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他說話都整錯詞了,就笑著說:"你別整這些虛禮了,我們也不需要酒壯膽,幹我們這行和開車一樣,幹事時不宜喝酒。"


    瞎驢一看我和東方峻都不喝,就滿臉尷尬,自己幹脆一揚脖,把己手中的酒幹了,然後咂了咂嘴,慢慢地說:"您二位也知道,我雖然不是專業幹這行的,但是也靠這個行當糊口,您還的記得上次那個死在井裏的兒媳婦嗎?"


    我笑了笑,這個我當然記得,就說:"不就是老公公給兒媳婦披麻戴孝那次嗎?"


    瞎驢說:"要不是你上次給我那張符,我估計都平不了那事,這不現在也一樣嗎?我是看出二位真是行當裏的能人,這不是打算以後要是有這方麵生意,就請二位搭個夥,您二位吃肉,給我點湯喝就行了。"


    我聽他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上次在二大爺的帶領下我們賺了張古平給的三十萬,結果最後我一分錢都沒拿到,我就笑笑說:"瞎驢啊,不是我們不想入夥,實在是家裏管得嚴,再加上我現在還是個學生,也沒打算靠這手藝討生活,再說了,我們行裏人和你們這些人不一樣,靠這個掙錢會被同行罵死的。"


    可能是我話說得太直白,瞎驢臉上有點掛不住,臉都有點走形,勉強笑著說:"您這話就說得太死了,靠手藝吃飯,天經地義的事,有我這張嘴,有你們貨真價實的手藝,咱們搭檔起來必然會大賺一筆的。"


    我一聽他這麽一說,就笑著說:"當然了,我這話說得是有點死,但是靠我們手藝吃飯,家裏的長輩非得打斷我的腿。"我雖然有心掙錢,但是實在是怕我爸回頭揍我,因此一直想著拒絕。


    但是萬沒想到,這時東方峻居然開了口,隻看他邊朝嘴裏送菜邊說:"小正,我覺得吧,如果既能除魔衛道,又能掙點錢,也未嚐不可,再說了,我不也經常擺攤掙錢嗎?"


    我聽東方峻這麽說,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突然瞥到他一隻手正放在桌子下掐指,看樣子好像剛才算過一卦,難道說他算出來以後我得靠這手藝吃飯?


    既然東方峻都這麽說了,我就下了個台階說:"當然了,這也得看是什麽事,要是力所能及,東家又肯出錢犒勞,那我也何樂而不為。"


    瞎驢也沒有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東方峻竟然為自己說話,高興地又喝了口酒說:"東方兄弟說的在理,靠手藝吃飯,不偷不搶,有什麽不行的,這樣吧,兩位,以後我來給咱牽頭聯係,你們二位出工,咱也成立個公司,就叫除魔文化有限責任公司怎麽樣?"


    我一聽就樂了,趕緊說:"你快打住吧,還除魔公司,工商局要是給你通過了才怪,公司不公司的咱先別著急,你要是真能攬點活兒也行,不過我過子可就回西安了。"


    瞎驢一聽就說:"我早都想好了,咱這業務以後最起碼要開展到整個國內市場,去哪咱都是打飛的(機)。"我聽他一激動,竟然把打飛的說成了打飛機就也笑了起來。


    我心說,誰知道這瞎驢說得靠不靠譜,還開展全國業務?聽起來不禁有點搞笑。


    東方峻這時看了看表說:"這事隨後再說,小正,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往旺鋪走吧,我爺爺還在那等著呢,今晚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點點頭,趕緊刨完最後半碗米飯,就站起身來準備叫服務員結賬,瞎驢趕緊把我攔住說:"你們別客氣,辦正事要緊,賬我來結,這不還指著咱今後合作呢嗎?"


    我也沒跟瞎驢客氣,就說那行,回頭咱再聯係,說罷我就和東方峻打了個車走了。


    到了旺鋪,東方亮老爺子已經等在那裏了,小院子的門緊鎖著,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朱陽則是一臉的疲憊,看來這幾日守夜,也熬得夠累,按照他們的規矩,頭七那天過後,逝者才能安葬,算了算,今天晚上恰巧是頭七,搞不好還能遇見他回魂。


    東方亮老爺子一看我們回來了,就問我這次出門手裏帶符沒有,我的存貨已經不多,加起來也不到十張,就索性都拿出來,東方亮又從口袋裏拿出幾張,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張的樣子,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就有點心疼地對他說:"我說,東方爺爺,這可都是我奶奶壓箱底的東西,咱能省就省點吧。"


    東方亮一聽就知道我心疼,笑著說:"你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還挺像,一樣摳,可你爺爺當年剛從農村出來,什麽都沒見過,倒也不足為怪,你可是個城裏人,咋還這麽小農思想呢?"


    我聽他居然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就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可不像您,藝高人膽大,我可是全憑著這些東西護體,要是出門不帶上幾個,總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東方亮說:"別想那麽多,今晚我盡量省著點用,回頭剩下的你拿回去就是了。"說著就衝滿眼惺忪地朱陽說,讓他趕緊打開小院子的門。


    朱陽揉了揉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的眼睛,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給我說:"小正,你帶老爺子去看吧,我得趁天沒黑,在這眯一會兒。"


    我接過鑰匙就和東方亮、東方峻一起走到了小院子,這次是我自己開門,那?頭鎖拿到手裏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門一打開,雖然太陽還沒落下去,但是也能感到一寒意。


    東方亮一進來,就遞給我三張符,讓我探半個身子進去,貼在鐵爐內壁上,裏麵黑得厲害,不過好在我胳膊長,就按他的吩咐把紙符貼在了裏麵。


    緊接著,他又自己走進小屋,把紙符貼在了裏麵的窗戶上,然後自己在那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我以前聽爺爺講東方婧的時候,說過東方亮年輕時是行裏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就當了算命打卦一脈的?頭,但是我一直懷疑他是鬼差老六的幕後主使,此刻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少年英才就這樣站在我的眼前,一身黑衣仙風道骨,倒也是正氣十足,隻不過留著一個齊達內的地中海發型,給自己?頭的光輝形象減色不少。


    第一百四十七章紙錢的傳說


    .我不知道東方亮這樣做是有什麽打算,不過看他滿臉的自信,我就也沒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之前那個在地下室的老頭居然來了。


    我一看他大包小包拎著不少東西,走進來就交給了東方亮,估計他是怕長時間待在小院子裏會有危險,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趕緊走了。


    我不知道他拿來的是什麽東西,就走上前去想看看,東方亮打開袋子一樣樣從裏麵拿了出來,隻見全部是些紙紮的玩具,有遙控汽車,有足球,有遊戲機。有寶劍,居然還有一套《天線寶寶》的影碟,原來東方亮是打算用這些玩具引誘那個鬼孕嬰出來,這辦法可真是不錯,不愧是行裏的老前輩,腦子就是活泛。


    東方亮衝我笑了笑說:"我估計這下那鬼孕嬰肯定能被引出來。"


    東方峻邊把那些紙紮邊往出拿邊說:"今晚絕不能讓他跑了,否則以後再抓他可就難了。我點點頭,也趕緊上去幫忙把紙紮拿到鐵爐裏,然後看著夕陽西下。伴著天邊最後一抹餘暉。就把這些玩具紙紮一一燒成了灰燼。


    東方峻和我躲進了那間放金童玉女的屋子裏,靜靜地等待著,東方亮老爺子隨後也走了進來,像我前一天晚上一樣,放倒了一個裝著紙錢的蛇皮袋,然後坐了下來。


    看看表,9點不到,現在正是天長的時候。要等鬼魂出沒,估計要到12點以後了,我雖然昨晚是暈過去的,可是也沒少睡,因此今天還算精神,東方峻則更不必說,端端正正地站在地上,過了會兒可能有些無聊,就靠在牆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前一日我被蚊子咬的夠嗆,但是屋子裏都是紙紮。不好點蚊香,我就問朱陽要了個電蚊香插在屋子裏的插板上,這一下蚊子少了很多,耳邊也落得清淨,三個人又不敢說話,隻能默默等待鬼孕嬰的出現,漸漸地我就有了困意,隻能不斷地掐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保持清醒。()


    東方亮和東方峻爺倆似乎是兩個機器人,等待了這麽久居然毫無困意,我不禁有點佩服他們,心想,他們是不是背著我喝咖啡了。


    我就這樣低著頭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盹兒,總算熬到了12點,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並沒有定鬧鍾,可是一看見手表上出現了12點的字樣,就感覺自己跟打了雞血似的,頓時精神了,難不成是我的第六感?


    我隱隱覺得正主可能就要出現,趕緊站起來,悄悄透出半個臉想看看屋外是什麽情況?這時,站在牆角的東方峻給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先別動,好像窗外出現了什麽狀況,我一看他的手勢,趕緊低下頭,躲在窗台的下麵,他也趕緊一個側身,藏在了靠窗牆角的陰影裏,然後緩緩地蹲了下來。


    我回頭一看,東方亮老爺子也把整個身體貼在了另一個窗下的牆上,看樣子也是意識到了外麵有情況。


    我不知道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隻能盡量跟他們的動作保持一致,東方亮老爺子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時我就感覺窗外刮進來一陰風,從玻璃縫裏吹了進來,正好吹在我的後脖頸出,大夏天的夜晚雖然有一絲涼爽,但是這股陰風卻吹得我渾身上下為之一抖,隻好慢慢把身體往下沉,屏住呼吸,好離玻璃遠一點。


    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東方亮和東方峻兩個人非常緊張地盯著我頭頂的方向,我就感覺窗外有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屋內的一切,但由於角度問題我根本看不到,隻能感覺到一壓迫異常的寒意,東方亮看我很緊張,就衝我示意,窗戶上貼了紙符,外麵的鬼根本進不來,讓我不必驚慌,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大概是那窗外的鬼看了半天,發現屋裏除了些紙紮並沒有別的東西,因此過了一會兒,我就感覺來自窗外的寒氣少了一些,那鬼應該已經走了,這時我才終於敢喘口氣,東方亮也慢慢直起身子,示意我們往窗外看。


    我不敢做大的動作,隻能慢慢地跪在地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抬起腦袋,把頭從窗戶左下角慢慢探了出去,就看見一個長發及腰的女鬼站在窗外不遠的地方,背對著我們,身上穿著紫色的壽衣,粉紅色的褲子,和一雙大紅色的繡花鞋,看那樣子應該是剛死不久,因為他的壽衣款式很新,不像是古時的製式。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的陰冷,我看不見她的相貌,但是從這一身打扮就能看出來,這女鬼極有可能就是那鬼孕嬰的母體,也就是昨晚在背後暗算我和東方峻的鬼,沒想到這小身板力氣還挺大。


    果然在女鬼的前麵,昨晚那隻鬼孕嬰正在小院子裏跑來跑去,似乎是在找我們之前燒得那些玩具,可是卻不知道東方亮把那些紙紮燒去了哪裏?


    其實很多人鬧不清楚,燒紙錢和燒紙紮後,逝者是怎麽拿到這些東西的,其實很簡單,想弄清這一切,要先知道燒紙錢的典故是哪裏來的。


    紙錢這個東西,在我們國家有著很悠久的曆史,據高承《事物紀原》卷九載:"漢以來,葬者皆有瘞錢。"在《史記酷吏列傳》中也有關於紙錢的記載:"會人有盜發孝文園瘞錢。"由此可知,紙錢之俗早在漢代就有了。而在魏晉以後,南朝齊之時,人們普遍改為以紙寓錢祭靈,這個風俗一直沿習至今。


    而紙錢現如今主要被分為三類:一種是最古時候的"打錢",是用木槌和鐵製的錢模,把錢的形狀打在土紙上,現在也有很多人家裏有印紙錢的木頭模子,每次往上塗寫顏料,拿紙拓下來,而印錢的模子則是越老越好;一種是"剪錢",就是俗話說的"買路錢",以土紙裁為方塊,貼以金銀色的紙箔,或折成元寶的錠狀,看起來很像金銀;一種是"印錢",是仿近代的紙幣、銀元,印上"冥通銀行"、"天地銀行"、"中國人冥銀行"等,以及各種數字的金額,外形看上去就如人世間流通的紙幣。


    而關於燒紙錢的傳說更是眾說紛紜,其中最出名的無疑是那個有關蔡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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