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嚴萬勇會如此粗心大意嗎?如果真是嚴萬勇幹的,那麽現場的情況應該是十分緊急,使他來不及查看自己的東西就匆匆逃離現場。


    而且,這個案件的性質該如何定論?是搶劫?是強奸?還是殺人?或者上述動機都有?


    02.進村布防


    聽了池州警方王廣昆和劉立軍的介紹,蕭雲天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簡言之就是池州發生了一起命案,現場發現海東市嚴萬勇的身份證,現在需要提取嚴萬勇父母的血樣,以和被害人指甲擦拭物進行比對,確定嚴萬勇有沒有作案嫌疑。


    “好,沒問題,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們去。”蕭雲天很爽快地答應了。他把楚劍雄等人喊了過來,讓林玄鶴在警局值班,他們三個跟著去海東市下麵的鄉鎮看看情況。


    由於現在不能排除嚴萬勇在家的可能性,去了他家,除了采集血樣之外,如果他在家的話,也可以順便實施抓捕。


    出發之前,蕭雲天先給嚴樓鎮派出所的所長鄧少元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好人手,當好向導準備出發。


    雖然說,蕭雲天這幾年的足跡幾乎遍布了海東全境,哪個鄉鎮、辦事處都去過了,也去過好多的村子,但到村裏去調查,還是離不開派出所。


    派出所是公安機關在基層的派出機構,它雖然不是一級公安局,但地位非常重要,它是銜接最基層與市局之間的紐帶。下麵村莊一旦發生刑事案件或者治安案件,派出所警員會第一個到達現場進行處理,然後再依事情大小分別處理,如果是重大案件,派出所到達現場一般都是保護現場,不直接進行勘查,而是等刑警隊來後移交。


    另外重要的一點,派出所還負責犯罪預防、治安防控等工作。所以,一個鄉鎮的派出所對下麵村莊的情況都是摸得比較清楚的,包括各村的大隊支書、村主任都是在派出所留有聯係方式,以便緊急情況下與村中取得聯係,掌握情況。


    一路顛簸,很快就到達了嚴樓鎮派出所,鄧少元早已經等候多時。鄧少元道:“蕭隊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快請進請進。”


    蕭雲天擺擺手:“老鄧,咱們就不要客氣了,這兩位是池州警方的王隊長和劉法醫,大致情況我在電話裏已經跟你說了,現在還是麻煩你抓緊帶我們去嚴樓村吧。”


    鄧少元道:“好,我這邊已經收拾妥當了,就等著你們來呢。咱們這就出發,這裏離嚴樓村也不遠,大概20分鍾左右就到了。”


    來到嚴樓村,車隊在村外停下,村支書和村主任早已在村外等候。鄧少元上前去打招呼,並問保密工作做得如何。


    村支書事先接到了鄧少元的通知,知道警察要來查案子,但不知道具體情況,鄧少元隻是說讓他做好保密工作,到時候領著進村。


    鄧少元問村支書,“你們村裏有沒有一個叫嚴萬勇的?”


    村支書答道:“有的,有一戶人家的兒子就叫嚴萬勇,不過現在這孩子沒有在村上,而是到外地打工去了,他的父母都還在村裏,家裏也隻有他這麽一個獨子。其他的情況我們也不了解。”


    鄧少元問道:“你確定嚴萬勇已經到外地打工去了?”


    村支書答道:“這個錯不了,村中村民的情況我了解得最清楚,嚴萬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過村裏了。是嚴萬勇出什麽事了嗎?”


    鄧少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先別問那麽多了,帶我們到嚴萬勇家去吧。”


    就這樣,村支書將兩地警方帶到了嚴萬勇家中。嚴萬勇確實不在家中,嚴萬勇的父母剛下地幹活兒回來。嚴萬勇家一看就是典型的農居庭院,一個小院子,種了幾棵果樹,還有一小片菜地,坐北向南有三四間正屋,東側還蓋了一間廚房。


    蕭雲天向嚴萬勇的父母說明了來意,說嚴萬勇是一起案件的嫌疑人,為了進一步查實案情,需要提取他們兩位的血樣做dna比對。嚴萬勇的父母從未見過這麽多警察到自己家裏來,頓時有點緊張,擔心兒子嚴萬勇犯大事,忙配合法醫劉立軍提取了手指的血樣。


    這些基礎工作做完,蕭雲天和王廣昆又對老兩口分別製作了詢問筆錄,調查了一下嚴萬勇的有關情況,結果兩人的證言基本一致。嚴萬勇是家中的獨子,上麵還有四個姐姐。由於老兩口中年得子,嚴萬勇又是家中獨苗,從小就養得嬌氣,家裏的重活髒活累活從沒讓他沾過手,因此嚴萬勇從小就比較驕橫,不服管,常惹事,哪次惹事了都得父母給他去圓場。由於從小學習成績並不是很好,嚴萬勇勉強上到了初中畢業就輟學了,在家裏待了一兩年後,聽出外打工的人回來說城裏的事,嚴萬勇按捺不住內心的幻想,也跟隨同鄉出去打工了。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除了過年過節,他平時都很少回來,父母也不知道他在外麵做什麽。


    了解了基本情況以後,蕭雲天和王廣昆等人告辭離開。臨出嚴樓鎮之前,蕭雲天把鄧少元叫了過來:“鄧所長,嚴萬勇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村中布一些眼線,萬一嚴萬勇哪天回來,立即進行跟蹤監控,並向我們通報,我們立刻趕來抓捕。你隻要做好監控就行了,嚴萬勇比較凶悍,危險性也極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蕭隊長,你放心吧。嚴樓鎮這二三十個村子盡在我的掌握中,啥時候嚴萬勇要是回到嚴樓村,我立刻通知你。”鄧少元自信道。


    蕭雲天點了點頭,心裏卻想,今天這一來,不就打草驚蛇了嗎?嚴萬勇要是知道公安機關在找他,豈還能再輕易地回到村子裏來?剛才看嚴萬勇的父母家,連個電話手機之類的都沒有,也沒法實施監聽監控,該到哪兒去捕他歸案還真是個問題。


    池州警方的兩人對海東警方表示了感謝,尤其是蕭雲天隊長能夠在百忙之中親自領著人去調查材料,這讓王廣昆和劉立軍感謝不已。臨走之際,兩人再三邀請蕭雲天他們空閑的時候去池州玩,看看池州的大好風光。


    蕭雲天也表示感謝,但他心裏知道他們哪裏有時間大老遠地跑到池州去玩啊,現在每個人都很忙,忙著練業務,忙著學政治,五加二、白加黑、晴加雨、康加病,連個旅行的空都沒有。但蕭雲天沒有料到,不久以後,他還真的去了一次池州,隻不過是帶著案子去的。


    送走了池州警方的這兩人,蕭雲天把隊員都叫了過來,詢問他們對於這起案件的看法。


    蕭雲天道:“大家來議一議這起案子,雖然發案不是在海東市,我們沒有管轄權,但犯罪嫌疑人是我們這兒的,池州警方已經邀請我們配合這起案子,大家發表一下看法吧。”


    楚劍雄快人快語道:“哪有什麽看法啊,老大,這是人家的案子,咱們隻是配合協助一下,現在血樣已經提取到了,人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們已經盡到義務了。”


    林玄鶴也說:“就是,能不能抓到人不是咱們的責任範圍,是池州警方的事。”


    蕭雲天示意柳如雪談談自己的意見。


    柳如雪慢慢地說道:“蕭隊說得是,雖然這是人家的案子,但我們也應該多關注一下。畢竟犯罪嫌疑人就是咱這兒的,他能夠在池州作案,就不能在海東作案了?說不定他無路可走了,就會回到海東,如果那時候再作案,主要犯罪地就成我們這裏了。”


    蕭雲天道:“不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早一點抓到這個罪犯,就能早一點消除一些社會隱患。這樣吧,劍雄今天跟我去了,也到過嚴萬勇的家裏,你和嚴樓鎮的鄧少元所長加強聯係,讓他多布一些眼線,這樣如果嚴萬勇膽敢在海東出現,就立即抓捕他。玄鶴,把嚴萬勇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多打印幾份,傳給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碼頭附近的派出所和巡警隊,讓他們一旦發現這個人立即報告。”


    很快,池州警方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根據物證dna的比對結果,在被害人李甜甜的指甲擦拭物中提取的人體組織,確係海東村民嚴萬勇所留,似然比率的數字很高,已經達到了同一認定的標準。


    這樣的消息,就是說明了一件事情,嚴萬勇就是李甜甜被害一案的犯罪嫌疑人,剩下的就是抓捕工作了。


    根據池州警方提供的材料,現場的情況也是比較複雜,不能夠完全反映犯罪嫌疑人作案的動機。


    說是搶劫吧,被害人的財物並沒有被搶走,金項鏈還有現金都在,犯罪嫌疑人並沒有仔細地翻看被害人隨身所攜帶的財物。


    說是故意殺人吧,被害人是一個大酒店的歌女,嫌疑人是外地來池州的打工仔,兩者之間能有什麽關係?甚至兩人到底認不認識還是一個未知數。兩人之間能夠發生什麽樣的聯係,能有什麽樣的矛盾?難道是犯罪嫌疑人隨機尋找的被害人?


    從被害人衣服被脫下,還有撕壞的黑色內褲來看,比較符合強奸案的特征。但被害人陰道擦拭物經檢驗,並沒有發現其他男人的精斑,更沒有嚴萬勇的精斑,這說明被害人當晚並沒有主動或被動地與任何一個男人發生性關係。難道是強奸未遂,被害人反抗,犯罪嫌疑人一怒之下將她殺害,然後逃離了現場?


    有時候,犯罪嫌疑人的動機難以確定,便隻能依靠犯罪嫌疑人的供述來確定犯罪動機。有時候,如果犯罪嫌疑人不供,對真實動機的推定就非常困難。有時候,犯罪嫌疑人供述的動機得不到其他證據的印證,但也隻能按他供述的動機那樣認定。


    時間很快過了幾個月,沒有任何動靜,蕭雲天的防備也漸漸鬆懈下來,看來嚴萬勇自知罪孽深重,躲了起來。嚴萬勇沒有在海東出現,重案偵緝隊的人都漸漸將此事放在了次要位置。


    03.分手的打擊


    而另一邊,目標人物嚴萬勇正在倉皇逃竄中。


    自從池州事發後,他意識到不妙,就潛逃了,但對於事情的經過,他卻並不能完全回憶起來。


    因為,他當晚喝多了。


    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嚴萬勇,其實長得並不算強壯,不算很黑的皮膚,一看就不是經常下地幹農活的人。父母中年得子,自然是把他當塊寶,前麵幾個姐姐也是處處都讓著他,讓他的性格從小蠻橫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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