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家來女孩了,是你孫女嗎”


    一個大概五六歲左右孩子稚嫩的聲音。原來往近一看,是六胖家的兒子鴻福。


    老人笑嗬嗬的說“是啊,有空上婆婆家帶小姐姐一起玩啊”。


    “婆婆,姐姐喜歡吃綠豆糕嗎,我給她帶些去”


    “我之前給鴻福去做的衣服的料子在籠箱裏找出來這些,嬸子你看可能用”。


    老人也是第一次上門尋借東西,也聽村裏人說過,狗兒娶了個好媳婦,人兒溫溫婉婉,好說話的緊,經過這會,她心裏也即是認可的,鴻福也教的有規矩的很,小小年紀,就這些得體。狗兒到也是有福氣的很啊。


    “可用可用,妹子,多謝你了,婆子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送於你,有什麽事能婆子做到的,你上門來交待一聲”。


    “嬸子言重了,這本是福娃做衣剩下來的,你不嫌棄便罷,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沒事沒事,咱家能幫則幫,不能咱也不攬事,您說是不是”。


    “那婆子就謝謝你了,倒時叫小女上你家來看看”。


    “好嘞,倒時你領著來我家就是了,你回去給她做個衣服吧”。


    顧簡醒在一個木頭做的屋子裏床上躺著,全身乏力,她知道,這定是那嬤嬤的家。


    這個小家一眼可以望盡四處角落,擺設一張床,一張四角桌,放著一個水壺,兩三個杯子,加上幾隻矮凳,還有放置碗的碗牆,不叫櫃。


    老人回到家打開門來一看,顧簡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臉灰的分不清膚色,老人走到床旁,伸出手試著擦拭,又探了顧簡的眉頭,沒有發熱。


    “嬤嬤”


    “誒,小姑娘沒有發熱,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哀,我沒有其他不舒服”,現在她的希望暫時寄托在這個老人身上,又怕


    。顧簡垂下了眼眸,眼圈全是迷蒙。


    老人慈祥笑笑,“我去拿臉盤打水給你洗個臉,你現在跟個小花貓似”


    顧簡嚴肅的小臉,皺起眉頭,顯的略可愛。


    這嬤嬤居然把她堂堂太後比做花貓,心裏有些怒氣,又想著看在她照顧哀家的份上,哀家不跟她計較了。反正洗了就好了。


    “嬤嬤,你要這麽久”顧簡大聲一喊。她一直在等老人打水回來,心中猜測要不了幾分鍾就能回來,並拿上水。她盼著許久,她等的煩了,又久久沒有消息。


    見沒有回應,迫不得已自己就下床了去,顧簡想要出去看看老人是否還在家,可是嫌棄她麻煩,連家也不要回了。


    “你這髒的,我把水燒開來讓你好好洗個澡,剛暖了粗糧粥,你先吃些填填肚子”。


    老人把粥放在屋子裏的桌上,粗糧粥冒出煙來,又轉身在碗牆拿了小碗。一勺一勺裝在碗裏。煮的細細膩膩。看色澤好吃的緊。


    老人又轉身去了小廚房。


    等了溫度明顯的降下來,顧簡嚐了一口,甜的,仔細往碗裏一看。


    “大膽,狗糧”該死的刁民,哀家還想感謝她,居然給哀家吃狗糧。虐待哀家,虧她抱著多大的期望,就給哀家吃這個。


    “嬤嬤,拿走”她堂堂太後怎麽能自甘墮落,跟狗吃一樣的東西。


    顧簡也沒想自己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肚子誠實的叫了起來。


    老人以為對自己的廚藝極其有信心,猜想是粥不夠,可能要多添置些。


    老人笑咪咪的問“可是粥不夠,等晚上我多煮些,這粗糧我老伴最愛吃了,以前啊,他怎麽都吃不夠,也不能吃太多,晚上我們這興吃飯,你看,就是外邊長的就是這個了,下次隨時想吃都得”。


    老人在桌子坐了下來。


    顧簡往外頭一看,還長藤的那塊地。看來照顧的極好,苗子茂盛的外爬出來。


    又看看碗裏,顧簡心裏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半點半點往嘴裏送。


    “她不說,誰人知道她吃狗糧”柄著這個想法,兩三動作,往嘴裏塞加快速度。


    顧簡吃飯禮儀極好,老人瞧著賞心悅目。又想起廚房還在生著火燒著水。


    “你慢慢吃,我去柴房看火”交待後老人又走出了屋子。


    吃飽後又倒了杯白開水,身上的勁已經有所緩解,她估量著,她這會能走上半天的路呢。


    在她喝了一杯白開水見底後。便聽見老人開始叫


    “小姑娘,快來,水熱了來洗澡”。


    顧簡來到一看,這廚房設計的怎一個妙字了得。


    有一條小溪緩緩的從廚房的二十米遠留下,把水引到一個挖的一個半米高兩米坑,水流的多了又留向小溪,少了又能做到儲存,倒少了很多打水的功夫。


    “嬤嬤,這是我衣裳”雖然顏色不是豔麗粗布,看這針線倒是極好,又想又沒有給她量尺寸,可是嬤嬤從別處做來的?倒是費心了。


    顧簡不曾想到,老人活了這麽久,坐的針線活不少,她又背又抱了顧簡一路,也不難測出來尺寸。


    顧簡對了對,合身。


    “這是剛剛給你做的,上午去狗兒家借的,狗兒媳婦但是一個大方的人,二話不說就拿了給鴻福作衣裳的料子,雖是櫃子裏剩下的,也還能做出一件,你也不準嫌棄”


    說這段話的時候老人的表情先是感慨發現好人的感恩高興,說完了又告誡了顧簡一番,收起笑容。


    哀家什麽料子沒有穿過,鬧什麽笑話。看著這針線比宮裏不差的樣子,哀家不嫌棄就是了。


    洗好澡後的顧簡,皮膚露出了原來的膚色。老人看著眼前長的仙童似的女孩,摸了摸她的頭發,倒想知道這誰家的孩子丟,可不著急嗎?


    “小姑娘,你怎麽一人在這山間裏,你是怎麽離開家的,可遇上什麽事沒有”可不會是家人不小心弄丟了人,這家人也不知道多粗心,要是遇上獸群,也不知道有命沒命。


    老人心裏責怪著,怎麽能有這樣的家人。


    她家人?住了好些年的深宮,到頭來被從小自己照顧到大的孩子賜了一丈紅,娘親告訴她,女孩子出嫁從夫,她嫁出去沒幾年,夫薨了。哪裏能稱為家,她沒家。


    宋甄的身世的親人,又是犯了滅九族的大罪,她不可能有家了。


    “我與家人走散了,我不記得家在哪裏,我醒來就在山裏”。


    老人心想,這倒是可憐的孩子,被家人扔掉了還不自知。多好的孩子啊,唉的一聲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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