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多分鍾,我已經是肚子直接撐了起來,三叔點了根煙,我也瞅著拿了一根,然後把一盒子煙直接塞進了兜裏。


    “你……你是王文秀?”


    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我心頭一愣,回頭就看到一個中年貴婦站在我們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三叔。三叔這貨叼著煙,已經是眯起了眼睛,看樣子有些疑惑?


    “你認識老子?”


    我心頭奇怪的不行,居然有人認識三叔。我仔細瞅了瞅這女的,一聲素色典雅的長袍,給人一種無可言說的韻味。就在三叔回答的一瞬間,這女的表情居然變得有些激動。


    “我是挽秋啊,文秀,你不記得我了?”


    聽到這句,在看到這端莊又不失風華的貴婦那眼神,我心頭直接咯噔一下。趕緊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走到三叔後頭,好把這貨給露出來。


    “一別二十年,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


    三叔抽著煙,似乎在回憶,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總算是露了露笑,“我說怎麽有人念的出老子的名字,原來是你。”接著這貨眼睛瞟了一眼這女人的胸口,“你爹還好吧。”


    “好……好。他老人家還經常念著你咧,當初多謝你幫忙。”這女的就這麽看著三叔,“文秀,你也認識這祝家?”


    三叔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抹我印象當中的賤笑,“算是有點熟,這是我侄兒。來,見過你……”這貨“你”到這兒居然就“你”不出來了,女人表情有些尷尬,輕輕的說了句,“陸。”


    “對。來見過你陸阿姨。”


    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個看樣子十多歲的女孩走到了貴婦的旁邊,“媽,你認識他們?”這女娃子長得有點乖,臉上一副好奇的神色。女人轉頭一看,正想說些什麽,三叔瞅了瞅門口,和我小聲的招呼了一句,然後兩個人已經是直接離開了這角落。女人一家三口站在原地,看著我和三叔越走越遠,“家平,這來祝家婚禮的人,你大多生意都知道一些,剛才那人你認識麽?”


    中年人拿著杯酒,皺了皺眉頭,“看這穿著,應該是姓祝的遠方親戚之類的,你看看這桌上。”


    說完朝著我們剛才坐的地方指了指,一桌子的菜被我啃的七零八落,樣子醜的不行,倒是三叔的座位邊上,好歹還看得過去。就在這時候,那女娃反而戲笑著開了口,“爸,什麽喲,我看著他們是不知道怎麽溜進來混吃混喝的,你平時不是說,祝家老爺子自小孤苦,創業全是一個人,除了他們自家人,哪還有什麽遠房親戚?”


    “挽秋,你怎麽了?”


    “不止是我認識他,我爹,我爺爺,都認識他。”


    中年人臉上本來依舊一副不屑的神色,隻是聽到這裏,略微動了動眉頭,“你說剛才那人,你們家當年幫過他?那怎麽現在還混成這樣。過去的事兒就讓過去咧,既然他們都不記你們家的情,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女人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想要再說什麽,終究還是沒開口。


    我和三叔到了門口,隻見兩個漢子一身筆挺的西裝,人模狗樣的穿上也不像那家人,手裏頭拿著兩個盒子,表情冷冷的到處看,直到看到我和三叔走了過來,兩人立馬臉笑了個爛,“三爺,東西帶到咧。”


    另外一個漢子趕緊上來補了一句,“三爺,來之前我把換衣服的地方都找好咧,就在隔壁開了個房間。”


    幾分鍾之後,三叔帶著我穿了身墨色的長西服,帶著兩個漢子再次進了門,衣服一換,果然效果都不同,四個人重新找了個角落,兩個漢子帶路,找了兩個座位,三叔帶著我像模像樣的坐下。


    第392章


    我心頭實在是憋不住,想要問這貨什麽,誰曉得這貨先開了口,“屁娃,以後你也要成了家咧。”


    我心頭一震,三叔叼著煙,“你剛出生的時候才這麽大一點,屎片片都是我給你洗。”


    我沉默了,三叔沒有看我,但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楚,“祝家不錯,那女娃品行也還過得去,而且和你一樣都是大學生,配得上你。如果今天不來瞅瞅,我心頭總覺得有點遺憾,屁娃結婚的這場麵,老子怎麽也得來看看。”


    三叔和我說著,突然,旁邊傳來了一陣議論聲,“彤家媳婦也來了。”


    “嗬嗬,劉兄,當初你還追過她咧,不過人家看不上你。”幾人在旁邊一個勁的說,我扭頭一瞅,隻見相當一部分人眼睛都放在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女人身上,一瞬間,我隻覺得眼前一亮,這女的一身華貴,樣貌雖說和之前那挽秋是不同類型,但那股柔媚已經不得了,不知道多少人在朝著這女的瞅,一時間,這彤家的女人似乎成了小半個圈子的焦點。


    就在這時候,燈光暗了下來,音樂聲一變,大的不行的宴會裏頭,人們陸續都站了起來,和電視裏頭一樣,兩兩開始跳舞。一時間場麵極其的浩大。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直接長大了嘴巴,三叔猛的站了起來,朝著遠處直接走了過去,兩個漢子跟在身後,我就看著三叔叼著根煙。沒人知道,大廳之中,有一雙眼睛自始至終的都在看著三叔,直到三叔離開座位,叫挽秋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兩杯酒,默默的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三叔迎了過來。音樂聲高了起來,一旁的中年人臉色一變,“挽秋,你去哪裏?”


    叫挽秋的文靜貴婦已經是站在了場中央,靜靜的看著在兩個漢子的跟隨下那逐漸走過來的一襲黑色的男人,在熙熙攘攘跳舞的人群中,眼看著越來越近,這女人眼中似乎有數不盡的情緒,一直緊閉的薄唇輕啟,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三叔叼著煙,似乎壓根就沒有看到她,就這麽從旁邊走了過去。


    音樂聲逐漸高昂,錯身而過的一霎那,女人手中的兩個杯子掉在了地上,聲音清脆。隻剩下文靜貴婦癡癡的表情,臉上滿是落寞。


    女娃走到了貴婦旁邊,看著地上的杯子,正想說什麽,貴婦反而呆呆的開了口,“小絮,你說過的,現在放的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女娃看著貴婦,臉上很是奇怪,“媽,這算什麽,你忘了?我們家以前開舞會也經常放,叫《半步之遙》。”


    “媽,你怎麽了?”


    悠揚的音樂聲中,貴婦臉色落寞之極,突然,摸了摸這女娃的頭,臉上笑了一下,“走,我要是再不去和你爸跳舞,按你爸那性子,他該等急了。”


    我心頭一驚,三叔居然是徑直朝著那所謂的彤家媳婦走了過去。那藍色衣服的彤家女人眼神居然也轉了過來,煙絲飄起,一身整齊西服,嘴角掛著一絲賤笑的三叔目光飄逸,這一刻,那彤家的女人似乎看的呆住了。


    此情此景,如果有人能聽到三叔這貨開口說的什麽,肯定一口給氣的背過去。


    “婆娘,和老子跳支舞。”


    藍色衣服的彤家媳婦臉上露出些許奇怪,之後恢複了禮節性的微笑,就在這時候,這首曲子已經是到了最後的高潮。讓旁邊人無比吃驚的是,藍色衣服的女人在吃驚過後居然點了點頭,就那麽朝著三叔走了過來,這支舞已經是快要結束,這女人本來微笑著手心輕輕按在了三叔的肩上,下一刻,精致的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


    “你?”


    三叔反手一扣,居然直接扣住了這女人的另一隻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發現,這女的手心一顆漆黑的倒鉤紋釘,被三叔右手青光亮起,竟然連帶著手直接把釘子給捏彎。而這女的的手腕,居然在一瞬間被捏的脫了臼,下一刻,女子臉色慘白,似乎渾身都在顫抖,外人隻看到三叔禮節性的帶著這美女別扭的跳完了最後一個動作。


    就在這時候,周圍的五六個人隱隱的圍了過來,兩個漢子直接向前一步,眼睛冷冷的盯著這些看似普通的人。這彤家女人聲音都有些抖,朝著周圍的這些人快速的說了一句,“你們不要過來……沒事……”


    三叔右手一鬆,這女的差點站不穩。這貨還很有禮貌的扶了一下,滿臉笑容,隻有這女人聽得到他說的話。


    “給老子吃下去,不吃就死。”


    說完,三叔右手朝著自己肩上一抹,下一刻手心居然已經是多了個黑漆漆的小蟲子,樣子詭異的不行,我心頭一驚,這女的之前扶的那一下,這隻蟲子居然已經是瞬間鑽進了三叔肉裏。


    這女人似乎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把已經進入身體的這東西給直接抓出來,而且表情還是如此輕描淡寫。


    “你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候,旁邊一個漢子恭敬的說了一句,“三爺,一共有八個人,身上全帶著蟲子。”我心頭一驚,已經是聽明白了這漢子的話。那女的似乎也是聽到了這漢子的一聲三爺,瞬間想到了什麽,慘白的臉上滿是震驚,一雙丹鳳眼就那麽看著三叔。


    “閥家三爺,您別誤會。幾年前那場道堂飯,我叔公來吃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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