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們是忠良之後,特此來點撥迷途,切記我言。


    神仙說完便飄然而去。


    等巫氏的這位老家主醒來後,果然發現手中攥著一柄折扇,於是巫家子孫費盡心力,四處尋覓扇中所畫風水,但如神仙所預終未找到,於是就尋了處相似的山脈,稍加修剪,便把老人葬下了。


    果然自那以後四百年間,此脈巫氏盡管未出過什麽大富大貴者,但的確富庶有餘。


    就隻是年代一久,族人各散東西,不但漸漸淡忘了祖墳的所在,也淡忘了當初這個傳說中的切記之言。


    即便有人依稀記得些傳說,但大都隻當作了一個傳說而已。


    直到四百年後,巫氏中果真出生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這個傳說似乎漸漸變成了現實隻能看到暗淡輪廓的巫傳女,此刻正靜靜凝視著投影螢幕中的那柄古折扇中的山水圖,好像她的魂兒正在悄悄的飄向那四百年前的畫中圖。


    鐵號山立在螢幕旁的暗影裏,兀自講述著:此女子卻不想就此認命下去,於是想盡一切辦法,搜羅四百年前有關這柄折扇的一切。


    當散落四方的族人中終於找到那柄傳說中的折扇時,扇子卻隻剩下了殘破的這一麵山水圖。


    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根本不相信什麽神人傳說,認定那是一位當時的高人指點,也許找到那位高人後代,沒準就能尋到祖墳所在的蛛絲馬跡。


    但這位如神人一樣、無姓無名的高人又從何而找呢?從幾位僅存不多的老族人嘴裏,這些隻言片語的傳說中,她卻幾乎絕望了,據說那扇子自古至今就隻這一麵無名無款的山水圖。


    於是當這位奇女子看到我手中這柄折扇的另一麵時,就被無條件的引到了這裏。


    說著,文小姐已經把投影圖,換成了有桃仙慕隱落款的正麵蘭桃圖。


    此刻鐵號山頗有尋味的輕喚:巫女士巫傳女。


    巫傳女回過神來嗯了一聲,鐵號山說道:我講的這個故事可對?巫傳女又隻是嗯了一聲。


    其實不用說,大家也都明白故事所講的這位奇女子,就是巫傳女。


    鐵號山輕輕一笑:本來這故事到這裏也就該告一段落了 嗬嗬,隻是我這裏關於這個傳說,卻完全有另一個版本。


    不知道各位想不想聽我講一講?梁庫又把沙發往前挪了挪,急切說道:不怪人家說你廢話多,快講啊!這比小說過癮多了!巫傳女 的臉色陰晴不定,並未說話。


    鐵號山繼續講了下去:在四百年前,巫家傳說的同一時代確有家忠良之後,不過並不姓巫而姓李。


    且此家境況雖不算大貴,卻也不算很差。


    忽有一夜,電閃雷鳴且天搖地動,按古人那時的說法,好像有黑白兩條蛟龍在打仗。


    雖沒殃及人命,但天一亮,就有人發現李家的祖墳幾乎被夷成了平地。


    這可讓李家上下哀號一片,因為古人極重視祖宗祭祀,給人的感覺這無疑天降惡兆,要滅李氏一族啊。


    正在李家上下如臨末日的一片慌亂中,一位據說是相當俊朗的白衣文士走進門來,問李家人,有沒有人撿到一柄折扇。


    本來李家遭到這樣的厄運,哪還有心思去管什麽折扇不折扇的。


    不過當時李家的老爺還真算是一位福至心靈的善人,見這白衣文士如此豐神俊朗,絕不似凡夫,於是就問家人有沒有撿到一柄畫有蘭桃圖折扇的。


    說也巧了,一早跑去偷看被毀祖墳的人中有位小姐丫鬟,發現一截 斷鬆枝上落著一柄精美折扇,於是偷偷拿回給小姐看。


    那小姐頓時被畫中情意美圖所吸引,猜想不知是哪位路過才子把與心愛之人的定情之物遺落此地,於是小心珍藏起來。


    聽有文士來尋這柄折扇,就馬上叫丫鬟送上去了。


    顯然這柄折扇是那白衣文士極為心愛之物,當下非常高興就說相逢不如巧遇,我這把


    折扇背麵的山水圖是處風水絕佳的地方,本是他心愛之人向往雙雙終老的地方,如果李家把祖墳遷往此處,後世可享五百年富貴,但畢竟是畫中理想之物,現實難尋。


    不過,距此不遠的南山中有一塊地極似此圖,按圖稍加修整,李氏後人仍可享四百年中等富貴。


    但要切記,四百年後一定要遷墳改葬,否則當後人出了一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時,就是整個氏族滅絕之時。


    說到這,鐵號山看了一眼巫傳女,恰巧此時的巫傳女也正盯著鐵號山。


    梁庫正聽得來勁,術界雖然神經比較多,但個個都會講故事,就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舉手發言:我說老鐵,你這個故事雖然好,可我聽著比上一個版本還神啊?會不會也是傳說啊?老鐵腦袋一晃:傳說和傳說間可大有不同啊,有的傳說三分假七分真,有的傳說卻三分真七分假,小子別急,待俺老鐵慢慢講來那白衣文士說完那滅絕二字之時,便建議李老爺找人把折扇上的山水圖臨摹下來,也好造福後世子孫,一個時辰後他再到此取回折扇。


    正處世界末日的李老爺哪有不從之理,不都傳說昨晚有白黑兩龍在打鬥嗎?以當時的文化氛圍,李老爺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位白衣文士大有可能就是那條代表正義的白龍化身。


    於是趕忙找來家中一位擅長水墨的巫姓教書先生哦?姓巫的教書先生?梁庫向巫傳女轉了轉眼珠子:不會這麽巧吧?連一直傻愣愣的陳木楞也跟了一句:真的很巧哦!賈似道雖沒說話,卻也饒富興致地盯著已經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巫傳女。


    老鐵:還有更巧的在後麵。


    那位巫姓先生祖上可曾是小有名氣的術士,一眼就看出那圖中的風水果然是凡夫難尋。


    於是他立刻捧著折扇回房閉門臨摹,大概是這位巫老師臨摹得太認真了,一個時辰文士來取折扇時居然還沒摹完,直又過了半個時辰,才抹著一頭大汗把折扇奉還。


    外人卻不知道,巫老師之所以耗了近兩個時辰,是因為他摹了兩幅畫,一幅是照著折扇一筆不差的真圖,一幅是貌似形非的假圖。


    我不說想必大家也猜得出,那真圖自然被巫老師給偷偷地帶回了家,並按照白衣文士所說,把自己的祖墳遷到了南山梁庫惡狠狠的扣著鼻屎:靠!良心大大的壞了!哦,對了,那個忠良之後,老李家後來怎麽樣了?那真叫造化弄人啊,巫老師按真圖隻落了個四百年平常富貴、出了個末世奇女。


    但那位宅心仁厚的李老爺按照假圖遷葬後人,卻出了個流芳百世的大名臣。


    盡管名臣那一代兩袖清風、家無餘田,但藉此蔭功後世子孫何止五百年富貴啊!說著,鐵號山轉向巫傳女:巫女士,我說的對嗎?關於後麵這個真版本,巫傳女也在後期搜羅當年資料時知道了,否則如何敢自封見聞第一。


    隻是驚愕於鐵號山又怎會知道得如此詳細,於是忍不住霍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麽人?鐵號山哈哈一笑:別急、別急,等我把在座各位的所有故事都講完了,再講我的故事。


    巫傳女還真是個急脾氣:別的故事我沒興趣聽。


    你開任何條件我都答應,隻要你馬上告訴我那位白衣文士到底是誰?說了別急嘛,答案就在下個故事裏梁庫拍手:好耶!


    第七章 主角下


    賈似道睨了一眼:小子,你當是來聽書的?給我安靜點!梁庫正要還嘴,影像一晃,螢幕上已經換成了賈似道當寶貝一樣看的手稿紙。


    鐵號山:在座的除了這位梁小兄弟,相信其他都是博學飽聞之士梁庫:靠!你什麽意思?不過這點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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