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將這個惡魔恰巴拉仁的存在,看成是一件好事。因為它使辛饒米沃加強了實現他的決心的堅定程度。為了戰勝惡魔,辛饒米沃把自己幻化成恐怖的神靈,但他越是變得凶猛、殘忍,就越沒有了神力。直到辛饒米沃歸隱到一個山洞後,惡魔恰巴拉仁才終止了同他的抗衡。


    “哈哈,還有有人將自己的宗教叫做笨教的,那麽他們的教主肯定是叫笨蛋了,教徒們肯定要叫笨球了!”徐平在一邊放肆的笑著。


    旁邊還有信奉苯教的強巴平措,我一指徐平對萬俟珊珊說:“給我打,往死裏打,看看他的嘴是不是還口無遮攔的說胡話!”


    萬俟珊珊站起身來,抓住徐平的兩隻耳朵使勁的往後轉,讓徐平隻求饒!


    唐雲馨讓萬俟珊珊住手,她告訴徐平:“是苯教,不是笨教,苯教是從藏語中音譯過來的。”


    我警告徐平:“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讓珊珊直接白把你的嘴給撕開,你信不信!?”


    萬俟珊珊聽我這樣說,就用手開始拉扯徐平的腮幫子,徐平連忙說:“我信,我信還不成嗎!”


    不過萬俟珊珊對這個也很感興趣:“這個苯教是什麽,也是藏傳佛教的一支嗎?像是宗喀巴大師創立的藏傳佛家的黃帽係,還有黑帽係和白帽係什麽的。”


    我搖頭說:“苯教不是藏傳佛教的一支,你說的那是藏傳佛教的黃教一類的支係。要是真的如學術界傳言說苯教已經傳播了上萬年了,那麽弄不好佛教很可能是借鑒的苯教的一些教義了。”


    苯教,這個“苯”字隻是藏語發音的音譯,現常使用“本教”(“本波佛教” 或者“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 發源於中亞的古象雄世界公認的神山“岡底斯山”一帶,是古象雄的王子幸饒彌沃如來所傳教的如來正法,也被稱為西藏最古老的象雄佛法、原始宗教和傳統文化。“雍仲本教”是以顯宗、密宗、大圓滿的理論為基礎,以皈依三寶為根本,濟世救人,導人向善,有著自己圓滿成佛竅訣的佛陀教育,至今已有一萬八千年的曆史。


    雍仲本教發源於象雄文明,由於西藏古代政治、宗教等曆史原因,許多藏人們隻熟悉吐蕃正史裏記載的引入佛教的鬆讚幹布之後的這一段正史,而對公元七世紀之前的曆史和文明幾乎一點也不了解。


    他們認為印度佛教對西藏文化的形成有著巨大的貢獻,並認為所有來自印度的文化都具有偉大的價值,同時也認定西藏本土宗教以及印度文明以外的東西對西藏文化的形成沒什麽貢獻和價值。就連很多藏人也相信在印度佛教傳入西藏之前,西藏沒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文化非常愚昧落後等等。


    這些荒謬的說法被一些正統的狂熱者宣揚了數個世紀,一些藏地學者著作中描寫本教的章節,往往是人雲亦雲地搬照前代藏地學者的文章或吐蕃正史裏的記載,過於簡單地把本教描寫成“鬼神崇拜”“黑教”“巫術”等等,正是這種狀況的長期延續,導致了西藏真實曆史和本土文化的遺失,同時也限製了近代學者們對象雄文明和本教研究的興趣,此狀況一直到近些年才有所改變。


    我對他們說:“就連上一代的班禪,就是十世班禪確吉堅讚也說過,苯教文化是藏地土生土長的教育文化,它包括醫學、天文、地理、占卦、曆算、因明、哲學與宗教等浩如煙海的哲學體係。本教文化是藏族古人的智慧精髓,我們要保護他,宣揚他,把他當做藏傳佛教與文化的一部分。”


    唐雲馨問我:“你對這個怎麽也這麽了解?”


    我苦笑著說:“在大學實習的時候,我跟著導師去參加一個當年象雄文化的發掘,差點死在那裏,你相信嗎?”


    我說到這裏,不禁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我可能在有生之年,還要再去麵對一次當年象雄銀城!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會在以後的故事中提到的。


    這天夜裏,這個山穀中開始刮起了大風,這種天氣在這雪域高原上算是正常現象的。還好選擇的宿營地不錯,但是如果風再稍微大一些,估計我們就連人帶帳篷直接飛走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接著晨曦的微光,我看到我們所在的這條山穀已經被雪埋上了大部分。看來昨天晚上的大風把附近雪山頂上的雪吹到了這條山穀中了,我們的帳篷都被埋住了一些。


    我看到強巴平措也從帳篷中走了出來,我問道:“這樣還能不能繼續前進。”


    強巴平措看了看說:“應該沒有問題,隻是要小心一些雪窩子就沒事。”


    我們重新趕著犛牛向著人字溝的南側的山穀行進,看來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一些,這樣下去就能在三天後到達昆侖冰川了。我們拔營的時候,我還特地看了看四周,看看那兩隻雪豹離開了沒有。昨天晚上那麽大的風,不知道是不是找地方躲起來了。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了那兩隻動物的蹤影,它們並沒有走遠,看的出依然在監視我們。


    路上強巴平措告訴我們說,這條人字溝據相傳也是一條很大的冰川,是和兩側的冰川想連的。人字溝之所以能夠直通昆侖冰川,也是因為如此,這也算是冰川的一部分。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這條冰川突然消失了,這剩下這三條相交匯的山穀。


    ☆、第十七章 人字溝


    第十七章 人字溝


    強巴平措告訴我們說,在藏民中間流傳的是這樣的:在人字溝之前全部都是雪山和冰川,這裏麵有一個強大的惡魔,他是雪山冰雪的化身,他平時棲身之所就是在這裏。這個惡魔經常殺死經過附近的老百姓,很多有法力的人應邀來此都很難殺死他。他當時放言說,隻要這裏冰不化雪不幹,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也沒有用。


    大雪山靈鷲洞剛剛修成丈六金身成就佛名的釋迦牟尼聽說後,就來到此地。釋迦牟尼佛祖就用大法力把人字溝冰川全部融化,把周圍的雪山全部移走。正當佛祖想用大神通直接把周圍的冰川全部融化的時候,見識佛祖法力的惡魔就告饒了。他告訴佛祖自己願意皈依三寶,從此就成為佛家的護法神。於是如來佛祖就大發慈悲,讓惡魔脫去雪山冰川之身,成就人身成了佛家的護法神。脫去的魔神扔到了原來的地方,成了人字溝。


    我聽強巴平措講到這裏對唐雲馨說:“佛教早期就是如此,吸收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作為自己的佛祖的降服之物,從而壯大自己的影響和吸引教眾。”


    萬俟珊珊走上來說:“可能是人字溝這裏的海拔要比周圍低很多,又是南北走向的。在冰河時代這裏的確是冰川,但是隨著冰河時代的結束,後冰川時代的到來,氣候也逐漸開始變暖了,所以這裏的冰川都融化了。”


    我感覺萬俟珊珊說的有道理,這裏的確是別的地方要暖和一些。我們看到起碼山穀中冰雪很少,另外在一些低窪的地方有一些闊葉林植物。


    強巴平措說:“這裏也算是青藏高原和新疆塔裏木盆地的一條通道了,沿著人字溝西麵的那條山穀向西繼續走,就能到喀喇昆侖山的大山口了。那裏是中國還有幾個國家的交界線,是一出做貿易的地方。從那裏也是西藏去和田莎車還有喀什最近的路,所以很多的馬隊還有采藥的人都會經過這裏。”


    另外人字溝因為特殊的地形地勢,這裏要比周圍其他地方的物種更加豐富一些。所以周圍的山上有很多知名的藥材,要是不怕吃苦不怕受傷,可以攀登到上麵去采摘。就連隻有在藏南有的冬蟲夏草,在這個地方也有。強巴平措告訴我們說,自己以前也到過這裏采藥。


    這裏的確看來很不錯,有的地方竟然還有鬆鼠跑過,看來這裏也應該是周圍動物過冬的地方。但是山穀中間樹林茂密,還有很多樹葉堆積。強巴平措說樹葉下麵可能有泥淖,是夏天雪山上的雪化了之後留在山穀中形成的。我們隻能在山坡上行走,還好兩邊的山坡並不會是很陡。


    我們到了一處地方,強巴平措興奮的說:“前麵就是人字溝的交匯點了,我們沿著東南方向的那條山穀就能很快的達到昆侖冰川的聖地了。”


    我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前麵,我們是來的這條山穀是正南正北的。視野中有一座大山不偏不倚的擋在我們的麵前,將本來南北貫通的山穀給阻擋住了。這條山穀和水流一樣,撞擊不開麵前的大山,就隻能從兩側繞了過去。這樣在這座大山的兩側又重新形成了兩條山穀。這樣就像是寫了一個大大的人字,人字溝真是溝如其名。


    強巴平措指著西南去向的那條山穀說:“那條山穀就是商人們穿越的古馬道了,從這裏順著山穀向西走,四五天後就能到喀喇昆侖山的山口。這條路聽說過去很好走,但是近些年國道和省道的建設,這條古道就廢棄了。在解放前還有商人走過,在兩邊進行貿易。在那條山穀的另一側不遠的地方,就是國道了!”


    然後他又指著東南走向的山穀說:“這是我們將要走的路,從這裏直通昆侖冰川。因為盡頭沒有路,所以除了采藥的人進去過,從沒有其他的人願意往裏麵走。”


    強巴平措對我們說:“在這條山穀的盡頭,我還發現一處地方。那裏有一塊大石頭,上麵刻著一些字,應該是你們漢人的字,但是我一個字都不認識。”


    我因為處於職業習慣,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沒想到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還有古時候的遺跡,這真讓人感到驚喜。強巴平措也說了,除了當地采藥的藏民們進山采藥外,其餘的人不會往深處走的。但是裏麵竟然有一處刻滿字的巨石,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觀。


    強巴平措對我說:“我們天黑之前就能夠到達那裏,我們就在那下麵宿營就好了。”


    聽完這話,幾個人重打精神,繼續趕著犛牛向著東南西北走向的山穀都去。犛牛們還是很喜歡這個地方的,因為這裏有新鮮的草料吃。


    我們緊趕慢趕的向前走去,我突然發現這條山穀中似乎有人居住過得痕跡。我拉住正在四處看的萬俟珊珊:“珊珊,你看看那個樹根,不像是自然折斷形成的吧。”


    在我們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兩人抱的樹墩,奇怪卻沒有發現倒在地上的樹幹。更加奇怪的這個樹墩的截麵也太過於平整了,像是用鋸給伐倒的一樣。再說了,倒下的樹幹也不能這麽快就腐爛的一點影子都沒有了。要是那樣的話,樹林中也有一些因為各種原因倒下的樹木。這些樹木上麵即使是腐爛的很嚴重生滿了青苔和菌類,但是還是看的到。


    唐雲馨跑了過去摸了摸然後回來神色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似乎是人用工具伐倒的啊!”


    萬俟珊珊也是這樣認為,不知道這裏還有有沒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在繼續向裏麵走的時候,我在一些陡峭的地方,發現石頭上有些直徑二十公分的空洞,有些很淺,但是有些半米多深。大多掩藏在雜草之下還有石塊中,不仔細觀察的是看不到的。


    這種孔洞我們見到過,就是我們在太白山中穿行古棧道的時候,那些用來固定橫梁的孔就和這些差不多。那是為了能在懸崖峭壁上搭建行走人馬的棧道,在峭壁山石上鑿出來的用來安放橫梁的地方。所以這些在比較陡峭的地方造出來的這些洞,也有可能是用來搭建棧道的。


    正在我們四處觀察的時候,強巴平措指著前麵說:“你們快看,我說的那塊巨石聚在那裏了!”


    果然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塊巨石矗立在山穀的中央,在那塊巨石後麵不遠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冰川了。強巴平措告訴我,隻要沿著那些冰舌上去,就是昆侖冰川其中的一支了。隻要我們順著冰川走下去,就很快到那片由冰川形成的冰湖了。


    天色已經變得很暗,這麽遠看不出那塊巨石上麵究竟有什麽東西。我們反正要到下麵紮好帳篷過夜,靠近一些再看吧。


    我們靠近之後,發現者不應該是一塊巨石了,應該說這是一塊石碑,一塊利用山石雕鑿的石碑。正對著山穀入口的一麵已經被人磨平了,像是一麵鏡子,但是其餘的地方沒有加工,依然保持著原始的石頭模樣。


    這個時候強巴平措還有徐平正在栓犛牛,然後卸下帳篷準備在石碑下麵按紮宿營地。這裏比較平整,視野也比較開闊。後麵雖然是冰川,但是有這塊重量數百噸的巨石在這裏,可以幫我們擋住從冰川那邊吹來的風雪。我們所在的地勢比較高一些,麵對著我們來的山穀,不怕有野獸突然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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