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先人板板。


    李祥希連掐死這畜生的衝動都有了,小祖宗喲,你說話能不能說清楚點啊?你想死,也別拉老子一起啊!


    李祥希都快哭了,一背的冷汗。


    姬忠信的表情一下僵硬住,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他心情才平穩下來。


    秦棣似乎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沒去看其他人震驚的表情,他淡淡地道:“現在讓我治,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不過,等這一群庸醫屠夫們治上幾天半個月後,再請我治,那我就真的水平有限,沒把握了!”


    “至於治,還是不治,姬書記你自己抉擇?”


    秦棣望著姬忠信猶豫和懷疑的表情,他真的很失望,他深呼吸一口氣,冷冷地道:“說句不怕得罪人的實話,我隻是個小人物,懂點醫術,會治病,這次來不是為求名利,更不是想攀龍附鳳,所以這病,我真心不想治,不是治不好,是人的心態有問題!自古到今,曆來都是人求醫,那有醫求人的?姬家如此做風如此做法,就不怕讓人寒心嗎!”


    一群專家們被這番話給震驚住,誰給他的膽子敢當著姬忠信說出這番膽大包天的話?


    姬竹心稍好一點,隻是微微張開嘴巴,傻看著秦棣。


    姬忠信臉色一片嚴肅,是否有些不敢置信。


    秦棣沒去看姬忠信陰沉下來的臉,輕輕地道:“一個連最起碼心態都端不正,又如何讓人全力以赴呢?這病,不治也罷,你們全當我的方案是胡亂瞎扯!你姬家,就當我是條屁,給放了?如何?”


    泥人都有三火呢,更何況擁有“神醫無雙”的秦棣。


    又不是老子求著喊著來治病,你老子的生死關我的屁事。


    秦棣一起身,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隻是他沒走幾步,姬忠信臉色在片刻的青白不定後,大聲道:“你給我站住。”


    “怎麽,姬書記這是要治我一個犯冒之罪,還是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秦棣驟然轉身,氣勢不弱地看著他。


    姬忠信深吸了口氣,生硬地道:“這病,我讓你治。”


    秦棣淡淡一笑,沒表示。


    姬忠信把這一刻的怒火和震驚壓下去,努力恢複心平氣和,緩了口氣道:“如果你把病治好了,我姬忠信給你斟茶道謙。”


    秦棣沒受寵若驚,而是冷笑問道:“要是治不好呢?”


    “隻要你全力以赴,我姬家不是不講道理,不會做出下三爛被人不恥的事情。”姬忠信貴為一市記書記,哪裏遭受過這樣的頂撞,不過被秦棣這一激,雖然心裏極度不爽,人卻冷靜了下來,眼前自己父親危在旦夕,諸多名醫束手無策,隻有眼前這個狂生是唯一的希望。


    隻要他能治好老頭子,被人頂撞又何妨?


    再說了,隻要老頭子還在,姬家這顆樹就不會倒,受這點氣,又算得了什麽?


    片刻的衡量,姬忠信有了抉擇:“你需要什麽準備,盡管提出來?”


    張錦華豎起耳朵。


    這次他沒敢插嘴,姬忠信連“斟茶道謙”都吼了出來,可見下了大決心,這個時候要再提出置疑反對的話,那麽他也本事當上這個院長了!這個時候,他反而關心起秦棣需要什麽醫療設備,畢竟這也是一個立功的表現嘛,雖然可有可無,但總比沒有好吧!


    “針灸,我要一副針灸,九針齊全。”秦棣道。


    “姬書記,我這就去準備。”張錦華反應不慢,立刻出了房門。


    姬竹心一直冷眼旁觀,看父親拿了決定,便悄無聲息走出房間,上樓把秦棣的治療方案匯報給她爺爺,同時給老爺子做思想工作。


    姬忠信等女兒走了大約幾分鍾後,這才領著秦棣以及眾多專家向二樓走去。


    剛進病房,張錦華拿著一副針灸走了進來,諂媚地道:“姬書記,針灸拿來了,剛消過毒。”


    姬忠信啄了一下頭,看著秦棣道:“你還需要什麽準備?”


    “沒有!!”秦棣道。


    這一下,室子裏一片安靜,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秦棣身上,看這個小子到底有沒有力挽狂瀾,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第19章技驚全場


    然後在所有醫生複雜目光中,秦棣驟然走上前,神情嚴肅,這是他第一次用針灸,第一治病,他不敢大意,看著床邊的一位護士然肅地道:“請將病人身上的衣服脫掉,我要用下針!”


    護士很配合,十分利索地脫掉姬老衣服。


    秦棣深吸一口氣,醫生們都知道,他這是要用針了。


    然而就在秦棣似乎要大展身手一騎絕塵時,他卻神情嚴肅地轉過頭來看著姬忠信道:“姬書記,在下針前,我還有一個要求,嗯,應該說,我給人治病之前,還有一個規矩?”


    這話一出口,專家們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我的娘哦!


    姬書記讓你給姬老治病已經是天大的臉子,你小子還有一個規矩?


    什麽規矩有姬老性命重要,簡直不知死活,你就算有什麽破規矩,也得先把病給治了再說啊!隻要把病給治好了,到哪個時候,別說一個規矩,就是十個規矩百個規矩,姬家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李祥希聽到這話,眉頭擰了起來,感覺丫的太不識抬舉,這個時候你的規矩有姬老的病情重要麽?


    你小子太不知進退了!


    果然,姬忠信一聽這話,臉色一沉,語氣有些生硬地道:“秦醫生有什麽規矩?”


    “荒唐!”


    張錦華在人群中冷冷的低咕一聲,病還沒治好,你就敢提出要求,要是讓你瞎貓碰到死耗子把病給治好了,你是不是真要姬書記給你斟茶道歉呢?他不相信秦棣真能把姬老的病治好,認為秦棣這樣做,是故弄玄虛,不過話又說回來,秦棣要是真沒有一點把握,他敢如此的孟狼嗎?


    正因為有絕對的把握,秦棣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他腦袋裏一長串的數字飛快跳動著,一天,十天,一月,十個月,一年,兩年……神醫無雙啟動,秦棣直接略忽不計前麵的數字,理直氣壯地看著姬忠信道:“我的規矩很簡單,那就是在場的哪一位,願意用三年的壽命,來換取姬老的健康?”


    “神棍!”


    “故弄玄虛!”


    “簡直太兒戲了!”


    “有你這樣治病的嗎?”


    一群醫生紛紛低低斥喝,義憤填膺,要不是這裏是姬老的病房,他們都要破口罵他娘了。


    隻有姬竹心一聽這話,忍不住“啊”了一聲,表情十分奇怪的看著秦棣,她清楚的記得,秦棣在搶救那位被她車撞傷的女人時,似乎同樣的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時,秦棣說的是一天,而現在,則是三年。


    一樣的情景下,秦棣說出幾乎一樣的話,以姬竹心的聰明,自然嗅出了這裏麵必有不為人知的玄機。不過她心裏,更加相信秦棣的醫術。


    “誰願意用三年的壽命,來換取姬老的健康。”秦棣繼續的問道,同時環視一圈,指了指張錦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道:“張院長,你願意用三年的生命為代價,換取我對姬老的治療麽?”


    “我……”張錦華幾乎想也沒想,便要答案,可是他那個“我”字一吐出,仿佛冥冥之中,自有股不可抗逆的力量,令他心猛地一陣抽疼,剩下的話,硬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


    姬忠信擦覺到一絲異常,他猛地一抬頭,看著秦棣,似乎有種錯覺,這一刻,秦棣的臉,顯得異常的妖邪。


    那張原本平平凡凡的臉,頓時邪氣盎然。


    “我願意。”


    幾乎在姬忠信感覺到秦棣那一刹那間氣質的變化時,姬竹心朗聲道:“秦醫生,我願意用三年的生命為代價,換取我爺爺的健康!”


    叮咚!


    契約答成,數字停止跳動,秦棣生命額度上,增加了三年壽命。


    幽幽歎惜一聲,似乎十分惋惜張錦華沒上當,然後秦棣看著臉色瞬間一下蒼白的姬竹心道:“好,我如你所願!”


    這一次,他沒再廢話,豁然地轉過身,拿起治療工具推車上的那盒針灸,再次走到床邊,將針包打開,右手五指張開,指尖在針頭處劃過,四枚兩長兩短的銀針,已夾在了手中。


    這一手,讓專家中那唯一的中醫趙大夫眼前不由一亮!他醫術不啥得,但眼睛特毒,單從秦棣取針的動作,就得出眼前這年輕人絕對是位針灸大行家,因為這一手,不僅僅是單單的取針式了,直接忽略掉了拿和捏式,便可以對病人下針。


    果然,秦棣五指夾針,瞧準穴位,手一上一下,兩枚3.6寸和兩枚1.6寸的毫針紮進病人穴位中。


    針一入體,姬老突然“啊”了一聲,然後他猛地睜開眼睛道:“疼,又癢,不過很舒服…………小子,多給我紮幾下。”


    聲音中顯然透露出一種急切。


    專家名醫們頓時傻掉,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也太匪夷所思吧!


    這才開始治療,你老就有了反應,這……置我們這些專家於何地啊?


    可是他們又怎知道此刻姬老的感覺豈能用舒服來形容,簡直渾身一鬆,恍如隔世。如果有人也嚐試著連續數月心窩處沉悶,腹部右上方感覺鈍痛,再連續一個月鼻出血、皮下出血、惡心、嘔吐,那他就能體會到姬老此刻的痛苦,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而眼前這個被人懷疑置疑的年輕醫生,隻是簡單的紮了幾針,就讓姬老立刻感覺到身體中有一股暖流湧起,剛才還折騰他痛不欲生的病魔,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何等的一種暢快啊。


    不理會身後一群震驚中的專家,秦棣神情專注而嚴肅,整個人進入靈空狀態,又從針包中拔出幾枚銀針,快速地刺入病人穴位上,速度飛快,或刺或挑,或紮或拔,傾刻間,姬老身上插滿了整整十八枚銀針。


    專家中那位趙大夫越往下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了,然後一臉驚奇地低聲道:“這……這是太乙神針中的閉脈針法?”


    “太乙神針?”李祥希不淡定了,不禁吸了一口冷氣:“這種針灸之法,不是已經失專了嗎?難怪他要針時,特別強調九針齊全……嗯,不對,這根本不是太乙神針,韓貽豐所撰的《太乙神針心/法》記載,太乙針灸實是一種按灸,而秦醫生用的手法,分明是針灸中的扶正祛邪閉脈之法。”


    李祥希雖不是中醫出身,但見識非凡,又閱盡古代無數醫學著作,任何一種針法,他多少能瞧出一些端倪。


    “李專家說得一點不錯,無論是韓貽豐的《太乙神針心法》、孔廣培的《太乙神針集解》,還是陳修圓的《太乙神針》,注重的是灸,而不是針,你可不要亂聒噪。”張錦華看著趙大夫一臉佩服的模樣,心裏就來氣,這個時候,你怎能漲他人氣焰,滅自己威風呢。


    無論如何,你都得給老子挺住啊!


    完全進入神醫無雙狀態中的秦棣渾然不知道他施針的手法引發了一場爭論,他聚集全部心神,不停出針,收針,或慢或慢,中間沒有間隙和停頓。


    終於,七七四十九枚銀燦燦的銀針紮在姬老身上後,秦棣暗暗籲了口氣,這四十九根針,不能偏,不能移,不能深,不能淺,一針不能紮錯,隻要一錯,就是前功盡棄,不僅要重頭再來,甚到還會傷及病人的內髒,因為這四十九根針,每一針,都紮在病人肝髒中。


    針入穴,剩下的,自然是通過手法,指法,來封閉病人肝髒內的毛細血管。


    秦棣深吸了一口氣,打算一鼓作氣,徹底將針施完,餘光卻不經易間瞅見張錦華那張該死的嘴臉,秦棣心中頓時來氣,他冷笑一聲,道:“這四十九針,有十刺入了病人肝髒中,封住肝髒內的主要血管,有十九針,封住了病人肝髒周圍的穴道,用來減少血液對肝髒的供給,有十一針,在肝髒腫瘤四麵八方,主要使腫瘤無法通過肝髒內的毛細血管吸收營養,而最後九針,是镵針,因為這九針,主要用來破壞腫瘤,使癌細胞衰弱,失去增殖和轉移的能力。”


    “針入肝髒,那不是使病人肝受損了嗎?再說了,針灸中的針,主要以刺穴化濃為主,如我孤陋寡聞,沒聽說過針灸還能紮人髒腑?”張錦華反駁,提出疑問。


    “膚淺!”


    秦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冷笑道:“針是紮入了病人肝髒,但卻沒針在病人好的肝髒上,除開那用封住病人肝髒附近的十針我,其他的三十九針,每一次,都紮在腫瘤塊上,每一針,都沒傷及到病人健康的肝細跑。”


    張錦華傻眼了,忍不住吸了口氣。在沒有任何設備的幫助下,每一針,都能精準紮在腫瘤塊上……


    “這根本不可能?”張錦華叫了起。


    秦棣冷眼一瞥,懶得理會,就一個蔑視的眼神看著他,一副你有本事你來啊!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輕視。


    這種眼神帶著羞辱性,很不給麵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徹底將張錦華給無視了,讓這位院長的臉很鐵青。


    看著一臉尷尬的張錦華,秦棣冷笑一聲,道:“不可能?那是對你這樣的庸醫來說是不可能,但對我來說,認穴紮針,太容易了,而我用十枚銀針封住病人肝髒內主要血管,隻是一個開始,我真正的目的,不僅要使這些血管的血液流動減緩,還要徹斷癌細胞可能從毛細血管中吸取營養。”


    然後這位神醫無雙的年輕人根本不給張錦華反駁的機會,在整間室子,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開始行針。


    這一次,秦棣不再紮針,他十根手指齊動,或彈,或捏,或點,轉動著那四十九枚銀針,行雲流水,速度極快,讓人眼花繚亂。


    隨著秦棣每一次彈動針頭,姬老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中似乎多了一道暖流,全身上下,竟有一種爽感。


    他睜大了眼睛盯著秦棣,隻見他大汗淋淋,臉色疲憊,但神情卻異常專注,雙手快似閃電,眼隨針動,而臉卻是越來越慘白了,隻覺這年輕人為了他這條老命,可是拚盡全力,既感動又心痛,忍不住柔聲問道:“小夥子,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別動,也別說話,針已紮下,隻能一氣嗬成,中間一斷,就是前功盡棄。”秦棣眼皮也不眨一下,雙手仍是令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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