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的這個莊子是他自己名下的產業, 環境很是不錯, 莊子裏上上下下隻知道這裏麵住了一位極有臉麵的女子,說是四福晉的親戚,可是長得什麽樣卻誰都沒見過。


    自從蘇寧住了這裏來, 四阿哥一個月到有大半個月都往這裏跑。剛過年關,天氣還冷著, 因為怕落人口舌,蘇寧身邊並沒有伺候的人, 有些事還得自己動手。到底隻是個小小的莊子, 不如永壽宮裏的地龍暖和。不過蘇寧並非不能吃苦的人,慢慢的也就適應了。


    今兒個天寒,蘇寧身上雨過天青色的棉袍, 外麵還罩著個藕荷色滾著一層銀鼠毛的馬褂, 她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可仍舊身段窈窕, 不盈一握。故而穿的如此臃腫也不見難看, 反而覺得豐潤許多。


    叫人在火炕上擺了一個小小的桌子,蘇寧脫了鞋塞到塌下的被子裏,被子裏有個香薰鏤空金球,是宮裏的精致玩意兒。架起火爐,添了些銀炭,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大堆的新鮮蔬菜和肉卷。這些新鮮蔬菜都是莊子的暖閣中產的。她自去年閑著無事便釀了一些梅花酒,今年正好啟封來喝。


    倒進個小玉瓶,頓時散發出一股濃鬱的梅花香氣。北方喝白酒, 南方喝黃酒。如今天氣冷,正是該喝兩盅暖暖身子。


    見著外麵天上半昏暗的天空已經掛著一輪彎彎的月牙,蘇寧苦中作樂,端起酒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今兒我也體會一把大詩人的心境,樂哉樂哉。”


    這時,門被打開,四阿哥進了來,看見蘇寧端著杯子,不由得好笑:“你倒是挺會享福,吃上了鍋子。”


    說著,蘇培盛拍打著四阿哥身上的塵土,將大衣換下。


    “這下到真成了三人了,你也來嚐嚐我釀的梅花釀,喝上一杯驅驅寒。”蘇寧又到了一杯,遞過去。


    四阿哥眼中帶著笑意,就著她的手就喝了一口,頓時胸膛中一股暖流驅走了寒冷。蘇寧手一抖,還是沒有拿開,她本來就打定主意勾引四阿哥,如今還惺惺作態的未免太假了。


    得了四阿哥的令,酒菜也給蘇培盛拿了一些,他自去耳房中呆著去。


    脫了靴子,也學著蘇寧盤腿上炕,搓搓手:“今天太冷,可凍壞了我。”說罷,伸過去,貼在蘇寧的臉上,臉上有幾許促狹的意味,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你看涼不涼?”


    蘇寧嚇了一跳,頗有些不自在,雖說主神最終的任務兩項一是四阿哥繼位,二是嫖了四阿哥。她也打定了主意,要把四阿哥給嫖了,可是具體實施起來,到底還是又羞又窘的。


    四阿哥神色平常,仿佛剛才摸了蘇寧臉蛋的人不是他一般,拿起筷子,攪了攪鍋子裏的肉跳了出來,沾上一些醬汁,吞進口中。


    “京城前門那裏到有一家鍋子做得特別好吃,等時局穩定下來,就帶你去嚐嚐。總這麽憋在這小莊子裏,到把你憋出個病來。”


    蘇寧目瞪口呆看著四阿哥有些狼吞虎咽的吃相:“你在你的妻妾麵前也是這樣?”


    此時的四阿哥並不像平日那麽嚴肅正經,與平日的他相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聽了這話,四阿哥放下筷子,直視著蘇寧道:“我本來也就不是那麽冷酷的人,可在朝堂之上,稍有不慎便會著了別人的道兒。在皇阿瑪麵前也是要謹慎再謹慎。辦個差,那些個滑頭的大臣們,若不擺著一張冷臉,怎麽查貪官?我內宅的那些女人個個都是不老實的,我若是再對她們和顏悅色,後院就該亂的一塌糊塗的了。如今隻我們兩人,有什麽可拿著的。”


    蘇寧一怔,確實,聽佟皇貴妃說過,年幼時期的四阿哥也是脾氣火爆,性格外向的孩子一枚。


    想到這,蘇寧笑了起來:“那我倒是榮幸極了,看到四貝勒爺另外的一麵。”


    忽的想到了什麽,蘇寧又道:“你最近往這邊跑的太頻繁了些,少了許多時間陪你的福晉側福晉們,你也該抽點時間陪陪她們。我素日知道你最是喜歡你那個年側福晉,你過來看我,我記著你的情分便罷了。”


    四阿哥眉毛一沉,不錯眼珠兒的盯了她一會兒,目光深沉複雜的讓蘇寧有點心慌意亂。


    “我寵年氏不過因為要重用她哥哥年羹堯罷了。”


    蘇寧尷尬的歪過頭:“這些話不用同我說,我還是皇貴妃的時候,你還肯叫我一聲皇額娘,現在卻是叫都不叫一聲了。”


    “你本來也不是我額娘。”麵色陰沉的嘀咕了一句,四阿哥也知道不能著急,隨即掩飾住臉上的神色。


    “難得你這裏釀了好酒,你多陪我喝幾杯,一人獨飲怪無趣的。”


    這廝太狡猾,明明心裏對她有好感,可就是不說出來,任蘇寧百般試探都不動聲色。


    蘇寧心裏賭氣,果然不愧是九龍奪嫡的勝利者,城府太深。他說的話,表情,眼神都曖昧的很,可就是不挑明。拿起杯子,也灌了下去,氣嘟嘟的不去看四阿哥。


    四阿哥眼睛中帶了幾分笑意,他不能著急,得慢慢的來。像太子那般心急,最後落得個什麽下場?而且他敏感的感覺到他這位前‘皇額娘’並非對他動情,可是如此百般試探,不過是為了十一和小十的事。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得到她,他不屑,他要她的真情,而不是一時的虛與委蛇。


    蘇寧不知喝了多少杯酒,頭暈暈的,喝的小臉通紅,兩頰上帶了兩朵好看的紅暈,一雙水潤的眸子亮的好似星星一般。可她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她隻感覺自己拽著對麵的酒友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她自己都忘記了。


    昏昏沉沉中,被人抱上了塌,褪去衣服,蓋上了被子,最後終於抱著枕頭,沉沉的睡去。


    (河蟹爬過。。。)


    第二天,蘇寧如往常般醒過來,,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喉嚨中口渴的緊,慢慢的動動手腳,想要下床給自己倒一杯茶水,如今可沒有奴婢伺候了。


    剛一動,就被身旁沉重的壓住。難道昨天她把被子壓在心口上了?慢慢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


    蘇寧嚇了一跳,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她對麵的正是四阿哥!


    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仁眼,蘇寧隻覺得有很多話要問,卻卡在嗓子裏冒不出來。因為此時,她明確的感覺到被子底下她和四阿哥都是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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