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匠的針線,那個二皮匠老頭也跟你們說了,就是用來縫合屍體的,隻不過因為以前的線是棉線,用不了多久,在棺材裏就斷了,甚至跟隨屍體一起腐爛了,但是有一種特殊的線不會腐爛。”它賣關子停頓了一下。


    “什麽?”把我和月蘭急得不行。


    “金線!”它得意洋洋的說。


    “金線?”我微微皺眉,我說:“古代有金線嗎?”


    “你是不是傻,如果沒有金線,金縷玉衣哪來的?”這王八蛋竟然罵我。


    “你才傻,再囂張就把你扔糞坑裏。”我罵道。


    “別別別,怕你了,您是祖宗,饒了我吧!”它趕緊改口說:“古時候的皇親國戚,富商巨賈,家裏有人被砍頭了或者是五馬分屍了,都會找二皮匠,用金線縫上,我說的是要麵子的那種,或者是死的人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那種,就會這麽幹,金線縫進去了,既可以當裝飾,又能縫合傷口,又顯示身份,一舉數得。”


    “這麽說,我們還得挖一個什麽皇親國戚,富商巨賈的墓,這人還得犯死罪砍頭,然後用金線縫合?”我反問。


    “對滴!”血玉骷髏很肯定的說。


    “那我直接買一些金子拉成絲或者直接買金線不就完事了?”我怔怔的看著它。


    “你說的好像也對,但是跟劊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紮紙匠的手,好像搭不上!”它又說。


    “什麽意思?”我不解的看著它。


    “年代,氣息,甚至可以說是借助上麵沉積的歲月或者某種東西,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但應該有關係。”


    我一拍額頭,這才想起,我特麽是要拿這些東西去除掉石胎裏麵的煞氣,巨子和頂梁讓我們找這些分明就是以煞驅煞,我買條新的有毛用?


    他們分明就是要這些東西上的煞氣,怪不得我問月蘭,他們有沒有明說是什麽,月蘭說他們讓我們自己去領悟,敢情是這麽回事。


    第559章 掛單


    如果這麽說,那‘劊子手的刀’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屠刀之上沾滿了人血,產生了煞氣,我需要找一個屠刀咯?


    但紮紙匠的手是什麽意思?


    我就問它:“紮紙匠的手,又怎麽說?”


    “紮紙匠的手?”血玉骷髏也有點懵,它想了一會說:“應該是紮紙匠的手藝吧?”


    “沒說是手藝,說的是手。”我轉頭與月蘭確認,月蘭點點頭,也說是手。


    “其實吧,紮紙匠的厲害之處就在一雙手。”血玉骷髏解釋道:“他們做出來的紙紮人會有靈性,甚至做出來的千紙鶴會飛,是因為他們會‘縛魂術’,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丟失了人魂不會影響到靈魂的轉世投胎,他們的這門技術就是將靈魂中的人魂剝離出來,束縛到紙品當中,增加紙品的靈性,所以其實‘紮紙匠的手’應該是指‘縛魂術’,要不然你們砍了他的手也沒有用。”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好像有些道理,小敏就是魂魄被一分為三,天地命三魂分開,應該是要這個縛魂術來幫忙,以免在驅除煞氣的時候,傷到了魂魄。


    我想了想,先不管這些了,等天聾地瞎回來的時候再問問,如果真要這門手藝的幫忙,他們應該會幫忙的。


    這都過去一兩個月了,他們也轉悠太久了,沒找到我們也應該返回來了,這都跑哪去了。


    我低頭看著血玉骷髏,丫的,這東西雖然邪性得很,每次找它幫忙,都得用血肉喂養它,但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能力和見聞真的很廣,幫了我們不少忙。


    “謝謝你,那你先休息吧,有事再找你幫忙。”


    “行,記得下次多給點,越來越小氣了,而且幾個月不養一次,比養貓還省,真是的……”


    在它的牢騷還沒發完,啪的一聲,我把盒子給蓋上了。


    然後我與月蘭相視而笑。


    “走,我們去大豐茶樓問問。”我站了起來。


    “先換身便裝,你穿著這身軍裝,人家不理你的。”


    “哦,對,差點忘了。”


    然後就換了一身的衣服,打了的士去大豐茶樓,我感覺我有必要學學開車,雖然沒到年齡,但是可以讓遲海給我弄本證,不然不方便。


    進了大豐茶樓之後,掌櫃笑容滿臉的迎了上來,這是標準的迎賓笑,就是假得很,他說:“兩位貴客,喝點什麽?”


    “兩杯鐵觀音。”


    “好的,稍等。”然後轉身就下去了。


    不一會兒,就端著茶上來了,輕輕放下茶之後,他說:“兩位請慢用,有事您直接喊我。”


    “掌櫃的,最近生意如何啊?”我問了一句。


    “馬馬虎虎,還得感謝各位貴客一直以來的大力支持。”他還是很客氣。


    “那我打聽點東西。”我笑笑說,端起了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請說。”他頓時打起了精神,一聽就有生意。


    “求幾個東西,劊子手的刀,仵作之眼,二皮匠的針線。”我一字一句的說。


    “什麽?”他一臉愕然,從他的表情看,不是他沒聽清楚,而是聽清楚了,隻是感覺驚訝。


    “沒聽清?”我反問。


    “聽清了,但這些東西冷門,劊子手的刀這個可以找,應該也不難,這個仵作的眼,應該是指仵作嘴裏含的陰陽珠,但是這玩意不值錢,收購的人少,取的時候風險又大,這一行的,鬥裏遇到這樣的主,沒人會去摳出來,因為摳出來之後,據說仵作的幹屍立馬屍變成僵屍,業內傳聞好些人都被咬了,所以現在都成禁忌了,沒人去摳這個東西。”掌櫃的臉色為難的說。


    我倒吸一口冷氣,我就納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爺爺不知道呢?還是說爺爺挖的墓不夠多,所以不知道?


    不過想來也是,人無完人,爺爺掌握的知識不少,但人家掌櫃是專業人士,知道的更全麵。


    “原來如此,那如果我要買,掛單出去,有人會去弄嗎?”我繼續問。


    “這不好說,但是你們可以掛單出去試試,看看有沒有人接,隻不過如果價錢低,估計接單率很低。”掌櫃的笑笑說:“至於這二皮匠的針線,你們說的是什麽線?”


    “除了金線,你還有什麽線?”我反問?


    “那也是,銅線不值錢,沒人弄出來,棉線和絲線早爛掉了,弄不出來,但是金線的話,一般弄出來之後,都是洗幹淨了,融化了,做成首飾,因為這玩意忌諱,你想想,縫合傷口的玩意,即便是古董,也沒人要,忌諱得很。”掌櫃的說。


    “那也是,但我們可以掛單啊,價格絕對滿意,隻要是真品就行。”我拍著胸脯說。


    “那行,我就安排掛單,價格你們準備掛多少?”


    “我們也不懂,要不然你們寫個保底價,就是一樣保底多少,出東西了,不準不要,你們必須以保底的價格拿走,至於具體價格,等出東西,買賣雙方和我們擔保方再詳談?”掌櫃建議道。


    “好。”我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那劊子手的刀,你們準備保底多少?”


    “你給個行情價?”


    “十萬吧?我按照一般古董收藏刀的價格估算。”


    “可以!”


    “仵作之眼這個就難了,有生命危險,很難定價。”掌櫃苦笑著說。


    “二十萬如何?”我想想說。


    “那就二十萬吧,到時候如果不行,再加價。”


    “那個金線怎麽算?按米,還是?”


    “一副十萬,這玩意也少,難搞,可遇不可求。”掌櫃說。


    “那就依你。”我點了點頭,之前我們賣掉的那些可存了不少錢,相對那些來說,今天掛的單都是小錢。


    “行,那就付擔保金四十萬。”


    我與月蘭對視了一眼,然後給爺爺發了短信,因為錢都在爺爺那裏。


    不一會兒,爺爺回了短信,甚至短信裏還有轉賬的憑證,我把憑證給掌櫃看,他高興的說:“爽快,我這立馬掛上去,您就回去等消息吧,我一有消息就通知您,謝謝兩位老顧客的照顧,這茶水算我的。”


    我微微笑,這茶水才兩百塊,諒他也沒臉皮收錢。


    我們笑笑便離開了大豐茶樓。


    第560章 最後一個劊子手


    然後回到家,爺爺開的門,他說:“你都著急付款了,要不然‘劊子手的刀’我倒是知道哪裏能找到?”


    “啊,那掛都掛出去了,就這樣吧,您知道哪裏有,我們也去找找看,如果我們找到了,就叫大豐茶樓把刀的掛單撤下來唄。”我想了想,如果自己能找到,那就能省十萬。


    “行,我給你們說吧,其實劊子手哪個地方都有,我們鷺島以前也有,直到一九一四年的法律出了,說執行死刑要用子彈,這劊子手才退出曆史舞台。”爺爺邊說邊坐下,我們兩個也跟著坐下。


    我們打起精神,仔細聽爺爺講,他說:“其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一個地方的劊子手基本上就一個人,除非這個人不幹了,或者幹不動了,才會換其他人,因為但凡有個出路,沒有人願意幹這個事,要幹這個事,首先得有膽子,其次得陽氣重命大,還得長得凶神惡煞,冷漠殘酷,我記得我們鷺島的這位劊子手也是晚清的最後一位劊子手了,他叫陳國泰。”


    “名字倒很好,國泰民安的,卻是個劊子手。”我冷笑一聲說。


    “陳國泰的家鄉在南海村,一九一四年之後,這個陳國泰就消失了,帶著一家老小消失的,照理說這劊子手是孤獨終老的,本不該會有老婆孩子,但他卻偏偏有老婆兒子,這跟其他的劊子手孤獨終老的下場完全不一樣,這可能跟他把當劊子手賺來的錢,除了家用外,其他的全部散給鄉裏,鋪橋造路有關。”爺爺摸著胡子說。


    “哦,還是個好人?”我有些驚訝。


    “也算不上好人,隻是把這不義之財給散了就是,當時砍一個人頭給他四個大洋,還有那些死刑犯家屬給他的打點費,比如家屬希望死刑犯被砍之後,斷筋留皮,就是脖子砍下來了,但沒有完全斷,還有一段的皮連著,我們講死有全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那些家屬會給打點費的,因為這考究劊子手的刀功,既要斷筋留皮,還得能瞞得過監斬官,如果力道大了,連皮都斷了,外快就沒有了,如果用力小了,頭沒斷,那就丟了臉麵,工作自然也沒了,所以很考驗技術的,除此之外,比如需要燈芯草,或者血饅頭的主,也都會給劊子手辛苦費。”爺爺介紹說。


    “燈芯草?血饅頭?”月蘭有些不理解了。


    “血饅頭我知道,小學課本裏的魯迅文章有寫,血饅頭就是沾了死刑犯砍頭留下來的血,傳說吃了可以治肺癆,但實際上沒用,都是封建迷信。”我說。


    “對的,迷信,燈芯草也是,就是用稻草去沾流出來的那些血!”爺爺說。


    月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雖然她也經常見血,但是估計這兩樣,她接受不了。


    “爺爺,您接著說。”我握著月蘭的手,安慰了一下,轉頭跟爺爺說。


    “陳國泰即便是散盡錢財,鋪橋造路,也心虛啊,畢竟殺了那麽多人,結仇啊,怕報複,所以就帶著家人和孩子消失了。”爺爺想了想說:“一直到一九五幾年,新中國成立之後,有一個人帶著老婆孩子回到了南海村陳國泰的老宅,因為都過了幾十年了,村裏人知道陳國泰這個人的也不多了,即便認識的,估計也早忘了,但回來的不是陳國泰,而是他的兒子陳民安和他老婆,還有孩子陳家順。”


    “陳國泰人呢?”我追問。


    “早死了啊,陳民安回來的時候,也帶回了陳國泰和他老婆的遺像,但是具體葬在哪裏,沒人知道!”爺爺說:“但回來不久,陳民安就瘋了,據說是一直說見到鬼,活活嚇瘋的,沒多久,這個陳民安也死了。”


    “這可有點慘,劊子手的後人這是遭了報應嗎?”我想想覺得有些詭異。


    “當時陳民安死的時候,我們還都是小孩,死人的時候,小孩子好奇心重,都愛湊熱鬧,我當時也過去湊熱鬧了,然後一見他們家的老宅,就感覺陰森森的,全身涼颼颼的,然後看到陳家的供桌上除了遺像和靈牌之外,還有一尊關二爺的像,在關二爺像的前麵有一個架子,架子上卻供著一把斷刀,刀尖的位置斷了,但是刀身和刀柄都在,刀柄大概十五公分,底端有一個鬼頭,刀身上麵大概有六十公分這樣。”爺爺想了想說:“我當時聽到送葬的老人在竊竊私語,說那把應該就是陳國泰當劊子手用的屠刀,還說是陳家順的娘,讓陳家順去他爺爺的墳裏挖出來的。”


    “挖這個幹嗎?這把刀隨陳國泰一起葬了,怎麽又挖墳,還是自己爺爺的墳?”我有些不能理解了。


    “據說是陳家順的娘懷疑有鬼作祟,這鬼應該還是被砍頭的那些,他們把陳民安弄瘋了,接下來肯定會害她們娘倆,所以就請到道士,道士讓她去找屠戶買一把殺豬刀,年限越久越好,說可以驅鬼。”爺爺說完。


    我點了點頭,殺豬刀確實有驅鬼的作用,我問:“結果呢?”


    “結果不管用啊,傳言那些鬼太厲害太凶了,根本鎮不住,所以陳家順的娘就喊陳家順一起,偷偷的去把這把刀挖出來,但是在他們挖刀還沒回來,陳民安就死在家裏了,不過傳說,這把刀回來之後上供,陳家瞬間就安寧了,再也沒有鬧騰過。”爺爺摸了摸胡子說:“這效果是因為這把刀砍了將近三百人的腦袋,喝了三百人的血,而且震懾死在它刀下的亡魂特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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