俠啊,我跟你們說,這個隧道有古怪!”我想跟他們解釋一下,不過一時間也難以說清楚,就讓他們自己往前走遠一點。安雅她們將信將疑的分別朝前走了一段距離,一回頭都被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嚇到了。


    試驗過後,我們四個聚到了一起。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都不說話了,眼前的景象已經超脫了唯物主義能夠解釋的範圍。我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衝洗估量所謂妖魔的厲害了。眼前的這種環境,明顯已經不是小打小鬧,嚇唬人的程度了。完全徹底的改變了物理法則!牛頓知道了會被活活氣醒吧。


    “你們怎麽出現在我後麵了?”沉默了半晌,我還是先提出了問題。


    “我也想問你,你怎麽出現在我們前麵了?”安雅奇怪的說道。


    “我就是跟在你們後麵,後來發現你們的腳印不見了,就在那裏猶豫了一會,結果你們就從後麵跑過來了。”我說道,猛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們走回來了?


    很明顯她們從某個地方饒了過來,這裏是一個死胡同,我們在繞圈子。我急忙把我的想法跟她們說了一下,安雅立刻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們一路上沒有岔路,沒有彎道。筆直的一條路不可能跑回來的。”


    雖然這個重力顛倒讓我們無法解釋,但這並不致命,就當沒看見的話也沒什麽。可是出現了鬼打牆可就不是小事情了。墓道中鬼打牆也不是很少見。就是人們發現一隻在原地繞圈,無路怎麽走都走不出去。一般情況下,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真的遇到什麽厲害的鬼怪,另一個就是被地形上的障眼法誤導了。通常情況下後者居多。


    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解循環


    那種地形也有個別名叫懸魂梯,進入的人會發現自己不停的在一個地方繞圈子。實際上這是一個結構複雜的數字模型,身處其中看著隻有一道樓梯,實際上四通八達。其中往往會用某種記號作為有誘餌。記號其實是在台階上逐漸偏離,再加上這些台階和石壁,可能都塗抹了一種以遠古秘方調配,吸收光線的塗料,更讓人難以辨認方向,一旦留意這些信息,就會是使人產生邏輯判斷上的失誤,以為走的是直線,實際上不知不覺就走上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到最後完全喪失方向感,台階的落差很小,可能就是為了讓人產生高低落差的錯覺而設計的。


    這種懸魂梯師父很早之前就教過我破解之法。可是我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搖了搖頭。懸魂梯有幾個必須的條件。首先其中要有一個能夠誤導你的記號;其次懸魂梯必須極其的寬,寬到要讓進入者感覺不到邊際才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必須要有絕光的環境,裏麵如果有特別好的照明效果的話,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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