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首富問明白薑奎,徐本草兩人的需求用度,又取出銀票,安排隨從一應購買。隨即挨近蕭夫人,叮囑道:“夫人,我帶來的人,您用心記住。生意走上正軌,我便回去啦。這裏一切,還要麻煩您照顧。”


    劉首富竟是支持人手,錢財,卻把生意給了蕭家。


    蕭夫人知道客氣無用,爽快說:“回頭第一間藥鋪,便叫鈴草堂。我做總管,商行名喚劉家鋪子。”


    劉首富躬身笑道:“你的生意,便叫劉首富也與我毫不相幹。缺人缺錢找我,其他便和我沒關係了。”


    太子淩見諸事妥當,便說:“神行和四個青年留下,其他人若無事務,便回蕭國吧。千萬跟著隊伍一起走,以後盡量少單獨出門,別被兵家報複。”


    靜安散人雖然不舍父親,但門派總要打理,便安排慶王妃留了下來。


    揚光子派來更多駐兵,協助太子淩,開始建築宮觀,改造山穀。


    穀地寬闊,周圍被諸峰環抱,這些山都不甚高,隻有一座堪堪三百丈。


    穀地原本有百多個采藥人居住。這番被風鈴兒救治,感念恩情,也不與太子淩計較侵占故居,有的知道了蕭家宏偉藍圖,居然主動要求入夥,謀個營生。


    趁著瘟疫,舊茅屋被一並拆除,太子淩規劃設計,建築了新的房舍。


    穀裏原本隻有一條小河,竟被太子淩安排,用三分之一的地方挖了片湖,並在出口建了水閘。


    “平日蓄水,備生產用。等雨天了,開閘泄洪。這湖便可以抵擋澇災啦。”


    安排好一眾施工,每日,太子淩便悠哉的領著四個青年練功。


    這日,隻剩太子淩與蕭默兩人。太子淩取出一個密封銅盒,上麵嵌著六顆夜明珠,一看便知是古樸貴重之物。


    “砰。”太子淩扭動機關,打開盒子,裏麵空無一物。


    他又取出兩本破舊經書,放在盒中,隨即蓋好。


    “嗖。”太子淩一揚手,竟將銅盒丟入邊上一口石井中了。


    蕭默正在新奇靜觀,待生變故,再撲去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他詫異道:“師傅,這是幹啥?”


    太子淩嘻嘻一笑:“讓你知道什麽叫天降祥瑞。你別聲張,把人聚集過來,越多越好。”


    蕭默便去喚人。邊走邊想,這老頭也是迷信,有這般本事,何必給自己增添這點彩頭。


    眾人聚齊,太子淩環顧一下,喚過永安郡主:“若安,劍給我,給你演一套劍法學習。”


    永安郡主大喜,總聽說祖師劍法當世無雙,卻從沒見他耍過。


    眾人聚精會神,觀看太子淩舞劍。


    劍似疾風,矯若遊龍。太子淩舞得極其精彩。


    永安郡主卻大失所望。喃喃道:“我當什麽,這我會呀!”


    太子淩嚴肅教導道:“你隻是會,卻舞不好,不信我倆就用這劍法比試一下。”


    永安郡主笑道:“比就比。”她知道祖師要指導自己,便拿過蕭默的碧雲劍,與他打鬥起來。


    一路劍法下來,太子淩刻意指點,永安郡主受益匪淺。眾人觀看,也各有心得。


    本來歡歡喜喜,臨到最後一招,偏偏生了事故。


    太子淩略一用力,“當,”永安郡主把持不住,劍被擊得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好墜入井中。


    “你!”永安郡主氣急敗壞,嚷道:“你這老頭,非要贏麽?也不小心點,這麽大地方,你偏往井裏丟!”


    太子淩一臉無辜,強自辯解:“是你把持不做,怎麽怨我!丟便丟了,一把劍而已,回頭再置辦就好。”


    永安郡主滿心歉意,對蕭默說:“完蛋了,蕭哥哥。回頭我再給你弄把好的吧。蕭宮也有寶劍,待回去我給你尋一柄。”


    蕭默知道緣故,故作難色,說:“這是大舅給我的,那麽好丟棄的麽?我便下去尋覓下。”


    永安郡主忙攔住問:“你水性好麽?”


    蕭默擺出姿態道:“不好!但即便淹死,也好過被舅舅責罵!”


    永安郡主不料蕭默竟耍脾氣,頓時惱了,氣憤道:“我淹死吧,我給你取劍去!”


    說罷,她便要往井裏撲。


    蕭默就怕永安郡主脾氣,慌忙攔下她,哄道:“你別鬧!”


    永安郡主竟氣哭了,罵道:“你滾開!讓我死去!今天是怎麽了,你們竟然合夥欺負我!”


    眾人慌忙圍上來,邊哄永安郡主,邊責罵蕭默。蕭默偷看太子淩,他居然不給自己幫腔,反而努嘴示意井口。


    蕭默無奈,喃喃道:“我還是得下去,這劍不能丟。”


    慶王妃不好作態,蕭夫人便要火了,從沒見蕭默如此做派。


    這時她瞥到蕭默與太子淩眉來眼去,頓時明白,這兩人大概是有什麽商量吧。


    蕭夫人幫腔道:“這劍定要取上來,誰有辦法?”


    薑奎訥訥道:“我下去試試吧。我會水!”


    太子淩可算等到正主,嗔怒道:“會水你不早說,眼睜睜看著師傅師娘爭吵!”


    薑奎極不自在,解釋說:“小時候常在海裏玩,幾十年沒弄水了。”


    太子淩催促道:“少廢話,痛快下去,仔細尋找。撈不上來,你便在井裏呆著吧!”


    薑奎被逼迫著,褪去外衣,撲通一下,跳入井中。


    原本,體內大周天圓滿的,便可閉氣許久。可這古井極深,沒個好水性,真就下不去。薑奎自告奮勇,旁人也真擔心。但得太子淩一力主張,便沒人敢反對。隻能圍在井邊全神戒備,焦灼等待薑奎信息。


    這邊,永安郡主哭鬧不休,蕭默無奈,隻得當孩子般抱著,想盡辦法哄逗。永安郡主因為有鈴兒在,平時不好親近蕭默,這下得了便宜,一會兒便偎在蕭默懷中,乖巧起來。


    一刻鍾後,薑奎終於冒頭,他驚呼道:“井底有寶藏呀!”


    眾人聞聲,全都湧了上來。


    薑奎一躍而上。將劍遞給蕭默,忙不迭的喊來徐本草。


    “石燕!”徐本草盯著銅盒上的小貝殼,驚呼道:“就這一個?”


    薑奎得意道:“多得很,我就挖了一個上來。”


    太子淩見銅盒竟被忽略,便覺得憋悶,但他不好發作,隻得誘導說:“破石頭!還能比夜明珠好麽?”


    徐本草忙解釋道:“前輩,您可別小看它。此物可祛熱,利尿,明目,宮廷裏極重視它。而且,若是形態好的,可以收藏,價值連城!奎哥,回頭多挖一些,若有三枚,便可多建一屋!”


    太子淩不料此物竟真貴重,但他卻顧不上,兀自說道:“這銅盒又是做什麽的?”


    薑奎笑道:“多虧它有光亮,我才發現石燕。師傅,你來看看,這盒子有何不同。因你入井,才尋得它。你把上麵夜明珠摘下來給師娘做裝飾吧!”


    太子淩要氣蒙了。蕭默忙說:“你拾得的,便是你的收獲。你快看看,莫不是有什麽古怪?”


    薑奎聽他吩咐,便動手擺弄銅盒,可惜研究半天,也沒琢磨明白其中機巧。


    蕭默按耐不住,伸手一彈,銅盒應聲開啟,兩本古書現了出來。


    薑奎拾起細看,欣喜若狂。他將兩本經書塞到蕭默懷中,驚呼道:“師傅,你能開啟銅盒,天將奇緣,授你上古經文。這真真是了不得!祥瑞呀!師傅,看來你有神仙眷顧。。。。。”


    “你閉嘴!”太子淩厲聲喝罵。


    “平時裝得老實忠厚,這關節哪裏學來這般馬屁!你撿來便是你的,默兒自然有他自己的緣分。”


    薑奎立時不敢賣弄。他活了八十多歲,當然不是傻子。太子淩不會失手把劍打落井裏,蕭默更不是刻薄到為柄寶劍逼人入死地的秉性。他知道這其中定有謀劃,便想甩回蕭默身上。


    但他尊敬太子淩,被嗬斥了,立時不敢吱聲。


    太子淩穩了穩脾氣,柔和道:“薑奎,那經書寫了什麽?”


    薑奎規規矩矩,仔細看了,回複說:“祖師,一本喚做靈寶經,一本名曰度人經。我粗略翻下,書裏都是道家真言。”


    太子淩歡喜道:“著呀!你要創教,今日便有祥瑞降福於你。看來這教派之名,便著落在寫兩本經文上了。”


    薑奎隻覺得又被脅迫,趕忙捧哏問道:“祖師,應叫什麽?”


    太子淩略微得意,說:“你且想想。”


    薑奎看看書封,喃喃道:“度人教,靈寶道。。。。。”


    太子淩嘴角抽搐,忙禁他胡說八道:“我看靈寶派極好!度人道,端的像是和尚來著,虧你喊得出口。”


    薑奎大喜,跪地參拜,高呼:“多謝祖師賜名,靈寶一脈,銘記師恩。”


    隨即,他又拜了蕭默,瑞陽子。至今日起,幻世又有一道家門派誕生,以經聞名,曰靈寶派。


    此刻,眾人隱約猜出端倪,皆默不作聲。張天師忙捧場道:“既有福瑞,定要慶賀一番。鈴兒,獻出些魚肉生鮮,我們歡宴一番,如何?”


    風鈴兒應聲道:“我去安排。”


    老穀主忙獻殷勤,道:“我有好酒!”


    席間,酒酣時。


    揚光子喚來一個祭酒道:“詔書,普傳天下。”


    “有翁曰奎,齊祖之後,食餌一脈。少誌於道,遊跡於楚宋之間,徘徊在匠宗之家。姻嬌娘,交巫覡。師正一,拜峨眉。值其耄耋,煉丹築基,狀複天命之年。神仙感其誌堅,於丹井底授其古經兩卷。一曰靈寶,二喚度人。責其開宗立教,曰靈寶派,以此廣傳道學。”


    “楚君亦讚其行跡。是書,告之天下。”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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