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淩別提有多高興,吩咐薑奎說:“你給若安打下手。我們進去吧。”


    一陣忙碌安排,駐兵把穀內百多人分別安置。過了晌午,熏香來了,又開始消毒。晚上,來了牲畜,風鈴兒吩咐宰了頭豬。


    “病症重的少吃,病症輕的管夠!我沒診斷的,隻可以吃青菜!”風鈴兒吩咐道。


    然而,穀裏好些人辟穀。這下可就麻煩,讓他們吃肉,比殺豬還難!


    “我行辟穀之法,可避百毒!”老穀主言語有氣無力。


    “滾你妹的!你踏馬就差餓死了!”揚光子厲聲罵道。周遭人眾,被他喝得心驚膽戰。


    “用布把手包裹好,往他嘴裏灌。”揚光子點了老穀主穴位,吩咐駐兵說。


    “你們呢?自己吃,還是要我喂?”揚光子臉色鐵青,斥責旁觀的一眾穀民。


    見眾人都吃了,揚光子鬆了口氣。


    來到太子淩近前,囑咐說:“真人,這裏交給您了。很快楨儀便來,她領了正一道眾,讓鈴兒把處置方法交給他們!唉,還有一地生了瘟疫,我得親自去趟,做個齋醮!”


    蕭默聞言愣了,詫異道:“楚君,人家祭祀您罵,您這齋醮便管用了?”


    揚光子無奈道:“傻孩子,都不管用!但民俗信仰,由來已久,民眾向來信奉這個。此次突來瘟疫,民心定然惶恐。我為君主,立壇作法,舉行齋醮,可安其心,堅其誌。惟此而已!”


    揚光子走了許久,蕭默還在愣神,兀自思索,卻不明就裏。太子淩見他模樣,便覺得好笑,戲弄道:“小屁孩,你多學著點吧!”


    蕭默喃喃道:“說實話不成麽?非要廢這力氣?”


    太子淩氣惱他死心眼,堵塞道:“說實話,然後上火柱受刑麽!打死你個異教徒!凡事攻心為上,你連他人想什麽都摸不清,還談個屁救人。榆木腦袋,睡覺!”


    一日後,蕭國眾人來了,再等四日,徐本草也來了。又兩日後,贏寶兒尋了進來,再等一日,又來了個四十多歲的錦衣男子,帶著四名隨從。他是風鈴兒的父親,會稽劉首富。同日,揚光子也回來了。


    太子淩見人齊了,便將大家聚集起來。


    “有幾個事情商量。瑞陽子需向司正學藝,偏偏不好拜師,這是個麻煩,名不正言不順的。”


    太子淩剛開話頭,揚光子便怕瑞陽子學功法的事落空,忙打斷他,說:“怎麽不能拜師!六奇不方便收徒弟,神行捕頭,毒手捕頭都不能收麽?實在不行,安樂侯收!都是年輕人,教起來還方便!”


    太子淩被噎得發窘,氣悶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蕭默家人需要在楚國跑鏢行商,名不正言不順的,怕也要受本地勢力欺淩,開端定然艱難!”


    “誰敢!我下詔書,誰敢異議,看我怎麽對付他!”揚光子忙把好意奉獻出來。


    太子淩白了白眼,氣惱道:“你慌什麽?我的意思,是讓兩個孩子結拜成兄弟,這樣兩麵問題都解決了。雖然默兒隻是郡主駙馬,與你家麟兒不大登對。。。。”


    這下揚光子聽明白了,心中欣喜莫名,拉住太子淩的手,激動道:“真人,那是您徒弟,我家瑞陽高攀了!快快舉行儀式吧,您可千萬別反悔!”


    太子淩暗笑,指不定誰要反悔。便安排兩個孩子義結金蘭,八拜成交。


    他又喚來薑奎,試探道:“薑奎,現在你有了功法,還認蕭默這個師傅麽?”


    薑奎聞言臉色漲紅,嘟囔道:“真人,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立即跪地,薑奎便給蕭默叩頭行拜師禮。


    蕭默窘迫難堪,卻怎麽也扶不起薑奎,強拽起來,剛一鬆手,他便又跪下了。


    蕭默惱了,頂撞道:“師傅,你這什麽安然!他都八十多了,我還不到二十。”


    太子淩一瞪眼睛,喝道:“你老實坐著,還敢不聽我話!”


    蕭默不敢多言,又不好意思去看薑奎,隻得把眼閉上不看。


    隨即,太子淩吩咐說:“拜了師傅,再拜師伯。你再給瑞陽子施禮吧。”


    薑奎規規矩矩,依照吩咐,又拜一個。隨即起身,垂手立在蕭默身畔。


    這時,太子淩才高興道:“薑奎,一下有了兩個師傅,正一峨眉,兩家功夫,任你隨便學習,好不好?”


    “好!”薑奎歡喜得不能自禁。


    “不能白學!”太子淩話頭一轉,“此處舊名藥王穀,我向楚君討要下來,便是給你安排的。你看,此處形如閣,色如皂,以後便喚做閣皂山。而你,要在此處開宗立派,將來,憑此支持蕭家在楚地的營生。如何呀?”


    眾人皆都唬了一跳,薑奎更是接連擺手,頭也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駭道:“我可沒這本事!祖師,您換個人安排,切莫難為我!”


    太子淩罵道:“這般窩囊!有我在你怕什麽?這些人唯獨你熟悉楚地,你不來誰來?真是白收你這門戶,再問一次,能不能做得!”


    薑奎聽他語氣轉厲,再不敢違抗,連聲應喏道:“做得!做得!您高興,刀山火海我也去罷!”


    太子淩笑罵:“呸,張口晦氣!此事定下了。”


    薑奎忙說:“等下!”


    他來到贏寶兒近前,說:“寶兒,欠你恩重。從今以後,我有師門啦,禮數需要端正。今日,我一並謝你恩情。”說罷,他便要跪下。


    贏寶兒厲聲喝道:“你站好了!畢竟是個爺們,你拜師傅,跪便跪了,給我跪什麽?還要不要臉?”


    薑奎受了罵,心裏酸楚,便想要哭出來。


    贏寶兒又罵道:“有完沒?憋回去!要謝言語一聲就行了。以後離我遠點。”


    薑奎心裏難受極了,知道二人真就斷了交情。含著淚,躬身下拜,囑咐道:“寶兒,以後有事,便來吩咐我。我能做的,都盡力給你辦到。”


    贏寶兒見他真摯,柔聲道:“知道了。今日你能出人頭地,不枉費幾十年辛苦。你自珍惜。”


    薑奎抬頭再想說些什麽,贏寶兒卻已經走遠了些。


    回到蕭默身畔,他又規矩端立,氣得蕭默硬把他塞到椅子上坐下。


    揚光子有些不悅,卻不好表露,嘀咕道:“需要人手您盡管召集,咋又弄出來個教派。”


    太子淩料到揚光子定生疑惑,嬉笑道:“剛剛他給瑞陽子施禮,你沒看見麽?自己人,即便他有教派也是自己的。我是道家,不安排道教依靠,你讓我安排鬼家麽?還是讓我安排蕭國侍衛?我覺得隻有教派合適!”


    揚光子這時才明白,為何兩個青年成了兄弟,原來太子淩在這兒等他。知道不好阻擋,隻得說:“成罷,您喜歡便好,這事兒我支持!”


    太子淩心中大定,安慰道:“揚光道長,你信我的,虧不到你!”


    教派議定,再言商賈。


    “鼎成,劉首富。你們二人,一個負責談生意,一個負責運送貨物,都是自家人,便不用細致商量吧?”太子淩詢問道。


    劉首富生意精通,緊忙問道:“楚君,您允許我做什麽生意?”


    揚光子聽他開口,便知道是個行家,仔細斟酌一番,回複道:“銅鐵,兵器,糧食,鹽,木材,馬匹,這些隨便往裏進,免半稅。但若想賣出楚境,需要得我旨意。其他事物,看你本事,隨便販賣,我給你免一成稅。有困難處,與我說。這是兩張符,你二人收好,憑此可以出入楚宮。”


    劉首富一聽,便知道定有大利可圖,頓時欣喜。接過符紙,他便掏出一疊銀票,交到揚光子手中,說:“蕭君讓我傳話,聽聞您要建城,他給你借貸三千萬銀兩,年息百萬。我又給您湊了兩千萬兩,免息。”


    這下可把揚光子感動到了。他喚過瑞陽子,吩咐道:“瑞陽,替我道謝。”


    瑞陽子深深一禮,劉首富安然受了。


    揚光子叮囑道:“瑞陽,記住,你我在位,蕭家在楚國的生意,隻可賺,不可賠。聽到沒?”


    瑞陽子聽話點頭,劉首富欣喜道謝。


    “你想先販賣什麽事物?”太子淩問詢道。


    劉首富立即回複說:“我帶了人手,他們馬上到。等他們各處走動一番,我才能定主意。”


    太子淩提示道:“此山有寶,清江還有水路。”


    劉首富立即搖頭道:“可不行,這點藥材哪夠販賣!”


    揚光子也附和說:“是額,我們經常封山,生怕采絕了。”


    太子淩得意了,喚過薑奎,徐本草道:“你們二人,一個精通醫治,一個精通瑤草。一起想想,怎麽從這山中做些藥材生意!”


    這下薑奎在行,盤算道:“這山我經常來,若是全歸我們,不讓外人采摘,這草藥,可以自行種呀!這樣便能增收千倍萬倍!祖師,我跟您說,種草藥,我在行,任意草藥習性,沒有比我更懂得的人!”


    太子淩環顧眾人,哈哈大笑,說:“怎麽樣?我這人選得不錯吧。”


    眾人還沒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徐本草伶俐道:“嗬,我知道前輩喚我來做什麽了。我知道製藥需要何種成分的藥材,甚至,我可以直接製成丹藥再行販賣。”


    薑奎立即接上:“徐神醫,需要把草藥加工成何種程度,可以和我說,我也在行!”


    太子淩一拍大腿:“成了!劉首富,你便先和他倆商量吧。”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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