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風輕雲淡的說著便收手起身,走到飲水機旁邊接了口水喝,沒了下文。


    我轉頭看向岑佩,就見她麵浮喜‘色’,‘激’動的向我看來,一準看出她的事情有著落了。


    不過,夏寧查到的信息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我讓岑佩稍等,拉著夏寧去了臥室,房‘門’一關,便道:“師叔,岑姐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剛才……是有些事情不該讓她知道嗎?”


    夏寧笑了笑,瞄了眼我抓著她臂彎的手,我忙‘抽’了回來。


    “她的事情並不複雜,但我沒法查個確切,這就說明她的來路不簡單,不該是你我該知道的人物,不過,岑佩對你有點想法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張偉,你可能要過‘情關’了。”


    我猛然一怔,所謂情關,這是出道弟子在出道前的磨難,怎麽會跟我有關係!


    出道弟子想要建立出道堂口,經曆的考核和磨難比我們出馬弟子多得多,一些出道弟子甚至到了五六十歲才能熬出頭,業內更有一種說法,說出道弟子有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一難十分可怕,名為“眾叛親離”!


    情關是出道弟子考核裏分量很重的項目,需要出道弟子忍受親情、友情、愛情的各種變故,表現的好,眾叛親離就可以免除,表現的不好,就會演變成眾叛親離。


    “師叔,你可別嚇我啊,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我是出馬的堂口!”我焦急的問著,渾身直犯冷,我要真的需要過情關,那危險程度就太大了,搞不好會連累爸媽,能鬧出人命的!


    出道弟子是比我們出馬弟子厲害些,有的出道弟子自身能力就堪比仙家,但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哪裏做的不好,身邊的親人朋友都能離世,即便以後有到了下麵,可能直接晉升上方仙,這事也是愛誰幹誰幹去,可千萬別‘弄’我身上來。


    夏寧抱著手臂看了我一會兒,噗哧樂出了聲,“瞧把你嚇的,師叔逗你玩呢,你要是過情關,師叔都得躲你遠遠的,哪個‘女’的沾你身上都得倒黴。”


    我這頭一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不帶這麽嚇人玩的,我最近認識的‘女’‘性’是多了點,夏寧說我要過情關,我還真信了幾分,好個虛驚一場!


    “哈哈,這可別怪師叔,我也是給你個教訓,明白一下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上你來上學是學醫的,不是讓你仗著本事在這兒泡妞。


    好了,岑佩這人我看過了,還不錯,本‘性’不壞,隻要黃小妹同意,你收了她也無妨,畢竟是上麵下來的,‘門’子硬,等以後知道她自己的來路,很多事都能幫你打點,走,讓我看看你供的的道家物品,在客廳對吧?”


    我抹了把虛汗,帶著夏寧出‘門’,轉身來到客廳的衣櫃,打開來,裏麵擺著供桌和黃符,六丁六甲和道家護法神將符都在。


    夏寧上前唱了聲道家禮,拿起一張六丁太‘陰’符看了看,立刻眉頭連挑,“有意思,畫符的人‘精’通很多家的‘門’道,雖然雜‘亂’了點,但確實有作用,你就接著供吧,把這些符溫養好了,當成護身法器用都是可以的。”


    這般說著,夏寧咬了咬手指,轉眼的功夫又在我屋子裏‘亂’轉起來,還翻出兩個裝鬼的葫蘆,她拿著葫蘆轉頭對我說道:“師侄,你忙你的,回頭別忘了帶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見見你另一個‘女’朋友。”


    啊?還要去看嚴思琪?


    那哪是我‘女’朋友啊,夏寧這事要坑死我的節奏。


    我‘欲’哭無淚,完了,真完了,我那個地眼的事兒早晚也得暴‘露’,夏寧指不定還得說道我點別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轉移來的病人


    夏寧一來,不隻是查崗,還要當我的大家長。-…-


    審查我的學校,拜訪我工作的地方,審核我新認識的朋友,徐麗婷和小古曼童都被她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說他們倆實力太差,要趕走,把小古曼童都嚇哭了。


    我不知道她查沒查出地眼的事,但我身上有些問題她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而夏寧在家裏住了兩天便受不了我那小小的一室一廳,在市中心訂了個酒店房間,估計是沒打算在這邊長久呆著,算是讓我鬆了口氣。


    臨近學校軍訓結束,到了九月初,市裏的氣溫還是那麽熱,在清仁堂坐堂的時間段裏,嚴‘精’忠不斷問我夏寧什麽時候還能再來一趟。


    也是沒辦法,接骨‘藥’的方子是夏寧開的,師叔她在‘藥’理方麵極有造詣,可以和藺師傅並駕齊驅,畢竟治療骨病方麵三分治七分‘藥’,常見的川烏、草烏的外敷‘藥’見效慢,而且毒‘性’也大。


    可夏寧的開的方子裏,各種‘藥’材相輔相成,毒‘性’要略小一些,療效也十分明顯,就像劉局的骨病,喝了我正在用的接骨‘藥’,腰椎和骶骨因為風濕而骨質增生的症狀大為減輕,骨頭都細了不少,愈加趨近於正常人的骨骼。


    這些都是正骨手法所做不到的,可以說,有了夏寧給我的方子,在二線城市開個專治骨病的小診所都綽綽有餘了,包括嚴‘精’忠在內,拿著夏寧的方子。以後都可以接收大量骨病患者。


    這真是一方抵千金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惜。方子無法外傳,需要真正有經驗的中醫全程監督病人的病情,做出用‘藥’量的調整外,每日對患者進行正骨複位都必不可少,方子傳出去被不合理的使用,反而會影響病人的病情,甚至加劇惡化。


    “真是沒想到啊,張大夫這麽年輕。夏小姐也是這麽年輕,卻都有‘精’湛醫術。”清仁堂的診室之中,嚴‘精’忠長歎一聲搖頭道:“我們嚴家世代守著這個清仁堂,吃著祖宗傳下來的老本,真是井底之蛙啊。”


    我放下手裏的針灸醫書,笑了笑道:“嚴大叔也別這麽說,國內能有傳承的中醫世家並不多。我們隻是‘精’通骨傷,內科病還是無從下手的。”


    “內科病也是中‘藥’調理,有些‘毛’病不如動個手術見效快,張大夫啊,好些病人忍受不了中醫治療慢,寧可在身上開刀子傷元氣。也不去喝‘藥’湯子,我那大侄子雖然跟我們學中醫,但以前念的專業還不是西醫?


    現在成天站在手術台上給人開刀,就算有心學醫,也進展太慢了。”


    嚴‘精’忠不斷搖頭。歎息連連,“唉。‘精’誠那兒子是我們家小輩唯一一個大夫了,這孩子有事業,有自己的生活,還要鑽研老祖宗傳下來的醫術,打從你來了,他就‘露’了兩回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接下這個攤子……”


    我笑了笑,知道嚴‘精’忠也是無奈,他大侄子嚴思文三十多歲,在市裏的武警醫院主刀,正處在事業上升期。這人我見過兩次,對醫學方麵非常認真,探討醫術時,總會將中西醫進行比較,取長補短,思想很開放,是個學識非常淵博的人。


    隻是中西醫融合之路還很漫長,尤其是中醫方麵很多寶貴的知識都被誤解成糟粕,普通醫生都沒法接受,包括嚴思文在內,有些中醫理論沒法實踐驗證,他都是采取保留意見,內心裏跟我和嚴‘精’忠的想法有分歧。


    和嚴‘精’忠正聊著,也是巧了,說曹‘操’,曹‘操’就打了電話過來,而且是直接打在我的手機上。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也是詫異,這還是嚴思文頭一回給我打電話。


    “喂,嚴大哥?”


    我說了一聲,一旁的嚴‘精’忠便驚訝的向我看來。


    “張大夫啊,在我大爺家裏呢?忙不忙,想跟你說點事。”


    站起身,我‘揉’了‘揉’眉頭,“你說你說,我在清仁堂。”


    “是這樣,我這邊有個武警戰士,執行任務時受了點傷,儀器都檢查了個遍,什麽‘毛’病都沒有,可就是站不起來,身體也動不了。”嚴思文那頭壓低了聲音,“那小夥子是農村的,家裏就他一個頂梁柱,在醫院裏都住了六七天了,我也是沒辦法,這麽在醫院耗下去對他可沒好處,我就想是不是虛病啊……”


    我抿了抿嘴‘唇’,嚴家人都知道我會處理一些虛病,嚴思文能給我打電話說這事,那病人的情況可能很不樂觀。


    而嚴思文也是醫者仁心,能幫病人聯係我,這在大多數醫生裏也是極為少見。


    “嚴大哥,是要我去醫院看看麽?”


    我問了聲,那頭立刻傳來嚴思文的回話:“不用不用,我讓醫院的戰士送他過去,到了地方讓他們給你打電話,我這邊還有手術要做,晚點過去看看……”


    掛掉電話,我將事情跟嚴‘精’忠一說,嚴‘精’忠也是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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