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對著店鋪的後間一吆喝,裏麵應了一聲後,頓時傳來一陣稀溜溜的動靜,明顯是店主再吃麵條,等到人掀了布簾子出來,我打眼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眉清目秀,身體修長,穿著短袖襯衣休閑長‘褲’,短發休整的利落幹淨。


    “寬小哥兒,趕緊招呼買賣吧。”那個領我來這裏的男子說了一聲,又笑眯眯的看了看我搓搓手。


    我‘抽’出領路費給他,男子便離開了。


    “要朱砂是吧,我這裏都是好貨,普通的五塊錢一克。”店主說著從櫃台下麵一連拿出了三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擺在台麵上,打開來一看,都是朱砂,每一袋都有十幾斤,左麵兩個我沒細看,一眼就盯上最右邊那一袋,裏麵的朱砂鮮紅鮮紅的。


    “老板,這一袋朱砂怎麽賣?”


    我眼皮直跳,心說真是碰到好貨了,一邊問著,一邊伸手用力攆了攆顆粒狀的朱砂,朱砂不粘手,也沒有‘色’素殘留,是真品。


    年輕的老板看了看我,笑起來的模樣似乎對我很是好奇,“這一袋,一克三十五。”


    “我要二十克。”


    一嘴出去就是七百塊錢,我‘肉’疼的皺了皺眉,轉手指向身後一個水晶工藝品,“老板,那個怎麽賣?”


    老板身子向前一傾,俊朗的麵容立刻浮現出‘奸’商般的微笑,“小夥兒,‘挺’識貨啊,這道家護法神將符你想出多少?”…


    第一百章 結識奸商


    娘的,‘奸’商!


    還特麽是個有本事的‘奸’商!


    我沒說話,店老板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從櫃台底下‘抽’出一張髒了吧唧的名片,遞給我。-…-


    低頭一看,這名片就跟玩舊的半張撲克牌一樣,原本的顏‘色’都沒的差不多了,名片上本來還有個人名,卻被鉛筆給劃掉了,後添了名字和電話,李寬。


    幹了,我分明在這張名片上看到鏈家地產的字樣。


    “那個什麽什麽符,老板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李寬又笑了笑,歪著一邊嘴角,手拄著櫃台,“別的符好說,每個三百二,道家護法神將符可不便宜,客官要是識貨就給個價。”


    “那個什麽什麽符我不要,我要這個。”


    轉過身,將櫃台上的另一道黃符拿下來,看了看上麵的鬼畫符,裏麵有敕令二字,其餘的不認識,不過打從我進屋,除了道家護法神將符上麵有點‘波’動外,這張符也跟我像是打招呼似的動了動。


    端著黃符外的水晶包裝,我看了眼李寬,“這個也是三百二吧?”


    “嘿!小夥兒,有意思啊,滿屋子就這兩張符有‘門’道,全讓你給看出來了?”李寬一‘挺’腰,手臂也抱了起來,眨巴著眼睛好一陣將我打量,然後嘴巴一歪,斬釘截鐵道:“這張我不賣。”


    我擰著眉頭看他,“有你這麽做買賣的麽!”


    話音一落,李寬的上身又湊了過來。“要不你開個價,我又不是真不賣。”


    想錢想瘋了吧!


    “兩樣都不要。朱砂包給我。”


    我點出七百塊錢,錢包裏的現金還剩六百多,轉眼看了看李寬,就見他聳聳肩,忙轉過臉找出秤,用張白紙裝了點朱砂一點兒點兒往秤盤裏倒,慢騰騰的這般做著,還不吹起了口哨。


    你娘個‘奸’商!


    “張偉。”


    這時。一旁麵‘色’疲憊的岑佩拉了我一下,我跟著她轉頭來到店外。


    “朱砂能辟邪我知道,那兩個你看中的什麽符……要不我出錢?”


    岑佩低著頭打開手包,裏麵有兩千多的現金。


    我心頭歎了口氣,勉強笑了笑,“岑姐,你也別盲目跟著我辦這些事。我仙家說了,我得把你當‘女’神供著,錢不能讓你掏不說,我以後還得照顧你的生活呢。”


    岑佩一愣,麵頰上竟然飄上兩朵紅雲,好似‘精’氣神和情緒都恢複了不少。臉上也帶了笑,冷不丁被她一挽胳膊,我們倆又回到店裏。


    “老板,我弟弟誠心想要那個東西,你開個價。是刷卡是現金,我不還價。”岑佩笑盈盈的往櫃台前站好。像是恢複了往日的自信,眯著眼睛看向李寬。


    我有些愣,趕忙拉了一下岑佩,“老板,就要朱砂。”


    “符,不要啦?”李寬停下手裏的活,抱著手臂看過來,“嗬,我這兒還有六丁六甲符、大將軍符、清神符、搜魂符,小夥兒是明白人吧,小哥兒我這兒好貨多的是,走批發價可以,單買也行,黑狗血、牛眼淚、無根水、‘陰’陽水都有,市麵上沒有東西我這兒最全,製作‘精’良童叟無欺,包括鑒寶在內……”


    李寬指了指他自己那雙眼睛,“我比某些專家懂行。”


    他這麽一說,岑佩兩眼都要放光了。


    可我不認同啊,幹了,‘奸’商就是‘奸’商!


    “‘陰’陽水就是白開水和冷水‘混’合,老板,你有必要把這種東西拿出來賣?”


    我眉頭緊皺,身邊的小鬼他們也是一個個快要服了李寬。


    “不是總有些人不懂嘛,我這是知識啊,別人不懂的我懂,這就是經濟價值啊!”李寬大言不慚,抬手聳了聳肩。


    我真特麽服了他的人‘性’,隨口問了一句,“扒皮符有麽?”


    “有!有……這個沒有,小夥兒,什麽是扒皮符?”李寬的神情突然一肅,“這是什麽東西,你沒‘蒙’我?”


    “‘蒙’你沒意思,把朱砂給我,這是錢。”


    “等等,你等等!”


    李寬攔了我一下,突然跑進裏屋,連櫃台上的仨塑料兜朱砂都沒管,而且一進去好半天沒出來,而裏屋則傳來一陣陣刷刷的翻書聲,緊跟著又打起電話,電話裏這個哥那個哥的叫著,接連好幾通電話才問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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