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底是怎麽了?


    溫衛國又問了問溫一田的幾位同事,都說昨天晚上沒有和溫一田在一起吃飯喝酒,也沒有見到溫一田到底和誰在一起。


    溫衛國這下慌了,他隱約感到不妙,但事情糟到什麽程度,他還沒有往下想。這時候,溫衛國想起他見過的溫一田的幾個朋友,連忙找出幾個他知道的號碼,一一撥打過去,對方均是一樣的回複,說昨天晚上溫一田根本就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溫一田到底和誰在一起喝酒的,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和家裏聯係呢?兒子平時雖說好喝酒,交際也廣泛,但人還是比較老實的,平時也沒有什麽作風問題,沒聽說過和什麽女人存在不正當關係。


    這樣就更令人生疑了。一旦打破了平時的日常生活規律,總意味著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就會讓人放心不下。


    溫衛國有些著急,把電話號碼本上所有能夠找到的電話都打了一遍,還是同樣的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溫一田到底幹什麽去了。


    溫衛國接著給在上海的兒媳婦董曉丹打電話,問她知不知道溫一田昨天晚上到底去哪裏了。董曉丹接到電話後也是很驚訝,表示不知道。溫一田也沒有告訴她昨天晚上的事情。待董曉丹給她認識的人都打了一通電話,還是音信全無。


    難道是人間蒸發了?


    回憶了溫一田這幾天的表現後,溫衛國覺得很正常,情緒上沒有什麽較大的波動,也沒有聽說溫一田和什麽人發生過矛盾,也沒有發現溫一田有任何出走的先兆,按理說,溫一田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無緣無故地失蹤!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總會有某種原因導致其像水霧一樣人間蒸發。所以說,消失之前總是會有先兆的,隻不過這種先兆人們可能沒有意識到,或者意識到了但沒有予以足夠注意罷了。


    現在的問題是,溫一田的家人唯恐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溫衛國急火攻心,一時想不起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就隻好到派出所報失蹤。前麵已經說過,失蹤的人起碼要經過四十八小時之後才能確定,派出所的民警安慰溫衛國再耐心等等,說不定什麽時候他自己就回來了。


    03.一起報案的路上


    英達公司一看廠裏的車間主任溫一田失蹤了,也不敢大意,讓公關部部長李益新配合調查。因為車間主任和公關部部長都屬於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了,彼此之間也熟悉。


    李益新拿出公司的通訊錄,挨個打了電話詢問,但收到的回複都和以前一樣,沒人知道溫一田昨天晚上去了哪裏,又和誰在一起,現在到底在何處。最後,李益新無奈地向溫一田的父親溫衛國說:“溫叔,你看,我也打了這麽多電話了都找不到一田。他到底幹什麽去了我們也不知道。”


    溫衛國說道:“謝謝你了,李部長,我總是擔心一田一夜沒回來,別出什麽事了。”


    李益新安慰道:“別多想了,一田這麽大的人了,應該知道自己照顧自己,我覺得是不是他喝多了住在哪個朋友家,手機恰巧沒電了,一時不能和家裏人聯係啊。又或者是不是趁他媳婦不在家,出去旅行找朋友玩去了啊?放寬心,說不定哪天他就會回來了。”


    溫衛國唉聲歎氣道:“話雖然這麽講,但一天見不到一田回來,我這心裏就一天也踏實不下來啊。啥時候見了一田本人回來,我心裏的這塊石頭才算落了地啊。這小子,這麽大了,出去也不和我說一聲,讓我們老兩口快擔心死了。”


    李益新又說道:“要不二老再回家去耐心等等吧,我這兒一有了一田的消息馬上通知你們。”


    “那好吧,這事就拜托你了,李部長。”溫衛國無奈,隻得先行告別。


    走到了公司門口,溫衛國還是不能驅散住心中那不祥的預感,於是又折返了回去。


    溫衛國又說道:“李部長,這個事兒我還是放心不下,我覺得應該去報警,讓警察找一找一田到底去哪裏了。”


    李益新見溫衛國提出要報警,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決定。警察開著警車來到公司調查,會不會對公司的聲譽造成一定的影響?不知情的人會不會以為公司出事了?如果恰巧碰到客戶來考察,那豈不是更糟!自己作為公關部部長,這樣的危機處理不了,老總豈不是要怪罪下來?李益新在心裏尋思著。


    見李益新有點猶豫,溫衛國說道:“李部長,我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該找的途徑都找了,該用的方法都用了,就是沒有一點兒一田的消息,我覺得這樣的情況不正常。還是早點兒報警為好,警察應該比我們辦法要多的多。”


    李益新一聽,接著說道:“溫叔你說得對,還是應該早報警。溫一田是我們公司的優秀管理人才,何況她媳婦董曉丹還是總經辦的秘書,一家兩口都為公司做出了傑出貢獻,在尋找一田的事上,公司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也希望你理解。即然溫叔你堅持要報警,那我們就尊重你的意見,我這就開車帶你去派出所報案。”


    說罷,李益新帶溫衛國老兩口去了停車場,開出公關部的專車,親自帶他們去派出所報案。


    李益新發動了車,車子慢慢駛出廠區,向著最近的一個派出所駛去。在車上,李益新問溫衛國道:“這個事情你們跟一田她媳婦說了嗎?她什麽意見?”


    溫一田的媳婦董曉丹也是英達公司的員工,在總經理辦公室當一名秘書,最近因為生病請了病假,前往上海的一所專科醫院治病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溫衛國答道:“這個事情給曉丹說過了,曉丹也不知道一田到底去哪裏了。昨天晚上一田也沒有給曉丹打電話,曉丹接到我的電話後,也給她認識的幾個朋友打過電話,但都沒有消息。”


    溫衛國說道:“當時也沒當成大事兒,認識不到嚴重性,隻是著急,也沒有商量太多,曉丹也沒有太多的辦法,隻是說讓再找找。”


    李益新“哦”了一聲,沒再繼續問話,專注於開車了。


    到了派出所,溫衛國向警察報了案,說明情況。李益新看出,派出所對這類報失蹤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了,沒怎麽關注。他們不相信一個大男人能夠無緣無故地失蹤,再說失蹤時間到現在還不足二十四小時。


    盡管沒有出動警力,但派出所的接警人員還是按照程序記錄了溫衛國的報案情況,並問了問溫一田的手機號,同時將失蹤信息發布給在街上巡邏的各個遊動哨,讓他們留意一下。


    04.可疑的勒索短信


    報案人溫衛國向蕭雲天講到了當天去派出所報案以後發生的一件事情。


    從派出所報完案後,英達公司的公關部部長李益新把溫衛國他們送回了家,自己也回到了公司。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溫衛國的兒媳婦董曉丹來電話了,說溫一田的手機發來了一條短信。然而,這條短信卻不像是溫一田本人發的。因為從短信的內容、口氣來講,都不像是溫一田本人。


    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你老公竟敢玩我的女人,現在控製在我手上,要想活命的話,就速匯二十萬元到這個卡上,建行卡號是354168721078654。”


    董曉丹一看,頓時懵了,難道溫一田被別人綁架了?她趕快再把電話回撥過去,卻發現溫一田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再發短信也不回了。


    董曉丹不敢怠慢,趕快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公公溫衛國,並把這條短信轉發給溫衛國,自己則抓緊坐上火車往海東市趕。


    本來溫衛國到派出所報完案後,心裏仍然是不踏實,焦急地守候在電話旁邊等待可能的消息。聽到兒媳婦董曉丹說的這個情況以後,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老人更加不安了。


    這下子就在家裏坐不住了,必須再去派出所問問了。派出所的人聽了溫衛國的情況,感到事關重大,有可能是一起綁架案或者是敲詐勒索案,超出了派出所的偵查範圍,於是就把他們帶到了重案偵緝隊隊長蕭雲天這裏。


    蕭雲天聽完了介紹,對溫衛國說:“把您收到的那條短信給我看一下。”


    溫衛國掏出手機,把那條短信打開,遞給了蕭雲天。


    這是一條語氣上很像綁匪發來的短信,索要贖金的原因、金額、付款方式都已經齊全,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


    蕭雲天問道:“對方發這條短信多長時間了?”


    溫衛國答道:“大約有半小時了吧,收到短信後我不敢停,就抓緊到了派出所,然後又來到您這裏。”


    蕭雲天又問道:“後來綁匪和董曉丹又聯係了沒有?”


    現在才過去半個小時,還沒有聯係也屬正常,可能綁匪會接著打電話過來。如果一直不打電話,那就有問題了。


    蕭雲天讓林玄鶴把溫一田的手機號、溫衛國的手機號、董曉丹的手機號一一記錄下來,進行不間斷監控。他又問溫衛國:“短信裏說的這個事情,也就是對方說的溫一田找他的女人的事情,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溫衛國答道:“短信裏說一田占了他的女人,這根本是沒有的事情,一田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請警察同誌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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