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聲,郭福海從廚房冒頭一看,忙跑回去拿東西。


    快步來到岑佩麵前,郭福海遞來盆子,我捧到岑佩麵前讓她往裏麵吐,一時間,一股川鍋味兒飄上來,盆裏的嘔吐物就都是紅油湯和菜葉。


    這時候,老郭爬上床給岑佩拍背喂水,蒸騰了老半天,岑佩才一臉疲色的窩回床上,整個人都跟吐脫力似的。


    這回可苦逼了,地上和床單上那一攤太難處理,我瞅了眼床上迷茫的岑佩,她是專業整我的嗎?要真這樣,她長得普通一點好不好,為啥弄個美女過來,我這都不好數落她!


    岑佩的眼中泛濕,“對不起,我讓家政幫你打掃。”


    我是真怕了她,連忙擺手鬱悶道:“不用,這種事又不是沒見過。”


    走過去檢查了下她的身體狀況,“岑姐,我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怎麽回事,幫不上忙,可你也不用喝辣油湯吧,我和老郭離開時你怎麽想的?”


    岑佩抬手扶住額頭,渾身微微發抖,“我記不清了,你們一走,我渾身都不舒服,很害怕。”


    我起身試了試岑佩的體溫,抬手順著她衣領後摸進她的後背。


    她身上非常涼,半點汗液都沒有。


    人在嘔吐的過程當中,身體的毛孔會張開,身上多少會出點汗,可岑佩的肌膚卻非常光滑。


    我轉身找了一張毛毯,將她身上的夏涼被掀開,用毛毯裹緊她的身子,伸手在她後脖頸上握了一下,竟有種冰手的感覺。


    對岑佩的初步判斷,她確實是陰寒體質,因為剛剛吐得厲害,所以現在身子很虛,體表的溫度低是還算正常。


    我皺著眉,從藥箱裏翻出藿香正氣水,擰開了四瓶,坐到床上抱起岑佩的頭部,“岑姐把藥喝了,你現在身子太冷,容易邪風入體。”


    岑佩顯然認識藿香正氣水這種常見藥,皺了皺眉,一雙狹長的眼睛裏流露出幾許信任,點了點頭。


    給她一瓶接一瓶的灌下藥,又量了量體溫,三十四度三。


    將體溫計甩了甩,隨即在行李箱中找了幾件秋天穿衣物蓋在她的身上,將老郭叫過來,背靠在岑佩的身後人體加溫。


    當時,郭福海很“正人君子”的在岑佩後麵對我擠眼,那臉白的好像無福消受這般待遇。


    我笑了一下,“放心,岑姐身邊沒有髒東西,是她身上有別的毛病。”


    “啥?啥毛病?”


    郭福海一聽不是鬼啊仙啊的事兒,立刻來了精神,身子往岑佩的背後靠了靠,而岑佩也艱難的轉過頭望向我。


    “具體怎麽回事還沒查出來。”


    我坐到床邊等了二十分鍾再次測量岑佩的體溫……


    對應她的問題我是沒有頭緒的,剛才,她說我和老郭離開後的事情忘記了,這事是古怪。


    不過,體寒的症狀我不是沒有辦法,中醫治療手段治不好她,但也治不壞,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體溫上升了零點九度。


    “張偉,我、我胃疼。”這時候,床上的岑佩求助的看向我。


    “你胃裏空,這藥有一定的刺激性,忍一忍,稍後再慢慢檢查你的事。”


    回應了一句,岑佩點點頭,她之前潮紅的麵色也因為剛剛的嘔吐變得發白,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倒是有點恢複正常膚色的征兆了。


    藿香正氣水是良心好藥,除了調節胃腸感冒外,還有一定的驅除邪風的作用,前後過了兩個小時,岑佩的體溫也恢複了正常,脖子後麵的秀發緊貼著皮膚,我上手一模,上麵出了一側細密的熱汗。


    抬手翻開岑佩的眼睛,我鬆了口氣,總算是沒什麽事了。


    將地麵的贓物打掃幹淨,用了洗潔精,又撒了些消毒水,我也是折騰的有些累。


    這期間,岑佩一直觀察著我,目光停駐在我身上,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睛裏也漸漸泛出光亮。


    我也算是回過味,猜到她應該是因為古曼童的事情,徹底相信了我的能力,再加上她知道她自己本身也有問題,對我有所求是理所當然。


    休息了一陣,熬了接骨藥,我坐在床邊吹著滾燙的藥汁,小口綴飲起來。


    “張偉,謝謝。”


    岑佩的話音傳來,我轉過頭看到她怔怔的望著我,隻好回給她一個笑容。


    “放心吧岑姐,這算是趕上的緣法了,我如果沒辦法,會給你介紹我師傅給你看。”


    “你師傅?”岑佩支起身子震驚的看向我,“他、他能幫我?”


    “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了。”我一口喝掉碗裏的藥湯,那味道都別提了,五官都皺在一起,剝開一塊糖吃下,我苦著臉看向她,“你現在跟我詳細的說說你的事情吧,詳細說。”


    第九十一章 複雜經曆


    房間之內,岑佩慢慢說著自己的事情,差不多是想到哪裏就說哪裏,事無巨細。


    她的家鄉是華北的二線城市,父親在工商局工作,處級幹部,母親是婦幼保健醫院的主任,她爺爺出身部隊,是位老首長,叔伯都是公務員,各個能在當地獨當一麵,除了幾個堂兄弟外,岑佩是整個家族裏唯一的女孩,自小就捧為掌上明珠。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當中,可謂是羨煞旁人,不過,岑佩自小就體弱多病,從五六歲開始,每個禮拜都會發燒感冒,住院打針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就連身為醫生的母親也不清楚,岑佩的身體抵抗力為什麽這麽差。


    因為長期的抗生素和激素類藥物注射,岑佩一直都是個胖姑娘,全身水腫,因為滿月一般的胖臉幾乎不敢見人,幼小的心靈受不了同齡人的嘲笑,有過一段長達兩年的自閉期。


    後來,她父親請同事家的孩子跟她做朋友,家裏又養了些小動物,才一點點消除了岑佩的心理陰影,緊跟著上學,岑佩感冒發燒的症狀變為一個月一次,再就是一個季度一次,身子也一點點瘦下來。


    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岑佩認為可能是跟她去過一次廟裏有關係。


    “我爺爺、叔伯、父親都是無神論者,母親雖然也相信科學,可連她都對我的毛病沒有辦法,就偷偷帶我去了一趟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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