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國際機場是全世界第一座百分之百填海造陸而成的人工島機場,距離大阪市中心隻需要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從機場出來的穀少清、郭晨以及高橋順一,拎著簡單的行李出關,在接機的人群裏尋找自己的名字。


    原本穀少清是考慮分批去(日ri)本和柏林,不過負責人阿諾爾鬆覺得,墨西哥的那樁案子,也和幫派有關,不如一並調查,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所以,穀少清和郭晨被派到了(日ri)本,德拉米尼和賈斯汀去了墨西哥,麥克則和保羅一起,往柏林去了。


    因為要來(日ri)本,郭晨和周佩佩商量了一下,幹脆把二組的高橋順一借調了過來。不過,高橋自己的意思是,以他一個東京人,在關西恐怕不添亂就不錯了。


    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還是高橋的眼神最好,一眼就看到了人堆後麵,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身shēn)高在一米七以上的女人,穿著米色的西裝,頭發大約到肩膀的位置,手裏高高舉著塊白色的紙張,上麵寫著三人的名字,應該就是來接他們的人。


    不過看那個女人抿著嘴,強忍著不翻白眼的架勢,並不是很想接待他們三個的樣子。


    高橋順一見到接機人,笑著上去打招呼。那個女人將紙舉到(胸xiong)前,再往前一推,伸到了高橋順一的麵前,隨即將三人打量了一番。


    隻見她單手拎著紙,一手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打開相冊,把三人的長相和相冊裏的照片對比了一番之後,幹淨利落的將寫有名字的紙張揉成了一團,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隨即衝著三人擺出了一個職業笑容。


    “倉阪佑希,大阪警察署搜查一課警部補,三位請跟我走。”來接三人的,是大阪警察署搜查一課暴力犯罪搜查四係的刑事,名叫倉阪佑希的女警。


    按理說接人的事(情qing)不該倉阪佑希來做,隻不過剛巧辦完案子的倉阪佑希距離機場是最近的,所以才被臨時委派到機場來接人,所以這對於倉阪佑希來說,還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qing)。


    高橋順一笑著跟倉阪佑希打了招呼,穀少清和郭晨也跟了上去,幾人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這個時候,穀少清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順手抓住了郭晨的衣領,停下腳步,不確定的轉過頭去。


    隻見距離幾人不到十米的位置,伍少卿雙手插在褲兜裏,微微歪著腦袋,笑著衝著穀少清眨了眨眼睛。然後便立刻邁開步子,趕了上來。


    “你怎麽在這裏?”自從那天說起這幾個案子之後,伍少卿便被姐姐伍少嫻使喚著去美國的分公司巡視了,如今人卻出現在關西國際機場,這讓穀少清有些驚訝。


    郭晨是一開始就被穀少清拉住了,而原本走在前麵的高橋順一和接機的倉阪佑希聽到動靜,也停下了腳步。


    倉阪佑希看到伍少卿,倒是露出了比對穀少清他們更(熱rè)(情qing)一些的笑容。


    “伍少卿,你怎麽也來了?”倉阪佑希朝伍少卿揮了揮手。


    “倉阪警部補,又見麵了。”伍少卿也(熱rè)(情qing)了揮了揮手,然後俏皮的朝著穀少清嘟了嘟嘴。


    郭晨和高橋順一互相不解的看了一眼,他們也是認識伍少卿的,但對於他的這個交友麵之廣,還是有點驚訝。郭晨好歹還知道伍少卿是個大少爺,但即便如此,認識大阪的警察也(挺ting)奇怪的。郭晨下意識的戳了戳穀少清的手臂,想要問問現在是什麽(情qing)況。


    “我也是來接穀警官他們的飛機,既然遇上了,不如跟你一起回警署吧。”看樣子,伍少卿跟倉阪佑希的確(挺ting)熟悉的,所以他這麽說之後,倉阪佑希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我之前被姐姐派到紐約去巡查工作,那裏出了一宗重案組刑警被殺的案子。”幾人上了車,高橋順一坐在副駕駛上,郭晨跟著伍少卿和穀少清鑽進了後座。車子發動之後,伍少卿開始解釋自己在(日ri)本的原因。


    伍少卿說起的這個案子,穀少清自然是知道的,之前他們在調查巴黎那宗案子的時候,麥克曾經跟他們提起過這個案件。一方麵刑警被殘忍的殺害,社會影響比較的大,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那位叫傑森的刑警,有一個手掌被人切掉了,和其他的案子有那麽點細微的聯係。所以伍少卿一提起,穀少清立馬就知道他指的就是這樁案子。


    見穀少清知道自己說的是哪樁案子,伍少卿便接著往下說:“我在紐約警局的朋友,讓我用關係網查了查那個刑警的私人關係。”


    說到關係網三個字的時候,伍少卿意味深長的望了穀少清一眼。穀少清了然,看來鬼手s的消息網還在,有些道上的消息,鬼手s的關係網,可比警方能調查到的要深得多。郭晨不明所以,他隻當伍少卿說的,是他作為富家少爺的人脈圈子。


    鬼手s的關係網,的確是十分的廣大,即便是伍少卿已經放棄鬼手s的(身shēn)份之後,關楚傑一直在幫他運作整個人脈網絡,所以這兩年過去,信息網並沒有受到影響。


    先說這位紐約的傑森刑警,他的死亡,最引起穀少清他們關注的,自然是一個手掌被切割的(情qing)況,似乎和其他案子相同又不同。但是據伍少卿的調查,恐怕凶手不是刻意隻切掉了他一個手,而是行凶的半當中,應該被人打斷了。


    傑森在街區裏和鄰居們的關係都不錯,運動神經發達,而且特別擅長打遊戲,附近不少的中學生,都經常和他玩在一起。


    傑森被殺的那天,時間應該是晚上,當時曾有個孩子上門,想要找傑森幫忙,衝某個遊戲的關卡。


    當時,傑森家裏樓下的燈是開著的,但是傑森並沒有來開門。那個孩子以為傑森和往常一樣出門夜跑了,所以後來就離開了。


    傑森家附近的監控都被人破壞了,應該是凶手所為,所以並沒有拍到任何可疑人接近過傑森家的房子,同樣的,也並沒有拍到這個上門來的孩子。而且那個時間點,附近的鄰居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孩子的出現。


    伍少卿調查了這個孩子出現的時間,比對了傑森的死亡時間,應該正好是他被殺的時候。所以凶手可能被孩子的敲門聲打斷,才在切了傑森的一個手之後,匆忙逃走了。


    當然,伍少卿調查到的最重要的事(情qing),並不是這個孩子的出現,而是這個刑警的死,也和幫派有關係。


    傑森作為刑警,(日ri)常和紐約的不少幫派打過交道,這並不稀罕,紐約警方也曾排查了他和幫派之間的瓜葛。


    傑森雖然在重案組待了三年,但是他經手的案子,直接和幫派犯罪有關的幾乎沒有,也沒有重要人物是折在他的手裏。反而有些幫派的小弟,都是他的線人,合作的也不錯。所以,警方的調查重點,也轉到了他經手的那些重大的謀殺案上。


    但是,伍少卿卻發現,這個傑森的背景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幹淨。和他對外公布的(身shēn)份不同,傑森並不是獨子,他曾經有一個混幫派的弟弟。不過,這個弟弟卻在去年的一場車禍中去世了,並且因為車子爆炸,燒成了焦炭。


    表麵看是車禍,但是伍少卿調查到的結果,傑森的弟弟,是因為私自吞了幫派交易的毒品,而被人活活打死之後,偽造成車禍的。


    警局沒有任何人知道傑森有弟弟的事(情qing),他成功的把這件事(情qing)隱瞞了。之後,重案組有多次行動,都是針對這個幫派,特別是毒品交易這方麵,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這個幫派,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被吞並了。”伍少卿給了穀少清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所以,我猜測,傑森的案子,是新勢力對他的報複。”


    這兩年,一直在到處擴張勢力範圍,黑白兩道通吃的幫派,也隻有穀少清當初打過交道的青口組了。


    青口組對於伍少卿來說,那可是結怨結大了,即便他們不撞上來,他也是遲早要找青口組麻煩的。既然現在這個案子的方向很有可能指向青口組,伍少卿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伍少卿把公司裏的事(情qing)都拋在了一邊,跟關楚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先來(日ri)本了。


    一方麵自然是因為,這個係列的案子,最早的一宗就是發生在了大阪,如果要找其中的緣由,自然要從源頭上找。


    另一個方麵,青口組最開始的勢力範圍,可就是在大阪。


    雖然,目前青口組的勢力主要在世界範圍內暗暗擴張,基本隱藏在各個幫派和一些企業的後麵,在(日ri)本的名聲反而不大。


    “(日ri)本這邊,我也是剛到沒多久,暫時還不能確定死亡的那個人,是不是和青口組有關係,但是之前我就和倉阪刑事見過麵,把這個推測告訴過她。”伍少卿並沒有說自己和倉阪佑希是怎麽認識的。


    “墨西哥那個也可以去查查是不是和青口組有關,但是緬甸和巴黎的那兩個,看上去的確和幫派無關,暫時我也沒辦法確定。不過可以往這個方向去走,我拜托了塞雷斯和林少芬,請他們幫我調查,青口組目前在緬甸和巴黎的勢力。”


    穀少清看到,伍少卿的眼睛下麵,有些青黑的痕跡,想來最近這幾天恐怕都沒好好休息。一想到這個人,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又勞心勞力的在幫忙,穀少清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有些心疼了。


    穀少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朝著伍少卿微微一笑:“睡會吧,有什麽事(情qing),我們到了目的地再說。”


    伍少卿小心翼翼的忘了一眼倉阪佑希和高橋順一的後腦勺,又衝著郭晨“嘿嘿”笑了兩聲,不客氣的將頭靠在了穀少清的肩膀上,隻是剛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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