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年少輕狂,口不擇言了,但是沒辦法,箭在弦上,我不得不發。


    我吼了一句:“凶什麽凶,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在這裏!”


    嗚嗚嗚!整個洞穴更加的鬼哭狼嚎了,老子也火了,這幫老頭怎麽就如此固執呢?不就是多一個人進來嗎?我還沒帶棺材進來,我準備讓爺爺睡師父的棺材蓋上,就那麽點地,你來計較半天,簡直日了狗了。


    “凶什麽凶!還鬧!”我吼了一句,全身的陰氣彌漫全身,頓時那些寒氣就被逼出體外,整個洞穴的嗚嗚聲瞬間就停了下來。


    然後等了大概兩分鍾,兩撥的嗚嗚聲又起來了,貌似又開始議論了,這次的嗚嗚聲不像是在吵架,至少聲音沒那麽重。


    下一刻,我傻眼了,眼前整個地麵都在顫抖,轟隆隆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以為是地震了,我和爺爺都摔在了地上,我拿著手電筒照向了前麵的大石頭,那大石頭竟然裂開了一個縫,然後裂縫一點點的增大,貌似下麵有個轉盤一樣的東西。


    待震動停止,我也傻眼了,石頭轉開之後,現出了石室。


    石室內有幾十口的石棺,呈台階型往上,每一階台階都有放置石棺,最上麵的顯然輩分最大,而同一台階上的顯然是輩分一樣的,有可能是夫妻或者兄弟。


    每一口石棺的前麵都有放置一塊靈牌,也是用石頭打造的,我拿著手電筒掃了一眼,在地麵上的最左邊,找到了林朝南的靈牌‘顯考下關林氏朝南公之靈位’,後麵是他的石棺。


    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陵墓的墓誌銘裏見到‘林朝南’三個字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感覺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我相信肯定是上一次在這裏見到過,但是被磁場抹掉了這段記憶。


    而最右邊的一口石棺前沒有靈牌,而且石棺的棺材蓋沒有蓋上,那應該是師父的,我背著爺爺走了過去,用手電筒往裏一照,果然是師父。


    隻見師父安詳的躺在裏麵,整個人如同睡著了一樣。


    我師父葬進這裏,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的遺體還是保持著原樣,足見這天地五氣洞穴果然不可思議。


    我將爺爺平平的放在棺材蓋上,因為沒有多餘的棺材,所以我轉頭對師父的棺材說:“師父,對不起啊,沒有多餘的棺材,所以就借您的棺材蓋讓我爺爺住下,你們倆是幾十年的老兄弟了,相信您不會介意的。”


    之後我便打量著石室內的所有棺材,給所有的棺材拜了一拜說:“剛才弟子確實忤逆了,跟各位師長道歉,但也請各位原諒,我是爺爺撿來撫養長大的,沒有爺爺也便沒有今天的我,如果我對爺爺不管不顧了,那便是我的不孝,如果我是個不忠不孝之人,想必各位師長也不會讓我當林家的手藝繼承人。”


    我感覺剛才之所以不同意之後又打開了石室,應該上看到了我有陰骨的緣故,這些人一商量之後就開了,但是不管怎樣,人家讓我把爺爺的遺體放進來了,我總得表示表示,所以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突然想起剛才黑貓說的刺背的事,它說另外一半的刺背應該是在師傅的背上,所以我就對師父磕頭,然後說:“師父,三尾黑貓說您跟爺爺把侍王的陵墓給挪窩了,然後在爺爺的背上隻發現了一半的地圖,另外一半是不是在您的背上?恕徒弟得罪了。”


    然後我就將師傅的遺體扶了起來,他的身軀好軟,如同活人的一樣。


    我給他脫掉了上衣,拿著手電筒一照,空空如也。


    “怎麽可能?”我有些驚訝的說:“既然這事就隻有您和爺爺知道,那應該是你們在對方的背上互刺上地圖才對呀?”


    我把師父的衣服穿上,然後小心放入棺材。


    再轉身看了一眼爺爺,突然發現爺爺剛才僵硬的身軀貌似也軟了下來了。


    我蹲下扶了一下,果然如此,我趕緊脫掉爺爺的上衣一看,後背的刺背圖又沒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歎:“難道是身體變軟了,身體內的血液又開始緩慢流動了?把刺背的原料又帶進血液裏了?”


    是了!我一拍手,肯定是這樣的,剛才明明看見爺爺的背上有圖的,還拍了照的,此刻沒了,那麽師父的背上肯定也有。


    隻是要如何才能看到師父背上的圖呢?難道還把師父的遺體搬出去外麵,讓他僵硬了?


    這樣不好吧?師父都已經入土,不,應該是入室為安了,怎麽好這樣作弄師父?


    但除了這個辦法,似乎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因為整個山洞,不,應該說整個石室內的溫度不算高,差不多就十度上下,但好像是恒溫的一樣,沒有春夏秋冬,根本就不會有冬天溫度急劇下降的情況!


    因為剛才我們在外麵的時候,溫度已經很低了,肯定比這裏低,這裏的溫度沒有跟外麵的聯係,似乎是自成一體,這或許是天地五氣洞穴的特點,達到了平衡。


    我看著爺爺,想著剛才看到的刺背圖,聯想著圖裏的山川河流,好像又在哪裏見過,真是見鬼了。


    怎麽每次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努力去想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有時候不經意間,又突然給你在腦海裏蹦出來。


    “該不會是!”我猛然一個激靈,轉身朝著門口跑去,剛一出去,身後便傳來轟隆隆的響聲。


    我一回頭,發現那石室轉動了起來,這一幕好眼熟,上一次肯定也是這樣的場景。


    我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洞口跑去。


    第87章 還原地


    一出洞口,整個頭腦又是嗡的一聲,一片空白,那種感覺糟糕透頂,要是能暈過去就好,可就是沒暈過去,眼睛都不敢張開。


    “小凡。”我哥把我攙扶了起來,他說:“又被洗了剛才的記憶,你忍一忍,一會就好了。”


    幾分鍾之後,我才轉頭,看著我哥的身軀一直在發抖,才想起他沒穿上去,給凍得鼻涕橫飛。


    “哥。”我趕緊脫下衣服,讓我哥披上,我哥還推脫,我說:“你忘啦,我有陰骨,可以自動抵禦寒冷的,剛才進去的時候沒想到,讓你挨凍了。”


    “沒事,咱們趕緊回去吧。”我哥穿上之後,看上去好些了。


    我們就朝著山下走去,隻是走的時候,我就感覺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可無論怎麽想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麽事情,而且越想頭越疼,索性不去想它。


    回到家之後,天剛蒙蒙亮,嫂子給我們煮了一盆的薑湯驅寒,之後便去睡覺。


    清晨一大早,鄉親們就來了,來的時候發現爺爺的遺體竟然不在了,鄉親們都傻眼了。


    “你們這是搞什麽?”村長都有些迷糊了,指著空空的棺材說:“上次那個撿骨匠的屍體莫名其妙沒了,我也就不說了,畢竟是下關村的人,可現在你爺爺的情況又這樣,你讓全村人如此忙活,現在又來這麽一出,這是什麽意思?”


    村長帶著人堵著門,看著我們三人,我哥笑笑說:“謝謝各位鄉親這幾日的忙前忙活,大家的好,我們一家人銘記在心,但是我爺爺是個老傳統的人,思想上是要入土為安,所以生前有個遺願,那便是土葬,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把出殯的日子說成今天,然後昨晚就把人給葬了,生怕上麵來人,把我爺爺拉去火化了。”


    “你…你啊你,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村長氣得臉都扭曲了,他說:“咱們山裏人雖然響應國家政策,但是畢竟靠山,偷偷土葬的人不少,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老實跟我們說,我們也不會與你為難,何況老道長生前對大家都好,你實話實說,我們也不會不答應啊,幹嘛非得搞得偷偷摸摸的。”


    “也不是這樣,主要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爺爺的墳在哪裏,畢竟下關村還有人記恨著我們,要是有人去舉報,對村長您也不好,您說是不是。”


    “你……”村長又想再說什麽,村長他爹吳友誼說話了。


    他說:“既然老道長都入土為安了,那大家就散了吧,這事就這麽過了。”


    說完自個甩手就走了,然後其他人也就散了,但是我家裏的那個靈堂卻沒撤,因為要等到七日之後才能撤掉。


    我們三人則是在家裏靜坐著,一下子爺爺就這麽走了,讓我們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以前爺爺失蹤,我們打心眼裏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爺爺還會回來的,那是一種期望和動力。


    可此刻爺爺去世了,那就徹底斷絕了我們這種期望,爺爺不會再回來了。


    “爺爺雖然走了,但是我們的日子還要過,要是爺爺還在,肯定不希望你們如此喪誌。”我嫂子罵了一句。


    我哥突然抬頭說:“小凡,你在家好好照顧你嫂子,我要去給爺爺報仇。”


    “哥,你是不是瘋了,就你這樣去,能報得了仇嗎?”我吼了他一句說:“你就連人家在哪裏,你都不知道,你怎麽報仇!”


    我哥哥微微動搖,因為我說得沒錯,我嫂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然後就擰了下去,我看到真真切切,擰完之後還三百六十度轉完,我見我哥疼得呲牙咧嘴的,差點就笑了出來。


    我強忍住不笑:“再說了,你忘了那三尾……說的話了嗎?月蘭一直在我們身邊,她就沒有離開過。”


    我哥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一把點開,我趕緊看過去,他果然在觀看爺爺背上的那張刺背圖,他猛然抬頭看我,說:“小凡,你進去之後有沒有看看你師傅的背,上麵有沒有另外一張圖?”


    “什麽?”我一臉的懵逼,我特麽又不記得裏麵的事了,隻感覺有件事情很重要,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哎呀。”我哥一拍額頭,自言自語道:“我忘了那磁場會抹掉你在裏麵的記憶,你在裏麵幹過什麽,你出來之後都不會記得的。”


    “不是…”我微微皺眉,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我說:“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我好像記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哥,你把手機給我,我記得這件事似乎跟這個缺失的刺背圖有關。”


    我哥趕緊把手機給我,我掃了一眼手機裏的刺背圖,然後圖像放大之後,感覺似曾相識,但是腦子裏一陣陣針紮的疼,我忍著痛繼續想著,突然好像有所悟,猛然想起說:“對了,我想起來了。”


    “想起了什麽?”我哥和我嫂子同時問我。


    我快步走向了房間,拉開了抽屜,找出了師傅留給我的兩本書。


    兩本書的後麵都有一張地圖,曾經我以為是藏寶圖,但是後麵發現《屍術》當中的圖是林家祖墳地的地圖,而《骨術》當中的地圖卻一直不知道是什麽。


    但是根據爺爺刺背圖裏,圖案的完整性和延續性線條的比對,我想起了這幅地圖。


    我翻開了《骨術》的最後一頁,找到了那張地圖,我拿著手機,將圖片放大,然後跟那張地圖一比對。


    我哥和我嫂子也露出了笑容,我哥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我嫂子不知道,她隻是看到比對上了,見我們高興,她也高興,她說:“所有的切口和山川河流都吻合上了,這地圖跟這背上的圖是同一張的兩個部分。”


    我哥暗暗興奮,我也興奮不已,整個身軀都在發抖,太緊張了。


    黑貓說爺爺和師傅把裏麵的東西都給挪窩了,那肯定就在這張地圖所描繪的山裏,隻要找到了這個地方,那肯定就能找到這些東西。


    第88章 師門來人


    隻是問題來了,既然爺爺和師傅把陵墓裏的東西全轉移了,那為何要留下地圖?難道是想讓我們繼續去看守這個新找的墳墓?


    想想都覺得可怕,說句實話,我沒有爺爺那種毅力,一守陵墓就是幾十年,甚至可以在暗無天日的墳墓裏生活數年,更不可能為了阻擋墳墓的發掘而費勁心思,隨後花費四年,肯定經曆了千辛萬苦才轉移了墳墓裏的東西。


    所以要讓我們繼續守山守陵的話,隻怕是不可能!


    至於我哥和我嫂子,這我就不好說了,我哥雖然跟我爺爺一樣傳統,但畢竟新時代的人,會不會像老一輩的人那樣持之以恒下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況且爺爺和師傅都沒交代要守山守陵,那我肯定是不幹的。


    至於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留給我們地圖,是以備萬一以後需要錢了,可以去裏麵拿點東西來應急,這個倒是有可能,隻是我和我哥我嫂子都不是愛財之人,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我們去不會去幹這個事的。


    “哥,我們怎麽辦?”我轉頭看著我哥。


    我哥微微皺眉說:“這事不要告訴外人,你也就當不知道這事吧,我估計爺爺和你師傅就是想讓咱們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也不希望我們真去幹點什麽,但如果以後有時間,咱們得去看看,知道地方,不能讓他們幾輩人辛苦守護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我哥說得也有道理,我說:“行,那手機還你,手機裏的照片你保管好了,這書我保管,不拿到這兩樣東西,是找不到這個地方的。”


    我哥笑笑說:“嗯,就這麽辦,說不定哪天我不高興了,就把這照片給刪了,那這個地方就永遠成為秘密了。”


    “你還真別這麽幹,萬一到時候需要應急,去裏麵拿點小物件來救急一下,你也知道現在錢難賺。”我抓了抓腦袋說。


    我哥苦笑著搖搖頭,我嫂子卻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邊。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有人在家嗎?”門外響起洪亮的聲音。


    我們趕緊將手機和書收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我們想著可能是又有人來吊唁,但是來晚了。


    咯吱一聲,打開門之後,門口竟然是兩個道士,正宗的道士,道袍和道帽加身,至少從行頭上比我爺爺專業多了,而且他們的服飾有點舊,兩人一老一少。


    “你們找誰?”我哥看著兩道士。


    “請問吳秀川是住這裏吧?”那年長的道士抱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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