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猷蹲在地上,他看起來有些哀怨,甚至是...可憐巴巴的。


    “老大,我不服。”在許久的沉寂之後,他開了口。


    林長天皺了皺眉:“你有甚不服的?惡心到了別人還不讓別人踹你一腳解解恨了?”


    “我哪裏惡心人了!”林佩猷邊說著邊跳了起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在西境這樣做的時候人家都會誇我一句少郎君好生可愛呐!”


    他比劃著手勢,似乎覺得說服的效力不足,又接著補了一句:“夫子,將軍,族老,母親都說我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兔呢,還是最可愛的那種,俗稱兔王。”


    “哦,如此之言,你倒是該問問自己父親,為何獨獨他不慣著你,要做惡人去...欺負一隻可愛的小兔兔。”林長天忍著惡心,他本是想吐出來的,可孩子眼眸裏的希望之光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唔,自己一定不能吐,自己一定要惡心回去......


    林佩猷思索了很久,最終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甚明白。


    “因為...你可能是一隻披著兔皮的狼崽,哦不,狗崽。”林長天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少年愣愣地看著他,半響也不說話。


    這倒是讓林長天心有愧疚,他覺得自己話重了些,讓這兔子的玻璃心悲傷成了粉末。


    於是他開了口,想說幾句安慰的話語,比如“你真是隻可愛的兔子鴨,紅燒清蒸都很好看的那種”。


    “為何兔子的皮毛能披在狼狗的身上?那尾巴相差甚多能遮得住嘛......”這隻兔子搶在他前頭開口說道,眼神很真摯,純粹的讓人心疼。


    這一刻,林長天有些於心不忍,他揣摩著下巴,思忖起林佩猷要真是隻兔王的結果。


    唔,那麻辣兔頭應該是能吃到飽的吧?林長天眨了眨眼,同情兔群的眼淚從嘴裏流了出來......


    可惜這一切讓林佩猷會錯了意。


    這少年沉吟半響,突然臉色慘白,愴然淚下,在林長天和劉時雍二人驚愕的眼神中哭泣道:“我懂了,我一切都懂了。”


    “你懂什麽了?”林長天心裏暗道不好,難不成這小子智商有所長進,看出自己是戲弄他的了?


    “老大,您用心良苦呐!特意找了個不恰當的比喻來提醒我,怪不得,怪不得......”林佩猷癱在了地上,雙目無神,似乎是受到了極為沉重的心理衝擊。


    林長天讓他這副模樣給驚愣在了原處,失聲道:“你果然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林佩猷摸了把眼淚,強撐著說道:“兔子的皮毛遮不住狼犬,縱是能糊弄過一時,這尾巴也是要露出來的!怪不得他老人家對我動輒打罵,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我原來不是父親的親生子嗣啊!”


    林長天:......


    劉時雍氣上了心頭,狠狠瞪了眼林長天,意思很明確,你今兒個要是糊弄不過來,那老夫非得跟你拚命不可!


    “怎麽能這麽說呢?嚴格來講,有的狼,犬,那尾巴也不是很長嘛,想辦法遮一遮是露不出來的。往好處想想,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既如此,誰又能斷言,狼生三子就不能多出一隻兔子來了?再不濟的話,認賊作父也是可以的......”林長天揣摩著下巴,這安慰洞察人心,一語中的,實在是棒極啦!定能讓這隻兔子誠心拜服。


    結果自然是...林佩猷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讓他給逗弄了出來。


    “豎子!”劉時雍氣得漲紅了臉,看著失心瘋的林佩猷索性咬咬牙一巴掌呼了過去。


    聲音很清脆,聽著質感不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那護膚的差事從小就開始了......


    “公子你正經些!你還明白嘛...看看這混蛋笑得多開心!”


    林佩猷蹲在地上,他看起來有些哀怨,甚至是...可憐巴巴的。


    “老大,我不服。”在許久的沉寂之後,他開了口。


    林長天皺了皺眉:“你有甚不服的?惡心到了別人還不讓別人踹你一腳解解恨了?”


    “我哪裏惡心人了!”林佩猷邊說著邊跳了起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在西境這樣做的時候人家都會誇我一句少郎君好生可愛呐!”


    他比劃著手勢,似乎覺得說服的效力不足,又接著補了一句:“夫子,將軍,族老,母親都說我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兔呢,還是最可愛的那種,俗稱兔王。”


    “哦,如此之言,你倒是該問問自己父親,為何獨獨他不慣著你,要做惡人去...欺負一隻可愛的小兔兔。”林長天忍著惡心,他本是想吐出來的,可孩子眼眸裏的希望之光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唔,自己一定不能吐,自己一定要惡心回去......


    林佩猷思索了很久,最終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甚明白。


    “因為...你可能是一隻披著兔皮的狼崽,哦不,狗崽。”林長天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少年愣愣地看著他,半響也不說話。


    這倒是讓林長天心有愧疚,他覺得自己話重了些,讓這兔子的玻璃心悲傷成了粉末。


    於是他開了口,想說幾句安慰的話語,比如“你真是隻可愛的兔子鴨,紅燒清蒸都很好看的那種”。


    “為何兔子的皮毛能披在狼狗的身上?那尾巴相差甚多能遮得住嘛......”這隻兔子搶在他前頭開口說道,眼神很真摯,純粹的讓人心疼。


    這一刻,林長天有些於心不忍,他揣摩著下巴,思忖起林佩猷要真是隻兔王的結果。


    唔,那麻辣兔頭應該是能吃到飽的吧?林長天眨了眨眼,同情兔群的眼淚從嘴裏流了出來......


    可惜這一切讓林佩猷會錯了意。


    這少年沉吟半響,突然臉色慘白,愴然淚下,在林長天和劉時雍二人驚愕的眼神中哭泣道:“我懂了,我一切都懂了。”


    “你懂什麽了?”林長天心裏暗道不好,難不成這小子智商有所長進,看出自己是戲弄他的了?


    “老大,您用心良苦呐!特意找了個不恰當的比喻來提醒我,怪不得,怪不得......”林佩猷癱在了地上,雙目無神,似乎是受到了極為沉重的心理衝擊。


    林長天讓他這副模樣給驚愣在了原處,失聲道:“你果然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林佩猷摸了把眼淚,強撐著說道:“兔子的皮毛遮不住狼犬,縱是能糊弄過一時,這尾巴也是要露出來的!怪不得他老人家對我動輒打罵,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我原來不是父親的親生子嗣啊!”


    林長天:......


    劉時雍氣上了心頭,狠狠瞪了眼林長天,意思很明確,你今兒個要是糊弄不過來,那老夫非得跟你拚命不可!


    “怎麽能這麽說呢?嚴格來講,有的狼,犬,那尾巴也不是很長嘛,想辦法遮一遮是露不出來的。往好處想想,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既如此,誰又能斷言,狼生三子就不能多出一隻兔子來了?再不濟的話,認賊作父也是可以的......”林長天揣摩著下巴,這安慰洞察人心,一語中的,實在是棒極啦!定能讓這隻兔子誠心拜服。


    結果自然是...林佩猷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讓他給逗弄了出來。


    “豎子!”劉時雍氣得漲紅了臉,看著失心瘋的林佩猷索性咬咬牙一巴掌呼了過去。


    聲音很清脆,聽著質感不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那護膚的差事從小就開始了......


    “公子你正經些!你還明白嘛...看看這混蛋笑得多開心!”


    林佩猷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林長天不放。


    那笑聲也隨即戛然而止,卡在喉嚨裏沒了後話。


    “行了行了,看在你明日就走的份上,我原諒你了。”林長天一本正經的說道,神色極其認真,讓人分不清是誰對錯。


    林佩猷習慣性的點了點頭,隨後微眯著眼,一臉狐疑的看向林長天。


    他就是再笨,也明白了過來。


    “既然是我要走...那不應該是由著我胡弄一通,你再原諒我嗎?怎成了你哄騙人之後還得讓我道歉了?”


    林長天大驚,怎這廝智商有所長進,恐日後是不好忽悠了。


    劉時雍看不過眼,走上前去,對著林長天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若再說下去,林遠大帥非帶兵打到泗山來問罪不可。”


    “他問我甚罪?”


    “問你...劉時雍瞥了他一眼,悠悠的說道:“是如何把一隻狼王的子嗣給糊弄成了兔爺。”


    林長天驀地張大了嘴,他故意試探了一句:“事先說好,我在泗山沒瞧見他接客呀?你家公子...難不成以前腸胃不好?還是林遠府上周轉不開,讓他學成回去“賣藝”呢?”


    “少郎君千金之子,怎會沾染這些下賤之事?什麽接客,亂七八糟的!”劉時雍冷哼一聲,他使勁把拐杖往地上頓了頓,畢竟自己打不過林長天,隻得借此來發泄一通。


    “那為何要把他叫做兔爺?”林長天撓了撓頭,他有些弄不明白。


    老頭有些啞然,不多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笑道:“老夫讓你平日裏多看看書,你就是不聽!這不是為了工整嘛,前麵叫的是狼王,後麵說上一聲兔爺,多霸氣!”


    林長天嘴角抽了抽,仰天笑道,好特麽一個文化差異。


    “老大,都要走了你還逗弄我......”林佩猷看著好像是回過了神,幽怨說道。


    林長天打著哈哈,一把將其摟過,邪魅笑道:“說什麽呢?這叫大哥的愛!”


    甚是娟狂,就差把中二刻在臉上了。


    “老大,您總得叮囑我幾句話吧。”少年從林長天懷裏掙脫開來,充滿希望的看著他。


    “這個自然是有的。”林長天抿了抿嘴,很認真的說道:“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少年漲紅了臉,急忙擺手道:“哪裏是這些!有沒有跟治國理政有關的法子?我來了這麽久...多是學了些不正經的東西。”


    林長天蹙起了眉,他很生氣,這孩子也忒不會說話了。


    什麽叫多是學了些不正經的東西?合著泗山還有正經的呐......


    “說,誰教你正經的了?我這就去砸了他的屋子!”林長天殺氣騰騰的說道,看起來威武逼人。


    “柳青山前輩。”


    這殺氣戛然而止,甚至連威武也不見了蹤影,隻剩下逼人一個......


    “這樣啊,你早說嘛,我泗山純良之輩甚多,是應該傳授些有用的法子給你。”


    “可是,柳老前輩說的太大,我沒弄明白。”林佩猷攤了攤手,看起來很惆悵。


    林長天麵色一凜,他很正經的說道:“難不成這老賊上來就教你觀音坐蓮,老漢推車這樣的高端姿勢?”


    “這是何物?”少年有些迷茫,他總覺得林長天說話有些奇怪,或許,這就是中土的文化吧。


    “沒什麽,一些降龍伏虎的把戲而已。”林長天嘟囔道,聲音極小。


    誰知林佩猷耳尖,他還是聽著了,雙眼放光,大聲喝道:“如此威武,就學這手段了!”


    林長天很糾結,到底是給純潔的少年上一堂成人課還是...撿起自己早就丟掉的良心?他思來想去,決定忍痛選擇了後者。


    “你還記得自己為何要來泗山嗎?”林長天理了理衣袍,他要開始一波個人秀了。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道:“不是讓你忽悠過來的?我還傻傻的以為你是個好人。”


    “好人?好人又活不長。”林長天笑道,背起了手,“但他們活的很痛快,最起碼生前不用處心積慮,死後也用不著惦記自己做下的虧心事。”


    林佩猷神情變了又變,很認真的看著他:“老大,那您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長天沒有發愣,他不假思索道:“肯定是好人,因為我夠帥,中土有一句偏話,三觀跟著五官走。”


    少年撇了撇嘴,他很想回懟一句:“若要按長相來分對錯,那自己一定是北域的真理。”


    “開玩笑的,這世上沒誰想做好人,這世上也沒誰想做壞人。隻不過萬事由不得自己,生下來的那刻,所謂變數,皆已成命中定局。”


    林佩猷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自顧自的說道:“老大應該是個好人,我見過你除暴安良,接濟過窮人,懲處過惡徒。”


    “那你怎麽不問問,我之後幹了什麽?告訴你,棄之不顧,揮袖而去。”林長天笑道,那笑容看起來很諷刺。


    少年不懂,看著自家老大以求教。


    “我走了,沽名釣譽,還讓人稱作俠客,很是威風。可那夥子倒黴蛋心裏有氣,於是那夥子老實人惶惶不可終日。再然後,又會有俠客仗義出手,隻是,地上徒累了幾具屍體。”


    少年很愚笨,他搖了搖頭,仍是不懂。


    林長天失笑道:“你可真是朵奇葩,現在不懂不要緊,以後會明白的。記著一件事就好,好壞休論,隻當自己是個俗人。”


    少年這回聽懂了,他躬身不起,權當謝了師恩。


    “那我要是一輩子不明白,甚至因此而闖下禍事,老大會來幫我嗎?”


    林長天扭過頭去,也不看他,背手而立道:“我是你老大,打得過肯定去,打不過...小弟你自行了斷吧。”


    林佩猷呆愣許久,臉都綠了,在背後大吵大鬧了一番。


    無人理他,劉時雍不說話,他也在思索,自己活到這把年紀了...是善是惡呢?


    至於林長天,他早就大笑著離開了,邊走邊喃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上哪裏去給你這個答案呐。”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不會真是仙人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河間之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河間之環並收藏我不會真是仙人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