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殺掉唐秋月,固然可以消除一些隱患,但盧佳怡死了,唐秋月接著失蹤,這不更會加重警方對她倆身邊人的懷疑嗎?


    如果不殺,自己就坐以待斃嗎?就是逃走了怎麽跟唐秋月解釋自己為何不辭而別?跑路了唐秋月還會等著自己嗎?


    其實,唐秋月也並沒有睡著,她真覺得監控中的那個人就是呂顯光,她想不通呂顯光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愛過她的男人竟然做出了這樣殘忍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諒的!但她又能怎麽樣呢?直接到公安局去告發呂顯光嗎?


    想起以往在一起的日子,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自自在在、快快樂樂,沒有什麽羈絆。這個男人雖然財力有限,但為了自己卻是有一分花一分,絲毫不猶豫。


    唐秋月心想:唉,人的命,天注定,誰也阻擋不了。光哥啊光哥,我都已經給你說到這分上了,你就趕快逃吧。我已經竭盡我所能給你最後一次溫柔了。我還能怎麽辦,左右為難啊!


    看著呂顯光默默地給她寫了張紙條,然後又輕手輕腳地準備離去,一行清淚從唐秋月的眼角流出……


    呂顯光最後望了一眼唐秋月,正準備離去,一開門,就恰巧碰上了剛剛趕到的蕭雲天。


    蕭雲天一看門開了,沒有遲疑,立馬上前一個飛踹,將猝不及防的呂顯光踢倒在地,楚劍雄等幾個一擁而上,將呂顯光死死壓在地上,不給他任何反抗或掙紮的機會,冰冷的手銬戴在了呂顯光的手腕上。這突然發生的事件讓唐秋月受到驚嚇,“啊”的一聲坐了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全身赤裸。


    柳如雪過去,示意唐秋月穿上衣服,唐秋月這才反應過來,趕快胡亂套上件衣服,手足無措地問:“蕭隊長,你們抓呂顯光幹什麽呢?”


    蕭雲天道:“唐秋月,你可能還沒想到吧,我們懷疑呂顯光就是搶劫殺害盧佳怡的凶手,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今天是來拘捕他。”


    “啊?這不可能是真的!”唐秋月絕望地號叫。雖然這個結果已經在她內心裏上演過好多次了,但這一次從警察嘴裏證實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表妹沒有了,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凶手,幾天之內,自己失去了兩個最親近的人,難道真是命中孤清嗎?


    蕭雲天道:“唐秋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必須正視現實。沒有足夠確實的證據,我們是不會亂抓人的。”


    唐秋月這才回過了味,試圖撲向呂顯光,卻被柳如雪等人拉開了。“你怎麽這麽傻啊,光哥,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你讓我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佳怡啊!”呂顯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蕭雲天示意將呂顯光押走,並對唐秋月說道:“因為你和凶犯的關係最熟,還需要你到警局配合我們的調查。”他的意思是查一查唐秋月有沒有窩藏或者包庇的行為。


    “好吧,我跟你們走。”唐秋月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一起震驚海北、海東兩市的搶劫殺人案,就這樣被偵破了。


    到案後,呂顯光很快交待了他的犯罪事實。由於他的供述中並沒有提及告訴過唐秋月的事情,唐秋月確不知情,因此,唐秋月在被羈押幾天後因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為了進一步鞏固證據,警方開始了一係列的偵查活動。將呂顯光的照片混雜在其他人的照片裏麵,尋找相關證人辨認:那個出租車司機經過辨認後,指出了呂顯光就是那位乘坐出租車去海北市,還帶個箱子的人;藍天賓館的大堂經理、服務員們都認出了呂顯光就是那個經常來開房的“張鳴”。


    物證鑒定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整體分離痕跡檢驗鑒定書證實,送檢的藍天賓館現場提取的透明膠帶與在東水河大堤海北段現場提取的膠帶為同一整體;送檢的藍天賓館現場提取的繩子與東水河大堤海北段現場提取的繩子直徑、顏色、股數、旋向等種類特征相一致。


    對從海東銀行提取的取款錄像,也進行了辨認,確認呂顯光就是那位神秘的取款人。


    目前的證據足以證明呂顯光就是殺害盧佳怡的凶手。他看起來也是萬念俱灰,很痛快地交待了犯罪的全過程,隻是辯解,沒有想殺死盧佳怡,隻是當時一時衝動,管不住自己,不想讓盧佳怡的喊叫聲驚動別人,這才下手重了。


    回顧這一起案件的偵破過程,蕭雲天感到還是比較順利的,各個環節一環扣一環,基本上沒有什麽遺漏。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始終困擾著蕭雲天,那個神秘電話,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響起?這兩起案件,有什麽聯係嗎?


    呂顯光的落網,讓重案偵緝隊隊長蕭雲天總算舒了一口氣。


    第三季 b級通緝令


    01.遠方來客


    蕭雲天在人骨拚圖案、河邊旅行箱案偵查終結後,終於算是緩了一口氣,得以靜下心來梳理一下兩案偵查中的得與失。


    一對比才發現,兩起案件之間有相似點,比如兩起案件死亡的三名被害人全部是女性,而且都是在娛樂場所上班的女性。是不是偶然?是不是巧合?這些都有可能。而且,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兩起案件在偵查過程中都有一個神秘來電指引偵查方向。這個神秘來電人是誰?


    如果說這個神秘來電人有什麽非法目的,有著什麽陰謀的話,那為什麽還要向警方通報這麽多情況呢?來電人與兩名凶手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實在讓蕭雲天雲裏霧裏,摸不到頭腦。


    想不通就幹脆不想了,反正這家夥如果有什麽事,還會再聯係警方。至少現在看起來,他是希望警方將凶手繩之以法的。


    辦完這些案子,又有了暫時的平靜。蕭雲天想起了何永安局長交給他的“1·31大案”的卷宗,正好可以拿出來看一看。卷宗已經泛黃,原來的筆錄全部都是手記的,記錄了一個又一個可能是線索的證言。那些現場照片,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可是卷宗雖厚,有價值的線索卻沒有幾條。


    那個年代有那個年代的辦案方法,不像現在都有了高科技,那時沒有手機、沒有監控、沒有網絡,完全靠人。當時的條件,給破案增加了很多難度。


    正在考慮間,忽聞門衛報告,池州市的兩名警察來訪。


    池州?這是一個南方城市,不但和海東市不屬於一省,中間還隔了好幾個省。池州市警方為什麽來海東市呢?是來參觀考察,還是學習,還是辦案?


    讓門衛把人領進來後,查看了一下證件,來者是池州市刑警隊的兩名警察,一名中隊長,一名法醫。中隊長名叫王廣昆,法醫劉立軍。


    “兩位請坐,不知道來到海東市,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蕭雲天給客人倒上一杯水,客氣地問道。


    中隊長王廣昆說:“蕭隊長,事情是這樣的,池州最近發生了一起命案,我們懷疑和咱們海東市的一個人有關,希望取得咱們海東警方的協助。”


    蕭雲天笑了笑:“這個沒問題的。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隻要是我們能夠辦得到的,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這個說的倒是實情,大家都是同一個行業,都有可能需要彼此的幫助,都經常經曆出生入死的考驗,有了共同的特殊工作背景,才使得警察之間都感到特別的近。這些年來,蕭雲天也經常出差,受到其他地方警方的熱情接待,其他警方有時也經常來到海東市辦案,蕭雲天一樣熱情接待。


    王廣昆隊長具體地介紹了一下案情。


    幾天前,在池州市近郊的美好公園裏,早起爬山鍛煉的市民發現了一具赤裸女屍,驚恐之下就報了警。警方趕到後,立即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查,死者也隨即被送到法醫部門進行屍檢。


    現場的情況是,女屍處於公園圍牆內側一角,臉朝地臥躺在地上,雙腳距圍牆0.5米,上身穿一件黑色胸罩,下身赤裸,黑色褲襪脫至兩小腿處,雙腳著高筒皮鞋。距屍體北側1米,離圍牆0.5米的雜石堆有0.6x0.5平方米的血跡,距屍體南側2米的石頭堆裏有一處0.8x0.8平方米血泊,血泊旁的一棵樹上距地麵1.5米處有噴濺血跡,血泊旁的圍牆上距地麵1.5米處有點滴狀血跡。


    現場提取了許多物證,包括紅色外套、撕壞的黑色內褲、鏈條及金項鏈、墜子、銀色飾品各一件。這些東西看起來像是被害人的,因為都是些女性用的物品。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距離屍體北側10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錢包,錢包裏並沒有錢,但是卻有一張身份證!


    這張身份證的主人,就是海東市某鄉鎮的嚴萬勇!


    嚴萬勇的身份證到底是偶然丟在距離案發現場很近的地方,還是被人故意丟在那裏,抑或是,嚴萬勇本來就是作案凶手,由於作案慌亂,遺忘在了現場?


    死者經過查證,確認係美好公園附近池王夜總會裏的歌女李甜甜。屍檢結果是死者李甜甜係被鈍器打擊或碰撞致顱腦損傷死亡,作案工具目前不詳。


    同來的劉立軍法醫補充了一下情況,稱李甜甜的指甲擦拭物已經提取,由於現場有搏鬥的痕跡,推測死者可能會在搏鬥中抓傷凶手,指甲垢裏可能會存在凶手的一些體細胞。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嚴萬勇的父母,提取一下血樣,帶回去進行檢驗,和被害人指甲裏發現的人體組織dna進行比對。


    如果能夠證實嚴萬勇的身份,而且他的dna又能夠和被害人指甲中發現的一致的話,那麽,嚴萬勇無疑具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


    當然,有時候案情也可能沒有這麽簡單,還會有其他的隱情。但一般而言,出現這樣的證據,幾乎已經意味著鎖定犯罪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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