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醜狗數量眾多,周行掐訣施咒。


    頓時身上光焰升騰,


    ‘唰!’兩個他分裂出來。


    一個眉心位置浮現日光印。


    一個眉心位置浮現月光印。


    左右分立之後,各自操控日精輪和月精輪作戰。


    而主體則繼續駕禦飛劍。


    一時間,日光如火浪,月光如風刃,劍光如天星……


    醜狗們被割草般屠戮著。


    但忽然之間,它們仿佛聽到了什麽命令,原本流暢的攻勢為之一滯,隨後便各自分散,就近藏匿,很快沒了影蹤。


    陸熙愈發的愁眉不展,對同僚道:“這些魔物,進攻時狀若瘋癲,撤退時幹脆果決,能掘地、擅陰襲,有精銳之師戰力,無堂正之師風範……如此之敵,哪怕隻是千餘,我們遷徙隊直麵,多半也將是被屠戮殆盡的下場啊!”


    李魁注視著那些尚未死透,正在被周行補刀的醜狗。“看來今後,護衛隊必須集中用兵了。否則戰力都來不及發揮,就會被殺穿、殺散。”


    嚴青搖搖頭:“作用不大,這些魔物背後有智慧者,若針對遷徙,隻需從薄弱處下手,造成恐慌,屆時就會是一幅自相踐踏,任人宰割的場景。”


    “民眾成了拖累!這可如何是好!”陸熙歎氣。


    李魁恨恨的道:“我們也實力嚴重欠缺……”


    這時,在前線,已經補刀結束的周行撒出一把種子,這些種子有些落在醜狗屍體上,有的落在地上。


    然後便肉眼可見的生長便開始了。


    隻不過,大多數在十多息之後,生長速率便迅速變緩,偶爾有仍舊高速生長的,卻開始呈現出畸化的種種征兆。


    周行看的暗暗歎氣。


    測試結果很惡心,可以說,它代表著雲霄宗植係術技基本作廢。


    畢竟他的這些種,大都是在雲霄宗的植種基礎上改良得來。


    而這一廢,意義非同小可。


    在他的認知中,團戰的本質之一,就是資源利用效率的比拚。


    這一把種子,就是資源轉換的嚐試。


    現在卻是這麽個結果。


    再看魔物,近乎能吞噬萬物成長。


    草場就是它們的蔬菜園,森林則是甘蔗地,人類更是鮮肉庫,就連超凡能量,都能成為香料般的存在,加工出一道道口味好、營養足的佳肴……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麵對這樣的情況,以修真者為領導,以普通人為炮灰的人類群體,在資源、能源轉換效率,或者說生產力方麵,可以說跟魔物差著量級。


    更別說組織動員能力,和戰兵培養成本、及培養周期等方麵的差距了。


    周行心說:“這特麽就好比帝國時代遇到了星際蟲群,打個雞毛啊!”


    與此同時,兩個術法分身,也分別以法寶測試了風格獨特的魔角荊棘,結果同樣令周行心情沉重。


    能摧毀,但非常費力,貌似這種荊棘能在挨打時吸收近乎一切能量,包括鏈鋸拉扯時的動能和摩擦產生的熱能。


    十分力,被其連吸收帶擴散,卸去四分,然後才是與其堅韌的本體撕扯。


    並且這種荊棘,既不能當柴,更不能當梁,做椽子都不合格,就如同現代的水泥石屎,造出來後,一旦改變其初衷作用,那麽就成了徹底的賠錢貨。


    想象一下,魔物洗地,上吸太陽能、靈氣,下抽地火陰煞之力,中間把肥沃的突然榨成比沙土都貧瘠的荒地。


    戰錘40k世界泰倫蟲的味道出來了,有木有?


    被其徹底洗過的世界,別說是凡人,就是修士都沒法生存。


    更膈應的是,這些魔造物,魔物卻是能夠利用。


    周行發現,看似畸形的荊棘,其內部的構造其實是非常合理的,脈絡清晰,井井有條,可以高速度的傳輸能量。


    而一旦有能量流通,這些東西就能被重新激活,就像解除了石化狀態般……


    這就是由超凡達成的高格位生物技術的體現。


    堅韌、無法感知,沒有特別短板,高級資源消化及利用,單位高速成長,甚至還可能包括針對性生成戰兵、戰將……


    隻能說,不愧是仙人們都沒有太好的辦法迅速平定的大害。


    思考歸思考,他的操作沒有停。


    日精輪和月精輪被祭出,很快,方圓十裏之地,就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這兩樣法器,有著一些‘天地引’的特性,能一定程度的引導天道之力。


    而在地麵,周行跟兩個法術分身,不停的在粗大的荊棘上貼引雷符。


    不久之後,雷霆落下,不停的落下,到最後不間歇的落。


    能量滿溢,類似微波的效果終於發生了。


    看著自內部發光、冒煙、開始熔化的荊棘林,周行總算有了一絲發泄的快感:“你不是傳導效果好麽,那就讓你吃到撐死!”


    當然,他並沒看戲,而是借著日精輪引路,來在天門所的深處,不久之後,便挖出了大堆物件,主要是靈石,還有其他一些材料。


    像是童話故事中海盜的財寶那般,胡亂的堆放著。


    這是魔物們幹的,類似於鬆鼠的過冬糧倉。


    這些家夥有著吝嗇土財主的一麵,最珍貴的資源都藏起來,滿滿享用。當然也可能是為了長遠,或為某個更宏大、偉大的計劃做積累,比如誕生魔君什麽的。


    周行借機發死人財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提高警惕性。


    天門所的修士們是怎麽被坑的?為什麽沒能及時脫身?這必然有其原因的。


    如果說,這裏的鎮守者是因為粗心大意、被無法以神識察覺的魔物給陰了,集體被溫水煮青蛙,中了能量毒素什麽的。


    那麽,原本跟隨遷徙隊一起行動的那幾個修士,警惕性必然是極高的,他們回天門所打探,竟然也一個都沒能走掉,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結果這個謎團自行揭示了,有魔修!


    此種魔修,跟武安亭那樣的還不同,是被侵蝕後,跪舔魔物的魔修。向某個群體意識徹底的放開身心,任其施為的那種。


    “所以說人性本賤,平時出個心性赤誠的英雄人物千難萬難,這無條件投降、被花式幹、還能甘之如飴的人奸,卻是至少十出一的概率。”


    以周行的估測,在亂象紛擾的這個時期,一處天門所中駐守的金丹以上修士,絕不會有三十位,那麽人奸概率自然也就低於十個裏邊出一個。


    魔修出現,戰鬥便開始了,三個魔修,一個元嬰,兩個金丹。


    周行駕禦畢月烏主體迎戰元嬰,讓法術分身去戰金丹。


    然後他不安常理出牌,交手後剛試探了一下,就立刻開大。


    日精輪直接爆出磅礴陽炎之力,宛如衝擊波掃蕩全場,瞬間將力場擴大至直徑千米。


    而月精輪則化作無數銀青色光刃,如颶風般肆虐。


    主體手中的十二柄劍合為一柄,以星辰殞落之姿壓製元嬰魔修,讓其一時間無法動彈。


    金丹魔修被日精輪力場遲滯,被月精輪亂刃絞殺。


    元嬰魔修見此想要玩命,但周行更快,“哼哈”出聲,法術分身立刻化作金銀兩道光芒被畢月烏吸收。


    這法術分身,緊急時可作為大丹使用。


    嚼了這陰陽大丹,畢月烏身體中湧出陰陽之力,螺旋飛繞,繼續完成在畢月烏體內未能充分完成的融合,而後加持在十二合一的飛劍上。


    這是畢月烏的不足之處,他可不能像周行的那些法身般,仙級的太陽太陰之力都能承受。


    而對麵的元嬰魔修顯然也不成,被加力的飛劍壓的猛然間單膝跪地,它其實是試圖借這個動作土遁的。


    可惜周行早就有所提防。日精輪力場對土地也是能夠起到作用的,倒也不是什麽大動作,就如同土下加了層鋼板。


    可關鍵時刻,便是這一層,令元嬰魔修土遁的動作遲滯了兩秒。


    結果這兩秒時間要了其性命。日月之力,外加飛劍代表的星力,三力合一,趁其一跪之間的氣勢大降,猛迫硬懟,就像電鋸壓落般、將其軀體緩緩劈開,碾碎。


    斬碾過半時,魔修終於放棄這軀殼,其核心魔嬰化光遁逃,但在日精輪力場中,即便難以困殺,卻也能讓周行及時感應其存在。


    “嗬!tui!”畢月烏口噴光針,將魔嬰頭顱紮穿,魔嬰以靈魂波動發出淒厲慘叫,隨即被日精輪的陽力熔化。


    呼吸之間殺了三修後,周行駕禦畢月烏,立刻收了法器,卷了物資,迅速飛遁離開了天門所。


    就在李魁他們附近著陸,之後便打坐調息。


    那大丹,對畢月烏而言可不是那麽好吞咽的,又被魔嬰臨死嚎了一嗓子,卻是已然受了些傷,最好能盡早調理。


    李魁他們剛才也看到了天門所的深處、日月精輪造成的宏大景象,知道爆發了修者之戰,也清楚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旦夕。


    如今見周行飛遁而回時的身形穩健,並不顯是好狼狽,便意識到這應該是勝了,但既然立刻打坐恢複,恐怕也不輕鬆,當下便很有眼色的擔起了護法之責。


    而在天門所那邊,雷霆仍在繼續的劈,總算傷害積蓄到了一定程度,整個魔角荊棘林開始齊活燃燒。


    偶爾有醜狗從地下躥出,要麽已經被燒的皮開肉綻,要麽直接被流竄的雷弧電酥然後炙烤成焦炭飛灰,沒有一頭能逃離那片天門山所在的雷場核心。


    大約半個時辰後,周行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衣冠後,招呼李魁三人到近前。


    “我要走了。”他道:“我之前所授器物,名為靈銃,以元氣為彈藥,椆木柄精鋼管,前者靈農可種植或尋找替代品,後者靈匠可打造,是能夠仿造的。”


    “再授你等兩件器物。”說著拿出一把玉色竹尺,和一樽巴掌大的檀木雕像。“這尺名為‘量才’,是人道法器,需萬民認可的領袖使用,否則就會傷身減命。


    它有我之前斬壕選人之能,能測人長短,六寸為合格。”


    遞給嚴青後,周行又拿過檀木雕像:


    “此乃宏仁濟世真君像,《先天元氣功》的創法者。此像可複製,但需注意儀禮,要點是這背部神符式樣,不可弄錯,以免獲罪。


    誠心祭拜此神,能壯命火,防陰煞侵襲,防失魂落魄,也有安定心神,防陰邪扭曲意識之功效。”


    將神像交給陸熙,周行指了指宛如結束噴發的火山般一片焦黑的天門所所在地,對李魁道:


    “我之前入山,見扭曲魔修,已滅殺。若我料算不差,那戰場七日後,會因之前廝殺氣機交感,匯集超凡之力,凝聚一物,乃為器胚,所鑄兵器,自帶幾分神異,你可憑此符收取。”


    說著,給了李魁一道符籙,這算是私人饋贈。


    繼而,他對是三人道:“我與魔物數次交鋒,略有所得,在此告誡爾等一二。


    以我之推斷,這魔物背後,有邪神般的意誌操弄主持,又有魔修和智慧魔物臨敵智慧,實是不遜色玄門修士組隊行事。


    此次爾等遷徙,很可能便有已暗中投靠魔物的奸人挑唆慫恿,又或是趁機利用。


    民眾於魔物就如牛羊牲畜,是血食給養。沒了城防之利,更是予取予奪。


    如今這界魔物已成氣候,如遷徙隊這般散漫浪行,傾覆之禍恐在旦夕之間。


    這天門所、經雷火反複煆燒,已有些辟邪神異。


    若我是爾等,便以之為中心,就地紮營,選拔人才,勤修元氣功,組織靈農、靈匠,迅速展開墾殖,立體農業,修築邊牆,琢磨靈銃成排輪射之戰術,防範地下,穩定民心,然後再嚐試合縱連橫。


    另外,若在這天門所中拾取到魔物殘骸,可做辟邪之物,能一定程度震懾妖邪,包括魔物。


    不過,若是深地的魔物殘骸,就要小心了,興許就有雷火沒燒透,沒燒到的。


    天神靈性強之人,能感覺到殘骸中的邪性。


    又或將之放置於宏仁濟世真君像前,禱告請求,能顯邪性,能在靈物上額外加持效果,何樂而不為?


    最後,獨木難成林,人道昌盛,爾等才有在大災下幸存的可能。若有機會,當積德行善、多傳福音,讓更多人獲得抗災手段。


    好了,言盡於此,爾等好自為之吧。”


    嚴青帶頭,行跪拜大禮,口道:“我等代萬民,叩謝仙長再造之恩。”


    不過等叩拜之後,麵前已經沒了周行蹤影。


    不說嚴青、李魁、陸熙三人如何展開安民營建,單說周行。


    繼續趕路,前往大城洛原。


    按照高修給出的信息,洛原是飛雲秘境最先受災的城市,由於事發突然、缺乏經驗等原因,格外慘烈。


    而周行前往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魔物在紮根之後,其後續發展跟魔物在大千的擴張,有什麽區別。


    洛原城有著兩三日的路程,周行並不是很趕,於三日後抵達。


    遠遠的就見一座魔氣繚繞的巢城矗立在大平原上。


    魔氣這種東西,是跟仙氣對應的。


    玄門宗派多建於山川靈秀之地,又有靈脈滋養,法陣聚氣,故而山明水秀,雲霧藹藹,顯得十分仙逸,於是人們用溢美之言描述:仙氣繚繞。


    而魔氣,則與之相反,聚的是煞氣,養的是陰力,同樣由於堆砌凝結,進而形成了陰森慘黯的效果,這就被稱作魔氣。


    有趣的是,這魔物巢城,風格也與魔氣很搭,多尖聳險峻、棱角分明,又或線條扭曲詭異,宛如死亡哥特風的東方版+克蘇魯係的觸須未知風,從而構成了一副奇詭妖異的森羅景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地。


    在周行想來,這樣的風格,恐怕也是迎合魔道之核心要義而成。


    如果搞出什麽‘圓滑,跪族,愛和平’的和氣團團玩意,不是不行,但就失了魔道關鍵詞條中的‘奇、險、詭、狠、猛、絕’等特色,得不償失。


    “如此巢城,多半有高階魔修駐守,真是有些為難呀!”


    周行正思忖著怎麽達成目的,就見洞天有一艘太虛戰船從罡風層鑽了出來,以三十度角,斜下衝向巢城,離著還遠,就已經開始攻擊了。


    他心道:“我這氣運,仍舊剛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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